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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禅院的时候,见到水凝烟带着两个丫鬟进了清远主持的禅房,听到水凝烟说了一句“天下权谋之士”等等,杜若锦不及细听,便疾奔竹林而去。
杜若锦待到离竹林近了些,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放慢了脚步,远处有一身影疾驰而过,杜若锦竟连是男是女轮廓都看不清,心里陡然觉得不好,待到走近了清方大师,看他仍旧那个姿势,席地而坐,闭目凝神,面容依旧含笑,杜若锦才松了口气,问道:“清方大师……”
叫了几声,都未见清远大师应,竟是连睁开眼睛也没有。
杜若锦站在他的身前,突然,就发现清远大师席地而坐的地方,慢慢有血洇出来,杜若锦陡然心惊,绕到清远大师身后,赫然发现他的背后『插』着一把钢刀……
杜若锦慌忙往回跑,跑进了禅院,正待进清远主持禅房说这件事,便听见里面传来清远主持的声音:“贫僧隐退多年,已经过惯了这般清净生活,那些红尘争斗,贫僧只怕无心也无力再去为继。”
水凝烟轻笑说道:“清远主持,可惜了您这一身权谋相士的本领,何不逐鹿群雄一展当年的威风呢?”
杜若锦听见这话疑『惑』不已,可是念及清方大师遇害之事,只得推门而进,水凝烟脸上浮现一丝惊诧,随即隐了去淡淡一笑,倒是身边的两个丫鬟沉不住气,戒备得打量着杜若锦。杜若锦将清方大师遇害之事一说,清远主持当即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贫僧念往生经为清方超渡。”
杜若锦急道:“清远主持,唯今之计,还是先擒拿凶手归案再说吧?”
清远主持嘴里不停诵着经文,从来接杜若锦的话,倒是水凝烟走过来,说道:“人生生死无常,早死早超生,即便抓不到凶手又如何?他早晚也要死的,只不过去不了西方极乐世界。”
杜若锦彻底无语,难道这水凝烟参悟佛经,竟然到此如此彻悟之境?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告知,杜若锦自觉没有再留在那里的必要,于是便出了门,径直去找残歌和绿意。
就在找到残歌绿意之时,杜若锦正要带着他们两个往回走的时候,被妙真寺的僧人团团围住。
杜若锦大惊失『色』,未等出言相询,便妙真寺的僧人喝道:“阿弥陀佛,没有想到小施主如此心狠手辣,竟然杀死清方大师……”
杜若锦便知肯定是妙真寺的和尚弄错了,松了口气,说道:“你们误会了,清方大师不是他杀死的,我可以作证。”
就在这时,里面走出一个小沙弥,说道:“是我亲眼看见他拿剑指着清方师叔的。”
残歌冷笑不语,说道:“那有如何?”
杜若锦生怕残歌的态度惹恼了妙真寺的僧人,说道:“他仅仅只是用剑指过,不过并没有伤清方大师分毫,”杜若锦走近那个小沙弥,说道:“难道你亲眼见了他杀了清方大师?”
那个小沙弥退了几步,支支吾吾得说道:“我虽然没有见,但是现在清方大师已经死了,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
杜若锦明知不是残歌所为,可是那小沙弥一口咬定了是残歌,倒叫杜若锦分辨不了,只得暗恨着欲去找清远主持解释一番。
谁知,清远主持自己便出现了,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已经作下滔天大罪,贫僧就要留你在寺里几年了。”
说罢,伸出枯瘦的手,就往残歌身边抓来,残歌持剑挥去,清远主持竟是连挡也不曾挡,杜若锦惊呼出声,正要叫残歌不要伤了他,便见清远主持倏地抓住了残歌的剑,这下连残歌也怔住了。
清远大师手上功夫极快,出指点住残歌『穴』位,一下子惊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因为这是妙真寺僧人第一次见清远大师在人前展『露』功夫。
杜若锦急道:“清远主持,人真的不是残歌所杀……”
清远大师双后合十,念道:“阿弥陀佛,人即便不是他亲手所杀,可是在他心里,早已杀过他千次万次……”
杜若锦几乎要晕倒,这个也算是理由吗?就凭着人的臆想,就要将人定罪吗?这样岂不是太不公平?
清远主持或许是看出杜若锦所想,说道:“小施主身上劣根未除,贫僧恐将来引起浩劫,只得将他留在寺里,化去一身戾气再行放他出寺。”说罢,带着一干众僧和残歌远远而去。
徒留杜若锦和绿意面面相觑,这该如何是好?残歌就这样被强行留下?自己又该如何救他?
杜若锦无奈,想带着绿意先行回去,便见远处水凝烟主仆三人前后而来,轻笑低语,说道:“沉香娘子,刚才事出突然,来不及叙话……”
“水姑娘客气了。”杜若锦的态度或者说才算得上是客气。
水凝烟瞥了身后的丫鬟一眼,皎皎和无语识趣得退开了几步,杜若锦正欲皱眉,便听见水凝烟说道:“你想要救他出寺?”
杜若锦没有回话,可是眼睛里突闪的亮光却回答了一切。
水凝烟轻笑,说道:“沉香娘子,我与你不曾有过交情,所以如果要说我们两个是朋友也有些牵强,不过,既然不是朋友,那么不如我们做场交易,如何?”
杜若锦的表情一直保持得很淡然,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水凝烟没有外表看起来这般简单,问道:“什么交易?”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帮你将他救出来。”水凝烟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中隐隐藏了些傲然,似是有几分把握。
杜若锦静了静心,尽量不让水凝烟看出自己的迫切来,问道:“你要我做什么事?”
“杀了锦亲王。”
杜若锦惊惧之极,反而笑出声来,不疾不徐得问道:“你在开玩笑吧?要我杀了锦亲王?他是高贵一介亲王,我不过就是一介民『妇』……”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的瓜葛。”水凝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明显有了几分恼怒。
杜若锦豁然明朗,此前听见水凝烟说起自己心里有人,这个人只怕就是锦亲王吧?
杜若锦端正了神『色』,一本正经得问道:“水姑娘,如果你执意要那样看待我与锦亲王,也随你去。不过咱们这笔交易还是要进行下去,因为我要救残歌出寺。”
水凝烟的脸上现出几分疑『惑』,问道:“你真的答应杀了锦亲王?”
杜若锦冷哼一声,说道:“这个自然,三日之内,请水姑娘等候消息吧。不过,还请水姑娘务必要将残歌救出妙真寺。再会。”说罢,旋即拉着绿意走人。
水凝烟惊慌失措,在后面有些失态得喊道:“沉香娘子,请留步……”
杜若锦恍若未闻,只顾大步往前走,那水凝烟情急之下,疾奔过来拦在杜若锦身前,有些不自然得说道:“算了,我们的交易就此取消,锦亲王之事不劳费心,而你的小兄弟残歌,我答应会帮忙周旋一下,救不出也不要怨我。”
杜若锦在心里冷笑,嘴里却是轻描淡写得说道:“这么说来?原本这场交易中,我杀锦亲王是易事?而你救残歌却是难事了?”
杜若锦不待水凝烟说完,拉着绿意径直离开了,这次水凝烟没有再追上来,不过杜若锦却心惊胆战的,待到回到落锦山庄,也难平静下来。
直到吃晚饭时,绿意一直站在杜若锦身边欲言又止的,杜若锦自然明白绿意想要说什么,随即没好气得说道:“你要我如何?将他从寺里抢回来?我没有那个本事,或许清远主持也知道,人定不是残歌杀的,不过就是找个由头,将其拘禁在寺罢了。”
绿意急道:“残歌年纪尚小,绿意只怕他非但去不了什么戾『性』,再添了恨意,那又如何是好?”
杜若锦越想越着恼,对绿意说话也失了分寸,喝道:“那你要我如何?去求锦亲王将残歌救出来?你难道没有见有人要我取他的『性』命?只怕再与他有什么瓜葛,我的『性』命便不在了。”
绿意听见杜若锦的喝骂,吃不住劲,眼睛一红,差点落泪。
杜若锦情知是自己的错,可是也没了气力去哄她,只好先让她下去歇着。
杜若锦却在想,昨夜到底是谁将书信放到残歌的房门前?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能够告知残歌关于清方大师的消息,那便是欣月,那个从怡红楼突然失踪的欣月。
次日,待到醒来之时,绿意说锦亲王来了,看杜若锦一直没起,便在书房等着了。
杜若锦无奈叹息,即便自己买下了落锦山庄,那书房似乎仍然是锦亲王的,而非她杜若锦所有。
绿意给杜若锦挑了一件湖蓝『色』的衣服,看外面有些凉意,又罩了一件白『色』裹边流绣的衫子,杜若锦坚持不让绿意化妆,绿意只得作罢,不过好歹看起来仍旧是不减风华的素颜美人。
杜若锦简单吃过几口早饭,便去书房见锦亲王。
推门进来的时候,锦亲王竟然在打扫书房,让杜若锦大跌眼镜,不过她努力藏着心中诧异,浅浅微笑着便坐在椅子上,看着锦亲王打扫房间。
“王爷这么早来落锦山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残歌的事情,本王已经听说了,本王已经让张贵上妙真寺找清远主持了,可是清远主持坚持不肯放残歌出寺。言语之意,似是定要将残歌满身戾气去除,将来不能为祸百姓,才将他放出来。”
杜若锦当场欲倒地吐血,急道:“残歌这么小的年纪,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并未做一件有害于别人的事,他昨日虽然欲杀清方大师,可是也并未杀……”
“你不明白。”
“对,我不明白清远主持为什么一定要将残歌拘禁于寺,残歌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
“如果你知道他的师傅当年曾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或许你就不会出此言了。”
杜若锦怔住,这是什么意思?
心中思虑,就听见锦亲王继续说了下去:“或许,你并不知残歌师傅当年在江湖上的恶名,十几年前,残歌的师傅姚清玫横出江湖,偏偏她心狠手辣,一时令武林腥风血雨,无人能招架,可是万物总有相克之理,能制得住姚清玫的人出现了,谁都愿意让他杀了姚清玫,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正一邪的男女,竟然相爱了。”
杜若锦听到这里,已然明白这个人定是清方大师,可是他不是一个和尚吗?他怎么能与姚清玫相恋呢?
或许是看出杜若锦的疑『惑』,锦亲王说道:“那时清方大师并未出家,不过他见到姚清玫残杀无辜,愧疚难安,两人争执不下,清方大师便来到妙真寺出家,决意要一生诵经念佛来洗清姚清玫一身的罪孽。据说当年,姚清玫曾经来妙真寺大闹过,杀了二十多个和尚才被清远主持制住,逐出妙真寺。姚清玫几次来妙真寺,都是要清方大师跟她走,而清方大师,对她闭门不见,直到昨日被杀死,都不曾与姚清玫再见上一面。”
杜若锦恍然大悟,叹道:“这也是姚清玫这么恨和尚的原因?只不过,她心地太狭隘了,那清方大师的爱才是至深,如果不是为了爱她,怎能甘愿枯灯木鱼相伴?”
杜若锦听了此事,心里生出无端的感慨来,连为残歌讨个说法都不能理直气壮,只得悻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