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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孽-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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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怔怔望着她,感觉似真又似假,将手握住她的,“我没做梦吧”

    陆明月嘘一声,说:“小声点,白景几日没合眼,在休息。”

    我听闻此语,酸着鼻头笑说:“这就不是梦了”

    陆明月被宣召觐见,皇上因陆明月在金琵琶赛上隐瞒身份之事,要治其大不敬欺君之罪。陆白景据理力争,言及当日陆明月根本不知皇帝身份,何来欺君。

    皇帝才转而问起陆明月和陆白景的关系,提及据闻灵宪是陆白景在南垣之妾,但是早前,意外遇见陆白景的妾氏南缃,向她询问过陆白景是否只有一妾。南缃的回答是暂时不曾有别人。陆白景两难,应答不出。

    原是皇上一下地,就意甚随意调侃陆白景神采奕奕可是近日家中有喜?据闻陆老大新纳了妾氏。

    陆白景为怕引出陆明月节外生枝,因此言及不曾纳妾。

    此番若肯定否定,则方才自己“不曾纳妾”之言便坐实了欺君之罪;若肯定,皇帝则名正言顺收了慕名已久的灵宪。

    于是陆明月对皇帝呈上玉佩,使其屏退左右,将身世之事据悉陈明。

    当日如何落入奸人之手,陆守正是如何差陆白华来救助自己,自己又是以怎样的名义留在陆府,而后又是如何和陆白景生情私定终身。

    此言一落,顿然掀起轩然大波。

    皇帝震怒,就着此事连审三日,将此事封地密不透风,悄然招来相干人员细询当年之事。

    我心知她这是破釜沉舟,回想起来仍不禁后怕,“你是怎样知道甯颜这些计划的?又是怎么知道,甯颜收手,就能解除这次的危机?”

第一百二十七章 荒灾() 
甯颜为了使陆明月代替自己入宫;有意与本次接待的官员过往甚密。并赠其一本南垣四美图;言及呈与圣上;必定龙颜大悦。

    陆明月的美貌不负期望;皇帝一眼入心。

    然而女人相较江山民心;不过是闲余点缀生活的美味;皇帝好色;好色乃是人之常情,但皇帝不是昏庸之辈。

    “当日我见爷手下两人,张全机灵鬼滑;八面玲珑,然而媚上欺下,逢事不论旧情;李德寡言少语;却事事稳妥;心内很重情,是个值得信赖的人物。因此有意交接李德;果然;他没有辜负我。如果没有他;我也许还蒙在鼓里

    。”

    我道:“我自来也觉得张全为人靠不住;真不明白;爷为什么要用他。差点害你死在他手上。”

    陆明月为我支好靠背;笑着扶起我,“话不是这么说的,有人在明;有人就需在暗。李德不屑做的事;总要有人做。”

    我握着药碗,皱眉吞下苦若胆汁的汤液。陆明月笑着看我喝完,捏着蜜饯不给我,我苦的着急,她说:“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才给你。”

    我只是酸苦的要吐,此刻凭她什么也行。

    陆明月笑说:“要是日后我死的早了,你只许活着。”

    我愣住,她定是发现了我随身的药。她又笑,“要是姐姐死的早了,我就给你找个好坟,年节给你烧纸啊。”

    我微微笑着接过蜜饯,可是蜜饯不甜了,酸地在口中冲鼻。

    “如果甯颜不来,一则,她弟弟死定了,二则,她的家族再也没有拨云见日的时机。”

    我问:“为什么?”

    陆明月说:“她与姐姐教授的技法,姐姐可还记得?”

    我点头。

    陆明月说:“一个人的书画技法,特征,到成年基本已是固定了。这就是为什么有很多人对名家书画能清楚鉴别。四美图,不是别人画的,因为没有画师见过我。姐姐还记得你画我的习作吗?”

    “我的画”

    “对,就是姐姐那副画。甯颜为你加了面孔,和四美图上的如出一辙。由此即可向皇帝证明,幕后人是谁”

    我说:“她可以和皇帝说,是为了给皇帝推荐美人”我话未完,已然想到,陆白景掌握了甯颜那么多证据,一直按压不发,其目的,只恐在此。其余证据有诬蔑之嫌,亲笔书画,加上人证物证,半点抵赖不得。

    “所以,爷当日对你故意的冷淡,其实是为了保护你?”陆明月笑而不语,我低下头,“那我不是差点害了你?”

    陆明月说:“姐姐待我天人共鉴。”

    “那甯颜怎么有那么大的威力,让皇帝放过你?”

    “甯颜不是威力大,是恰到好处的台阶。只有她,能让皇帝本次的异常之举得到冠冕的解释。召见众人是为了平凡戴明世的冤案”

    原来风暴的中心是这样的。原来事实的真相,和我们所看见的远远不是一回事。

    我问:“你到底是谁?”

    陆明月说:“我是姐姐同历生死的人。”

    天/朝年月日。甯颜被册封为甯贵人。戴家历经十数年的文字狱案得以平反。这更是绝无仅有的案例。

    皇帝提字,授陆白景内务府奉宸苑卿,对本次出行安排处处赞不绝口,为陆家的兴旺发达开了大门。陆家经历面圣一事,愈发兴旺。虽则陆白华险些被带累其中,随身听候发落足足十日,到底有惊无险。

    送过皇帝,王、冉、钟、高、曲,数家纷纷来拜,盛景难描,利益相关,生死与共。

    我以为风浪过去,总能拨云见日,孰不料,那年秋冬,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一场浩劫。

    那个秋天,果如陆明月所言,出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灾。

    南垣到北垣的数州省,不暮、断水、大吉、石晴、优福北旱南涝,北边连月不雨,南边自四月起就无日无明,农家麦子窝的稀烂,春耕下蜀秫、棉花、黍、谷等被水浸如浮萍野草。旧日抛洒的米粮回收不得,来日的秋禾更是无望。粮食哄抬如黄金,仍然供不应求。

    灾民流离,有能力的向南北二垣迁徙,孤儿寡妇,只能慌手乱脚,掘草根,刮树皮一时南北二垣大量灾民拥入,南垣城内,初期还放行,后期本地粮食都见困难。南垣各县官员敕令关门,一群灾民被困城外靠墙而栖,无衣无裳,形销骨立,随处可见死尸遍地,臭气熏天,情形令人目不忍视。

    此刻仍有贪官,唯恐呈报灾情,朝廷停征减收,坏了他自身利益。将呈报折子按捺在手,逼着民众上缴钱粮。否则施以重刑。饥民惶恐,宁饿死不敢不缴。如此这般一时,城里的百姓也是成了釜上之鱼,缴得出的等饿死,缴不出的等打死。

    雁屎、观音土无所不食。人失去人性,活下来的需要忘记自己是谁,看不下去的,举家吞毒自尽

    贪官具全,奸商齐备。

    旧日稍有眼界的早已存粮纳米,如今摆放出来,斗米斗金,大肆牟利。

    陆明月连日不得好睡,只是梦见陆白景的船陷在海上,被海盗劫持,下落不明。人莫名消瘦了一圈。

    我心疼为她煎药,她喝什么吐什么。

    玉兰说:“我前儿和姐姐出门,从城门经过,看见好多死尸,被抬出去扔,莫不是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

    我说:“还有这话?那该怎么办?”

    陆明月沉吟坐起,良久说道:“姐姐可曾记得,当日白景生死不明,我对天的祷告么?”

    我脊背一寒,顿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日那天,仿佛后面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

    我说:“你说:‘至此逢善必行,逢观必修,逢桥必补若然不足,愿以己身生死劫作替。此情至臻,苍天可鉴。’你想开仓放粮?”

    陆明月道:“我这几日,日日魂不守舍,只恐是上天借梦省我,从今日起,我应与饥民同食,戒荤戒细。”

    她说得出做得到,衣衫也换了最粗麻制,和白景提议放粮济民。

    那时候,南垣已传言有所谓的易子而食。人皆言之凿凿,我未曾亲见,更不敢耳闻。

    那日陆白景回来,坐在书房凝神不语。

    陆明月问其何事,陆白景说:“我骑马从外面回来,在马上听见有人和我说话,他说”说时不禁怔愣沉默。

    陆明月问说什么。

    陆白景道:“疯疯癫癫一个人。说:‘紫微将显,诸星退避。’”

    我说:“‘紫微’?紫微不是指当今圣上么?”

    陆白景笑道:“不一定。紫微落于国为国君。落于家为”

    我催说:“为什么?”

    陆明月接话:“为家主。”

    我想起陆白华的话,无名打了一颤抖,说道:“好吓人,你们怎么都神叨叨的!我不听了!”

    陆明月问:“然后呢?”

    陆白景说:“我在马上转了一圈,没看见有人。下了马,突然出现一个老疯子,和我说‘道中贵人,若再不让出位置,龙凤有伤。’说完就疯疯癫癫去了。”

    陆明月顿了一顿,握住陆白景的手,“爷。我想开仓济民。我把我平日的首饰和存攒的银票打点好了,你帮我换了粮赈济灾民。”

    陆白景笑说:“粮食我们有,何必变卖东西?”

    陆明月道:“不一样,爷的是爷的。我的是我的。我当日——总之,我的,必须由我自己出。你务必听我这一回。”

    陆白景柔声说:“我哪一回不听你的?你既然要赈济灾民,我也应代民缴粮才是。”

    南垣地大,人口稠密,欠粮多有三四千石不等。陆白景就算颗粒不藏,代缴亦有不足。

    然而抵不住上边的口,下面的就有更多横街饿死。

    陆白景主动提出代缴,喜的大老爷抓耳挠腮,直夸大义,要授匾嘉奖。陆白景都说不必,只向大老爷提议一条,开仓平粜济民,调节市场。索要了一份公制的纳粮薄,亲身携带逐一往各商户门上募粮,借官之口,承诺是荒灾过去,使百姓上缴归还,众商看在陆老大的面上,口里都称不在意。

    紧锣密鼓筹备了七八日。南垣已是修罗恶世一般的境况。

    陆明月每日遣人在南垣各处定点发粮,十人人登记,十人派发,数十人监管治安,防止暴/乱。一人只领本人分量的粮食。慎防有人冒领多领,家中人口多而未能来着,提前登记,让大老爷派人核查,而后派发。

    足足派了约有三月米粮。上边免缴,下边派发,无数人性命就在这一举之下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

    纵然仍是救得眼前,救不得往后。也只是救得一日算一日。

    灾民远比想象中还要庞大。陆家发济灾民,其余商家的娘子也效仿之,穿着绫罗绸缎,站在人群中央,高高地望着鼻尖,听着灾民一个个称了谢,鞠了躬,作了揖恨不得让画师在旁画两幅肖像,像上最好是观音菩萨的模样。

    陆明月不喜沾光,灾民受其恩惠,却没有几个知道她的。总常便服和我在附近观察情况,若遇见实在可怜的,额外又添些加些。

    所谓天灾,所谓人祸,必不独行。饿殍遍野,烧尸气味带着肉香随风“香”飘十里,在饥民眼中,这些,已不能称之为人了。随之而来的,是疫病传染,在阴雨延绵的灰色之都,处处是燃点草药的浓烟滚滚。一切色彩消失了,只剩下灰色后面的黑色,黑色后面的灰色连流出来的血,也都不是红的。人们席地而坐,目色无神,所有的只有一躯庞大四肢,听其所指地活着。

    触目所及,都是黯败死亡。私市里面,卖儿鬻女,头插谷草,即可贩卖,人若牲畜。或妻子改嫁,或丈夫卖妻,只为得以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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