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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句话落下，那几个正分裂得自得其乐人都突然恢复了正常，站起来，转身出门了。
展昭和白玉堂回头……两人眼皮子都跳了跳——果然！
门口，有一段时间没见赵爵，穿着一身古怪装扮，斜靠门框边。
展昭和白玉堂盯着他，微微张着嘴——都表示惊讶。
赵爵这会儿穿衣风格似乎改变了，他以往喜欢宽松随意装扮，基本上身都是毛衣或者衬衫，下边就是休闲裤。但今天他竟然穿了正装，黑色西装裤和白衬衫黑色西装马甲，手腕上挎着一件白色大褂，头发这次扎起来了，梳理得比平日整齐，关键是……
展昭伸手一指赵爵，“为什么有胡子！”
……
赵爵得意地轻轻摸了摸修剪得很有型短短须根，笑问，“帅不帅？”
展昭当然死活不会挤出一个“帅”字来，但须根版赵爵给人整体感觉都变了，极度不适应。
展昭伸手去摸白玉堂口袋。
白玉堂不解，“猫儿？”
展昭摸了半天只摸到把枪，严肃认真问，“你电剃须刀呢？”
白玉堂无语，“车里……”
展昭想起来前天他刚刚用过，索性拿枪，“干脆毙掉他算了。”
白玉堂按住枪，将展昭拉到一旁，小声说，“其实这造型不错啊，看起来成熟点。”
展昭皱眉，就是不错才不顺眼！
赵爵对造型自信满满，提着白大褂优雅走进办公室样子可不像是个精神病医院医生，像那种民国贵公子……
展昭觉得对着他胡须造型，有些视觉障碍，无法专心跟他说话。
白玉堂倒是适应得挺，这造型和他爹有些接近，当然，赵爵秀气点，他爹粗犷点。
“你为什么这家医院？”白玉堂问。
赵爵双手插兜走到白玉堂身边，眯起狭长凤眼笑着看他，“啧啧，你近也貌似长大了一点么，要不要蜀黍给你换个造型……”
话没说完，展昭一拳头打过来，赵爵躲到白玉堂身后，护住自己胡子。
白玉堂无语，“先查案，查完了你俩一会儿找个地方单挑比较好。”
赵爵微微一愣，扒着白玉堂肩头歪头看他和展昭，“查什么案子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意外地回头看赵爵，“你不知道？”
赵爵摸不着头脑了，“没啊，我近研究重要事情呢，你们又碰上什么案子了？哎呀，究竟是你们风水不对还是那包黑太黑太不吉利？怎么s市老有变态出来杀人。”
展昭皱眉，看白玉堂——不是赵爵故意引我们来？
白玉堂也很难想象，赵爵和这案子没关系。
“你人不认识林若？”展昭试探着问赵爵。
赵爵眨眨眼，“什么鸟？”
展昭望天，看着胡子说话真不舒服！
白玉堂皱眉问赵爵，“你为什么这里？”
“我这里工作很久了啊，找研究资料。”赵爵双手插着兜，回答得坦然，“倒是你们怎么会找到我这里？”
“你研究什么？”展昭好奇，“主人格控制次生人格，用游戏建立人格间主仆关系，将分裂人格阶级化？”
赵爵微微挑眉，“只是研究其中一部分，这里资源很丰富。”
“为什么？”展昭和白玉堂一起问。
赵爵双手插兜，“这医院医疗团队还有一些研究项目都是世界顶尖，这里院长又是我好朋友，世界各地古怪患者都会来这里，我收集资料兼帮他们看看病。”
展昭沉默了一会儿，凑过去，“病患很多？”
“很多呀！”赵爵轻轻一拍手，“你见过主次人格谈恋爱，第三人格当小三没？超级精彩！”
展昭张大嘴——好想看！
白玉堂轻轻拽了拽兴奋起来展昭，“猫儿，正经事！”
被他一提醒，展昭总算冷静了下来。
赵爵好奇了几分，“正经事？这家医院有哪个病人是你们要找杀人犯？”
展昭摇头，“想查个人，你病人应该都是病症特别怪异吧？”
“是啊。”赵爵点头，“我特地挑选。”
“有一个叫阮文高越南人么？”
展昭话一出口，赵爵倒是愣了愣，似乎有点吃惊，“你们找阮文高？”
“对。”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点头。
赵爵皱了皱眉头，“阮文高啊……”
“有什么问题？”展昭看出了端倪来，就问赵爵。
“嗯。”赵爵扁扁嘴，似乎挺为难。
“说啊。”展昭催促。
赵爵想了想，看展昭，“小鬼，你之前不是写了篇论文，里边有谈到一点点关于替换人格研究？”
展昭惊讶地看着赵爵，“你有看我论文？”
赵爵白了他一眼，“现写出来能看也没几个了，你还算个靠谱。”
白玉堂就发现展昭明显心情好了很多……大概，心理学范畴得到赵爵肯定，就跟电影得了奥斯卡提名差不多吧。
趁着展昭心情好，白玉堂问赵爵，“阮文高和什么替换人格有关系？”
赵爵皱眉，对两人勾勾手指，“来来。”
两人就跟着他一起走到阳台上。
赵爵靠着阳台栏杆往下望了望，后选定了一个方向指着一个坐长椅上看书男人，给展昭和白玉堂看，“他就是阮文高。”
展昭和白玉堂都远距离观察了一下他……
展昭就皱眉。
这个阮文高皮肤黝黑个子矮小，头发灰白，因为低着头，看不清五官，只感觉到他瘦削、冷峻……清醒！
一个精神病疗养院长期住客身上，应该可以找到很多情绪以及特质，但是很难找到清醒和淡定，这个阮文高却有，一点不像病患。
赵爵拿出厚厚一叠研究资料，“这个人是我研究重点病人之一，你们会来查他，那么他背景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白玉堂虽然不是心理学专家，但是基本看人能力还是不错，他靠着栏杆仔细打量那个人，良久，开口，“我觉得他不像个男……”
此言一出，展昭和赵爵都一惊。
展昭赶紧过去，伸手白玉堂眼前晃啊晃，“玉堂啊，不要因为某些不该留胡子男人留了胡子就对男人失去信心！”
赵爵忍不住对着展昭小腿就踹了一脚。
展昭揉着小腿瞪他。
赵爵则是叹了口气，看白玉堂，“你们这些姓白，第六感强到叫人恶心。”
这回倒是轮到展昭纳闷了，他拿起资料翻看了一下，看赵爵，“你研究下来，觉得阮文高体内有个女人人格？”
“他不单单是人格分裂这么简单！”赵爵轻轻摆摆手，“这个人太奇怪了，首先我可以确定是他根本没有精神疾病，也没有心理病。”
“人格分裂不算？”白玉堂疑惑。
“替换人格不过是一个理论。”赵爵沉声道，“我还对他进行观察，而他应该也感觉到了我观察，所以对我很防备，我调查没有深入展开。”
展昭皱眉，盯着那人看了良久，“我没看出他有什么女性化行为特征啊，你用了多久观察后得出结论？”
“小半年时间。”赵爵拍了拍展昭肩膀，“我也是花了很久才看出一些端倪，不过你家小老虎第六感敏锐过小狗。”
白玉堂一个眼刀飞过来，赵爵躲到展昭身后，“凶！”
展昭嫌弃地白了他一眼，随后不解问白玉堂，“你怎么会觉得他不像男人？”
白玉堂一耸肩，“给你们做个试验怎么样？”
展昭和赵爵对视了一眼。
就见白玉堂拿起电话，叫来了马汉，“马汉，你到精神病院东侧那座摩天大楼，上三十楼，肉眼望十点钟方向，院子。”
马汉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和赵虎一起赶到了白玉堂指定地点。
“哇……”赵虎趴窗边往下望有些头晕，“什么院子啊，下边都是蚂蚁！”
马汉毕竟狙击手出身，视力很好，看到了白玉堂让他看那个院子，就打电话给白玉堂，“头，你要我看什么？”
“院子里坐着个人，长椅子旁边，你看一眼男还是女。”白玉堂问。
马汉看了一眼，回答，“女人。”
这边，听着免提电话里对话展昭和赵爵都是一皱眉——若有所思。
“多大，具体描述一下。”白玉堂接着问。
“嗯……”
因为离得实太远了，人只有一个轮廓和形态，几乎就是一个黑点。
赵虎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这都能看见？太高难度了吧？”
马汉给白玉堂描述了一下，“女人，很瘦，是不是看书？应该挺年轻吧？”
白玉堂点了点头，“你带望远镜了么？”
“带了。”。
“拿出来再看一下，告诉我是个什么人。”
“哦。”马汉拿出望远镜看了一眼后，愣住了……
赵虎就看到他几乎是愣那里，手上抓着手机一动不动跟被点穴了差不多，嘴巴张得老大，对于一向以面瘫著称马汉，这实是不可多得奇景。赵虎赶紧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马汉？”展昭提醒电话那头马汉，“再描述一下那个人。”
“呃……”马汉深吸了一口气，就觉得很沮丧，整个信心都崩溃了感觉，“怎么会这样？”
“不是你问题。”白玉堂接着说，“描述一下。”
“是个男人，头发灰白，黑黑瘦瘦。”马汉再描述了一遍，随即自言自语很无法原谅自己感觉，“我怎么会第一眼看到是个女人……”
说完，他拿下望远镜继续肉眼看，双眼整得大——肉眼看还是女。
赵虎一旁拍马汉肩膀，“小马哥，不要纠结了，一定是你拿望远镜方式不对。”
“k了，你们任务完成，继续去查金良。”白玉堂很不负责任地挂断了电话。
马汉忽然抬起头转身走，“我要去看一下眼科。”
赵虎摇着头跟后边，还调侃，“小马哥，你看我像男女？要是女靓不靓？”
……
“为什么会这样？”展昭和赵爵一起问白玉堂，难得有一件事情是他俩加起来智商爆表生物无法理解。
“这叫初步辨识。”白玉堂道，“我跟马汉接受过严格训练，狙击手和飞行员第一时间辨别物体属性非常重要，就好像马汉要一眼就看清移动中人或者动物是不是自己要狙击目标，我要分辨清楚速飞过来是鸟还是别飞机。”
展昭和赵爵一起眨眼，“说下去。”
“距离太远时候，人判断是会出错，空中，离你近一些鸟和离你远一点飞机几乎无法分辨，只能靠第一感觉初步辨识，雷达和地面指挥不能永远罩着你，突发情况就要靠感觉，或者说是一种经验。”
展昭和赵爵对视了一眼——超出心理学范畴了。
“养成习惯之后，就会从基本属性上去辨识看到东西。”白玉堂一耸肩，“就好比说那个阮文高，每个人看重点都不同，一般人第一眼可能会注意到他灰白头发、矮小身材、深色皮肤……我和马汉第一眼判断肯定是归类为男人或者女人？有没有威胁性？”
“威胁性？”展昭好奇，“那你看来，他有没有威胁性？”
白玉堂微微皱眉，沉默了片刻，“极度危险。”
……
“呐，喵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