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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我们这位兄弟可是处男,你们可得好好招呼!”
柏云挣脱开几个女人的拉扯,左右看了看,视线定格在一个蓝色裙子的女人身上。
那个人。。。。。。
好熟悉。
“贱人,你就是个婊子,装什么纯!”一个脑满肠肥的家伙光着膀子站在门口,对着那个倒在地上的蓝裙女人唾了一口。
“到底怎么回事!”红姐走过来,看着地上的茉茉,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我不就是要摸摸她的眉毛,妈的竟然不让我摸,还敢推我!”胖子狠狠的唾了一口。
“茉茉,道歉。”
“对不起。”
茉茉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年前。
胖子抬腿就是一脚。
红姐皱了皱眉,正要阻拦。柏云走过去,在所有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抱住了茉茉。胖子的一脚踢在了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个泥脚印。
“草,你谁啊!”
“别老兄,这我兄弟!”
柏云的三个同学不知道嘀咕了点什么,胖子一下子蔫了。他骂骂咧咧了两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走了出去。
“白木头,那你就她吧,我们明天见!”
柏云来不及拒绝,在他回过神之后,他已经坐在了一间映着红光的屋子里。
茉茉坐在化妆镜前,扭过头来看着他。
“谢谢你。”
精致的妆容,弯弯的柳叶眉,还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柏云第一次直面这样一个成熟性感的女人,有些无措的移开了目光。
茉茉眼底露出一丝笑意,她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有趣的男人。
。。。。。。
今夜,地上扬起了风尘。在无人涉足的天际,漫天的星辰在天空中微微摇曳。镜头下摇,医院二楼的窗户旁,站着一道消瘦的身影。
“吴小姐,你这是家族的遗传病。如果你能够撑过半年的存活期,才有可能活下去。”
医生的话犹在耳边,清冷的月光映着吴桐苍白的侧脸,平添了几分凄楚。
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可她还有孩子,她不能死!
握着窗台的手缓缓收紧,洁白的小臂上爆出了几根纤细的青筋。
随即,一声叹息。
“就算不想死,又有什么用……”轻声地喃语留在原地,消瘦的背影消失在医院的过道里。
19
略微躲开茉茉的目光,柏云打量了一下四周。房间的四面是大白墙,红色的窗帘挂在床的左侧,映着微弱的红光。
那是……
柏云的目光忽然定格在床头的一双旧鞋上。茉茉顺着柏云的视线看去,脸上升起一丝温暖的回忆。
“那是除了红姐,第二个给过我温暖的人。”这些话,茉茉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她一直以来都很坚强,但这一刻,却不知为何对柏云卸下了心防。
或许是因为,他是这些年第三个带给她温暖的人。
鞋子很干净的放在床前,可以看出它的主人很爱护它。柏云缓缓注视着茉茉白皙的侧脸。
这一刻,他第一次觉得——命运,都是注定的。
他和这个叫茉茉的女孩虽然互不相识,却不止一次的遇见过。
第一次,他坐在车里,和路边那个女孩的目光错过。那时候,他不知道下一秒等待他的,是一场冰冷的车祸。
第二次,他在红灯区遇见她。她赤脚站在雪地上,如同一个暗夜的精灵,款款而来。
第三次,就是现在。
柏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他知道了红灯区是什么地方,也明白了,当年站在小女孩身边的男人是什么人。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来。很悲哀,很心酸,但更多的是心疼。
没想到当年的初遇,让他们一个失去了父母。另一个,失去了自己的一生。
茉茉回过神,收起心中的温暖,着看向柏云。她没有忘记今晚本该做什么。无论他对她多好,他始终是客人。
而她……
始终是小姐。
昏暗的房间里,蓝色的裙子缓缓落地,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而她……
始终是小姐。
蓝色的裙子缓缓落地,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第三百零一章()
9
这个女孩真的和她很像。无论是第一次沉沦地狱的样子,还是身处地狱却奢望阳光的可笑。都像是和她在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命运是什么?
命运它永远不会让你知道它有多残忍,它总会在你自以为获得温暖的时候,将你浸泡在彻骨的寒冷中。
寒风透过窗户,散尽了徘徊的烟雾。红姐转身靠在窗台,任由烟头从手中坠落,被黑色的高跟鞋碾碎最后的火星。
“回来了。”
“嗯。”
茉茉手里提着一双鞋,赤脚踩在地板上。
“让你送个瓶子,你就光着脚回来。”红姐拿起床边的拖鞋,走到茉茉身边。茉茉刚要自己穿,冰凉的脚背上已经多了一双温热的手,“把鞋穿上,一会儿去我那拿一碗姜汤。”
窗外的梧桐树叶轻轻的摇曳,茉茉青色的皮肤逐渐回暖。
“谢谢。”
“别谢我,我忽然觉得让你出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红姐重新点上一根烟,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茉茉的目光透过红姐,透过窗户,落在男孩离去的背影上。
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再次一片安静。
凌乱的床铺旁,放着一个破旧的梳妆台。茉茉坐在椅子上,注视着镜中的人,第一次拿起了眉笔。
10
昏黄的马路,天空中扬起了白色的雪花。
“小云!”
吴桐焦急的四处搜寻,双手放在嘴边大声的喊着柏云的名字。
柏云站在马路对面。寒冷的天气将他的皮肤冻的青紫,可心却像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一样。下一刻,一个温暖的拥抱刻在了他的记忆深处。
“小云,你跑哪去了,我好担心你!”
吴桐双手抓着柏云的肩膀,紧张的询问柏云到底去了哪里。而柏云的目光却游离在吴桐的视线之外。他指了指手里的瓶子,又指了指回收站和药店。
“你是去捡瓶子。。。。。。给老院长买药?”
柏云点头,赤着的脚下意识在雪地上动了动。吴桐这才注意到柏云是光脚站在雪地里,她赶紧脱下自己的鞋。
柏云后撤了一步,摇了摇头。
吴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小子的倔强她可是领教了。柏云走向回收站,忽然感觉身子一轻。下一秒,他已经到了吴桐背上。
雪白的地上踩出一行行脚印。柏云的视线定格在吴桐黑色的短靴上,心里的坚冰又被悄然融化了几分。
吴桐带着柏云把瓶子卖了,然后去药店买了治感冒的药。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听到那些熟悉的婴儿哭声,似乎比往常要剧烈许多。
“小云你怎么了?”
吴桐看着从自己背上挣扎着下去的柏云,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们跑进放着婴儿的房间里,看到了老院长。
吴桐捂住嘴,眼泪模糊了视线。
柏云跪在地上,买来的感冒药散落一地。周围那些早已熟悉的婴儿哭声,此刻听在耳中无比的刺耳。
11
老院长死了。
她感染了风寒,但听到那些婴儿的哭声,还是跑去照顾那些孩子。她死在了那些婴儿的面前,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小云你去哪!”
窗外又落下了雪花,簌簌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耳中。从这一天起,孤儿院像被按了暂停键,那些门前的婴儿,再没有出现过。
而柏云,也消失在了吴桐的生命里。
。。。。。。
半个月之后,柏云回来了。
吴桐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再看到他的时候,他赤着的脚已经流了脓,青紫色的伤痕几乎遍布了他浑身上下。
柏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老院长的屋子。
“老院长走了,你也走了。为了那些婴儿,我不敢用孤儿院的钱为老院长出殡。所以,我只能看着老院长躺在这里。”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吴桐站在门前,身体微微颤抖,“如果到了明年开春还没有办法,我就准备卖掉自己。”
听着吴桐的话,柏云感觉心像被放在烈火中炙烤。那种痛比他被人殴打,浑身冻伤,还要剧烈。吴桐把柏云搂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小云,我只有你了。”
门口忽然传来了嘈杂声,门被推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就是她吗?”
“你是谁!”
吴桐把柏云护在身后,就像一只雌豹一样。只是隐隐颤抖的身体,暴露了她心底的恐惧。
“小姑娘,你别误会。”带头的中年人苦笑道,“是你身后这个小豆丁找我们来的。他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你不知道我们明白他的意思有多困难。”
“小云找你们来的?”吴桐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柏云。
“好了,就是这里,兄弟们开工。”
中年男人领着一堆人进来,把老院长的身体抬上车。柏云和吴桐一起上了车。在车上,通过中年男人的讲述,吴桐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柏云半个月前从孤儿院离开,是为了去挣钱给老院长出殡。
“我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怎么挣到那么多钱的。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和现在一样,浑身青紫,脚上流脓。我差点以为,不,是真的以为他是乞丐。”
吴桐紧紧搂住柏云,眼泪顺着脸颊滴在柏云手上。
12
天空中没有再落下雪花。老院长出殡的时候,只有柏云一个人。吴桐因为担心孤儿院里的孩子,所以半路上回去了。
悲哀刺耳的音乐响着,柏云抱着老院长的骨灰,放进了那一块小小的墓地。
之后,是中年人送柏云回来的。
柏云走到熟悉的大门前,没有听到熟悉的婴儿哭声,反而听到了一些嘈杂的人声。
“这是我家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
“我做了记号的,我当然知道了!”
吴桐坐在角落的床上,捂着耳朵,脸上充满了复杂。门口站着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
“什么做了记号,这孩子和我家那混蛋儿子长的一模一样!”
“放屁,这明明就是我孙子!”
“胡说八道,是你孙子你送来孤儿院?”
“还不是我那个混蛋儿子在外面乱搞。你别说我,你还不是把孙子送来孤儿院!”
柏云走进来,发现那些婴儿床都空了。两个老人看到柏云怔了一下。坐在角落的吴桐看到柏云,赶紧跑过来,把柏云拉过去。
“我回来的时候,那些婴儿已经被他们的父母带走了,只剩下这两个老人在争吵。”吴桐紧紧的搂着柏云,眼眶微红。
她听了很久,她很为老院长不值。
13
原来那些婴儿都有父母,原来这些人都在欺负老院长的善良。
柏云双手握紧,浑身颤抖着。
吴桐看着柏云的神色不对,还没来的急做什么,柏云已经挣脱了她。七岁孩子自然是没有攻击力,但那种疯狂的样子还是吓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