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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平听着都觉得有趣,不愧是能当上大管家的人,这嘴皮子功夫确实厉害。
“可看了宋家大少爷的名次?”方之平关心道,但愿对方没落在三甲里头。
“哎呦!”赵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老奴光顾着二少爷,差点把宋府的表少爷给忘了!宋府的表少爷也中了,不过名次没有咱们二少爷好,第九十八名。”
方之平拊掌而笑,“大表兄二甲算是稳了。”不出意外的话,殿试肯定也会在二甲里,名次不会大动。
宋氏也放下心来,今天真真是双喜临门,乐呵呵的道:“都考得不错,等殿试结束了,再给你们俩好好庆祝庆祝!”娘家现在肯定很热闹,大侄子这都考第三次,总算是中了。
方道如和方之铭就从容多了,对宋高志的成绩没多少感觉,顶多心里有那么一点得意,大侄子/大表兄年纪大考的却不如儿子/弟弟好,还书香世家呢,有什么用!
长生有些激动,同是读书人,虽然那他现在还没有考取功名,但却知道进士有多难考,刚开始读书的第一年他可能还想着自己会少年中举、考进士、中状元,但越往后越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不靠谱,他现在就希望自己明年回老家考童生可以一帆风顺,别出什么波折。
现在身边的二叔、大表叔都中了进士,他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感觉自己离进士都更近了一步。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大门口四个报喜的人便敲锣打鼓的进来了。
“丁亥年四月初五,永安郡大泽县方之平得中会试第五名!恭喜,恭喜!”
方道如亲自给了报喜的衙役包了四个红封,里面各包着十两的银票,算是比较多的打赏了。
“这是贵公子的捷报,侯爷您接好了!”领头的衙役毕恭毕敬的将手中的捷报递给对面笑得满脸菊花的中年人手中,瞧着专门包好的红封就知道里面的钱肯定不少,不白费他抢着过来这一块地儿发捷报的功夫。
“好好好,麻烦你们了,要不要喝杯茶再走?”方道如一边迫不及待的打开捷报,一边客套道。
“不用了,还有一家没送呢!我们就不在这儿耽误了。”可惜剩下的那位虽然是第二名,但家里跟侯府是不能比的,书香门第,一家人的生计都靠着当官的叔父,能给二两银子就不错了。
知道报喜这事儿耽误不得,方道如也没强留,打发了个下人把几个衙役送出去,自己则美滋滋的展开捷报给众人瞧。
四四方方的纸上,用隶书写着二十几个大字:丁亥年四月初五,永安郡大泽县方之平得中进士第五名。上端印着一条欲飞的腾龙,下面是云山雾海,看上去及其有威风。
要知道龙作为皇帝的象征,可不是轻易可以使用的,哪怕是侯府也没有一件能和龙相关的物件!
“这个就得放在正厅,跟祖上传下来的御赐之物放在一起,以激励后人。”方道如激动道,他可不是跟众人商量,仅仅是通知而已,多少年了,他们方家总算是看到兴起的希望了,他虽然没多少本事,但生了个有本事的儿子,也算是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了。
方之平也挺兴奋的,光宗耀祖大概是每个男儿都有过的梦想,“都听您的!”
剩下的人就更没什么异议了,有这份捷报在,起码让大家看到了希望了,侯府这几十年来的逐渐没落的情况大家都心中有数,如今出来一个二十岁的进士,前景可期。
“爹,捷报先别放起来,还是让老祖宗瞧一眼再说吧,也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方之铭提议道,毕竟是从小养大的感情,他对老祖宗还是挺亲的,有什么好事儿自然忘不了她。
“成,先拿去给老祖宗瞧瞧,沾沾之平的喜气,说不定这病就好了呢!”方道如高兴道。
这明显就是玩笑话,若是沾喜气有用的话,还要大夫做什么,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方道如心情是真好,不然这么一个平日里有些古板甚至寡言的人,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把次子的捷报拿给老祖宗看,宋氏心里是愿意的,甚至有那么几分的得意,对方抢走了她将来能袭爵的长子,但她亲自抚养大的次子,虽然没有爵位继承,但也不比长子差,甚至更好,靠着自己也能走仕途。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考虑过老祖宗见了二孙子的捷报会是什么心情,毕竟这个孙儿同她的关系并不亲近。
虽然还没参加殿试,但会试这么好的成绩不庆祝实在是说不过去,定安侯府晚上的时候特意举行了一次家宴,不光方之青、方之业参加了,连他们的姨娘也都参加了,唯一缺席的就是中风在床的老祖宗了。
第34章(一更)()
虽然是家宴;方之平却有几分的不自在;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爹爹的两位姨娘了;这两人在他这里几乎面谱话;没什么特别的;算的上安分守己;但却实实在在是扎在他娘心里;不得安生。
方之平是这次家宴独一无二的主角,在座的人一一向他祝贺,包括两位庶出的弟弟和孙姨娘、杜姨娘;明明是见都没见过几次的人,却言笑晏晏的向他敬酒,仿佛关系多么亲近一样。
向来高傲的大嫂也满面春风的向他贺喜;话里话外希望他能看顾两个侄子。
他有几分恍惚;又有几分得意,好似这十几年的苦读总算是有了成果;没有白费;他终于靠自己获得了府里其他人的重视;不再是那个没多少存在感的嫡次子。
但在踌躇满志之余;他又生出几分寂寥;好像还有什么地方空着一样。
四月十五,殿试终于开始了;贡士们已经换下了夹袄,穿上了春衫;比起会试时的春寒料峭;如今这天气绝对算是天公作美了。
入殿之前,一百八十名贡士都要提前学习礼仪,觐见的礼仪、跪拜的礼仪、回话的礼仪等等,以确保他们这些新科进士/同进士不会冒犯天颜。
方之平虽然出身侯府,但这些进宫、面圣的礼仪却是没有学过的,他们家本来就不被先帝看重,连他爹这个侯爷都没进过几次宫,大哥被封世子,也仅仅去宫里谢了一次恩而已,他这个次子自然也不会被教导这些。
不过,这些礼节学起来倒也不算繁琐,只是越发加剧了贡士们内心的紧张。
一番学习之后,众人总算进入保和殿,不过保和殿内并没皇帝的身影,连出题、阅卷的大臣也不在这儿,只有几个品阶不高的官员和侍卫主持考试事宜,贡士们接下来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才拿到颁发的策题。
相比会试,殿试的题量就少多了,只有一道策问题,不过光是题目就大概有四五百字,洋洋洒洒一大堆,大致的意思就是让众贡士们制策以“吏治民生、淮、黄河务发问”。
方之平一边研磨,一边思考,新皇上位不久,都说三年不改父之道,所以在朝廷上现在大都延续先帝之制,并无大改,不过皇帝当了多年的太子,不显山不漏水,却也没被剩下的几位王爷给扳下去,可见其心智、能力,殿试的题目都是皇帝审核过的,所以这道策论题从某些方面也表达了皇帝自己的执政理念,方之平觉得自己还是答的务实些好。
这一殿试题出的并不新奇,甚至是在座的考生都曾经练习过的一道经典题,方之平也不例外,他曾针对这个题目写过三篇文章交由师父王宗元修改,突出的重点各不相同,现如今重新写,脑子里还留下不少印象呢,下笔说是如行云流水都不为过。
写到畅快处,方之平往往就会忽略了对外界的关注,所以当他写完一页准备换纸的时候才发现身后一抹明黄,心里顿时就是一个激灵,在大齐,明黄色可是只有皇帝才能用的颜色,所以圣上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在他身后站了有多久
方之平一时之间心都乱了,好在腹稿早就已经打好,强稳下心神来继续落笔,不过注意力就不如刚才集中了,总是分神注意着站在他身后一动都不动的圣上。
良久,那抹明黄总算是离开了,开始四处巡视,不再‘扎根’在他这里了,方之平长舒了一口气,心总算稳下来了。
虽然是登基后第一次科举,但日理万机的圣上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离开了,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里有一半他只盯着一位考生瞧。
没法子,会试前十名的考生里头就只有这一位长得俊俏还未婚,家世也尚可,嫡亲的妹妹二十一岁了还没有着落,他这个当皇兄的再不操心,可真就成老姑娘了,虽然皇家的公主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议论,但总不能就这么蹉跎了皇妹的年华吧,再是尊贵也得嫁人啊。
靖嘉是他最小的妹妹,又是一母同胞,比他自己的女儿也大不了几岁,所以这个妹妹在心里差不多也算是半个女儿了,以前皇位未定,朝廷上各种关系交错杂乱,一个家族都能分出两茬人来分别支持不同的皇子,这种情况下,他和母后哪舍得把靖嘉嫁出去,本朝公主的地位并不算高,出了嫁也得遵照三从四德,万一他失势了,靖嘉少不得要被人磋磨,万一他成了,靖嘉的夫家却压错了人,那就更难弄了。
所以这几年靖嘉一直不想定亲,他和母后也都由着她了,但现在可不一样了,既然大局已定,靖嘉的婚事儿就不能再往下拖着了。
说起来他也是为这个看着长大的皇妹操碎了心,把她嫁到位高权重的家族,怕她管不住夫君,再说这样的人家定亲都早,没有定亲的男子年龄小靖嘉太多了,不合适,嫁到书香人家,比如这次会试的第二名郭昶,真要想把靖嘉嫁给他,给他状元也能说的过去,而且年龄也相当,但就是家里没有能撑起来的人,又没有底子,到时候指不定一家人都让靖嘉的嫁妆养着。
所以在把会试前十名的资料翻过两遍之后,他还是觉得方之平这个人合适,侯府次子,不用赡养老人,到时候搬到公主府和靖嘉一起住就行,家里不差银子,也没有位高权重的长辈或兄弟压着,靖嘉肯定不会受气,年龄也只比靖嘉小几个月。
另外暗卫也传过消息来说,方之平没有通房、妾室,虽然朋友多,跟魏楚这样的纨绔子弟都有来往,但却从来没一起出去喝过花酒,比寒门的学子都老实,本来他还以为这个方之平会不会是身体有毛病,让人暗地里把了脉,才确定人家真是洁身自好。
刚才站在方之平身后半天,他也看出来了,方之平的确是有真才实学的,言之有物不说,就是那笔字也是下苦功夫练出来的,不是花架子,到时候给他几分权利,也能立得起来。左思右想,方之平的确算是现阶段最适合娶靖嘉的人,不过赐婚这事儿还得跟母后商量商量。
方之平把试卷来回检查了好几遍,一直到交卷时间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见小太监把自己试卷糊名带走后,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快了几分。
“之平,感觉怎么样?”刚出宫门,原本整齐的队伍就散开了,贡士们或是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或是去找自家的马车,宋高志和方之平表兄弟俩也凑到了一起。
“还成吧,正常发挥。大表兄你呢?”方之平对自己的文章还是挺有信心的,特别这还是之前就练过好几次的题目,不过大表兄应该也完成的不错,毕竟这样的经典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