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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锦失笑,收起那池汪汪清水,苦笑说道:“我看你就是一受虐型,对你好,你还不习惯?非要我折磨你几下,你才舒坦?”
两人说笑了几句,杜若锦便问起,自己不是还在马车上吗?怎么这会便在墨言堂了?
高墨言有意无意得望了杜若锦一眼,说道:“三弟驾着马车回高家,大姐被娘带回了房间,你却一直未醒,三弟将你抱进了墨言堂,而我便是从三弟手里将你接过来的……”
杜若锦的心猛然跳起,不敢直视高墨言的眼睛,低下头轻轻“哦”了一声,算是应声。
气氛一下子凝结起来,杜若锦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捂在胸口上,长长叹气,正要说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之时,绿意从外边进来,或许是没有料到杜若锦夫『妇』坐在一起却是那般景象,慌忙想要退出去的时候,被杜若锦唤住:“绿意,有事进来说便可。”
绿意给高墨言福了福身,算是行礼,随即说道:“老太爷说,今儿个家里人总算是齐全了,要夫人少爷少『奶』『奶』们一起聚聚,但凡有事在身的,也必须推了。”
杜若锦问道:“二夫人和二小姐现在都安置好了吗?二小姐已经回到美景阁了吗?”
“是的,二小姐从回来后,便没有出过美景阁,连饭菜都是下人们给送进去的,不过,听说二小姐几乎是连筷子也不肯动,怎么样端进去的便让人怎么端出来,嘴里还一直不停得在说,想干干净净的,不沾荤腥。下人们只以为二小姐想吃素,便叫厨房的人做了些素菜,可是二小姐还是不肯动。”
杜若锦自是明白高美景心里的痛,看了高墨言一眼后,便欲下床,说道:“绿意,你叫厨房里的人,准备一些饭菜,送到美景阁去……”
绿意站在原处没动,低声说道:“二少『奶』『奶』,您还没用过饭呢。”
杜若锦上前,笑道:“你叫人送到美景阁便好,一会,我和二小姐一起用……”
绿意会了意,当即便离去了。
杜若锦梳了妆,坐在镜前,细细端详自己,仿佛是越发的瘦了,下巴更尖了,杜若锦望镜自怜,叹道:“我便是想去安慰别人,谁又能解我心里的结呢?”
杜若锦在美景阁,见到了多日不见的高美景,她似乎消瘦了许多,脸上再无当日信誓旦旦对杜若锦说,要与楚惜刀浪迹天涯的那种神采。
杜若锦后来想来,当初自己想去帮高美景,是不是就是被高美景这种神采儿打动?
高美景看杜若锦走进来,神『色』似是有些激动起来,说道:“二嫂,你是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我?让我去出家吗?我本是坚定了决心,要在玉清庵出家的,可是娘死活都不肯。”
杜若锦一惊,没有料到高美景见到自己的开场白竟是如此的话,然后又听见高美景低声说道:“他已经死了,我不能再叫娘因为我死了……”
杜若锦轻叹一声,说道:“美景,我救过他一次,不会再救他第二次。”
高美景颓然坐在一旁,久久不言,得知高良辰已然回到高家后才『露』出一丝喜『色』。杜若锦还未得及细说,便见绿意来说,文谦见红要生了。
杜若锦急忙去笔锋堂,见众人表情或喜或忧,喜的是高家马上就要添一名子嗣了,忧的是文谦还不到生产的时候,万一孩子和大人一起都保不住……
大夫人紧忙吩咐张妈去找产婆来,自己便坐镇笔锋堂,吩咐人忙里忙外的收拾着。杜若锦看大夫人坐在椅子上,似是并不很着急,或许是生育过几个孩子的原因,杜若锦也只有从她不停往门外看等产婆之时,才能察觉出她也是有几分紧张的。
过了一阵,张妈慌慌张张从门外跑进来,气喘吁吁得说:“人家产婆听说大少『奶』『奶』是早产,说什么也不肯来,说高家是大户,如果一不小心出了差错,高家还不是会拿她的命来赔呀?”
大夫人倏地起身,跺脚喝道:“越来越是废材一个,文谦早就见了红,再找不来接生婆,难道要你来给她接生?”
最终,无奈之举,还是由高步青来为文谦接生。大夫人去找了红缎子来,扯成条,系在高步青的腰间,说是要给他避产房血光之灾。
高步青眉头紧锁,迟疑了一会,还是问道:“到时候,是救大人还是救孩子?”
大夫人似是有些不屑,想也没想便回道:“自然便是孩子,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怀着高家的骨血,我早就把她赶出家门了。”
高步青叹气,只得再进产房。
两个时辰过去了,大夫人和杜若锦等在外面焦急不安,看见丫鬟们来回穿『插』,一会端热水进去,一会端血水出来,骇人之极。
突然,便听见内室传来婴孩的啼哭声,只不过那声音有些弱,不似曾经听过的那般高亢嘹亮。杜若锦和大夫人互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不过杜若锦突然又想到,既然保住了小孩,那么文谦呢?是不是已经……
所幸,不一会便见高步青满头汗珠的走了出来,看着杜若锦和大夫人两人焦急期盼的眼神,低声说道:“母女平安……”
大夫人在听说生了个丫头后,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失望。看着张妈抱过来的婴孩,竟是粗略看了一眼,便唉声叹气得迅速离开了。
到底是高笔锋的遗腹子,高家人还是很重视的,高老太爷得知消息后,还派徐姨娘过来看了看。
杜若锦看笔锋堂没有人主事,丫鬟们为了那个婴孩手忙脚『乱』得,便主动留下来支派一切。
第58章 君且记 红颜多薄命(1)()
从笔锋堂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回到墨言堂,杜若锦便看见高墨言已经在房间内了。杜若锦心里温温热热的,径直走近高墨言身前,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低低说道:“我好累……”
高墨言双手环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的发丝间,慢慢蹭着,回道:“如果我说,我可以有办法让你轻松起来,你肯不肯听我的?”
杜若锦微怔,抬起头来望着他,看见高墨言眼中那抹似笑非笑,还有满心满怀的宠溺,顿时明白他话里的深意,脸『色』不禁微红,低下头去不肯回答。
高墨言伸手将她拦腰抱住,便往床榻间走去,杜若锦用手轻拍高墨言的肩膀,在高墨言的耳边低语了一句,高墨言忍俊不禁,笑道:“你还记在心里呢?”
杜若锦勾住他的脖子,半是埋怨半是撒娇得说道:“你说过话,我何时不曾放在心上?更何况,更何况是这样的事……”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
高墨言放声大笑,将杜若锦放置在床上,顺势便躺在她的身侧,说道:“今天,什么都由我说了算,所以,你要做好承受的准备。”
高墨言说罢,便深情凝视着杜若锦,那眼神中分明藏着几分跃跃欲试,似是要挖掘从未有人触及的宝藏一般,只不过是一个轻吻,都令他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
或许,这一刻的来临,不仅仅只证明了占有了身体,而是思想心海中彻底的占领,这是他高墨言的领地,从今以后,这里只有他才能踏足。
高墨言禁不住满心的爱怜,低低唤道:“沉香,沉香……”
杜若锦含着几分羞涩,轻轻别过头去,不肯与他对视,高墨言的手轻柔有力,顺着她的腰际便滑落到了小腹上,轻轻地『揉』捏着。
高墨言恋恋不舍得从她唇上游离,埋在她的脖间落下细细密密的吻痕,再往下,吻依旧紧密,依旧『惑』人,高墨言用牙齿轻轻咬合着她的柔软,令杜若锦的身子微微颤抖,杜若锦扭动了下身子,嘴角轻轻溢出一声娇『吟』。
“墨,不要……”
这时的不要是否意味着想要的是更多?当高墨言轻解罗裳,为杜若锦卸下一切束缚,杜若锦只是闭目,伸手勾住高墨言的脖子,不叫高墨言抬身看见自己那如同皎洁春玉的身子。
高墨言顺势伏身,便压在了杜若锦的身上,当两具身躯以“坦诚”的名义相见,到底是谁招惹来了情欲?
杜若锦曾经在脑海中构思过多次,关于初夜,关于今夜,而每一个设想,都与今晚不同……
窗外细细碎碎的月光洒了进来,落在了杜若锦的身上,杜若锦试图伸手扯过身边的棉被遮在身上,高墨言霸道得压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低语:“你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便是用心体会,体会我对你到底有多少深情……”
高墨言的眼神越来越炙热,说出来的话也更加低哑:“沉香,你知道我到底有多么渴望你……”他的手就像是被感官之神赋予了魔力,触及到杜若锦身子的哪一处,都会令她战栗不已,或许这也是她心底的渴望?杜若锦紧紧咬着双唇,才令自己不再次发出异样的呻『吟』来?
她怎么敢肆无忌惮的喊叫出自己的愉快来,哪怕是以深夜诱『惑』为名义?夜不过是太寂寞了,才会偷偷在窗外,窥视着床上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墨,我好痛……”
沉闷许久,才听见另一个人低哑的回应:“痛快,痛快,只有先痛了,才有快乐……”
房间里异样而暧昧的气息,伴着杜若锦勾人心魄的娇『吟』,许多原始而更具有生命力的行动,便在床帘帷幔轻轻摇晃之间缓缓拉开了帷幕……
或是娇『吟』低转,或是长吁短促……
或是徘徊在低谷山涧,或是攀登上山顶峰崖……
有风袭来,那帷幔吹起时的春光乍泄,到底是泄『露』了多少旖旎风情?那双腿交缠间又是营造了多少风姿?
仿佛是有人满足的低『吟』:“墨,人生都似这般美好吗?我怎么觉得犹如在仙境之中?嗯,再快一些……”
另一个男声轻笑,打趣道:“不要急,你的好日子才开始呢……”
“你坏,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杜若锦娇嗔得说道。
“你不理我没有关系,它理我就好,因为我早已深陷其中……”高墨言的话中深意,令杜若锦羞赧不已。
夜『色』如墨,皎月也似害了羞不知道藏到那里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是谁在低语哀求,是谁在猛虎出笼般生生压抑着……当床幔间传来几声情不自禁的满足呻『吟』后,一切又重新恢复到静谧之中。
“墨,我好像是更累了……”杜若锦窝在高墨言的怀里,任凭高墨言轻轻抚触自己『露』在锦被外的藕段玉臂。
高墨言的声音中似是不含一份疲惫,含笑说道:“如果我说,我还可以有办法让你不累,你肯不肯听我的?
杜若锦只以为高墨言又是说亲近的事,慌忙摇头,手臂还从高墨言的手中挣脱开来,用棉被紧紧裹住自己,一脸戒备得望着高墨言。
高墨言朗声笑道:“我说的可是让你现在马上入睡,你也不肯了吗?”
杜若锦听见高墨言的调侃,不依的娇嗔,可是高墨言还是没有止住笑。杜若锦伸手勾住高墨言的脖颈,说道,”高墨言,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即便,即便我现在与你已经……可是,如果你对我不好,我说离开你,仍旧会离开你。”
高墨言捧住杜若锦的脸,敛了笑,低声说道:“放心,我永远不会给你离开我的理由。”
说罢,将杜若锦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