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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袅袅之间,他低哑的嗓音淡淡说着,有了一种天荒地老的绝望感。
“要我拒绝曲蔚蓝么?可以。不管进行到什么地步,她说一句不愿,我可以说伤害就伤害,随便是谁,随便如何……只是这样,就可以了么?”
这样的事,他以前做的少么?
秦弋脸色略显苍白地帮着他回忆,在e国的那些年,莫怀远拒绝的女孩子不少。以往,有人一提起要给莫怀远介绍女朋友,安然就会不怎么乐意,他有时会笑着当面拒绝,有时,来不及拒绝就被安排着见了,安然指不定要怎么闹得别人下不来台,最后,还是莫怀远好脾气笑着跟人解释,道歉,再回去对她安抚,然后,继续这样下去。
“我记得,”秦弋笑了笑,“有一个女孩,宋师长介绍出国留学的那个,追你挺久的,没追上但却学会了感情绑架,后来提起你时,张口闭口都是渣男。”
这样的坏人,莫怀远当过不知道多少次。
可总不可能停下来的,因为越往后,关注到莫怀远还是单身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多的人好奇他为什么这个年纪还未婚娶,毕竟从开始到现在,他已经不是当初的25,他已经35了。
莫怀远的嘴角,轻不可见地勾了一下,凉薄地浅笑。
“也许是真的年纪大了,以前不会想,但是次数多了,时间久了,就会想,一直这样下去就行么?有没有可能……有个头?”
这样的话,他有意无意,问过安然很多次。她的回答,模棱两可。
“难不成……要耗上一辈子?”
他淡淡浅笑着,自语低问,也像是隔着空气,在淡淡地问她。
秦弋听了这一句,只觉得心脏有些抽搐,微疼。他大概懂了莫怀远突然要放弃的原因了,他为什么去相亲,找了合适的结婚对象,来了对方的城市。
因为抬头,看到曲蔚蓝打点好了一切从远及近地走过来,看上去,又是个那么好那么好的女孩子。
秦弋忍不住,对她笑了笑。
服务员走过身边,叫住曲蔚蓝,跟她确认菜单上一个菜的问题。
“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已经决定要这样,那我祝福你,”秦弋说道,但,又勾唇笑了笑,说,“不过有那么简单吗?世界那么大,你还不是来了麦城?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容易,说放弃就放弃,你干嘛,当初还会来麦城呢?”
这些,你想过吗?
“还有,莫怀远,”秦弋拿起菜单,看着上面的菜谱,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却同情的笑,“我发现你做人,其实挺失败的,围着一个女人转了一个十年,你发没发现,你连一个交情深点的朋友,都没有。否则这些话,你何必像是跟憋了很久似的,在我面前跟我说?”
你这么失败。
居然连个朋友,都没有。
可悲的是,你自己都不确定,能否真正放弃。
曲蔚蓝迎了上来。
“对不起,上菜慢了很多让你们等了,我刚刚催好,很快就来,”她坐下来,羞涩地浅笑一下朝秦弋伸出手去,“你好我是曲蔚蓝,挺少见怀远跟他朋友出来坐的,你们交情……应该很好吧?”
秦弋一笑,握住她的手。
“还行,认识不超过五年,但是
……还好。”
曲蔚蓝粲然一笑。
“不过你可能要受委屈些,”秦弋看着她道,笑容浅淡,“安家的那位小姐,被宠惯了,怀远对她没什么办法。抱歉了。”
曲蔚蓝一愣。
“你说安然?”
谨慎地想了想,她一笑,道,“其实……还好。我知道怀远宠她,但是也……能接受。没问题。以后,应该会慢慢好的。”
她见过莫怀远对安然自然而然的那种纵容。
虽然很触目惊心,但……应该只是岁月不动声色的力量而已,她暂时,还能理解与接受。
兄妹而已,不是吗?
*******
清晨时,其实在浴室门口撞见过。
略显狭窄的通道里,安然尚未睡醒,迷迷糊糊地往卫生间跑,一头撞在温暖的怀抱里,脚上没有穿鞋,踩着大理石地板一个脚滑,险些摔下去。
莫怀远脸色阴沉,一下子紧紧捞住她,抱紧了她下滑的身子。
安然清醒了一大半。
瞪大的眼睛宛若迷糊的小鹿一般,蒙了一层雾气,莫怀远脸色不知为何冷冽起来,冷沉地寒声在她耳边道:“……起来。”
安然一个激灵,慢慢爬了起来。
“你这么早……”她嗓音还是沙哑的,典型的半梦半醒状态。
莫怀远看到,她又光着脚,没有穿上薄棉拖,这是从安家起就养成的坏习惯。
他头一次,冷沉着脸,只看着,没有再去提醒。
烧了热水,将早餐放进微波炉,按了一分钟,走到浴室门前,听着里面哗啦哗啦的水声,敲了两下门。
“要是在茶几杂志下面,拿好。”
“我先走了。”
……
安然一上午就跟着工程部再次到水坝视察。
一身黑白的职业装看上去很干练,她蹙着冷眉,一手指着水流的方向,一手指着招标计划书,跟一群专家讲解下午招标的参考标准,她知道尽管再三强调了,招标时候他们内里收了好处的那些内定的标,还是会慢慢显露出来。
换句话说,就是做得并不顺心。
中途休息时,一边在堤坝上吹冷风,一边想起昨晚跟莫怀远说过的那些话。
心,莫名得空落,以后连任性的资格都没有了,莫怀远对她的冷漠疏离,她看得出来。与刚来市政时候他刻意做出来的冷硬不同,这一次,看得出他依旧对她好,对她不忍,百般纵容,只是,他再不主动。
克制,才是他真正想解决问题,需要做的事。
下午的招标,莫怀远和冯处他们作为坐镇方,也要来。
昏昏沉沉地在休息室硬硬的椅子上睡到两点半,助理小王终于风风火火地推开门说:“到了!安工程师,莫副市长他们到了!!”
招标三点开始。
“好!”安然抹了一下脸,精神了一下跟她跑出去。远远的,看到各家参与政。府招标的大型企业在签字如常,公证人员在外面跟莫怀远说着话,邹衍在旁整理资料。
“这次您放心,有几家我是非常看好的,总有一个能中标,”其中一位专家对莫怀远说道,“他们的标书内容也给我看过,都不错……”
莫怀远靠在沙发上听着,翻看邹衍递上来的资料,冷沉的目光扫过那几家大型企业的名字,眼熟,且,他已经提前了解过邹衍递上来的一些内幕。
“开标的时候会进行具体对比,是么?”他浑身散发出的气息还算容易亲近,坐着的姿势透出几分慵懒,将文件放到桌上,魅惑的口吻透着磁性,眉眼狭长清隽,问着专家。
专家点头:“是,是会逐条对比打分!!”
莫怀远极淡地浅笑了一下,弧度浅到几乎让人无法看出,迷得四周的女职员七荤八素,只觉得俊逸耀眼不敢直视……笑意散去,他淡淡缓声道:“不用担心。”
“这些参数我都懂,了解不深,但好坏之间合适的数值大概知道。”他对专家说着,清晰观察到对方的脸色有一
丝剧变,继续缓声道,“有什么问题,我再请教你?”
专家愣了,好半晌才猛的点头:“哦,好,好好好好好……好的!!”
开标前,莫怀远在原地闭眸短憩。
安然安排好了一切,无所事事,有下面端上来的咖啡,叫她给莫怀远送过去。
她水眸一颤,仰起的小脸泛起一丝苍白,有些胆怯。
烫手的咖啡却已经被递到了手里。
转身,一看,好在莫怀远的短憩被打破,又跟邹衍在旁边说话了。
她提着一口气去送咖啡,放在他旁边,见他眉眼低垂了一下,扫了一眼她的手,自己慢慢接过,在四周嘈杂的声响里,低低说一声:“谢谢。”
那小女人心弦微颤。
她这才发现他这个正值成熟期的男人引得了多少女人的关注,丝毫的神情变动与举手投足之间,透着饱满个性魅力,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他脸色并不是那么好看,并不是因为心情,而好像是生病一样。
昨天一整晚在沙发上,也许睡得并不安稳,客厅是南北通透的户型,哪怕窗户已经关得很严,秋初寒凉的气温冻着沙发上的人一晚,也有得好受。
招标要开始了。
偌大的会议室里,安然最后一个跑进来,坐在专家席的位置。
企业代表人确认,公证,开标。
安然心不在焉。
专家提问环节的时候,明显旁边坐着的那个严姓的专家偏向其中几个大中型企业,指不定就是私下得了好处跑上来卖乖的,参数定在那儿,合格不合格谁的眼睛都不瞎呀。
“还有谁有别的问题要问么?”莫怀远不急不缓地在旁边看,问道。
四周,鸦雀无声。
片刻后,一只小手慢慢举起来,冒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打破沉静。
“安工程师。”他点名叫她的口吻,淡然中不透别的情绪,却莫名让人心悸颤动。
第021章 他都已经在极力克制,而她这是想做什么?()
安然落下手。
带着几分英气的漂亮小女人,纯色衬衫配黑色小脚裤,聪明干练的模样里,透着几分清纯,说话间却让人瞬间捕捉到她的胆大犀利。
她的问题是—堕—
“教授,这个国外进口的分离机,螺旋扣的设计我看过,精致,价钱也很贵,但是对我们这项工程,实用性好像不大吧?!植”
被换做教授的中年男人,发根白了一点,推了推眼镜,掩下尴尬抬眸:“哦,我是觉得,锦上添花这样不好么?”
“是不好!我们国内的分离机档次是没那么高,所以价钱是进口的三分之一,而进口分离机的螺旋扣和分离指数为什么那么高大家知道吗?”
安然扫了一圈众人,盯着该教授嗓音清脆利落,“因为国外的运河两岸有大片农场,是用来灌溉农作物的所以水质要求才超高!而我们这项工程的水源及流处,大家都知道的吧?用于当地储能发电,和疏导南北水流,咱们要这些花里胡哨的功能做什么?!”
一句话说出来,打破了了不知多少人的小算盘!!
该教授脸色难看地垂下了头。竞标方的阵营里,一个企业的代表人眼睛由黯转亮,错愕地看向安然。
于是,拆标时用作阐述优势的环节里,原本内定的那几个大中型企业的标,渐次败下阵来。
莫怀远的态度却淡淡的,并没有太多赞赏,只对公证人道:“把这项考核指标的标准改动一下,参考进去,具体怎么改,等开标结束后去请教专家团。”
“好,莫副市长!”
他的神情讳莫如深,冷沉而毫无情绪,顶多算是顺水推舟,让竞标进行下去。
结束时——
一个企业代表人穿越人群找到莫怀远,汗流浃背,却感激无比地握住他的手:“莫副市长,今天真的很感谢您能在这里坐镇啊,特别感谢!今晚有没有空,我们想请您和刚刚说话的那位女工程师吃个饭!!”
忙着应付旁人的邹衍,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