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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那写着十几个人名的薄薄一张纸;扶画差点气得撅了过去。
而离了杨州城的傅挽,却不知晓此时家门内外的动荡,她昨晚颠在马车上没睡着,这会儿整个人都是迷糊的,撑着额头靠在茶几上打盹,一不小心就磕在了小案上,疼得抽气,结果就把自己抽醒了。
扶书就坐在旁边看见了整个过程,忍着笑把茶盏递了过去,“说让六爷您坐那个更大的马车,您非不肯,结果又熬了一整夜。”
傅挽揉了下敲到的下巴,也不知是在安慰谁,“左右别毁了小爷这张脸就行。”
不管怎么说,需要卖惨求情的时候,还是一张帅脸比较容易些。
虽是这般想,可到底是在赶路,一路上的颠簸不少,休息时间却被挤压得厉害,傅挽到镐城时,眼下都积了薄薄青黑,看着就无精打采得厉害。
因而她也并未急着进宫求见谢恩,而是找了镐城最大的花楼,一进门就像个冤大头般,成沓的银票敲在桌上,叫来了老鸨,斜着眼,给自己倒了盏女儿红,“来,给爷瞧瞧你这最好的货色是长什么模样。”
老鸨见多识广,早就有了一套专门对付这些冤大头的办法,边挂着笑脸应着要去叫人,边就伸手去抓那放在桌上的银票。
“爷您尽管放一百个心,妈妈定然会给您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她都摸到那银票了,却不妨另一只手压了下来,往上就看见了傅挽那双带着笑的眼,幽黑而剔透,正沉静地瞧着她,好似早就看透了她的小手段,“什么模样风情,就是什么样的价位,妈妈总不是在唬我?”
老鸨自是人精,这一对眼就觉出了她不好惹,讪讪收回了手,“爷这不是为难妈妈嘛。这镐城,随便一块瓦砸下来就能砸到个五品官,我这隔翠阁又能有多少上乘的姑娘,人家陪着客,妈妈也不能硬生生去得罪那些老爷啊。”
她这话里,存了三分试探,在猜测着傅挽的来路。
傅挽也不再压着那银票,将喝空了的酒盏就随意往上一扔,丝毫不在意残留的酒液沾湿了上面几张银票,“说来听听,哪几位大人这般有面子?”
老鸨一梗,自然是住了嘴不说,“这”
她低头看见整叠推到面前来的银票,涂得鲜红的嘴一抿,左右瞧了几眼,“也不过就是钱尚书家、曹太保家这几家的公子爷,还有就是之前姚国公家刚的那位二少爷,他往前可是我们这的常客,几位当红的姑娘,他可是都要轮着点的,若是稍稍不顺他的意,那可是就要立即吵闹的,我们这楼虽大,庙却小,可顶不住如他这般的公子哥多来几遍”
老鸨说得口干舌燥,却碍着傅挽一直没叫停,也不敢轻易停下来。
说到后面,愣是连她自己都讲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说了什么,更不要说从中猜出来傅挽想要知道的消息是什么了。
“要说这镐城里最近有什么大事,那还是得说到辰王。这位王爷辈分高,功劳高,能力强,之前谁都以为他定会趁着陛下年纪尚幼而动些小心思,可谁知他愣是将陛下辅佐到了如今,还主动从宫里搬了出来,听闻已连着三日没入宫了。”
老鸨想要喝茶,偏那茶盏被傅挽握着手里,这时候又不好去叫旁人来上茶,只能忍着口渴,除了该瞒的大秘密还记着瞒,其他却都不知说到了何处。
“有人说辰王不进宫,是和陛下离了心,也有人说是因着那些大臣死谏,辰王没奈何才退了一步,还有人说是辰王之前收复叛军的时候伤了身子要照我来说,八成是前几日天寒,着了凉,身子倦怠不想出门罢了”
“行了,劳烦妈妈了。”
傅挽觉着差不多,将茶盏往桌上一扔,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她从不离手的扇子“刷”的一声展开,却是引来了不少视线,引得几个路过隔翠阁门前的公子哥都转头看来。
这一看,就有几个的眼睛被勾住了。
隔翠阁外挂着成串的红灯笼,找得七分姿色都变成了十分,格外地惹人心痒。
傅挽还没走开两步,就有个公子哥追了上来,支起一只手臂挡住了傅挽的去路,朝她笑得毫不遮掩,“小兄弟,一起玩玩?”
傅挽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低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下,“不用了,你肾虚,我怕弄出人命来,平白浪费了良辰美景。”
她这话一出口,那人的脸色立时就沉了下来。
他的手刚要举起,就看见墙上有了身影一晃而过,然后他的手就被抓住,整个人都被推着往后踉跄了几步,撞上了墙才险险站住。
而傅挽站在原地,摇着扇子,似笑非笑地瞧着他,“还不走?继续来打?”
她这笃定又丝毫不怕事的模样,说后面没有个厉害的人撑腰都没人信。
那磕疼了的少爷看了眼,站起身,往后后退着走开,嘴上却还是不肯服软,“你最好别让小爷遇见第二次,不然小爷我给你好看”
出门一趟还遇见了这样的事,傅挽第二日差点就睡过了头。
好在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大朝会结束之前,将陈情的帖子递了上去。
守着宫门的那几个侍卫小哥,原本一个个都板着脸刀枪不入,等傅挽塞过去几包“乡下上不了台面的小礼品”,再知晓她就是新晋的那位县子后,终于舒缓了几分神色,也不再凶神恶煞地要将她赶走了。
这里一磨蹭,傅挽正要摇着扇子回去补上午膳,就看见宫门口急匆匆跑来个小太监,站定还来不及喘气,就青白着脸,扯着那侍卫小哥连声发问,“那从杨州城来的傅县子,是朝着哪个方向走了?走了可久?是否追回来?”
侍卫小哥一怔,转头就要朝着傅挽这边看来。
可那公公却不放人,一扯那侍卫的盔甲,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力道,居然就这般将人给扯了回去,“咱家可不是与你说笑的,陛下可是急着见那位傅县子,再晚上个一时半刻,吃亏的人是谁可就说不准了”
傅挽走到那公公伸手,用扇子在他肩上一敲,“这位公公”
那公公不耐地转过头来,张嘴就要呵斥,好在那侍卫赶在他之前叫了一声,“傅县子,您晚着些走,这位公公可是替陛下来宣旨的。”
这声称呼惊得那公公立时转了脸色,竟是立即就在脸上挂了真诚而不谄媚的笑意,“原来是傅县子,陛下可正在议事殿等着您呢,就有劳您与咱家走一趟?”
这些宫人们自来有着最快的消息来源,能让他们如此谄媚的,定然都是陛下眼前再得意不过的人。
几个侍卫对看一眼,都在心中庆幸方才并未将傅挽得罪彻底。
而这厢傅挽跟着那公公往宫中走,一路默默地记着路线,一边就转头小声与那公公说话,“不是说等陛下召见还需要几日,怎不知这次为何”
“旁人自然是要看陛下的心情再决定见与不见的,可傅县子您可是辰王亲自封赏的,王爷方从杨州城回宫就催促此事,紧赶着才给您定了下来,此番若是王爷知晓您亲自来谢恩,怕是还不知道有多惊喜呢。”
这小太监年纪虽小,认的干爹却是小皇帝面前一等一得意的人,且他自个也得辰王看重,被留在了小皇帝身边陪着,对许多事却是了解的。
如今这位傅县子,就是辰王那日日盼着的信的主人。
这般的人物,他们又怎敢轻慢了。
“辰王?”傅挽听了这话,轻皱着眉头重复了一句,“辰王也去了杨州城?”
小太监眼睛一眨,伸手打了几下嘴巴,“瞧奴才这张破嘴,连个地名都念不清楚,辰王那是在榴州城留了好些时日,却是没去过杨州城的。”
虽不知为何辰王不肯说他去过杨州城,可他若说漏了嘴,就算是对着辰王极尽信任的傅县子,怕是也讨不了好。
眼前就已是议事殿,小太监再不敢再多说,做了个手势前引,“傅县子,陛下可就在里面,您请。”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皇叔祖就要掉马了
第61章 堪破隐秘()
去年多事;整个腊月,镐城的世家大族忙也心慌,就怕在前线的辰王出个什么意外;让那已成气候的反贼更加猖獗;更怕家中有人涉案其中,连带全家受罪。
好在辰王果然不负盛名,真的就将余持重那反贼困在了江平六州;未让战乱四散开来;触及到他们好不容易创下的祖宗基业。
眼下虽余持重还未被擒,只他已是丧家之犬;定然成不了气候。加之辰王回镐都之后竟主动退守王府,他们之前所谋算的种种之事也可暂缓;竟是一时之间都空闲下来,除了日常点卯;竟都在家中品茶会友。
家中主人有了空闲,各家都竞相办起了各类宴会。
冬日风景虽单调乏味;可赏赏梅花,拿出家中珍藏的宝贝来让人观赏一番自也是倍有脸面的事,好几个世家大族竟像是较上了劲一般。
半月前方侯爷家的小孙孙过满月;请出个白玉雕成的胖娃娃;再五日前陆大人有女及笄;除了送了支点翠镶宝的簪子外,竟是大手笔地送了两幅留客居士的画作给女儿做压箱宝,让好些个观礼的诗书之家都艳羡不已。
姚国公刚送走了嫡次子;窝在府中沉寂了好些时日,连平日里花枝招展的姨娘都被嫡妻闹得没了心情去碰,这会儿正闲得要长草,就听闻了镐城中竟在他不知晓的时候掀起了这样的浪潮,立时就要跟着半个像模像样的宴会。
他悄不作声布置了三四日,等沉寂在丧子之痛中的姚国公夫人知晓,那往来的客人都已上了她家的门,闹得府里处处喧嚣。
姚国公夫人左右不过生了三个孩子,最小的女儿在幼年时便因病夭折,如今好不容易养大的命根子又去了一条若不是怕她去了,大郎没了她的护持会被那个狐媚子养的欺负了去,她真是恨不得一头磕死在幼子灵前。
偏就是她挖心掏肺的疼了,那老不休居然还能在幼子尸骨未寒之时大宴宾客。
姚国公夫人从嗓子眼里嘶吼了声,竟是不管此刻自己瞧着有多狼狈,站起身就朝着前院疾奔而去。
正要出门迎宾的姚国公被她拽了个正着,被她拽着大力摇晃,“我儿才走了十三日,你居然就敢在他尸骨未寒之际大宴宾客,你到底是怎么当爹的!”
怒急交加,姚国公夫人全然没了平日里贤淑和善的模样,那保养得精细的长指甲更是毫不留情地挠上了姚国公的脸,挠出一道道的血痕来。
姚国公自小便养尊处优,又因是唯一的嫡子,铁定的继承人而被小心看护着,哪里受过这等胡搅蛮缠的伤,登时气得破口大骂,伸手就将姚国公夫人推了出去,“你这个泼妇!天底下哪里有当爹的给儿子守孝的道理,我给你两分颜面,你竟是不要脸地爬到我头上了不成!”
指着姚国公夫人大骂了一通,姚国公才整了整衣裳,又在脸上露出点笑来,“今日这赏宝宴,可是连辰王都赏脸来了,你这无知妇人又知晓些什么!”
他说完就走,留着姚国公夫人狼狈地坐倒在地。
好似过了许久,才有人匆匆而来,去扶坐在地上的姚国公夫人,要将她扶回房中休息。
而姚国公夫人回过神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辰王可曾来了?”
她披头散发,眼里却骤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