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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连他肚脐眼底下长几跟毛我都一清二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要是知道变通变通就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哼!他要是知道变通变通,就早娶了苏彤了,我估计要是这样他现在比咱们谁都过的差不了。”
“那可不,我把这事都忘了,他要是当时娶苏彤,就凭苏彤她爸那位置,现在怎么他也得是个副教授了,估计行政级别怎么也得挂个‘处’字了。”
“行了,不说了,一说他我就青筋暴涨,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王大兴将枪放了回去,关上柜门,说道。
“不说他了,唉…”周有之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对了,刘博和张同下月要回来,我寻思咱们八个这么多年也没凑得这么齐过,我出钱、出地儿咱好好闹上一天,你看怎么样?”周有之眼睛突然冒出了光,显得有些亢奋。
“你看着办吧!”王大兴显然对周有之的提议并不是十分的热心。
正在这时周有之办公室的内部电话突然响了,“周总,外面有一位叫柳志清的女士要求见您。”
“让她进来。”周有之说,“她不在那里好好伺候老二,这时候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我弄不好知道个十之**。”王大兴诡秘地笑了一下,说道。
周有之想问王大兴知道什么,但这时柳志清就在秘书的引领下走进了周有之的办公室,他只好作罢。
“大哥也在呢。有之,文德让我把这个给你!”柳志清脸上带着些许的尴尬,笑着说道。
“这是什么?”周有之感觉到有些奇怪,于是这样问道。
“你自己看吧。那我先走了。”
“再坐会吧,急什么?”
“我还得去回去做饭呢。”柳志清刚走出去没两步又走了回来,有些犹豫着的说:“有之,文德这人有的时候太死性,你别介意,其实文德还是很看中你们这份感情的。”柳志清又想了想,但好似又欲言又止,接着就走出了办公室。
柳志清走后,周有之更加奇怪,他打开信封,里面装着四张百元钞票,数目正好与周有之在医院为张文德交的医葯费的数目相吻合。这时,王大兴没看见自己青筋暴涨却真真切切地看见周有之青筋暴涨,周有之将钞票撕的粉碎扔进了纸篓…
4()
妻子走后,张文德真的有些迷茫了,虽然刚才妻子埋怨他的话并不多,但是他却有了一种锥心的疼痛。
是啊,我如果死了,这钱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实际意义呢?古人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那我为什么还要苦苦的把自己绑在钞票的身上呢?
不对!不对的!不只是我把自己绑在了钞票的身上,而是所有的人几乎都在这样做,也许他们并没有像我这样有如此的机会静下心来仔细的考虑一次钱究竟对于我们自身存在着怎样的或者说是哪一层面上的价值,但是他们和我无一例外地将自己的身体乃至全部都义无返顾地卖给了钞票。这难道不是人类的一种悲哀吗?当若干年后,马克思和恩格斯所给全人类描绘的所谓********到来之时,当资本这种他们宣称“每一个毛孔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消失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之中时,几百年或者几千年后的人文主义的学者们,又将在人文精神的层面上给这种“肮脏的东西”一种怎样的评价呢?张文德真的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其实,这一切又与他张文德有什么样的关系呢?无论是几百年还是几千年之后,他张文德将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那帮学者无论在哪个层面上去讨论,无论做出怎样的评价,他都已经听不见、看不到了。退一万步来讲,纵使几百年、几千年之后他还活着,或者在他有生之年看到了金钱在整个人类社会的消失,看到了那时学者对金钱的评价,那对他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的!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扯的太远了、太远了,都已经胡乱想的没有边际了。你只用考虑金钱究竟对你张文德有什么意义就行了。其实,从某种角度来看,这种思考也是没有任何物质层面上的价值的。对于一个还带领着老婆孩子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来说,做这种思考都是毫无意义的。但是,张文德还是想认真的想一想,因为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个难耐的情结。
张文德努力把自己的心绪拉回到了此时此刻、拉回到了他所真正要面对的现实生活之中,只有这样他才可能给出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弄这些钱干什么呢?无非就是想让老婆过好点,女儿有钱做手术,过几年再考个重点中学有学费,但这之后又干嘛呢?无非就是让女儿念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嫁个好人家,生个好孩子,然后女儿的孩子再…张文德这才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不可摆脱的生活循环之中,于是,张文德再往下思考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恐惧,这种恐惧来源于思考因为陷入了无限的循环而骤然停顿了,他多么希望这个问题不要再进入他的“命题簿”里,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以解答了,它就像“哥德巴赫猜想”一样,思考它的难度并不在于这个问题的本身要经过多么复杂的脑力劳动才能得以解答,而在于它本身所具有的无限性。但张文德已经无法阻止这样事情的发生了,这个问题还是堂而皇之地走进了他的那本“命题簿”中,成了这个承载着张文德太重思考的集体中的第九十八名成员!
5()
编号:098
人类发展的终极意义是什么?
题解:…
张文德皱着眉头,细心地在他的“命题簿”上写下每一个字,他感觉笔尖发生了轻微的震颤,他不知道应该如何书写下文…
“命题簿”是张文德爱琢磨事儿的产物,他把自己通过生活经验所捕捉到的问题进行思考,然后纪录在这个本子上,并编上号码,以避免在以后的思考过程中因再一次想起某一个问题而又忘记了思考好的答案而重新陷入困惑。
张文德爱琢磨事儿是众人皆知的,而他这种特别的思考方法又是外人所不曾了解的。张文德自己也清楚,这么做多少有种心理疾病的嫌疑,但他却克制不住自己这么做的**。其实,这里的问题又与张文德有多大的关系呢?从某种角度讲,这根本就不是他这种人应该做的事情。
四年的大学生活没有将他这位辽西大学专业的高才生送入高级知识分子的行列,却教会了他一种叫“自审”的东西。他从进入社会的那一刻,在接触到社会不为自己所认识,也不为自己所接受,甚至还为自己所唾弃的事情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孔子说“吾日三醒吾身”方能自洁,然而当他真的去按照圣人的要求做时,却显得举步为艰、寸步难行。难道圣人的话真的过时了吗?他常常这样问自己,然而夜空是凝寂的,没有人回答他,此时两千年前的孔圣人也像躲避瘟神一样逃的无影无踪。
张文德真的想守住一片自己所希冀的精神领土,然而没想到的是他越是努力的浇灌、越是精心的呵护,自己的精神领土却越发显得荒凉、自己也越发显得疲惫。他只有用手中的笔和纸来诉说自己的苦闷。
张文德坐在正对着窗子写字台前,一轮若隐若现的新月高高的挂在天空中,显得暗淡而乏味。一股风吹进来,张文德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向上提了一提披在后背上的衣服,起身将窗子关紧。在他的背后,妻子和女儿打着轻微的鼻酣,女儿不知道做了怎样的好梦,嘴角边还挂着一丝香甜的笑容。
张文德转过身去看了看熟睡的娘俩,心中的难耐似乎得到了很大的安慰,他给女儿盖了盖蹬下来的被子,就又回到写字台前,继续思考着他的问题。而他又想起了早晨的一幕,这令他更加的苦闷。
就在那天他让清儿给有之送钱之后,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衣兜,看看支票还在没在,令他惊奇的是,支票虽然还在但只有两张!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为了不让王老板和于秘书在喝干净没喝干净这样的问题上做什么的的确确是将第三瓶喝的干干净净,然后又开起第四瓶的。但现在为什么只有两张支票呢?难道是丢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因为即使自己那时候再糊涂,也仍然用一个信念在支撑着自己,那就是认可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下这几张支票!那么,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王老板他们只给开了两张,没有开第三张!
他急了。他当时就有一种去找王老板理论的冲动。
但想着刚才还泪流满面的妻子,他心软了。哪能这时候拔掉吊瓶冲下去呢,这岂不是更让妻子担心?两张就两张吧,反正一百二十万到手了,吃点亏也无妨。
出院的第二天,当他把支票送到公司的时候,李经理眉头皱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收起了支票。
张文德还站着不走。
李经理问:“小张,你还有事吗。”
“经理…你…”张文德吞吞吐吐不愿意自己说出来。
“有什么事就说。”李经理有些不耐烦了。
“我的提成和住院费,您看…”
“什么提成?什么住院费?”李经理愣了一下。
张文德也愣了一下,“就是钱,千分之一,和我昨天住院的费用啊?”
“哦,我知道,但提成不能给你。”李经理突然又变得温和的说道,“按规定只有完成工作额的50%,才能按比例提成,一百二十万才是三百万的40%嘛。所以不能给你。至于住院费,原则上也是不能给你报的,因为喝酒是你的工作,但喝到医院里去就属于你的个人行为了嘛。但单位考虑你家的实际困难,并且这次住院或多或少确实跟工作有一定关系,我破个例给你报30%。”
张文德听完这些话,恨不得抄起茶碗去砸李经理那个跟冬瓜一样的脑袋。但张文德忍住了,他控制住了自己的**。
“经理你可怜可怜我吧,我求你了。我媳妇下岗了,孩子还有病,家里就我一个人挣钱,我不能倒贴啊,提成不给算了,医葯费给全报了吧。”张文德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李经理摆动着自己的脑袋,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说:“那好吧,我再破个例,给你报60%。我已经是很照顾你了,你可要争气啊,好好干啊。”李经理走到张文德身边,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文德当时真想揍他,但嘴上却说:“谢谢领导关心,我一定尽心尽力工作。”
从李经理办公室出来,张文德又气又恼,但又无人倾诉。他忽然想到,得去找一趟王老板,毕竟自己喝的是三瓶…一百八十万,三百万的60%,这样他就能拿提成了。
想着,他就坐着公交车再一次来到了王老板的公司。
王老板的秘书小于接待了他。
他说明来由。
于秘书先是一愣,后来有点轻蔑的笑了一声,一摆手,“我们老板是在酒桌上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下了酒桌你还想翻账,做梦呢?”
“什么翻账啊?我明明喝的是三瓶。”张文德有些急了。
“谁能证明?”于秘书问。
张文德傻了,当时就王老板、于秘书他们仨,多一个也没有。
张文德几乎要哭了,说着语无伦次的话就给于秘书跪下了。
于秘书没见过这阵势,吓了一跳,急忙进屋向王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