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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孽-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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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送至监管人处,是一个老儒生打扮的男子。他举头看了我一眼,神情漠然,在纸上写了几个我不识的字,问道:“哪里来的?长这么漂亮。”

    押送人流里流气推搡了我一把,顺带在我身上捏了几下,笑道:“说你老了老了,以为你对妞儿没兴趣,不想还挺有眼光啊!这是妓院里面红姑娘身边儿的丫头!”

    那老儒生一抬眉,淡淡说:“你手放干净些,脏了没人要了。”

    相形之下,我不免对这老头的“正直”有几分好感,猜测他是心存怜悯,心中计议着怎么从他嘴里套出几句话来。

    老儒生埋头在纸上写“字”,漫不经心问道:“打过了?”

    押送人道:“没。才醒。”

    老儒生道:“说什么了?”

    押送人道:“没说什么。”

    老儒生道:“叫唤呢?”

    押送人道:“没有,没反抗。”

    登记完毕,老儒一指角落,说:“拴那儿,等会儿就有人来看货。”

    屋子里光线暗淡,顶高处开着一臂宽阔的风口。阳光夹着绒尘在空中打着旋儿下降。

    那卒子将我栓好,老儒生一回头说:“拴头。”

    那人一愣,哦了一声,就去拽我头顶的绳子。我还在想什么是“拴头”,那人已将一圈绳环套在我颈上,猝不及防,被着力一扯,我耳中嗡鸣,斑斑的光点炫目而来,我抖颤着,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畅顺呼吸。

    那老儒生道:“这种我见得多了,闷声狗,会咬人,最容易跑。拴稳咯,让她尝尝滋味。”

    初始还能思考,时间慢慢过去,我的头脑渐渐模糊了。手被反绑着,腿脚酸软,全身上下无一丝气力。每一个踉跄,颈项都受到巨大的挫力,绳子磨地我颈项又疼又痒,踮起脚尖时,是火辣辣地疼痒,稍作昏迷,就是窒息。我挫败地想到,就这么死了,也比如今这样更好。

    时间在我这里消失了意义,周遭是周遭,我却不是我。我仿佛脱离开来,昏沌沌在阳光里沉浮。

    一个重心不稳,我脚下一滑,腿已不是自己的一般,整个人挣扎不过来,一切都在远离隐约仿佛又回到那个尤其早的春冬那个乌发如云的少女,被尹芳妈妈容哲大姐姐带着向我走来

    就在她微笑着将要说话的一刻,撕碎的剧烈痛楚,将我拉回眼前。

    遥远地听见有人说:“弄死了钱就打水票了!给她点水,弄醒来!”

    上半身一凉,我慢慢睁开眼,眼前蹲着的,是那个老儒生。他翻看着我的眼皮说:“喂点水。”

    一旁的汉子扶起我的头,使皮袋儿猛灌了几口。

    我呛地鼻子眼睛都是水,老儒生道:“还想跑么?”

    我咳嗽着缓缓摇头。

    他咔咔咔地笑了,露出一口黄牙,捏住了我的下颌,一手拍着我的脸,道:“小姑娘,你认命吧。你已经被相中了,明儿一早就有人带你走。”

    我鼓劲儿问道:“去哪儿”声音却如游丝一般。

    老儒生阴阳怪气尖声笑道:“去哪儿,反正是永远回不了南垣的。”

    我猜疑他是个出逃的太监,但我已经全然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我沉沉爬在地上,半边儿耳朵嗡鸣。使了使力气,心底挣扎着尚未泯灭的希望,却随着不争气的身子,躺倒在地。

    隐约听见外面有人声,那人说道:“大爷我才从你这里买走一个娘儿们,谁知道还没出海就投水死了!你怎么说!再怎么也得陪我一个吧!”

    那老儒生说:“爷,我们这儿是出了门儿三不管。不管生、不管死、不管来历。出门儿前,这里面儿的人,死活都在我们头上,出门儿后,丢了死了我们这儿不是大院儿,就这个价,没可能给爷调/教人。”

    那人道:“我不管,至少这次你得给我少五十两,模样要赛过前一个的!”

    老儒生道:“爷是老人了,我叫出来,爷自己看挑个喜欢的?”

    那人道:“我听说,你们新儿来了个娘儿们,是大院儿里来的?”

    老儒生缓了半刻,沉声问:“爷是打哪儿听来的?”

    那人道:“哦,一些道上面的朋友。”

    老儒生阴阴笑了一声,道:“没有。都是早前大府里头卖来的。”

    那人道:“我还是自己进去找吧!”

    老儒生道:“慢着,里面脏乱,入不得爷的眼。”

    那人道:“大爷我什么没见过?”

    老儒生嗳一声,声音更冷了几分,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只怕爷看了,心里头,不舒服。”

    那人呵呵笑说:“也行,爷我也嫌脏嫌臭。”

    老儒生叫道:“来啊,把那几个新鲜人儿给爷带过来。”

    我无力趴着,心里疑疑惑惑着,想制造些动静,又怕误会了弄巧成拙。过了片刻,牙子又将人一一地压了回来,为她们逐个套上手脚链。

    那人道:“还有没有?都跟蔫菜干儿似的,没一个能入眼。”

    老儒生说:“这些都不合爷的胃口,那只能等有新人儿了,再支会爷。”

    那人说:“老鸦,你可别小看了爷,藏私。爷我有的是钱,只要你有好人儿,都不是事儿。”

    老儒生说:“看爷说的,我们哪儿能有钱不赚?实在是就这么些人儿。”

    那人顿了一会儿,说:“好吧。你有人了,记得来通知我。要是真有大院儿出来的,为我留着。”

    老儒生说:“那是自然。”

    过了好半晌,那人似是走了。

    牙子开口问道:“鸦头儿,这客人素日是个大手笔的,怎么不给他看看这妞儿?”

    老儒生道:“别叫几个眼前子儿蒙了你的眼,命没了,拿什么花?”

    牙子道:“鸦头儿,你怀疑?”

    老儒生道:“他哪里来的消息?这妞儿来历不简单,你知道她和陆白景什么干系?”

    牙子道:“她和陆老大?什么干系?”

    老儒生哼一声冷笑道:“她主子和陆老大是老相好,又认得南垣许多上头人,要让她回去了,你我还有命吗?”

    牙子道:“那我们何必惹这个麻烦?”

    老儒生道:“我也是受人恩惠,替人/,消/灾。”

    逐渐地,没了声息。我撑着不敢睡,月光从头顶的缝隙里洒下来,寂寂地静夜中不时听见夜鸟的鸣叫。仓房里的妇女们依偎着睡去了,小女孩伏在妇人腿上睡地恬静,在她舒展的眉宇间看不见一丝愁苦。

    我不禁想到往后,假如和陆明月永远分开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如何生活下去,陆白景不再顾念她,陆白华也不会怎样珍惜她,傅鸾飞早已对她灰心,许荦又是那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人没有我,陆明月该怎么办?

    越是不想睡,越是昏沉,迷迷糊糊到了后半夜,忽然被人摇醒。我睁开眼,却是那个小女孩,她说:“姐姐,快起来,快起来!着火了!快起来!”

    我扶头爬起来,顺她所指望去,浓烟已经从头顶的窗户蔓进仓内,似乎是有人在外面放火了。我踮起脚尖张望,对这一场火丝毫不觉惊怕,心中反升腾起丝丝期望。

    妇女们呜鸣着混乱起来,几个牙子从外面冲进仓,粗鲁揪住妇人们的头发衣衫往外掀,老儒生紧跟着钻进仓中,一把拽住我道:“走!”

    我挣扎道:“去哪儿?”

    老儒生挥手给了我一巴掌,打地我眼冒金星。我被他扯出仓,带至马车前,他揭开草席,将我猛掀推上马车,命令道:“躺好!出一句声儿,立马捅死你!”

    我不敢反抗,只得依他所言,将身躺进肮脏的木板车上。

    老儒生细细盖住了草席,往上碎碎落下许多东西,坐了在一旁,向前面叫道:“走!”

第一百零六章 重生() 
马车飞奔起来;车辋经过高低不平的石路;木板车下方无垫;磕地我头脑发麻;脊背生疼。

    这般风头火势;我愈发猜测是陆明月使人来救我了。

    我不敢声张;老儒生的刀尖逼着我的颈;脖上丝丝蛰疼,我不知是刀尖已没入我的颈还是旧伤在作怪。

    只听得后面有人叫道:“前面的车,停下!”

    老儒生叫道:“加鞭!跑快!快快!”

    马蹄声疾;我再也忍耐不住,使劲全力推开老儒生的臂,坐起嘶吼:“救命啊!救命!”

    老儒生奋力和我争夺匕首;我在生死一刻哪里能就此放松;狠劲儿握住了他的手,用力反掰他的手指。

    车子猛一颠簸;我身子一倾耸;突然听得“啊”一声;他哀嚎着丢了匕首。

    我只感老天庇佑;愈发奋力直起身大叫:“救命啊!我在这里!”

    老儒生急了;伸出手来扪我的口;我挥舞捶打着摇头挣扎。他曲起一肘,往我侧脑奋力一撞,我眼前骤然黑了一黑;瘫倒下去。

    老儒生又挥拳给了我几下;我已无力反抗。

    只模糊还有一丝余神,耳听着后面的追逐声愈渐微弱了。

    我倒在车上,泪流如河,心中不断念着:“陆明月”

    老儒生狠踹了我一脚骂道:“妈的,这些烂女人就是贱!”

    话落,辕马一声嘶鸣,车子突然停了。

    前面有人叫道:“下车!”

    我瞪大双眼。

    片刻,听见有女子的声音叫道:“生歌!生歌你在不在!”

    我哭道:“在——”

    我声音颤抖,无论都感微弱,我鼓劲儿应道:“在!在!在这儿!”

    头顶一亮,映出陆明月在月光下的脸。

    她扶着我,对一旁的婆娘吩咐道:“快,快搀姐姐!”

    我被陆明月和几个婆娘扶起来,前方是百十人的火把映如白昼。

    为首的男人说道:“灵宪,人我可是给你抓到了!怎么样?”

    陆明月说:“人是抓到了,只怕是擒贼不擒王。”

    男人笑道:“你小看了我。你大概还不知道,在我手下,就没有撬不开的口。”

    陆明月笑道:“那小女子恭候伍爷佳音。”

    说着扶起我就往马车上去。

    我道:“你没事就好了。我还担心你”

    她说:“姐姐,以后,我来保护你吧。”

    马车缓缓开跑,我微微皱着眉,枕在陆明月怀里不敢入睡。陆明月调弱了灯烛,叫道:“慢些,往干净的路上走。别颠疼了姐姐。”

    她对我说:“姐姐困就先睡会儿。”

    我摇头,“不行,我怕是梦。梦醒了,就看不见你了。”

    陆明月轻抚我的发,“不会的。我在。”

    我笑问:“你和我说说,是怎么找到我的。万一是梦,我也好想想办法照着逃”

    陆明月微微笑,“阮三缄因为你上次得罪了她,找人将你绑了。正好伍爷在,我就借他小小一用了。”

    我闻说是阮三缄,心下怪奇,撇开先问:“可是那些牙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陆明月道:“一则,她不会杀你,杀了你,纯粹是引火烧身。那么绑了人唯一的去向,就是牙子处。南垣的牙子就那么十来个点儿,又不可能将你卖到本地窑子,必然是往外卖。只需托人找个行内人,先放点口风,四处试探一番。身上没屎的,自然不担心有熟人要和他做买卖,越是警惕,越能肯定。”

    我心中诧异,惊叹她心思如此慎密。问道:“这是你想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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