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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着药味太苦,要给她羊乳里加糖,她却说不必。我因她性子趋苦怕甜。常以此说导她。她颇是不以为然。
白景犹不见归,她面上无一丝不虞。我因问:“我道是你恼了,说什么身上不适,早早地回来揭了那劳什子,就为了能和他生孩子,可把你给开心坏了。”
陆明月笑抱了我的手说:“姐姐不知道,对付男人断不能直来直往。你越想往东,越不能直往东。”爬了在我耳边呢喃道:“要让他患得患失,虚一步,实一步,摸不准你。他才好为你神魂颠倒呢”
我因最烦和人玩心眼,耍计谋,莫说对着自己钟情的人,便极厌听这些。她非拉着我说,说着说着又见下流,我又急又恼又好笑,挡臂推掀她笑道:“浪蹄子,谁要知道这些!起开!我要走!”
陆明月咬着指道:“姐姐今晚就在这儿”
我听出意思,脸烧起来道:“我不,没得恶心。”
这些年,虽则“姑娘”的名分被人叫了多年,却一次未同过房。我心中是有数的,称不上乐不乐意,只是对于陆明月,我越来越存顾忌,这些顾忌是无法宣诸于口的。
陆明月说:“难道姐姐有别的想法?我不愿和姐姐分离,只有委屈姐姐”
我说:“我没想法。我只守着你。你好就行况且,我也不是没男人会死”
陆明月将脸靠在我肩背,说:“姐姐却不是没男人会死。我知道姐姐。”
我默默坐着,渐渐感到肩背温热。我转过脸,看见她通红的双眼,心下抖震,说:“你哭什么?”
陆明月不说话,把脸埋在我手里。
我艰涩说:“还有陆白华呢,还有傅鸾飞、还有许荦,不见得我就这么惨,要你可怜!”
陆明月抬起脸,把我的手抚在她面上,说:“没有人能和你比。”
我心中泛起无限的酸苦,眼中胀的发疼,鼻子也酸,只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仿佛都在水光中摇曳。我垂下目光,却是她微微张开的唇我别开眼,问:“你真不吃甯颜的醋?”
顿了片刻,陆明月说:“醋是吃给人看的。真抱着醋坛灌么?”
我立起身说:“真不知你们这种,究竟是有几分真几分假可怕。”
陆明月扯住我的衣角,低声叫道:“姐姐。”
我定住身子,陆明月拽过我的手说:“你怕我么?”
我摇首一笑,回头往她额上一戳,说:“怕你有牙!”
她闻言,果真抹起了我的衣袖,张口就作势要咬,我低头看着她,她却轻轻地贴上去。我身子一抖,陆白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们还没睡呢?”
我急忙抽了手,陆明月歪在榻上,含着一缕发丝,笑说:“我让姐姐留下陪我,她怕我吃了她呢。”
陆白景靠近她身边,将她半抱在怀,说:“甯颜她很特殊”
他主动说起甯颜,我不免竖起耳朵,花园中事在我心头挥之不去,陆明月却没有反应。
陆明月拉低了陆白景的颈项,打断了陆白景的话,与他附耳细语,目光妩媚地在我身上流转。
陆白景的望向陆明月的目光里是闪动的暗火,他说:“生歌,你今晚在这儿适应适应,就当是为了月儿。”
我颔首不语。
陆明月下了床,拉了我,坐在榻上,放了纱帐。
我懵怔怔不知如何来到榻心,直感她在解我的衣衫,我一把握住,说不。
她说:“姐姐,我不勉强你。你不热么?”她的话很轻,我听得发晕。
陆明月的长发散的满床,香气萦绕,层层叠叠的纱帐上面还是纱帐。我并非往日没有见过,何况他二人从不避我。
我听着她近在耳边的声音,起伏的呼吸,她迷蒙的双眼,一直锁着我的视线,握着我的手时紧时松。我只感出了一身汗,全身湿透,衣衫裹在身上分外难受。
她颈脖至面泛着粉红的颜色,一时唤着“白景”一时又在唤我。
就仿佛狂风暴雨中海上一只小孤舟,陆白景的风浪却仿佛翻的更大了。
我惊恐地暗自兴奋着,宛若儿时的傍晚听大人们讲书生和女狐的故事
并没有思考的余地,一切被原始的空白支配着。
狭小的空间不足以翻起更大更汹涌的潮流,房间里是随处可见的春意,我手足无措地被安排着,陆明月伏在我身上,我只听的耳边一声声地:“姐姐姐姐你看着我”
我困极了,就这么凌乱不堪地倒在床上,和衣睡去。
到次日,日上三竿我才沉沉转醒。陆明月和陆白景早已不在。我坐起身,扶整了身上的衣物,支着头想起昨夜的“荒唐”
虽则只是适应,已足以让我获得宛若新生的启迪。
暖阁里面,陆明月绾着一头西域少女的发辫,正坐在白景怀里喂他吃水果。
陆白景说要带陆明月回北垣。
第一百一十五章 生枝()
陆明月遥远就看见我;花蝴蝶似地飞落地;将我拉在软榻上坐。又唤人来送早点。
我说时间晚;不如摆饭;她便又传摆饭。
陆白景对陆明月说:“我中午外面有应酬;不能陪你。你和生歌慢慢用。”又对我交代道:“你帮月儿打点打点行李;这月底;我们回北垣。”
大约是看出我面上的疑问,陆白景道:“收着藏着总也不是事儿,况且;现在回去名正言顺。”
陆明月的媚态收了三分,脸上露出几许错愕的凝重,“白景;我不在意那些的。”
陆白景按着她的手;“我在意,我说过;要让你入宗祠的。”
我大约估算了一番;距离月末也就七八日时间;回去;回去是一场硬仗。
陆白景出了门。
陆明月颓然而坐;我为她摆好碗筷;说:“甯颜怎样了?”
陆明月把眼睛朝我一瞥,支手爬在一边,“你担心你就去看啊。”
我见她阴阳怪气;不知犯了什么毛病;丢手就往外去。
她身子一卷倒进我怀里,说:“你敢去——”
我把玩着她一缕小辫子,“陆白景该不会是跑她那里吃饭去了吧,你看你这副样子。”
陆明月笑着伸直了臂,空中将手指左右一摆,说:“弹琵琶她或许还有些机会,抢男人她可不行!”
我忍俊不禁,骂了一句,“丢人吧,你就!”
她一咕噜坐起,握着手甲,面带傲慢说:“走着瞧。”
我怔了片刻,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陆明月定了神,片刻笑着转过脸,“什么怎么了?我好着呐”
我说:“你骗鬼。你用琳琅楼那套来对付陆白景,你当他傻?”
陆明月脸一沉,并不言语。
“陆白景这一路见过的五大楼的头牌合起来的手段难道统不如你高明?”
陆明月站起身,甩手气急败坏说:“不见得他不受这一套!”
我说:“你要不原谅他那么对你,就别给他希望。你既和他好了,你这样他就不伤心?”
“男人不都这样?他喜欢这样的我,我就给他这样的我。有什么不对?难道我就应该拿出一颗心来,任由他们觉得脏时践踏,觉得美时捧起来?”
我哀叹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是陆白景给一个好脸就好了的那现在呢?他要你入宗祠!”
陆明月红了眼眶说,“那是他的事”
我说:“不是你当初不是你愿意为他牺牲的么?使他误解,让他恨你,这些你早该有预想,你委实没理由怨恨他”
陆明月看着我忍着泪笑道:“对,我活该,我活该所以我罪有应得,活该别人不念我的好,我还不能怨不能恨!”
她哗哗地跌泪,送菜的丫头望见都诧异低了头退出去。我抽了手巾子,坐在她眼下,轻轻地揩拭,“我知道你恨他明知你的心,却无视践踏。你要不喜欢,我们大可以回怀樨居何必如现在这样,心里生出隔阂,落得两下都难受。”
陆明月拾起筷子夹了菜往嘴里送,只是不答话。
我心知她究竟过不得陆白景那一关,只是经过一番风雪起落,再也纯粹不起来。
甯颜在陆白景身上不可谓不下心思,用身边的丫头笼络张全,对陆白景投其所好。史记货殖、鬼孙兵法,无一不熟,陆白景每在书房与甯颜促膝长谈,赞她见识过人,枉为女儿身,喻她为知音。便是有任何行事疑难,也周常向她请教。
如此这般,我每每着意懊恼,陆明月却反来劝慰我。
二三日间,但凡陆白景在家,几乎大半时间都和甯颜消耗了去。这样的态势,他二人嘴上不说,是分明又开始暗自较劲。无非是一个漠不关心,一个非要逼另一个低头。
陆明月才学不在甯颜之下,甯颜做的她却偏偏反其道行之,再劝也不见效。陆白景对她越是迷恋,她越是和陆白景打太极,他说甯颜大体,陆明月就跟着赞有仪,他夸甯颜懂事,陆明月就附和说自愧不如。一来二去,陆白景一腔明白主意都成了无的放矢,着实对她发火,她又是一副无辜模样,稍有正视的意思,陆明月就开始耍妖精手段。
这事儿渐渐放成了陆白景的心病。
几次三番私下问我,她怎么了,怎么忽然变成一个无心无肝的人了。我也不知应对。
陆白景故意晚上独宿书房,陆明月只让人屋外听候,并无多一句干预。
陆白景气地将我召去大骂,骂过又软言求我劝她。
我只说:“她既这样,你便对她十分真心,渐渐也就相安无事,何必非要闹出个一二三来。”
陆白景并不接受。我明白他是被陆明月从前无条件的自我委屈纵成惯常,大少爷做派见不得别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不复多劝。
往北垣去的日期愈发临近,他二人却闹僵了。
这日我正在陪陆明月在房中填字谜,窗子外面却有小子几次探头张望,我踱步出门,小子见了我,欢喜不迭,我问何事,他指说南门有人寻我。
我问何人,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我暗奇转出南门。
外面长巷空无一人,我正奇怪,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猛然握住我的嘴,我吓的惊叫不出。扎煞着正要反抗,被一把扯上马背,我不晓骑马,摇曳抓着马鬃勉强去稳身子,后面一手已扶紧了我的腰身。
马飞快往前奔着,我怕跌不敢分神回望,攒紧了马鬃问:“谁,是谁?!”
脑后面呵呵笑了一声,我身子一麻,才想转头,他说:“小生歌,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我大叫:“许爷?!”
他扯了一把缰,长呼一声吁,马蹄急慢下来,我靠在他怀里,后半个身子都是暧昧的体温。
马方停定,我就抱着马脖子朝下落,许荦一步跃下马,勾手将我一扯,我手一松,登时滑下马背,只感要摔,却跌进一个怀中。
我睁开眼,却是许荦横抱着我,我脸登时烧起来,叫道:“许爷这是干什么?”
许荦笑着放下我,若无其事说:“我救了你,你们这些女人真是好没良心。”
我这才想起早前向他求救之事,说道:“爷是为了姑娘的事而来?”
许荦侧头看我不言,我便当他默认继续说:“谢爷的大恩了。姑娘的事已经解决了麻烦爷专程跑一趟”
许荦接话说:“你怎么报答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