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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方之平总算是要带着人起程回去了,之所以这么匆匆忙忙,完全是因为村民在知道来了位长公主之后,在王先生家宅附近转悠的人徒然增多了,胆子大的还会来王先生家里做客,乡里乡亲的,王宗元总不能把他们赶出去。
但总是被围观、被套近乎的靖嘉和方之平就苦不堪言了,第一天的时候还能去乡间走走,第二天连屋门都不乐意出了。
所以在人选定下来以后,方之平便急匆匆带着人回去了。
王宗元推荐的自然都是王氏家族的子弟,除了王家村的人以外,还有从县城赶回来的,拢共七个人,年龄最大的已经三十五岁了,年龄最小的也二十二岁了,都已经取得了秀才功名,倒是还有一个熟人——王川。
对方已经结束了在求真学院的求学,但是上次依然没有中举,家里也是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争执不断,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去读书,索性就投奔好友了,虽然到时候忙起来可能也顾不上读书,但最起码清静。
马车里,靖嘉靠在方之平的肩膀上,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这两天过得实在郁闷。
方之平闷笑,“好了,下次再出来玩儿的时候,我们隐瞒身份就是了。”
刚以为村民对皇权应该是畏惧居多,不知道靖嘉身份的时候,可能还会聊两句,知道了以后可能连露面都不露面儿了。
事实证明是他太想当然了,小看了村民的好奇心,不过现在想想倒还是一件蛮有趣的经历。
靖嘉撅嘴,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方之平好笑的揉揉小妻子的脸颊,这事儿他心中有数,既然决定了,要向李家、穆家示弱,那以后空闲的时间怕是不会少了。
方之平回到宛城的时候,离拍卖会举办还有四天的时间,魏楚的人准备的差不多了,为了表示重视,接下来四天,方之平都在带人检查拍卖会的准备情况。
不过方之平越是重视,李家、穆家,还有盐商们,背地里便越是得意,再是位高权重的皇上信重又如何,早晚竹篮打水一场空。
魏楚这段时间面上意气风发,但背地里却向方之平吐苦水,“在他们看来,咱们俩都成了天字第一号大傻瓜。”憋屈啊。
方之平能说什么,大道理魏楚都懂,只不过咽不下这口气罢了,他又何尝愿意丢这个脸。
很快,双方都期盼已久的拍卖会终于开始了。
方之平和魏楚亲自坐镇,还邀请来了李家、穆家的人作见证,江南叫得出名号的盐商也都邀请过来了。
“规则已经跟大家说好了,现在开始拍卖盐引,第一份共十张,起价一千两银子,有意者可举起手中的叫价牌。”
每张盐引可支领和运销四百斤或七百斤不等的盐包,十张一千两银子,算得上是良心价了,哪怕除去盐税,也能赚不少。
台下一片死寂,要么含笑看着台上,要么低头喝茶,要么干脆闭目养神,总之,没有一个出声搭理或是举牌的人。
这就很尴尬了,台上主持拍卖的书生,也是个不胆怯的,见此情况,因为大家是没弄懂规则,便又把规则重复了一遍,第一份的盐引也被重新起拍。但依旧没有人出声,盐商们摆明了不合作的态度。
气氛尴尬的不得了,李毕升就坐在方之平旁边,扭头小声道,“驸马爷你看这,要不然先撤了吧。”免得更尴尬。
饶是做好了丢脸的准备,但此时此刻,方之平还是觉得羞恼,脸涨得通红,甩手将桌子上的茶碗打落在地,气冲冲的道,“都走吧。”
李毕升心里偷笑,但面上却苦了一张脸,“走了,走了,都走了,今天这拍卖会不办了。”
方之平只是砸了一个茶碗,便怒气冲冲的走了,留下来的魏楚可就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了,抽鞭子直接打在最靠前的一位盐商身上,一点儿都没收着力气,骂骂咧咧的道:“不识抬举的玩意儿!”
然后恶狠狠的瞪了周围人一眼,拿着鞭子抬脚走人,到门口的时候好像是气不过,又冲着人群抽了一鞭子。
这样有气就撒了的二世祖,众人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他抽的只是商人,而不是官员,再有钱地位都跟人家不能比,只能认了这一鞭子。
强龙不压地头蛇,反正拍卖会上,方之平和魏楚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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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和魏大人在醉仙居喝了一晚上的酒,凌晨才被人搀扶着回家。”
“魏大人在官衙砸了不少瓷器。”
“驸马和魏大人在官衙门口吵起来了。”
“驸马和长公主去城外垂钓了,隔了两日才回来。”
“魏大人赎了红院的花魁回家。”
李毕升捻着花白的胡子轻笑,丢了这么大的脸,也难怪会一蹶不振了。
虽然皇上派来的盐政御史和都尉都没多大本事,但盐税上,李家和穆家还是退了几步,每年从八十万两银子上升到一百五十万两,增加了将近一倍。
当今对朝廷的把控越来越强了,可别真派个拿捏不了的大人过来,他们只想在江南坐拥荣华富贵,可没真想过要和朝廷作对。
方之平的计划从头到尾都没有瞒过皇上,有暗卫在他们的联系虽然不频繁,但隐蔽又保险。
虽然这两年,方之平一直带着靖嘉在江南各处游山玩水,但暗地里的动作一直没停,禁军只能用来保护他们的安全,做事是不能用的,毕竟李家和穆家的人都盯着呢,从王家村带过来的人,则被安排在官衙整理往年的账册,所以私底下被安排做事的是皇上早先安排上的暗卫。
这些人训练有素,又在江南多年,引起不到李家、穆家的注意。
魏楚的生活远比方之平要肆意,两年的时间又多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儿子是在江南纳的妾室所生,女儿则是杜氏所生的嫡女。
“咱们什么时候动手?”魏楚侧躺在榻上,半眯着眼睛问道。
“快了。”方之平淡淡的道,这一天已经等了两年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了。
虽然魏楚是很想现在立马就打某些人的脸,但必须忍耐,不能误了大事,左右也没多少时间了。
“趁着有时间你还不如多出去转转,看看风景,或者带着魏然打打猎,别老去青楼,还嫌家里的女人不够多。”他就纳闷了,家有娇妻美妾,去青楼干嘛。
魏楚惺忪着眼,“等回京了,我肯定就老实了,还不趁这个机会享受享受。”回京以后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闲着了,到时候别说是去青楼,就是去酒楼可能都没多少时间。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方之平也就不劝了,在这方面,他和魏楚绝对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彼此都很难理解对方,两个人能成为朋友,也是因为他们都不会随意插手对方的生活。
第95章(二更)()
方之平从住的宅子到官衙;大约要经过三条街;其中最热闹的便是西街;里面多的是客栈酒楼;来往的行人自然也很多。
而就是在这条街上;方之平的官轿被人拦住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瞧上去,像是一家子,有老有幼;还有妇人在,穿的虽然不是绸缎,但也并非是寻常百姓打扮;看上去家境应该也不错;应该不是拦官老爷的轿子以求卖身的穷苦人。
周围多的是看热闹的百姓,看到有人拦轿子;下意识便以为是穷苦人家过不下去了;想要卖身做官老爷家的奴婢;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也不怪众人第一反应是这样。
不过等看到拦官轿人的衣着打扮;便知道肯定不是卖身的,大庭广众之下;拦住官老爷的轿子,怕是有什么冤屈。
这世上从来都不缺少看热闹的人;不管是来卖身的还是来诉冤的;反正围观的百姓是越来越多。
方之平连轿门都没下,沉声问道,“前面是什么人?何故拦轿?”
这一大家子早就跪在地上了,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闻言朝着轿门磕了一个头,才道,“草民穆念,是留郡郡守穆泽的侄子,草民有天大的冤屈禀告青天大老爷。”
方之平掀开轿门走出来,“既是穆郡守的侄子,便起来回话吧。”
穆念不肯,跪着道,“草民父亲死得不明不白。还请青天大老爷,给草民做主。“
穆念这么一跪,身后跟着的人便控制不住呜呜哭了起来,很是凄惨的样子。
在江南,哪怕是个乞丐,也听过李家和穆家的名声,穆念既是李毕升的侄子,那他的父亲便是穆泽的兄弟了。这么一个人,死的不明不白,还是他儿子亲口所说,周围的百姓就跟炸了锅一样,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开始跟周围人介绍,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则竖着两个耳朵听着,生怕听漏了。
这可是大事儿,方之平瞬间就认真了,“皇上勤政爱民、恩泽天下,本官虽然不才,但也有心上报朝廷,下安黎庶,来人,带他们去官衙公开审判,再把李郡守请过来。”
这样几十年难得一遇的热闹,大家不凑才怪了呢。
方之平的官轿走在前面,后边儿是被禁军押着的穆家人,在后边儿就是黑压压一片的百姓了。
这两年,方之平示弱,甚至比前盐政御史王玮更没有存在感,李家的底蕴远远高于穆家,但后辈却远远不如穆家,所以在没有共同对手的时候,这两家的斗争也日趋白热化。
听到穆泽的侄子穆念拦轿喊冤的消息,李毕升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活该他穆家出了乱子,若不落井下石,都对不起穆泽这么多年给他找的麻烦。
“方大人,可问清楚是什么事儿了?”李毕升克制住内心的喜悦,一脸哀愁的道。
方之平为难的咬了咬唇,“穆念告的是他的亲叔叔穆泽,而且还是弑兄的罪名。”
李毕升心里一喜,几乎以为自己要听错了,莫不是连老天都看不惯穆家,要让他们就此没落了。
“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官虽然跟穆泽有几分交情,但请大人放心,本官是绝对不会偏袒他的。”李毕升面带诚恳的道。
“李郡守果然深明大义,不如本案就由你我二人共同来审,省的穆家的人说闲话。”方之平商量道。
“是该如此。”李毕升完全赞同,前段时间听探子回报,驸马去城外打猎的时候,跟穆家的子弟发生了口角,这也就难怪方之平这会儿提起穆家面带不忿了。
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天也佑他李家。
这案子说来也简单,穆念的父亲也就是穆泽的长兄穆霄,原是穆家的嫡长子,三十年前病逝,穆泽也就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穆家的家业,但穆念却查出证据证明自己的父亲是被叔叔所害。
案子已经时隔三十年,穆念拿出来的物证是当年他父亲病逝时,穆泽从公中支取了一千两两银子,而这一千两银子的用途,却没有记载,穆念认为这笔银子被穆泽用来买通下人,给他父亲下药。
这物证实在牵强了些,不足以定罪,但还有两个人证。
其中一个便是三十年前伺候穆霄的下人,他承认自己曾被穆泽买通,在穆霄的喝的药里又加了一包药,以至于一场风寒便要了穆霄的命。
这人证之一差不多就算是认罪了,若是他所说的属实,要丢了性命的不止穆泽,这个人证也是要赔命的,更何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