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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没资格做你的师父,我没有教好你做人,所以我不配当你师父。”
老蔡自嘲几声后看向陈让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跟他聊几句,至于你们明天行动的细节,晚点告诉我就行。”
陈让点了点头,他知道老蔡应该有挺多话想跟杨安青说的,他拍了拍已经怒火中烧的方权道:“我知道你现在报仇心切,但忍一忍吧,等许安然的事结束之后,他也活不成了。”
方权看了眼陈让,又看了眼老蔡,终究还是给他两面子,没有当场闹起来。
陈让等人走后,老蔡站在了被绑住了杨安青面前道:“你想报仇我不反对,但小龙可是你的师兄弟啊,你们一起生活了怎么久,为了报仇,你居然推他去死?”
“师父,你总教我们认定了目标就要一往无前,我怎么做不也是你教的吗?”杨安青抬起头笑道。
到了这个时刻还能笑出来,杨安青是真的已经被仇恨遮蔽了人性了。
老蔡忍住想要扇这个不孝徒儿一巴掌,但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始终他会变成这样,做师父的总有一些责任,就如他所说的一样,本领是教好了,但做人却没有教。
老蔡看着他问道:“所以你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早有预料了吧?”
“嗯,我也料到了,没我想象中那么凄惨。”杨安青低下头道:“只是我原本以为还有点时间,至少可以撑到我报仇之后再让我去死,我也心满意足了,不过老天爷非要跟我作对,我知道我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但我不后悔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老蔡不知道该说什么,按照他们习武之人的话,杨安青就是入魔了,既然已经入魔自然谁也救不了,多说无益,也没啥好说的。
老蔡叹了一口气后,转身道:“你是我教过最失败的学生。”
“但我也是你的学生啊。”杨安青忽然哀求道:“师父,答应我一件事,我死后,你能不能帮我报仇,帮我杀了洪龙生,用我送给你的那把匕首,我知道我没脸再求你任何事,但是他不死的话,我永远都无法安心投胎。”
老蔡没有回答,杨安青也没有逼迫,凭此心里都清楚师徒情分已尽,老蔡只是说道:“明天我会上菜市场,给你做最后一顿,有你最喜欢吃得炸鸡翅,吃完后,你就安心上路吧,你的仇我会帮你报的,也算是我这个不称职的老师,最后送你的毕业礼吧。”
听到这话,杨安青忽然从地上坐起来,泪流满面的朝着老蔡磕了好几个响头,一边磕头一边喊道:“谢谢师父,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老蔡没有回头,这个杀人不眨眼从来没有流过泪的老男人,此刻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他自以为他是天下无敌的杀手,这世间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可到头来,却连救自己徒儿一命的能力都没有。
一个是他救不了,另外一个是他不能救。
或许这就是上辈子杀了太多人的报应吧
有了老蔡和方权的加入,陈让立马将行动再次部署,方权自然是与杨文龙和伊文华一起行动,作为骚扰组和后援组,而陈让则是跟老蔡进入茶馆,完成枪杀任务,麻雀的任务不变,依旧是留在这里看守杨安青。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明天午时了到了,便送许安然上路。
“”
隔天下午三点,天下茶庄,外面已经有两辆轿车在等候,据杨安青的日程表,每个周三的下午四点,许安然都会到这个茶馆饮茶,这是她来到阳城之后不变的习惯,恐防许安然临时改变行程,是以陈让等人便提前一个小时在此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坐在轿车里的陈让心情也越来越沉重,除却这一次是为了给同胞报仇压力之外,更多的是待会要面对的乃是昔日的爱人,他能下得了手吗?
或许在第一次准备枪杀许安然的时候,陈让还不知道自己的答案,但是现在他很清楚,算是内心如何不忍,都要下手了,因由许安然犯的错已经无法弥补,她不死的话,陈让无法向死去的福根还有唐小龙以及董文了交代,当然还有远在阳城的燕青青。
许安然是非死不可。
陈让不断的在内心提醒自己,只是一想起这个名字,自然也会让陈让想起了不少往事,这前后不过四年的时间,可一切似乎已经物是人非了,或许陈让打死也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跟许安然闹到这样局面吧。
谁对谁错?
根本无从下定论,因由双方所累积下来的恩怨,已经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楚了。
只是人都是自私的,纵然我陈让有错,你许安然也可以针对我个人,但你伤害了我的兄弟和女人,那你就要付出代价。
江湖,永远都是身不由己的。
人性,也永远都是自私的。
就如燕青青所说,谁顾得了那么多,都是芸芸众生中挣扎的独立个体,谁都做不了大慈大悲的菩萨佛陀,不能渡人,更渡不了自己。
似乎瞧出陈让的苦恼,老蔡问道:“要不待会我下手吧?”
“不用。”陈让眼神变得无比坚定道:“她要死在我的手上。”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刚好是四点,许安然一众已经现身了,除却一众帮众保镖之外,温子华也在现场,到了茶馆之后,不少帮众都留在了一楼,只有许安然和温子华上了楼。
方权在耳机里面说道:“这个温子华我交过手,不好对付,待会你跟老蔡小心一点。”
陈让说了一声明白之后,杨文龙便驾驶着一辆轿车,直接冲到了茶馆,撞在了竹子帮的车辆上,竹子帮一众都被这个声音所吸引,不少人都去查看,结果刚一近身,车上的方权三人便毫不留情的拔起手枪进行杀戮了,竹子帮一众也不傻,两三个帮众倒下之后,他们立即反击,一场街头大战直接打响。
无情的子弹四处横飞,不少人应声而倒。
就在这混乱之间,有两人偷偷的摸上了茶馆二楼,由于一楼发生枪战,不少客人都慌乱的四处逃窜,老蔡与陈让则是反其道而行,走到走廊尽头,有一人站在门口等候,似乎早已经知晓陈让的到来,温子华没有立马摆出敌意的状态,甚至还对着陈让道:“许小姐在里面等你,她希望可以跟你谈谈。”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谈的?
但对方摆出这样的姿态,陈让也不虚,径直的走入包厢内,老蔡想要跟着,温子华却挡住了他道:“许小姐只见陈让一人。”
老蔡一脸轻松道:“凭你也拦得住我?”
话毕,两人直接动手。
而陈让则是头也不回的站在了正一脸悠闲冲茶泡茶的许安然面前,两人似乎完全不被外面的混乱所吸引,眼里只有这个曾经最爱也是如今最恨的人。
许安然抬起头道:“你来了。”
“嗯,我来了。”陈让低下头看着她道。
“真巧,茶煮好了。”
“我不是来喝茶,我是来杀人。”
“杀谁?”
“杀你。”
“下定决心了?”
“嗯,不会再手软了。”
知道答案的许安然略微有点失望,不过冲茶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她冲好一杯茶,摆在陈让的面前道:“茶道里有一谚语,叫一期一会,意思是时间不会回头,每一次相遇,一辈子只有一次,要珍而重之,喝完这杯,我们也算缘尽,之后便再无瓜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583害人害己()
陈让看着那杯茶不为所动,也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枪打开保险对准了许安然,许安然依旧抬起头看着他,没有因为陈让举起手枪而露出一丝慌乱的意思。
“不敢喝还是不想喝?”许安然忽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不敢喝是问陈让怕她下毒,而不想喝则是问陈让是否不愿意缘尽。
陈让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的盯着这张从陌生到熟悉的脸,似乎回想起不少往事,让他的眼眶有点红红的,他说道:“你变得让我好陌生。”
“人都是会变的。”许安然摇头道:“就像你怎么也想不到杨安青会变成叛徒一样,这世上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摔过,痛过,伤过,自然就会变了。”
陈让咬牙道:“你拔枪吧,我们之间需要一个了结。”
许安然转头望向窗户那边道:“你该不会认为我知道你在阳城,还会如此粗心大意吧,实话告诉你,在距离茶馆六百米外的顶层之上有一个狙击手,暗号是在你喝完那杯茶的时候,你不喝这杯茶他就不会开枪,这是我跟他交代好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陈让疑惑道,他实在想不通许安然把这些事告诉他是为了威胁他还是提醒他。
许安然喝了一杯茶,然后乐道:“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动手了。”
“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陈让反问道。
许安然笑道:“薛定谔的猫,你记得你跟我讲过这个故事吧?在还没开箱之前,谁也不知道里面的猫是死是活,现在就是我开箱的时候了,我把这个决定权交给你。”
陈让勃然大怒道:“许安然,你真他娘的自私。”
包厢之内,陈让与许安然争锋相对,而在包厢之外,温子华与老蔡也是大打出手,许安然交代过他,他只想见陈让,那么无论眼前的人是谁,他都不会放行。
只是一交手就发现对方不是简单的人物,无论是拳脚功夫还是反应速度都大大出乎了温子华的预料之外,特别是对方那时有时无的杀招,都让温子华大意不得,他知道这一次他是踢到了铁板了,对方明显就是训练有素的格斗强人。
温子华诧异,老蔡自然也是如此,他知道对方乃是褚云天的徒弟,所以并没有小看对方,然而一交手之后,老蔡就算心中早有预算,但依旧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为这个温子华表面看起来儒雅,事实上却是个大行家。
大致是两人都有跟对方一决高下的兴趣,是以开战之后并没有出动手枪这些武器,全部都是凭拳脚功夫。
温子华一手八卦掌耍得虎虎生风,逼近了老蔡,老蔡往后一退,温子华再追,老蔡是太极推手的行家,只见身形一停,双手往前拉着温子华的手掌,便是一记借力打力,脚下一个大踏步,左掌击打在温子华的腹部之上,
暗劲,长一寸强一寸。
温子华只觉得攻势被打窒了,想要暂避锋芒,然而老蔡哪会就这样放过他,双手往前一拉,将温子华拉到身前,然后起膝,招式千变万化,一会是以柔克刚的太极拳,而转眼便是凶猛霸道的膝撞了,若非实战经验丰富,是不可能短时间内变招如此之快的快。
眼看就要吃亏,温子华挣脱开老蔡的束缚,双手往下挡住了老蔡的膝撞,人便凌空而起,这走廊是很狭窄的,没想到温子华在场所限制之下还能如此灵活。
只是比灵活,一个温子华又如何比得上一个真正的杀手呢,只见温子华飞退的时候,老蔡踩着走廊旁边的墙壁追了上去,两人在空中对拆了几招,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演动作电影呢。
双方落地之后,温子华的西装上多了一个脚印,明显是在刚刚的见招拆招中吃了亏,怎么说来倒是老蔡技高一筹了,也不是这样说,从老蔡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一点都没有小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