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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他又来到一个大厅内,手上、脚上都带满了刑具,在前方三个穿着西式法官服的人庄严的坐在上面。
“现在请辩护律师陈述张文德犯贱经历。”中间一个叼着一支烟的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漏出一种恶心的笑。
这时不知从哪里走过来一个长的极其滑稽的人,开始说道:“作为嫌疑人张文德的辩护律师,我想向法庭及最高法官陈述以下事实…”
张文德心中不免疑惑,我没见过这个人,怎么他就成为我的辩护律师了呢,再说他怎么知道我叫张文德的呢,来不及多想,只听那个人继续说道:“一、张文德在工作期间曾因区区1500元提成向其上司卑躬屈膝,丧失做人的起码尊严;二、张文德在替本单位清欠时,为能挣到工资,曾向欠方经理下跪并磕头;三、张文德在其每次与其妻吵架之后,无论过错方是谁,都首先承认错误,并主动示好。我的陈述完毕,请法庭予以公正判决。”
张文德刚想辩解什么,却发现自己嘴已经不会说话了,他又气又恼。
前方三位法官似乎耳语了几句什么,这时中间那位站了起来说道:“犯践国最高法庭确认以下事实:“1、辩护律师提供的第一、第二项事实,被告张文德虽确有犯贱倾向,但此系被告为生计所迫,不能予以承认,但此项可作为被告减刑之条件。
“2、辩护律师提供第三项事实,此系张文德为维护家庭正常秩序之手段,亦不能予以承认。
“故判决如下:被告张文德偷渡罪名成立,但因其有一定犯贱基础,决定送往犯贱国国立监狱第一犯贱高等学校学习,成绩合格后方予释放…”
张文德听完这句话,脑袋“嗡”的一下大了,但还未等其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在了一间教室里。
讲台上有一名戴着眼镜的教授,说道:“今天我们来讲第一课…《犯贱的意义》。”
教授顿了顿,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犯贱是现代人必备的素质之一,无论是内心的自我犯贱还是外在的对别人犯贱,都是犯贱者自己一种自我保护能力的良好体现。在现代快节奏的生活方式的重压下,犯贱已从各个方面侵入到社会的各个领域,成为我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缓解压力、沟通人际关系、理顺社会关系的重要方法。如今的犯贱已俨然上升为一种学术和艺术。犯贱被人鄙视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犯贱不断指导着我们的生活与事业走向一个又一个崭新的未来…”
这时,张文德越听越难受,越听越害怕,最后竟然喘不上气来,他挣扎起来,最终从床上突然起身,就听见有孩子的哭声。此时,他才知道刚才一切都是在做梦,他终于醒了,看见女儿在床上“哇哇”大哭,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妻子走过来抱起孩子,看着张文德疑惑的表情,埋怨道:“你用这么大劲起床干吗?把孩子吓着了不是?”随后又对女儿说:“你也是,喊你爸起床就喊呗,捏他鼻子干啥?小调皮包!”
“以前我也这么招呼过爸爸起床的,可他也没像今天这样啊。”女儿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妻子和女儿说了什么,张文德并没有注意听,他在回想着刚才梦里教授说的话,他似乎找到了“第九十九号命题”的答案…
13()
“孩子的病又有点发展,二哥你可得注意点儿了,这要是弄大了,可就不太好办了。我的意见是啊,这手术还得抓紧做,别耽搁。钱的事儿大家都替你想想办法,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说是不是?”刘兵进办公室后先洗了洗手,然后给张文德倒了一杯水,端了过去。
张文德接过了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盖上茶杯盖子,“我何尝不想把手术尽快给孩子做了啊,但有不少事情你们都不了解,也没法跟你们几个说,再说吧,既然孩子还没到非做手术那一步,那就让我和你嫂子先缓缓吧。”
“你啊!怎么说都听不进去啊。唉…有之也是,在学校时候你帮他办了多少事儿,现在当副总了,变成商界名流了,怎么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呢?要是我,怎么也得帮你把这件事挺过去啊,别说他现在有这个能力,就是现在他没这个能力,他也得…”
“刘兵,你别说有之,不是他的事儿,是我的问题。可能我这个人真的有点毛病吧。”
“嘿,行,真行,我服了,他那样你还替他说话,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这件事儿了,反正总之你要尽快时间办孩子的事,这是我以一名孩子主治医师的身份向她的父亲提出的一个合理的、而且是必须尽快实行的治疗方案,你明白吗?”
张文德嘴角不自然的咧了咧…他想装做无所谓的笑一笑,可惜他没笑出来。
“二哥啊,有些事情不是我说你和大哥,你俩想事情咋就那么复杂呢?你俩不怕累死啊?成天考虑这个考虑那个,考虑那么多,倒头来没有一件事情是为自己考虑的,你说你和老大犯的着吗?”刘兵拿出来两支烟,自己点上一支,又给张文德点上一支,接着说道:“你就说前一段时间老大来找我跟我诉苦吧,说什么他们校长要把保送北大的名额给两个学习倒数的学生,就因为这两个孩子是市委书记的孩子,他说他想都没想就给打回去了,为这事儿还跟他们校长吵了一架。完了呢,来医院找我,让我陪他喝酒去。他一讲完,我就知道他是到我这里找安慰、找支持者来了。我毫不留情地就把老大骂了一顿。到我这里找什么安慰啊?我这里从来就没有安慰你俩的项目!安慰什么啊?有什么可安慰的啊?这件事就是做错了!你为了一点跟你切身利益都没有直接关系的事情,你跟你们大领导吵了一架,弄的不欢而散,你傻啊还是唬啊?啊?”刘兵把烟灰向烟灰缸里弹了弹,顺势翘起了二郎腿,吸烟的那支胳膊悠闲地架在了办公桌上,继续说道:“有不少事情我真的不乐意跟他说,我就感觉跟他说完也油盐不进,说了也没用。他现在在学校做知识分子都给自己的脑子做锈了,他还不如二哥你呢!你别看你工作当时没他找的好,他进了一中你进了企业,不过从现在的角度讲,你确实比他还强一些,至少你会喝酒、场面的事情还能应付应付,他能干什么?什么也干不了!其实我刚毕业的时候也跟你和大哥一样,脑子不开窍。就拿你们都知道那件我跟前任院长打起来的事说吧,你们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我都没敢跟你们几个提起,那院长没差点儿弄死我,职称压了我三年、入党压了五年,看着人家一个个跟我一起来的同事都当了这个科那个科的科长副科长,我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这也算我福大命大,这个院长岁数大了,前些年退了,我凭着这点手艺,算是还没栽,该补上的算是都给我补上了,科室主任也当上了,高级职称也评上了,听党委的人说,下半年有可能任命我为管业务的副院长,进班子,这也就算行了。真的多亏我当时及时调整了自己,我要是真像老大那么跟院长拧下去,你说我现在得损失多少啊?现在我也学聪明了,该闭一只眼睛睁一只眼睛的时候就闭一只眼睛睁一只眼睛,该把两只眼睛全闭上的时候我就啥话也不说地全闭上!什么这个收红包那个给停葯啊,愿意他妈谁收谁收,愿意他妈停谁的就停谁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谁也没跟我结下深仇大恨、谁也没把我家孩子抱着扔井里去,我管他?我吃饱了撑的啊?要不是我现在心态这么好我现在能混的这样吗?妈妈的…”
刘兵口若悬河的讲着,张文德麻木地听着,他还没有发现他抽的烟已经烧到过滤嘴了…
14()
“娇娇,告诉妈妈,还难受吗?”柳志清温和地对娇娇说道。
“不难受了。”娇娇有些虚弱地回答道。
“那妈妈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咱们这几天先不去上学了,在医院住几天,等咱们病全都好了的时候再回家,好吗?”柳志清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那我耽误的课怎么办啊?”
“到时候妈妈给你补。”
“那我还得跟老师请假呢?”
“你爸爸已经帮你请过了。”
“哦…”孩子小大人儿似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又抬起头来,问道:“那咱们家还有钱给我治病吗?”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爸爸妈妈会处理好的。你就安心养病,好吗?”柳志清回答娇娇的问题时不禁眼角有些湿润
孩子懂事地点了点头。
这时,张文德和刘兵一同走了进来,刘兵爱怜地摸了摸娇娇的脸,然后对柳志清说:“嫂子,我给你们安排了一个小护士,专门照顾娇娇,也让她帮着分担分担你和二哥。”
“这不太好吧?人家也都有自己的工作。”柳志清显然感到有些意外,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有什么,娇娇到我这里看病来了,我有能力帮你们还不帮着点儿,我大小也是个院办公室主任,这点儿事情还是能办的。”刘兵笑着说道。
“那刘兵,嫂子可就谢谢你了。”柳志清有些欣喜地感谢着。
“哎…嫂子,这可就见外了啊,我跟二哥是什么关系啊,那行,你们让孩子尽量静养,有什么事情叫我,我随叫随到,你们忙着吧,我一会还有一台手术,我得先走了。”刘兵说完就往门外走去了。
“哎!”柳志清看着刘兵走出了病房,转过头来,对张文德说:“真没想到你们宿舍的人对你都这么行,看来你在辽大还真没白呆,还真有点人缘。你看人家刘兵…”
“哼!”张文德微微地发出这样一声以表示他对柳志清所说的话的不认同。
“你‘哼’什么?”柳志清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张文德眼皮也不抬的这样回答道。
“没什么?”
张文德没有回答柳志清的提问,柳志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不说话,也就不再往下问了。其实张文德自己真的都不知道这一声“哼”带有什么具体含义,也许跟刚才和刘兵的谈话有关吧。
“娇娇,你今天有什么要求,爸爸一定满足你。”张文德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
“我特别想见见杨柳姐姐。”娇娇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一字一句地向张文德说道。
“谁是杨柳姐姐啊?”张文德觉得女儿这个要求很有趣,就又问女儿。
“就是天天晚上在电视上教我们小朋友学习的那个姐姐,我们班同学都想见她,但只有张成成那天去了电视台见到了她,张成成回来说,杨柳姐姐可好了。所以我也想见见她。”娇娇很认真地说道。
“可爸爸也不认识杨柳姐姐啊。那这样吧,你再换一个,爸爸一定满足你,怎么样?”张文德和声细语的这样说道。
娇娇点了点头,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我想吃一次我班小朋友经常吃的德芙巧克力。”
“这个要求爸爸可以满足你,爸爸现在就给你买去。”说着张文德拿起衣服就向楼下走去。
张文德走在去超市的路上,忽然又想起了与刘兵刚才的谈话,心里突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反正就是感觉不好受,究竟是为什么不好受,还是刘兵哪句话引起了他不舒服,其实连张文德自己也不知道。副院长?专门照顾娇娇的护士?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