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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局长张定禄,我这调兵令已经加盖了总督印鉴,请你兵局副署,然后发各本地驻军单位,让他们依照命令,在明天拂晓时进驻谋叛者控制的各城,不得有误!”
兵局长张定禄结果了命令,仔细看了看总督府鲜红的印鉴就在末尾处,就道:“按照规定,下官的印信与总督印鉴是王不见王,决不可带入总督府,所以下官要暂行告退,去局里副署完毕再拿来。”
李鹤轩挥挥手示意他自便,又对另一人道:“波斯警察局长吴可悯,这是我的命令,请你调警察配合驻军进驻各反叛者所在的城市,请你火急通知各城的波斯土人警察,就说局里要搜捕伊儿汗余孽,让他们不要发生误会。”
……
半个时辰李鹤轩将所有事情发付完毕,运用了无数的计谋,对喜好饮宴的突厥城守,他让当地的波斯谢赫以宴请为名将他诱捕;阿史那莫央那边,他派人去配合设伏,要将前往他府上议事的反叛者一网打尽,同时,他又令指派了一路人马去监视阿史那莫央,即使这位突厥城守从最开始就对大汉表现出了极高的忠诚。
得知有人性好渔色,李鹤轩甚至令安插的内线告诉那人某个妓院新来了漂亮的红牌姑娘,待那反叛者兴冲冲前去**时,就在妓院的床上逮捕他!
种种手段,或老谋深算,或奇招迭出,甚至有许多不要脸的方法,总之,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文天祥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他数十年仕途,为人正大宽宏,哪儿听说过诱人**然后在妓院把他秘密逮捕这样离奇古怪的计谋?
但他虽然老迈,却是非常聪明的人物,否则当年也不会成为故宋的状元公了。
脑中稍微一想,就知道李鹤轩的做法实在是巧妙又轻易,种种安排天衣无缝,试想连一直表现出忠诚态度的阿史那莫央他都还要派一路人马去暗中监视,其他的反贼还会有什么疏漏吗?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鹤轩这张网一撒下去,只怕反叛者无论大鱼小鱼就都得乖乖入网了。
看完这一幕,文天祥不由得生出了三分颓丧,待众官员离开,他摇头叹道:“今天始信了两句话,一句江山代有才人出,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老夫对付这些魑魅魍魉的手段,距阁下可差得太远了,若是当年开府兴国时……”
文天祥说着说着声音低沉了下去。
李鹤轩闻言吓了一大跳,实际上他刚才做完这些事情,突然还有点儿担心,害怕文天祥说他用魑魅魍魉的手段对付敌人,却没有想到文天祥竟然羡慕起他的手段来。
感觉上,就像一个从来都循规蹈矩、按时交作业从来不捣乱的好学生,突然羡慕起掏鸟窝斗土狗调皮捣蛋的坏学生来着,倒让那坏学生大大的吃了一惊。
“老大人执迷了!”李鹤轩坐下来诚恳的道:“您是儒门宗师,我是九流杂家,您学的资治通鉴,我读的反经,您看的是春秋大义,我读的吕氏春秋,你研习的史记,我看的却是竹书纪年,怎么可能用一样的手段呢?”
文天祥苦笑着摇了摇头,神情间颇有些颓败:“老夫不得不佩服啊,无论如何,惟以成败论英雄,你的办法可比我的办法有用得多。”
糟糕,这老儿发了痰气!李鹤轩哭笑不得,只好劝道:“光明之下,必有黑暗,老大人修圣人之道,讲的是修齐治平,是教化百姓之法,下官学的纵横之术,专治魑魅魍魉,乃是对付小人的法门。
然而天下是好百姓多,还是小人多?是您的道行得广,还是我的术走得宽?”
哦?文天祥听了之后顿觉有道理,毕竟天底下的老百姓还是好人多,修齐治平的道理,终归比纵横捭阖的手段行的广、走得宽嘛!
“光明之下,必有黑暗,这么说来,光与暗本是一体两面,我的道、你的术,也是殊途同归?”文天祥开心的笑了起来,像个天真的老顽童。
对呀!李鹤轩击节叫道:“便因为这般,所以咱们应该携起手来,共保大汉天下千秋万岁,老大人修齐治平教化万民,下官对付那些奸邪小人。”
文天祥笑着一把抓住了李鹤轩的手:“李大人,像你说的那样,共保大汉社稷!”
李鹤轩欣喜的连连点头,老实说作为当年的不第士子,能得到状元公的认可,某种程度上还是有点儿小激动的。
他满怀信心的问道:“既然如此,老大人就不必去海法劝谏皇帝了罢,想来他身边马可波罗、关汉卿等辈,也无非和在下一样,各有各的术和道,却不是什么媚颜事主的阿谀奸佞,皇上这次乘热气球出了事故,也只是一个偶然。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大人又何必跟他们置气呢?”
不!文天祥一脸兴奋,非常坚决的回绝了李鹤轩:“正如阁下刚才所说,有光必有暗,他们行他们的术和道,我也要行我的术和道,听了您的话,老夫更加觉得应该去海法,去皇帝身边,时时刻刻提醒他。”
李鹤轩一脑袋黑线,心头默默的流血:皇帝啊皇帝,您老人家可不要怪我,文天祥文老大人,他就一拧巴!
“我一定要时时刻刻提醒皇帝注意,好让大汉江山社稷稳固,使天下太平万民咸宁!”文天祥手握着拳头,目光炯炯的瞧着西方海法港的方向。
“阿嚏,阿嚏!”楚风一连打了两个喷嚏,他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心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谁在咒我呢?!
嗯哼,李鹤轩那小子的本事,应该留住文天祥不会太困难吧?
楚风悻悻的想着,他对文天祥有学生见到严厉老师的畏惧感,特别这老师还是唐僧型的强人。
715章 一念天堂()
715章 一念天堂
历经千辛万苦,英迪莎尔终于再一次看见了安塔利亚城罗姆苏丹行宫那鎏金的圆顶。
身负枪伤,要在干旱酷热的阿拉伯半岛避开大汉的搜捕,躲避帝国情报司的鹰犬耳目,即使是一位阿萨辛大师也不得不付出艰辛的努力,她在酷热中潜伏,把身子埋在滚热的沙粒之下,生吞蜥蜴、活剥胡狼,九死一生才逃出生天。
腿部伤处已经基本痊愈,那种肌肤愈合特有的麻麻痒痒提醒她:若不是萧平用正确的方法处理了伤口,并施用了特效的枪伤药,说不定堂堂的阿萨辛大师早已化作了漫漫黄沙之间的一具干尸。
“可那又怎么样呢?穆圣告诉我们,即使是最卑贱的穆斯林,也比最高贵的卡菲勒更得安拉喜悦,无论如何,他也只是个卡菲勒,嗯,即便是位很好的卡菲勒。”
英迪莎尔狠狠的咬着嘴唇,她意志坚定、决不动摇。
阳光射在宫殿的金顶上,泛出耀目的金光,将她的眼睛晃得有些不舒服,在灿烂的阳光中失神了片刻,英迪莎尔自嘲的一笑,走进了罗慕洛的行宫。
没过多久,身穿细密锁子甲、头戴尖顶盔的塞尔柱骑士,从宫殿中打马鱼贯而出,很快,各位重臣的马车就轰隆隆的直奔王宫。
宰相本。克尔白、将军伊斯法罕。白图泰、财政大臣阿穆尔汗。尤素福全都静静的看着一名衣衫蓝缕、神情憔悴的女子,眼神中隐隐有戒备之意。
他们都知道英迪莎尔的身份,一名阿萨辛大师就是一条危险的响尾蛇,当它潜藏于黑暗之中时,就算真主之剑萨拉丁、狮心王理查、红胡子菲特列,也不得不小心戒备,唯恐某天一觉醒来,惊悸的发现自己的胸口上插了把碧幽幽的淬毒匕首。
英迪莎尔和他们不是臣属,而是合作关系。
阿萨辛教派属于神秘的伊斯兰苏菲派,自从被蒙古西征军摧毁了百余座鹰巢,山中老人也和他的夙敌巴格达哈里发落得了同样的下场,被蒙古大军纵马踏成肉泥之后,失去了根据地的阿萨辛就一蹶不振,到此时堕入恐怖主义歧途的阿萨辛教徒才明白,原来淬毒匕首代替不了强弓利箭铁骑弯刀,潜藏于黑暗之中的刺杀,并不能代替战场上的千军万马。
所以他们开始和世俗的政权合作,时间早在英迪莎尔出生之前,就拿和罗姆苏丹国的合作来说,时间也远在十五年前了。
受父亲影响,英迪莎尔是位虔诚的苏菲派穆斯林,巴格达哈里发、埃及马木留克等等政权虽和她分属伊斯兰教不同的派系,但眼见这些烜赫的政权纷纷土崩瓦解,蒙古与大汉接踵而至,巴格达和埃及两个哈里发谱系先后断绝,作为穆斯林自然难以容忍。
就在此时,苏丹罗慕洛提出了反击大汉的秘密计划,父女二人立刻将这位地位仅次于哈里发的塞尔柱继承者、“东方与西方之王”,看作了整个伊斯兰世界抵抗大汉的中流砥柱,他把自己的脸绣在金拖鞋上送给大汉皇帝踩踏的事情,也被英迪莎尔解读为忍辱负重。
同时预知此事阿萨辛大师们私下谈论时,也不得不承认恐怕这也是成功保住最后一个不受大汉控制的伊斯兰政教合一政权的唯一机会。
以英迪莎尔为首的阿萨辛大师们,从计划最开始就竭尽全力的支持罗慕洛。
“危险啊危险,我们之中出了内奸!”英迪莎尔焦急的看着罗慕洛,这个脑满肠肥、双颊肉堆得比鼻子还高的胖子,在她心目中俨然整个伊斯兰世界的救星——当然这也是无法可想的事情,两条哈里发谱系断绝,强横一时的马木留克化为尘沙,除了罗慕洛这个野心家,中东地区还有谁敢捋大汉皇帝的虎须?
“大汉情报司的人马就埋伏在哈辛部,将我们的人几乎一网打尽,他们甚至以夏季大演兵为名出动了大批军队,如果不是事先走漏了消息,我怎么会如此狼狈?”
英迪莎尔的目光,冷冷的扫视着大臣们,知道整个秘密计划的也就是眼前这几位,她极度怀疑叛徒就出在他们中间。
“你怀疑我们是哈尔比?”将军伊斯法罕。白图泰第一个跳了出来,手按镶嵌着红宝石的刀柄,狠巴巴的瞪着英迪莎尔。
蒙着面罩瞧不见表情,但露在外面的眼睛充满了冰冷残酷的力量,英迪莎尔冷冷的道:“我并没有指认你,不知这算不算不打自招?”
“你!”伊斯法罕。白图泰气得面色通红。
宰相本。克尔白这条老狐狸笑眯眯的打圆场:“两位息怒。帝国情报司的耳目无孔不入,也不一定叛徒就出在咱们中间……我看英迪莎尔大师一路远行,实是劳累疲惫,咱们不妨先用过晚饭,再好好想想会不会是别的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英迪莎尔见罗慕洛也点头同意了,便没好气的道:“哼,内奸就出在我们之间。”
不过这一路确实辛劳,阿萨辛大师的肚子并不比平常人饿得慢,当丰盛的大餐摆上来之后,罗慕洛笑着举起酒杯,英迪莎尔就毫不客气的用小刀切下羊腿就着蜜汁食用。
见她吃下了羊肉,罗慕洛的笑容越发灿烂了,痴肥的脸上肥肉像波浪似的一抖一抖:“大师知不知道,您的父亲曼努埃尔已经做了大汉皇帝的鹰犬,而忠于我的扎克里亚,则整个部族都被消灭了?”
英迪莎尔的声音依然冰冷而平静:“那是污蔑。”
“污蔑?”罗慕洛嘿嘿冷笑,“那么波斯境内所有被我收买的塞尔柱城守、阿拉伯埃米尔,通通在一夜之间被波斯总督李鹤轩派人逮捕了起来,这又是谁泄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