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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垂下了头,心里却还是不安,主子说得轻巧,陛下宠爱她,到时事发,受累的还不是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
“回宫!”
公主发号施令,并回过头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芊,小芊抬起头来目光正好与她相对,吓得赶紧再次低下头,众人这才簇拥着公主走了。
待到公主走后,小芊这才双腿瘫软地坐在了冰冷的地上,望了望门外苍白的圆月,忍不住抽泣起来。
“公主”
这一声却是与刚才的畏惧不同,充满了哀婉。
“陛下日理万机,操劳国事,可也得保重龙体啊!”赵公公将参茶递过去给坐在龙塌上的皇帝。
宇文邕将手上的奏折放下,接过参茶,抿了一口,眉头扔是紧锁着。
“看陛下愁眉紧锁,不知所为何事?”
“你是不知。”宇文邕长叹一口气,“突厥今日派使者我朝,说是想要与我大周缔结婚盟,结两姓之好。”
“老奴不明,突厥意欲与我朝联姻,不正是说明我大周日益昌盛,突厥不敢小视吗?陛下为何还要叹气呢?”
赵公公不解地问,以前大周实力微弱,要仰仗突厥,与突厥交好,所以是大周主动与突厥联姻,这几年大周在宇文邕的治理下,国力日益强盛,反观突厥则是山河日下,这才有了突厥反过来上赶着要和大周交好。
“话是不错,可是”宇文邕话到这里微顿,“赵德,你跟在朕身边几十年了,对朕也很了解。”
“能服侍陛下是老奴的福气。”赵公公垂首道。
宇文邕倒不在意他的奉承,接着道:“朕跟皇后也是政治联姻,皇后不是不好,可她一个敌国公主,朕与她的身份注定是不能和其他帝后一般的,可怜皇后一生就葬送在朕手中,朕又哪里舍得让朕的子女也过这样的生活。”
“陛下爱子心切,那何不回绝了突厥的求亲呢?”
“不可,以我大周的国力尚不宜与突厥结仇,且我大周日后要一统中原还需先稳住突厥。”说道“一统中原”的时候,宇文邕眼中散发着惊人的光芒,似是要将这一室昏暗都照亮了。
从那熠熠发光的眼里,赵德看得到的那龙塌上的人的强大野心,忙垂下头请罪,“陛下远见,是奴才愚昧了,可是,既然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朕虽有不舍,可这姻却是一定要联的,赵德,你明日即传朕的旨意予突厥来使,说朕同意联姻。”
“老奴遵旨,可不止陛下要将哪位公主嫁与突厥呢?”
赵德的话点醒了宇文邕,“朕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公主?有哪位公主愿意嫁与突厥?”他呢喃着,“朕日日操劳国事,竟是忘了朕有几位公主没嫁人了,赵德,有几位公主到适婚之龄了?”
“回陛下,长公主到六公主均是已经婚配了的,八公主幼时不幸夭折,十、十一、十二三位公主年纪尚小,只有七公主和九公主年纪符合且尚未婚配。”
“芯儿和”宇文邕话到这里停了,想了几次均是想不起九公主是谁,“九公主是?”
赵公公在旁边提醒,“陛下,九公主是涵公主。”
“涵儿?”宇文邕仍在思索着,可看来并没有什么结果,“朕还是没什么印象,九公主是哪位贵妃所出,朕平日里怎么都没见过?”
“这”赵公公抬头看了看宇文邕,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是,九公主乃辰妃所出,辰妃十年前犯了大错被陛下打入冷宫,九公主也随母到冷宫了,所以陛下不常见到。”赵德说完垂着头立在一边,生怕这几句话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辰妃”宇文邕心内忽然一阵抽痛,辰妃,即使到现在他还不能忘了她。
“你说九公主在冷宫十年了?”
“是,陛下。”
“改日朕抽空去看看她。”
第6章 九儿()
风很轻,云很淡,空气中散发着雨后的芬芳,树叶在清风的摩挲下轻轻摇曳,偶尔一两滴晶莹的水珠从叶尖滑落。
卓汐一身白色长裙站在名为桃溪的溪流前,仍凭溪水东去,她闭上双眸,享受着这少有的宁静,让一切思绪都随流水东去。
世间独剩这一片净土,可以让她呼吸纯净的空气,忘却所有的愁绪,只有这片土地未受血腥的洗礼,利益的污浊。
褪下面纱的卓汐可谓绝代佳人,世间尤物。在这里她千年冰冷的眼神早已融化为两汪柔情,对这个地方似有着无限依恋,只有这时,她才能放下心中的包袱,背上的责任,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
她的眼睛看似两汪清泉,纯澈得比那晶莹的泉水更为透明,与这个污浊的世间极不相符,或许她本就不属于这个血腥的世间,是上天太大意,让她生在了错误的年代啊,又或者,她是属于这一片与世隔绝的净土的,不该卷入江湖的腥风血雨中。
桃溪的上游处有一个阁楼,屋子旁边有桃李环绕,柳绿成行,围着的篱笆之内有着一些道不出名的五颜六色的花,看起来清新幽雅。
稍后,从房子里面走出一个四十上下的妇女,她朝卓汐的方向望去,眼里满是怜惜。
她走到卓汐身边,仰头望着雨后澄澈的天空,沉默一阵后,道:“或许我不该告诉小姐那么多!”
妇人的声音里带着了一丝懊悔,卓汐将思绪收回,低头看着溪里的水绵延的流淌,摘下别在腰间的玉箫。
“这支玉箫是他们存在过的唯一证明!”声音里透露出着淡淡的忧伤,这支玉箫是卓汐父母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提到玉箫,卓汐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面孔,片刻又消失了。
“十几年了。”妇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昨日情景还仿若眼前!”
“刘妈,外面的人都是坏的吗?”卓汐的眼神忽而深邃起来,夹杂着一丝疑惑。
“世上的事,有太多的说不清。”刘妈道,“人心难测,太善良往往会害了自己,你父母当年就是太善良了。”
“父母”这个词对于卓汐显得太陌生,“父母”是怎么样的一个概念她从未想过,但就是因着这样一个陌生的词,她踏入了腥风血雨当中。
卓汐没有再说话,只定定盯着连绵不亘的青山。
刘妈怜惜地看着她,有些后悔让卓汐背负太多不该背负的责任,自她懂事以来,笑容就从她的世界渐渐消失,如果可以,刘妈宁愿当初没有告诉她那一切。
站了一会儿,刘妈回房将卓汐的佩剑拿出来。
这柄剑,无论白昼黑夜,只要有光映衬着就会闪闪发光,剑鞘上镶了类似水晶的石头,在光线的映衬下反射出犹如寒星的光芒,因此,这把剑也叫“寒星剑”不仅是因为它的光芒,也因它令人胆战心寒,当年它随着卓汐的父亲卓绝也曾名扬天下,响彻江湖,被称之为“神剑”。
刘妈将剑递给卓汐,嘱咐道:“早点回来,刘妈就在这里等着小姐。”
虽有不舍,但是刘妈还是没有劝阻她,卓汐没有说话,转头看了一眼刘妈,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刘妈知道,她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的,但是,刘妈却不知道,这一次,卓汐就是想要回来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
倒在草地上的女子终于在第二日醒来,可怜一整天粒米未进,滴水未饮,如今她浑身乏力,寸步难移,女子勉强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着。
女子在林中穿梭半日仍不见半户人家的影子,只找到了一条马路。
既然有路,则必定会有人经过,女子实在是再无力气前行,就在路旁蹲坐下来,她的衣服在林间行走的时候已经被划破不少,加上蓬头垢面,满身泥污,体态困乏,外表看起来和气概没什么不一样。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马路依然没有人经过,女子渐渐地失望了,宁静的林间除了鸟鸣,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终于,在女子几乎要绝望的时候,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悠扬的歌声。女子欣喜不已,突然地就有了力气,猛地从地上站立起来。
来的是一辆马车,唱歌的正是赶车的中年男子,他看到站在路边的女子,将马车停下。
“姑娘,荒郊野外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女子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我迷路了,烦请大叔载我一程。”
“可怜的姑娘。”赶马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马车上跳下一个年轻的女子,扶着那女子上了车。
“姑娘,我叫胡羽,你可以叫我小羽,你呢?”
“我”女子咬着下唇,似乎很是为难。
小羽奇怪地问,“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我没有名字。”那女子道。
“没有名字?”小羽很是疑惑,“怎么会没有名字呢?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呀?”
“你叫我九儿就好!”
小羽恍然大悟,“这个啊,我们以前村子里也有一个男孩子没名字的,人家都叫他狗儿,说是好养活,九儿,你的名字也是这样吗?”
九儿脸色一僵,不过因为太多泥垢了小羽倒也没看出来。
“九儿姑娘,你家住哪里啊?我们也好送你回去!”胡羽的父亲胡大叔问道。
这句话却是勾起了九儿的伤心事。
“家?”提到“家”,九儿眼里闪过惊慌,“大叔,我没有家,可不可以让我跟你们呆在一起?”
胡大叔很是为难,“可我们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爹,你就收留九儿吧!”胡羽同情心泛滥,对父亲哀求道。
“我们实在是没有能力再养一个闲人啊,闺女!”
“九儿,你都会些什么?”胡羽见父亲有同意的意思,赶紧争取机会。
“我?琴棋书画都稍有涉猎,刺绣和舞蹈也略通一二。”
胡羽听着眼睛都睁大了,“除了这些你还会别的吗?”这些不都是富贵小姐家会的吗?
听出胡羽话里的遗憾,九儿很是抱歉,“别的?我不会了!”
“虽说你会的挺多的,可这些对我们也没什么用啊,要不你看看我们这些家当,看有什么适合你的。”
九儿看了看马车上的东西,都是些铜锣,小鼓,二胡之类的,角落里还有一把破旧的琵琶。九儿将琵琶取出,道:“这个母亲有教过我。”
说着手指拨动,曲音自指尖溢出,曲调凄婉低沉,催人泪下,就连那拉车的马儿也停下来了,不肯再走。
胡羽早已双眼通红,几欲落泪,“九儿,你有这般绝活,还愁什么?”
“我可以帮到你们吗?”九儿似乎不信。
“当然,一会儿到城里我再一件衣服给你换上,好好的一个姑娘弄成这样多狼狈!”
“驾”胡大叔抽了那马一鞭子,马儿便嗒嗒地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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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寒来到崆峒山,崆峒弟子正在吊丧,灵堂上舒桓与众师弟身着孝服正祭拜他们死去的师父。
忽然,一个弟子进来向舒桓报道:“二师兄,堂外有一名为严寒来找您。”
“严寒?”舒桓很疑惑,他并不认识有这人,“带他到后堂,我顷刻便到。”
片刻,舒桓来到后堂,一眼看到站在厅中身姿挺拔的男子,说道:“阁下前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