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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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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骁点头,眼睛透着几分湿热向她保证,那么宽厚包容。

    她这才点头,扶着墙,站起来忍着被冻得很痛的腿,踩着一只鞋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外走,叶骁盯着她的背影看,刚刚从她肩上收回的手慢慢垂下,在剧烈发抖。她难道都没注意到吗?她自己掌心里割裂开的近十公分的伤口,挖破的血迹斑斑的十指,和不知丢掉的鞋堕?

    还有,还有—植—

    甚至从头到尾见到他,她都没有那个心思去问一句,叶骁,伤口疼吗?

    疼。

    可更疼的,却在她从不曾肯停驻的、空洞到发疼的心里。

    ………………

    回到市中心公寓的家里。好像好久没来了。她却娴熟地打开浴室的门,进去,将热水的水龙头开到最恰当的位置。

    等茫然而机械地洗完澡,换好衣服,天已恍然微亮——

    京都。深秋。凌晨七点整。

    客厅突兀地响起铃声时,她几乎浑身一僵,硬在那儿半晌不动,慢慢走出去,才看到透明的茶几上她带回来的手机,是走出医院时叶骁塞到她手里的、昨天他就带回来的、霍斯然的手机。

    上面满是血污泥浆,微弱的电量格子换成红色,在没拉开窗帘的暗色客厅里,屏幕一明一灭。

    她气若游丝地走过去,苍白的小手伸出去,拿起来。

    陌生的号码,在上面闪烁。

    “喂?”她嗓音沙哑。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翻了翻什么东西,问道:“林亦彤,林小姐?”

    “……”什么事?他是谁,认识她?

    “您现在在家吗?还是在哪里?请给我们一个地址,我们有东西拿给您。”

    “你们是……”

    “唐然律师事务所。”

    ………………

    那名叫唐然的律师犹记得那日下午,接到的电。话。

    身为京都数一数二的律师事务所负责人,朋友间的事情大小他都能略帮上些忙,那日朋友打电。话来说有个说简单又不简单的事,想让他处理一下。他那时顶多想到是给某些不好对外露面的大人物办事,笑笑就答应了,可直到被接走,看到那明显到透顶的军用车号牌时,他才傻了眼。

    门推开,他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侧影。

    他正在办事。

    那熟悉的棱角、闪耀的肩章、以及从未来过的军政大楼办公室,都让这个也算见过一些世面的叫唐然的律师浑身僵硬不堪。

    “帮我立一份遗嘱。有法律效力,对外保密。做得到么?”

    他那时这样说。

    唐然犹如接手了此生最棘手的案子,或者说,是触到此生最大的秘密,处理得小心翼翼。

    “后天上午七点整,我会准时打电。话给你。但如果我没有,你拿着这个,去找上面这个女人。”

    霍斯然当时,或许觉得如果自己会出事,大约不会超过这个时间。

    唐然收拾好文件从办公室里出来,朋友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如千斤重,他脸色很苍白,自然知道这男人的身份,更知道他所谓的“保密”,意味着什么。

    于是第二日,中方正式就军演事故做出国际公开声明。

    同日下午,人质被劫持,同时滨海路段隧道被恶意炸毁,塌方路段长达百米。

    而那个人,生死未卜。

    ………………

    林亦彤打开门,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斯文地站在她对面。

    她让开,他礼貌地点点头进来。

    “这份遗嘱是两天前立好的,我跟霍首长有过七点整的约定,我在遵守承诺,”唐然抬眼,看到了她拿起那张纸的手上,斑驳的伤口和翻开的血肉,十指尽破,忙垂下眼,嗓音微微沙哑,“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在这里签个字,这份文件你保留,剩下一份留在我这里。”

    等她签署完文件,那份遗嘱就

    全权交给她处理,不管那人是生是死,这都将变成他们的事了。

    遗嘱。

    林亦彤盯着那张薄弱纸张上的那两个字。曾经,她亲眼见过霍斯然立过几次遗嘱,在执行任务前。却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么正式。

    房产、资金、股份、荣耀。全部留给她。

    她小手把纸张慢慢放下,已经颤得可见抖动的弧度,压着胸腔内翻涌的痛楚,问:“可以这样吗?我跟这个人,没有任何直属的财产继承关系。”

    唐然一愣。

    接着,伸手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来,摊开,摆在她面前推过去。

    “这个,不叫关系?”他问。

    她将目光移动过去,看到了透明的茶几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两个小本子,因为保留了太多年而边角略微磨损,但上面的字还是清楚的,两个本子的颜色也那么冲,一个红一个绿。是他和她的结婚证和离婚证。

    这个,不叫关系?

    林亦彤曾以为,自己的眼泪快要流干了。

    可那一刻眼里突然汹涌起来的雾气,如海啸般席卷了她整个眼眶,烫得她连肩膀的颤动都无法控制,豆大的眼泪一滴滴连续地掉落下来,沉重地砸在纸张上,晕开大片的痕迹。

    唐然坐在沙发的另一面,看着这个女人,也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在房间里有突兀的铃声响起,在她身后的衣服收箩筐里,那一堆黑漆漆的看不清颜色的衣服中间,像是她的手机在响。

    她止不住颤动,于是唐然起身去帮她拿过来。

    “林亦彤,”电。话是岑副书记打的,语气很急,以至于通的时候才考虑起要怎么称呼她,还在想,最直接的称呼就已脱口而出,因为他急着说,他的重点在后面,“人醒了,你要看,就赶紧过来。”

    ………………

    黑色的商务车在马路上风驰电掣而过。

    唐然被自己刹车时车子的颤动震得手臂都发麻,谁知中控锁刚一打开,身边的身影就顿时消失了,只看见朝着住院部疯跑的那一抹白。

    林亦彤跌跌撞撞地跑上楼,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撞倒了谁她也不知道。

    “砰”得一声推开。房门,整个床头被堵得水泄不通,熬了一整夜刚刚睡醒的战士们红着眼睛,岑副书记扶着床头栏杆,听主任分析和嘱咐着目前的状况:“……胸骨断裂三根但幸好没刺入内脏,出血止住修养些时日就没事,就是左上臂……”

    那突兀的冲撞声响起时,主任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纤瘦的身影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如同青天白日出现的厉鬼,如讨债的魂魄。在场的战士们都是认识她的,红着眼睛自动把路让开,她终于看到了此刻那病床上的男人——

    睁开的眼睛是沉静而深邃的,目光却虚弱而茫然地在空中飘着,没有焦距。

    直到她来,他才将目光缓缓落在她身上。

    接着,不动了。

    看得出是在调动全身所有残存的力气,克服虚弱,将焦点定在她身上,要仔细地,看清楚她。

    可谁也没有料到——

    那纤瘦的人儿眼里雾气朦胧,眼眶泛着痛到极致的血红,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来,猛然“啪”得一个巴掌狠狠抽到了他脸上!抽得那氧气罩都被迫掀开一方弧度,尴尬而狼狈地挂在他脸上,那薄弱的呼吸下,他的唇惨白而毫无血色。

    “霍斯然,”她瞪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嗓音沙哑无比,滚烫而晶莹的眼泪铮铮掉下来,痛声嘶喊,“我警告你,在没有把欠我的还清楚之前……死,你没有资格!!!”

    他半边脸都被打歪过去,惨白的肌肤、鬓角的黑发中上还残留着洗不掉的血块,那眼神,却在此刻仿佛才真的,死而复还。

    岩石伴随着爆炸声滚落下来的时候,剧痛,却砸不到心里去。

    此刻脸上的放一放火辣,却透过皮下神经,直窜到心脏的位置,痛得那么锥心刺骨。

第320章 他与她之间,从此再与任何人无关(3000+)() 
“你听到了吗?”她还在质问着,晶莹的眼泪挂在苍白的脸色,声音颤得吓人。

    “霍斯然你听到了吗!!!”她已经失控地扑上来,情绪崩溃地揪住他的衣领在摇晃,现场的岑副书记和护士都大惊,试图阻拦,霍斯然却依旧歪着半个侧脸,没有任何回应。

    刚刚清醒时的感觉,那么奇怪,他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来了解,原来没有死,又活了过来,还看得到这世界植。

    但事实上,没人知道爆炸后石块滚落而下时,他的心情堕。

    他知道那一条路是他选的。

    也知道他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才是。

    可是天知道——那一瞬巨大的石块崩塌而下,砸在背上,他死死盯着疾驰而去的越野车的目光被迫抽回,痛得骨裂蜷缩——那时,他心里知道叶骁这一去,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从此不管她是跟谁幸福牵手,如何度过一生,都再没有他霍斯然的份。

    他明明选择了。

    但是那一刻,他突然就觉得,痛到钻心。

    原来永世的孤独是那么可怕。

    比死亡更让他害怕。

    他以为她不会怀念的,至少会觉得他该死。但他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她扑在他身上撕扯、哭喊、歇斯底里。他哪怕再傻再笨,也感受得到那几乎要让碎骨戳破胸腔的力道里,有她多么撕心裂肺的痛。

    昏迷的人是不会有意识的,但他仿佛听到了,埋在废墟之下那快要被压迫完最后一口气的那几个小时里,她对他的嘶声呐喊。

    像现在这样,含着刻骨的恨意,却仿佛到抵死纠缠不清地,喊他的名。

    他伸手——全身上下唯一完好无损的右手,揽住了她瘦得可怕的腰身,猛然紧紧地收在怀里,让她趴在了身上。

    痛。

    撞下来的重量压得他浑身的骨头都断裂般剧痛,但那在死亡边缘还徘徊在他心里和脑海里的人儿,终于到了他怀里,他死都不想再放,哪怕她厮打,咒骂,痛斥,但他终于能知道一个事实——

    她心里有他。

    他心里,一定有他。

    那健硕的臂膀此刻使不上什么力气,因为用力勒紧的缘故,在剧烈的颤抖,医生和众人都非常紧张。但那个猛然扑倒在他身上的人儿,却紧埋在他的肩颈胸口,清晰地听见了那从胸口传来的,“噗通噗通”鲜活的心跳声,那是她昨晚刚将他从废墟里挖出来时听不到的,现在终于有的——他活着的证明。

    林亦彤再也忍受不住情绪,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不管有多少人在场,撕心裂肺地痛哭出声。

    ………………

    “我听到了。”他终于开口说话,嗓音嘶哑低沉,积压着胸肺里为数不多的空气,贴着她的耳说道。

    “以后绝对不会再轻易死。”

    因为你不会知道,彤彤。

    没有你在我身边的那一种死,有多可怕。

    ………………

    庄静妍心急火燎地在家里煲汤。

    不知道伤势怎么样,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只好挨个问过了护士,然后买材料回家做一些补汤。坐出租车回来的时候京都也就是昨天的老样子,书没什么改变,有些惊心动魄就只发生在与此有关的人身上,只是路过街道巷口的时候,几年都不大与她家联系说话的邻居会突然笑着跟她打招呼,瞅着她买的材料问道:“这是要煲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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