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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绎眉头微皱,口中却是安慰道:“这件事母妃不必放在心上,待韵儿和济元成婚后,这些谣言自然便不攻自破了,倒是有另外一件事需要母妃拿一下主意。”
“什么事?”
“韵儿婚礼那日儿臣想安排您去观礼”微顿了下宇文绎才问道,“母妃想以什么身份去?”
什么身份?
惠妃心内酸涩,这么多年她从未能听韵儿和萱儿叫过一声“母妃”,未能亲手抱过她们,未能为她们缝制衣衫鞋袜,未能看着她们长大,现在女儿要嫁人她也不能为她亲手披上喜帕,送她出嫁。只是她又有何资格来做这些,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对韵儿是,对萱儿是,甚至连绎儿她也没能护好,让他那样小的时候就遭遇了那样的事。
惠妃微微叹了一口气,“你看着安排吧,能看着韵儿出嫁母妃心中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惠妃眼中的失落,宇文绎心里也不好受,当初他也埋怨过她为什么要将两个妹妹送走,可是越在这宫里生活得久他就越明白母妃的那一番爱女之心,没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在身边,但与此想比,她们更愿意自己的儿女都平平安安,可是这个简简单单的愿望在这个宫里却成了一件奢望。
将女儿送出宫,分隔两地,不能相见,还要忍受着女儿叫别的女人“娘亲”,而自己却只能以外人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这种想见不能相认的痛苦,对母妃来说想必是极其残忍的。
宇文绎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惠妃的肩膀:“不如找个机会,将真相说与韵儿听,她并非不明事理的人,想来她会理解您的苦衷的。”
宇文绎说得有些底气不足,萧韵看起来虽然爽朗大方,可是骨子里却是倔得很,她不想做的事情再如何逼她也是罔然,到时候若她坚决不愿意认母妃,只会让母妃更加伤心而已。
第78章 南下()
拜别了惠妃,出来的时候看到冷寂似乎才刚刚回来,宇文绎眼神微闪,却是没有说什么,要出宫的时候经过御花园,远远看见花园里的人时,宇文绎不由皱起了眉,心中升起了浅浅的怒意。
张济元被宇文芯正烦的不行,不得已只好答应了为她画幅秋色海棠画,他执着画笔,面上尽是无奈,宫廷画师何其多,这七公主却偏偏要他来画,陛下竟然也应了,他一个朝廷命官竟然要沦为区区公主的画匠,心中不所谓不愤慨。其实陛下的意思他多少也猜到一点,幸好不到两月他就可以迎娶韵儿了,想到这儿,张济元面上的愁容也散了几分。
“张大人好兴致!”
熟悉而突兀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张济元手一抖,整幅画便作废了,可是他现在心急的却不是这个,这个声音的主人才真正的令他惶恐,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
“微臣叩见三殿下!”他忙放下笔,躬身给来人行礼,腰弯的极低,敬意十足。
“皇兄你做什么突然出声,吓到张大人了!”宇文芯不悦的埋怨,她是皇宫里最为受宠的公主,对于这个和自己亲哥哥作对的便宜大哥向来没什么好感,见了面不见礼也是常事。
宇文绎并不在意她的傲慢,随手抓过那秋色海棠图,目光在上面扫过,俯瞰着张济元,似是惋惜:“这么好的一幅画,就这么毁了真是可惜了。”
虽然宇文绎说得随意,可是张济元听着那比平时略微冰凉的声音,额上却是直冒冷汗。
大公子他千万不要误会他和七公主有什么才好。
“拙劣之作,让殿下见笑了,承蒙公主错爱,微臣于画道不精,今日恐怕无法完成公主的交代了,待会儿臣便去向陛下请罪。”这可是陛下的任命,实不关他的事啊。
宇文芯急了,她要的可不是这样:“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明明是”宇文芯嘟起了嘴,话虽然未说完,可是未尽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不过是一幅画而已,本殿下还是赔得起的,回头差人把那幅老叟访南山图给张大人送去,就当是本宫惊吓到张大人的赔礼。”
宇文绎的声音的声音淡淡的,可是张济元却是听得心惊胆战,他哪里敢要他的赔礼,自己恐怕还得向他赔罪才行。
“张大人,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宇文芯看着张济元额上不断冒着冷汗很是奇怪,这天也不是很热啊,说着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张济元忙躲开,脸色愈加白了几分,偷了空去看宇文绎的脸色,却见他面上一片平静,心下更是惴惴。
“张大人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莫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谢殿下关怀,微臣昨夜里身子确实有些不适。”事实上却是他听母亲说了和韵儿的婚事定下来了,兴奋得一整夜没能睡着。
宇文芯却信以为真:“哪里不舒服啊?我让太医来给你看一下。”
“公主,不用了,臣休息一下就好。”张济元忙拒绝道,本来就已经够解释不清的了,她再添这么一笔,他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大人好福气,能让皇妹如此关怀备至,就是我这皇兄都没这等福分。”
宇文绎的声音平平静静,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可是张济元却是心中一凛,接收到了警告的信号,他心里憋屈得要命,这种“福分”他宁可不要啊。
张济元简直快要哭了,却也只得醒着头皮道:“是公主心善,体恤下官。”
宇文绎斜睨了他一眼,看他眼里的焦急不似作假,这才又开口:“张大人既然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吧,皇妹也体恤着些,别让张大人累出病来了。”
宇文芯努努嘴,有些不情愿,转去看张济元,张济元忙装出一副十分难受的样子,顾虑到他的身体,宇文芯也只得不太情愿的道:“那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改天再进宫给我画海棠花。”
张济元只得应了,弯下腰告退时面上却是如释重负。
张济元走后,宇文芯也不耐烦对宇文绎做什么表面文章,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带着宫人走了。
宇文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在凉亭下的石凳坐下,冷寂会意的避开。
“出来吧!”
话音刚落,张济元便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来到宇文绎面前唤了声“大公子”,支吾着想要说些什么。
“说吧,我听着!”宇文绎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折扇淡淡道,与平时的温润不同,他此刻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叫张济元突然之间倍感压力。
张济元盯着这股压力沉默半晌,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怎么说都是错。
“济元无话可说。”
他说完,只等着承受宇文绎的怒火,他知道宇文绎对萧韵这个妹妹有多在意,不是兄妹却胜似兄妹,可是他却仍是一脸平静,叫人揣摩不透他的想法,张济元觉得,宇文绎这个人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很好!”宇文绎手一合收起了折扇,“我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的人。”
张济元一阵愕然,他并非是不想解释,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没想到却误打误撞的帮了他,心中如是想着可他嘴上还是道:“谢大公子体谅。”
宇文绎站了起来,轻瞥了他一眼:“这种事情今后我不希望再发生!”
“是,济元以后会注意。”
宇文绎轻应了一声随即离开,宫里到处是眼线,两人呆在一起太久总是不好。
张济元垂着头,看到幡龙绣金鞋子在他身侧停了下,而后耳边便传来警告味十足的一句话,很轻,却仿佛是重锤敲在了他的心头。
“萧家的姑爷从来就不是非张公子不可!”
张济元自知,若他再和七公主有什么牵扯,两个月后的婚礼恐怕就会吹了。
萧绎,他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八月正是桂花飘香,天朗气清的好时候,林洛铭的心情却是与这天气截然相反,面上布满哀伤,今日便是妻子南下去金陵的日子,自从成亲以来,两个人还没有分开过那么久。
赵嫣然正收拾着行李,门突然被推开,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到了走进来的修长身影。
“都收拾好了吗?”林洛铭问道,声音透着沙哑。
“嗯。”赵嫣然轻应了声便没了下文,两个人心情都很沉重,心里俱都明白,这一分别,再回来的时候有的东西将会改变,再不像现在这般。
赵嫣然环视着这熟悉的卧室,她南下之后,这里会不会也将住进另一个女子?
看着林府的大门越来越远,门前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赵嫣然终于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分别前林洛铭的那句话不断的在她耳边重复。
“嫣然,你信我,无论发生什么,我心里只会有你!”他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说着,抱得那样紧,似是要将她勒进身体里,那话语一字一句的如同烙铁烙在她心上。
她信他又如何,有些事情他们终究是无能为力,三个月后,他们之间就会多出一个人,他也将不再独属于她,“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誓言终究是被打破,离开也仅是自欺欺人而已,或许她该狠下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从此彻底离开。
只是一想到要和他分开她就心痛如绞,而一想到以后都不能再见到他,似乎生命都没了意义,所以,她终究是做不到决绝,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如何能轻易忘掉!
“少夫人,您怎么了?”紫林有些手足无措的问,赵嫣然没有征兆的突然大哭让她紧张不已,“夫人若舍不得公子的话就别去金陵了。”
紫林只当赵嫣然是舍不得林洛铭才这样的,在林府,公子少夫人的恩爱人尽皆知,在她看来,少夫人温婉贤惠,待人又和气没有架子,是极好的主子,只是老爷却是不喜欢她。
紫林的话没能安慰到赵嫣然,反而因着话中提到的那个人让她哭得更凶了。
第79章 齐二()
长安街上人来人往上,比肩接踵,很是热闹,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极尽繁华,作为北周的皇城,长安之繁荣显而易见。
卓汐是第一次到这皇城,心中不免有些被震撼到,与江南的精致婉约不同,长安显然更具北地风格,建筑也显得恢弘大气,街上人声鼎沸,摩肩擦踵。
萧韵和萧萱走在卓汐的前面,显然对这长安街是熟悉了的,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摸了个精透,看到喜欢的也不必问价钱,无论廉价昂贵一应全收,反正萧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这样出手阔绰的客户可是让一种大摊小贩的老板乐坏了。
卓汐看着前面叽叽喳喳讨论着的二人,情绪不自觉地也被感染了,这么久的相处,多少也觉得与她们亲近些了,况且,与卓汐知晓她们的身世不同,萧韵和萧萱是真以为卓汐就是她们的表姐,待她完全如亲人一般。
三个妙龄少女走在街上,两个只顾着街上的新鲜物,一个向来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所以压根不知她们一行三人一路上所造成的轰动。
卓汐天人之姿,萧绎娇俏可爱,萧萱虽然年纪不大,可也是粉雕玉琢的可人儿一个,单是一个或许没什么,但是三个走在一起时就很难不令人侧目了。
卓汐虽然发现有些异样,可是她向来懒得理会这些事情,只要不妨碍到她就好了。
“表姐,你看这支玉钗如何?”萧韵在一个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