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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求了那个公司的人事部主任的后门,自然代价是给了那个人事部主任5000块钱。王大兴认为这是自己第一次干如此之下三烂的事情,为此在他给完钱之后连续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这个让王大兴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没做好事的侄女就是现在他面前的这个的确亭亭玉立的玉亭。
王大兴现在恨不得煽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其实当时就应该听文德的话,不能让玉亭去那个公司上班,可自己怎么不信呢?甚至为此还悄悄的错怪了文德,以为文德是不愿意给办这件事,糊涂啊,糊涂!王大兴越想越难受,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二叔,您千万别上火,要不是那天我忍不住告诉了张叔叔,您也不能知道。这都怪我,我寻思不能再给二叔二婶添麻烦了,我知道,你们为了我这个工作还花了钱呢,我寻思能干就干下去呗,这都怪我,非得跟张叔叔欠这个嘴,您要是不问我,我说啥也不能跟您说的,二叔,您千万别生气啊!”玉亭擦干了眼泪,单膝跪在王大兴的前面劝道。
“你说的你办的这是啥事?啊?你怎么给玉亭找了个这么个工作?当时人家文德就不让她去这儿上班?你就不信!弄的这叫啥事啊?这就是玉亭没出事儿,这要是真的出事儿了,你说你咋跟你哥你嫂子交代?啊?”王大兴的妻子也抱怨道。
王大兴没有反驳,他知道妻子对哥哥嫂子的一片心。你别看平时妻子对钱抠的那么紧,但只要是说为哥哥嫂子办事,妻子没有不答应的。在别的地方妻子和自己很难达成一致,但在报答哥哥嫂子这个问题上,夫妻两人进城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分歧。也许这也是王大兴在不少问题上能与妻子妥协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吧。
“二婶儿…你别说二叔了…都是我不好…我惹您二老生气了…是侄女不争气啊!”说着玉亭又抽涕起来。
王大兴的妻子一把将玉亭拦入怀中,眼圈也开始发红,发狠似的说:“明天二婶儿跟你一起去那个王八蛋经理那儿辞职,辞职!坚决辞职!”
“二婶儿…我不想…不想回农村!”
“不回,咱不回,明天二婶儿带你去你周叔叔那里,让他给咱玉亭在他公司里找份工作,你二叔不去说,二婶儿去,你放心,孩子,二婶儿去你周叔叔肯定给咱办…”
这要在平时,王大兴肯定要拦住妻子找周有之,但是今天他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他脑子太乱了…
11()
上午王大兴妻子带着玉亭找了周有之,周有之当时就给玉亭在财务部安排了一个职员的工作,过程之顺利是王大兴妻子始料不及的。晚上,王大兴妻子做了足足一桌子好饭好菜来庆祝玉亭找到了新的工作。
妻子‘儿、侄女一家四口都很高兴,妻子直念叨周有之的好。但她不曾知道,这一顿饭究竟给自己的丈夫带来的是什么。
喝完了酒的王大兴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滋味。是高兴?是!也不是!是无奈?是!也不是!那究竟是什么又不是什么呢?其实,这两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开始让王大兴对自己发生了怀疑,就拿保送名额这件事来说吧,刚开始的时候自己本来坚定地认为自己做的是绝对正确的,但为什么同意自己做法的人只有张文德区区一个人呢?自己为什么知道做的是对的,却还不敢去找周有之坦然地聊这件事呢?再说那天跟文德的谈话,难道你不承认人家文德有的话说的对?你既然都觉得文德遇到困难时应该去找有之帮忙,为什么你自己的家庭遇到如此之大的困难时,去找有之的不是你,而是你老婆呢?你这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吗?
也许有之和刘兵说的有时候不无道理,在现在这种时代里,一个人就不应该坚定一个信仰而固执地不肯改变,也不要把自己的道德底线设置的太高,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是自己摔跤!有些时候,也许人真的应该懂得些随机应变、更应该懂得些屈服。
王大兴对自己默默地说道:王大兴啊王大兴,其实你心里也不是铁板一块,别人不了解你,你自己难道还不了解你自己?在文德有病之后的那次与有之的谈话中,你不也从心眼儿里表现出你对文德做法的不满吗?你不也在柳志清走后对张文德的做法报之以冷笑吗?那你为什么又在和张文德相似的境遇里走的是一条与张文德的形不同而质同的道路呢?你在有之面前说文德自尊心强的让人受不了、说文德傻,那你呢?你自尊心强的就合理吗?你如果强的合理,那为什么会让玉亭受那么大的罪?你不傻,又为什么跟宋校长对着干,干完以后还得去刘兵、文德那里找心理平衡,其实说穿了,你王大兴就是一个总是自以为是型的两面派!
王大兴突然感觉脑子十分的涨,涨的让自己受不了,涨的让自己浑身害怕,冷汗也随之一滴一滴的冒了出来。他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作为一个接受过四年高等人文教育的知识分子,怎么能把自己降到如此之低的地方去考虑问题呢?作为一个有着自己独立思想体系的人,应该做的是不管生活的时代有多么的混乱、也不管生活的时代的思想有多么开放、多么多元、甚至多么肮脏,他都不能丢掉自己做人的基本准则、更不能因为去迎合某一种社会心态而做出那怕一点点跌破自己道德底线的事情了,不应该的。你如果做了龌龊的事情你就不能在称之为一个知识分子、至少不能称之为一个有良心的知识分子,这条真理是绝对的,不管到了哪一天都同样适用。
哎呀!算了!算了!这叫什么?叫知识分子的穷酸气!为什么自古以来不少人都瞧不起知识分子,就是因为知识分子这股又糟又烂的穷酸气!你是在干什么呢?你是在养家糊口呢!你上有爹妈、哥嫂≡边有老婆、下有女儿、侄女,你要孝敬上面的、养活下面的!你还要他妈什么知识分子的做人底线啊,你底线高你老婆孩子就能吃饱饭?笑话,为什么从古至今饿死的都是自以为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就是他的做人底线与现实社会格格不入,我告诉你王大兴,玉亭之所以差一点**,说不好听的就是你遵循过高做人原则底线的直接后果。
你又想什么呢,作为知识分子不管怎样困难就都应该有一种从自身做起,维护社会良好风气的正义感和使命感!
你算了吧,你连吃都吃不上了,你还哪来的什么使命感〔么正义感?
王大兴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脑子里有两个自己来打架,他俩之间的是句句针锋相对且都又好像有些逻辑混乱,王大兴感到累了,是真的累了,他喃喃的说:“你俩先打着吧,我累了,先不管你俩了…”
12()
其实,在那天聊完之后,弄郁闷了的不只是王大兴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也一样觉得不怎么痛快,他就是张文德。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有之啊?你有什么资格在老大面前表现出对有之的不满啊?张文德,你是不是真的心理变态啊?人家有之哪一点对不起你张文德啊?是谁疏远谁你张文德心里难道不明白?张文德反复的问着自己,其实他自己都找不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张文德闹心的那股劲儿决不亚于王大兴。他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样一种心理,竟然会明知有之对自己还是一片兄弟的感情,却用那样险恶的用心去揣度周有之!张文德感到了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但他却无力自拔。
使他闹心的事情还远远不止这些,他的命题簿上的两个命题还没能解开。对于张文德来说,这两个命题不同于前面的那些,他解决的是张文德生命中带有很强的根本性问题,一个是解答他为什么要生存、另一个是要解答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生存,在思考这两个问题的过程中张文德着实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彷徨与无奈。张文德也曾问过自己,和父母一样生活在农村的农民们没有谁会想到这样一组命题,但他们却也生活的很幸福,那为什么你却办不到、你却非要钻这个死牛角尖呢?这段时间以来他总想用精神自慰来摆脱两个命题对自己的困扰,然而无论怎样精神自慰,张文德都无法解脱,更无法逃脱的是对自己失去尊严后的自责。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在权衡自己在李经理、王老板、于秘书面前的下贱与自己所获得的1500元报酬的孰轻孰重的关系,这令张文德不得不陷入更加痛苦的思索之中。
一天晚上,正在张文德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间,一个白发银胡老者从天而降。
张文德一惊,立即起床,惊问:“你是谁?”
老者笑曰:“我是谁并不重要,只是老朽知道公子最近被心事所累,痛不欲生,特来超度。”
“怎么超度?”张文德疑惑道。
“公子莫怕,随老朽而来。”
说话间张文德已经躺在一片沙滩上,三面环海,老者已不知去向。
张文德奇怪的很,正当这时,两个身穿制服,头带贝雷帽,身别手枪,手提警棍的家伙出现在了张文德的视野里。张文德猛然一惊,随即下意识地翻身而起,想从海中夺路而逃。其实,张文德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必须这样做。
但一切都似乎来不及了,那两个家伙已经发现了他。
“站住!再不站住就打死你!”其中一个略胖的家伙大吼一声。
张文德不敢动了,他老老实实地站在了海滩中央,双手无意识地向上举起。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略胖的警察走到他面前,例行公事般的对他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检查。“又是一个偷渡的。”他对另一个同伴说道,脸上浮现出了带着一点轻蔑但又发贱讨好式的笑。
“什么?我偷渡?不可能啊!我不是偷渡的!真的不是!”张文德一听“偷渡”这个词脑袋一下就大了,他刚才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闯进了别人的领土。
“那你有犯贱证吗?”稍瘦的警察问道。
“什么?犯贱证?我为什么要有犯贱证?”张文德觉得这是警察在有意的侮辱他,他简直忍无可忍。
“对!作为犯贱国的国民只有犯贱证才能证明他们的真实身份。”
“还有犯贱国?我听都没听说过。”
“听都没听说过你怎么可能闯入我们的国土呢?你认为你这样的理由就可以掩饰你偷渡到我们国家的真实目的吗?我警告你,你要放明白一点,犯贱国是一个神圣的国家,我们不允许有一个不会犯贱的人自由的生活在我们广大的国土之上的。”
“我是被一个老头带来的,那好,我这就回去!”张文德转身就要向海边走去。
这时那个胖一点的警察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哪儿那么容易,来了还想走?”
“你们还想怎么样?”张文德这回真的有点手足无措了。
“你必须被送往我们国家的首都大犯贱城接受我国最高法官的质讯。”
“什么?我…我不去!”
“你去与不去就由不得你了,走!”
转眼间,他又来到一个大厅内,手上、脚上都带满了刑具,在前方三个穿着西式法官服的人庄严的坐在上面。
“现在请辩护律师陈述张文德犯贱经历。”中间一个叼着一支烟的人一边说着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