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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冷空气还是让何明有些喘，不过还能忍受，“应该是，这其实是很多学者对原始人类捕猎方式的一种猜想。那就是对于体型比他们大的动物，追着它们跑个半个小时一个小时，那些动物毛太厚，全身没什么汗腺，最后无法散热就会力竭甚至死掉。而人类的汗腺发达，散热也快，跑个马拉松都没问题。”
“不对啊，那马也能跑很久啊？”
“马确实是动物界耐力比较好的，但也仅限短期爆发力，很多马连续奔跑半小时就跑不动了，必须休息，不然古代那么多加急送信跑死马的是怎么来的。”
才跑了十分钟，赵琪已经很喘了，“其实人类的耐力也分好坏的，比如说我，我已经跑不动了。”
何明才不相信她呢，明明有时候比他还厉害。
何明眼珠一转，想了个办法来激励她，“你看你主子，好像已经掉队了，狐狸的散热好像也不太好。”
“什么？”赵琪转头，发现那只北极狐确实掉队了，在后面慢慢跑着，有气无力的样子。
使命感立刻充满了赵琪的脑子，等北极狐慢慢地跑过来，赵琪一把将它薅起来，抱在怀里，追赶前面的大部队。
何明也惊了，难道这就是主子的力量？这跑得也太快了吧！
“等等我！”
冬天用这招的效果不如夏天，他们一直跑了半个多小时，才陆陆续续有野牛倒下。
猿人们喘了口气，就拿着长*枪上前去围猎它们。
这些猿人们和狮子一样，都是熟练的捕杀者。狮子在扑咬猎物的时候能准确地咬住它们的动脉，让猎物在很短的时间内死去，猿人们也一样。
他们一般两个人走到一头牛面前，其中一人用尖利的长*枪，用力地刺向野牛的脖子，那下面藏着颈动脉。
热热的鲜血喷涌而出，由于心脏是一个强有力的输血泵，鲜血从这个破了个口子的动脉喷出，可以喷溅两米远。
鲜血流出来，前一秒它们还带着野牛的体温，后一秒便摊在这雪原上，被疏松多孔的白雪吸收，染成血红，凝结成冰，再无生息。
失血一定量后会出现休克，被刺破了颈动脉的话，很快便达到了这个阈值。
血汩汩流出，生命力也随着这些慢慢消失了。
赵琪早已在石炭纪元，面对那些蜥蜴的时候便告诉自己，这只是正常的食物链行为。
但处在这里，看着一百多头野牛被猎杀，流出的雪染红了这一片雪地，她仍然会受到一种来自人类道德观的冲击。
人这种生物很奇怪，总是制定一些自相矛盾的，奇奇怪怪的道德观。
很多人看着杀生觉得残忍，吃起肉来又那么欢天喜地，不过是没有看见过程罢了。
真的把杀猪杀牛的过程摆到他们面前，他们也还是会说，又不是我杀的，然后心理建设一番，照吃不误。
但人总是自私的，不吃东西就会饿死。
赵琪在理智上觉得这无可厚非，情感上又无法面对血流成河的情景无动于衷，便有些闷闷不乐。
感受到怀里的挣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抱着北极狐呢。
赵琪尴尬地一笑，赶紧把它放下，“对不起啊，刚才没问过你意见就把你抱起来了。”
北极狐从鼻子发出嗤的一声，睨了她一眼，便走开了。
赵琪回过神来，发现何明已经过去帮忙了，要制服杀死这么多头野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有一些又恢复了力气，慢腾腾的想跑掉。
她忙过去帮忙，心里暗骂自己矫情，要吃人家的肉还要立个牌坊。
何明正在制服一头野牛，他一个人显然力不从心，“琪琪，你可来了，快来帮我抓住牛角！”
两人合力，终于制服了一头长毛野牛。
这里已经变成了屠宰场，还有一些想逃跑的，也被追上杀掉了。
何明和赵琪一共合作杀死了三头野牛，这个运动量可不小，这么冷的天，两人满头大汗，连衣服都汗湿了。
放眼看去，地上到处是野牛的尸体，直径三百米内，雪地都是血红的。
视线范围内已经没有活的野牛了，跑了几头但是不多，猿人部落开始欢呼起来。
“呼！呼！呼！”猿人们拿着跺地，抬头望天，发出雄浑的呼呼声。
旁边目瞪狗呆的两人虽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应该是表明很开心的仪式吧。
这么多野牛放在这里可不是一件好事，冷冻的空气虽然减慢了血腥味儿的传播，但肯定有附近的猎食者，在不久之后，寻味而来。
幸而猿人也知道这点，在短暂的休息之后，首领开始调配如何搬运这些战利品。
他们有二十四个人，算上赵琪和何明，不算两个小男孩儿。
先派出两个男性带上两个小男孩儿回去报信，十二个人，三人搬运一头野牛，在雪地上拖拽着行进。
剩下十个人里包括何明和赵琪，加上北极狐，在原地看守战利品。
先前出了大汗，两人现在站在这雪地里不动，都觉得有些冷，也不舒服。
赵琪看了看表，下午一点，剧烈运动，都没感觉到饿。
摸出昨晚包好的羊羔肉和兔肉，两人一狐开始吃午饭。
肉是凉的，没了肉香，但好歹不膻，吃起来还是可以的。
这旷野里也没个石头啥的，两人挑了一块干净的雪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吃午饭。
幸好他们穿的厚，也感觉不到屁。股凉凉。
北极狐也坐在旁边优雅地吃饭，赵琪拿出它的兔肉放在地上，垫着干净的蜥蜴皮。
一边看它吃饭，赵琪试着摸摸它的脑袋。
北极狐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嗤了一声继续吃饭，但并没有别的动作。
赵琪就当它默认了，伸手去摸它的脑袋。
“哇！它的毛好厚好软啊！真舒服！”赵琪得寸进尺，又往下摸北极狐的背，一边摸还一边感慨。
何明见了也很想摸，但他刚一伸手，北极狐就向他呲牙，发出警告声，何明只好悻悻地收回手。
何明吃完了肉，抬头一瞥，“咦，那边有个人好像受伤了？”
“哪里？”赵琪抬头望去。
猿人们也坐在雪地里休息，他们身上穿着厚厚的兽皮，倒也不碍事。
赵琪看见其中一个男性的脚踝划破了，破掉的兽皮裸露出伤口。
放下手中的羊羔肉，赵琪径直走了过去。
看这男性的五官，应该是一个少年，赵琪目测他不会超过十三岁。不过原始人类的平均寿命不到三十岁，所以小孩子就已经参加生产了。
这是赵琪第一次仔细看一个原始人。他身上的毛发不算少，可能因为这里的严寒，毛发没有进化掉。
脸上的毛很少，可以辨认出人的五官，还有一些猿的残余特征，因为嘴唇部位有些突出，眉骨也很高。
赵琪见他露出来的脚踝被划出一条口子，在毛发的掩映下也显得很严重，已经没再流血了，但这种天气是很容易感染的。
不像现代一样泛滥的抗生素，这个时代，任何一个小伤口都可能致命。
赵琪想伸手去查看一下伤口，但少年把脚拿开了，似乎有些怕她。
赵琪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友善，同时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表示她没有恶意。
少年还是有些怕，但没有再拿开脚，嘴里发出轻声的呼呼声。
赵琪分开毛发查看了伤口，应该是在早上就受伤了，看起来像是锋利的石头划伤的，得赶紧送他回去处理。
赵琪把手里的羊羔肉递给他，示意他吃。
少年迟疑地接过，尝了一口，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赵琪向何明招手，一人一狐从对面走过来。
“何明，他脚受伤了，我们得把他送回去。”
赵小白（）
何明过来看了看；这样的脚伤要是走路的话；会加重伤势；他背他回去好了。
赵琪过去和其他的猿人男性交涉；她指了指少年的脚伤；又指了指回去的方向；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
见其他人应该同意了；何明背起少年往回走。
赵琪拿上弓箭和长*枪走在何明旁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北极狐也在她旁边走着。
赵琪看着走在她旁边的北极狐笑道；“它现在也算是我们的伙伴啦，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它起个名字啊？”
“可以啊，总不能叫它北极狐吧。”
“我想想。”
赵琪开始冒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都被何明给否定了；“太难听了，你能不能想个好听点的？”
奈何两人对取名这种事情实在不擅长；而且给它取人的名字也不太合适；他们也不知道它的性别。
最后两人商量妥协的结果是；给它取名小白；一个非常大众的名字。
赵琪嘟囔着这个名字；“赵小白；配上姓还不错。”
“你让它跟你姓吗？”
“那肯定的，我家的肯定是跟我姓了，是吧小白。”
北极狐睨了她一眼；似乎对这个名字不太满意。
何明背上的少年很安静；只是在他头发上翻找什么。
何明被他弄得很痒，“琪琪，他在干嘛呀？为什么要扒我的头发？”
赵琪笑道，“他是在向你表示友好呀。最初我们的祖先还是猴子的时候，就互相给对方梳理毛发表示亲近，这个习惯应该被他们保留下来了吧。”
“但是我很痒耶，你能不能告诉他让他不要扒我的头发了？”
赵琪笑笑，把何明的帽子给他带上，对着少年笑笑，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扒何明的头发了。
少年应该懂了赵琪的意思，接下来都乖乖地趴在何明的背上。
回去的路程走了一个多小时，中间何明实在累得不行，换赵琪来背了一段路，三人一狐终于回到了山洞。
途中还遇到了山洞里的女性猿人们，赵琪看了看，除了三个小孩子，应该是倾巢而出了。
何明把少年放下来，让他坐在他和赵琪的角落，赵琪去那边大火堆里抽了一根柴火过来生火烧水，准备给少年处理伤口。
何明在一块砂石上把刀磨块，将少年的脚踝伤口周围的毛发刮掉，等一下好给他清理伤口。
赵琪舀了一点凉开水给何明，“给他清洗一下伤口吧，这里条件太简陋了，也没什么消毒的东西。”
何明摸摸少年的头，一边安抚他一边给他清洗伤口。
口子占了半个脚踝，这伤口起码有十厘米长，幸好不是很深，也没有伤到经络，好了之后不影响走路。
也许是信任何明，少年忍着疼痛让他清理伤口，只有很疼的时候，才发出小小的呼呼声。
何明专心地把伤口里面的脏东西清理出来，把周围擦干，等着赵琪找布来包扎。
包扎伤口的布料必须是柔软透气的东西，不能是不透气的蜥蜴皮，也不能是兽皮。
没办法，赵琪把自己穿着的冲锋衣外套脱下来，在衣摆的位置横着剪了一圈下来。
把布料洗干净之后扔进锅里煮沸几分钟消毒，赵琪再把它拿出来，放在火上迅速烤干。
赵琪准备给少年敷上消毒好的布料时，北极狐叼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小白，你爪子上怎么全是泥啊？”
北极狐放下嘴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