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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责任和担当四字,华琨的目光微闪,暗暗垂下了头,“谢谢五妹妹的褒扬,只是大哥哥还没做到妹妹说的那么好。”
华锦抖了抖白色轻裘手捂上的雪,“五妹妹相信大哥哥一定会做到的。”见过大哥哥对那女子的怜爱,看他此时有些内疚的表情,华锦便知道大哥哥不是那等游戏感情之人,只是有难言之隐罢了。
华琨点了点头,“外头天气冷,五妹妹还是快些进屋吧。”
华锦屈身一礼,“大哥哥,那妹妹就进去了。”
华琨看着那哪怕是披着厚厚披风也显得很是纤弱的背影,不禁喃喃道:“我这五妹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俐又善懂人心了?”
可华琨身边的小厮含沙却有些急了起来,“世子,您说这五姑娘是不是知道了芸姑娘的事情。”
华琨转回身来,轻叹了一口气,“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重要的不是五妹妹知不知道,而是”他又抬头看了亮着灯光的韬玉轩正房一眼,那边已经传过来守门小丫鬟请华锦进屋的声音。
“那五姑娘不会把芸姑娘的事情告诉夫人吧?”
华琨摇了摇头,“她若是想说出去,就不会这般语重心长的暗示我了。”
含沙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那五姑娘还真是个好人。”
进了韬玉轩正房,大夫人王氏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喝茶,身边服侍的是她的贴身丫鬟香飞,王氏房里管事孙妈妈正禀报着明日祭灶君的一些安排。
见她进屋,王氏忙招了招手,“五丫头,快拍了肩头的雪来炕上暖和暖和。”
华锦却缓步走到炕边,对王氏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大伯母。”
孙妈妈是位瘦削的妇人,此时眉眼笑得弯弯的也上前跟华锦见了礼,“五姑娘真是礼数有加!”说完,亲自上前帮华锦脱了披风交到菱香的手上,“夫人正等着五姑娘您呢。”
“让大伯母久等了,大伯母可是想好了吩咐华锦做些什么?”
王氏又指了指炕沿儿,“五丫头坐下说话。”
华锦这才微微欠身,走到炕桌的另一边坐下了,目光却落在了绣着百鸟朝凤图案的四扇紫檀炕屏上。
王氏的目光也跟随过来,“这炕屏是前朝珍品,摆在你大伯母这俗物屋里到真是浪费了。”
华锦微微一笑,“百鸟朝凤,百只鸟要依附于一只凤凰,这炕屏倒真是最适合摆在韬玉轩的正房里。”
王氏眼睛一亮,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境遇,夫君靖宁侯章钰山不管在外头有多少女人,在家里有多少姨娘,可这正主,只有她王俊慧一人。
想到这里,再看华锦的眼神,便有了几分笑意和从未有过的亲切。
华锦见目的达到,便微垂眼睑。
她无意依附长房,不想争取长房成为盟友,可也不想长房成为敌人的盟友,这样便好。
王氏拿了几张前几年府中过小年家宴的菜单子,和华锦商量起来。
华锦大部分的时候都会顺着王氏的意思,偶尔在无关紧要的时候才提出自己的建议,既显得恭顺又不会毫无主见。
第72章 冲击()
这样商量下来,大夫人王氏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只是拟好了菜单之后,王氏却轻叹了一口气,“以前你大姐姐在府中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她帮我弄的。”
又拿起匣子里收在底层的几张单子,“你看,这些以前的菜单也都是你大姐姐誊抄下来帮我收好的。”提起肃王妃的时候语气竟流露出无限的伤感。
“王妃确实很出挑。”却不由想起大姐姐华桐前阵子送得很是奇怪的年节礼。
“当年肃王选妃那可真是名动京城的一件事情。”王氏满眼都是与有荣焉的骄傲,可是很快眸子又暗了下来,“可飞上了枝头当凤凰”似乎意识到什么,马上又转移了话题,“明日黄昏祭灶君,晚上摆家宴,午膳后也准备了节目,老爷少爷们品茶下棋摸牌,女眷们到后花园暖房扑蝶。”
难道京师那边的大姐姐出了什么状况?
大夫人王氏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明日的家宴就按照这份菜单子去准备。”
华锦收回飘得有些远的思绪,“锦儿知道了。”拿起拟好的菜单子收进袖子里。
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
跟王氏行了礼,带着菱香回到了泓浵院。
还没跨进院子,白桃就迎了出来,神色有些慌张。
华锦不动声色进了屋子,直到菱香伺候着脱了披风,她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才看向白桃,“还是没有人把帕子送回来?”
白桃紧紧皱着眉头,“五姑娘,要不奴婢再去找找?”
华锦摆手阻止了白桃,又看向放在炕桌上的菜单子刚刚接手了泓浵院的管家权,又恰逢过小年摆家宴,要说没有人算计她,倒真是出奇了。
她要做好自己是第一步,她要防着别人算计是二步,那么第三步华锦端起菱香刚刚奉上的茶来,红珊瑚手串撞在天青色汝窑茶盏上发出“叮当”的响声,心中有些波涛汹涌,却低头啜茶,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热茶流淌在体内,让华锦的心更加宁静,她看向白桃紧绷的脸,“不要去了,不出明日,一定会有人拿着帕子送上门来的。”
白桃看到自家姑娘的气定神闲,才稍稍安下心来。
华锦这边的话音刚落,嫣然就匆匆打了帘子进来,一张小脸冻得像红苹果,只是还带着抹不掉的愤怒。
青提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华锦便给白桃和菱香都吩咐了事情,直到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嫣然两个,才问道:“青提怎么样了?”
嫣然一副大人模样,重重叹了口气,“青提很害怕,一直在哭,她她流了血,很疼。”
“找大夫了吗?”
嫣然摇了摇头,“青提不想这件事传扬出去,还求奴婢不要告诉别人,只说慢慢就会好了。”
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情是该有多害怕啊?
可她最先想的,还是自己的名节。
华锦也轻叹了口气,“人是在府中出的事情,总是要管的。既然结果改变不了,总是要尽量弥补的,明天我会去看看青提。”
嫣然黯然点了点头,“想必今晚的青提不会好过,跟那么多小丫鬟挤在一个屋里,受了伤也要忍着不能喊疼。”
华锦没有再说话,而是看向窗外纷纷落下的雪花。
屋顶、地面、树枝都被裹上了一片寒冷的冰霜,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样。
傍晚在假山石撞到的一幕不断的冲刷着她的脑海。
赵信于她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可这件事情都对她造成了如此强大的冲击力。
那姐姐呢?
是不是也曾经撞见过不止一次这样的事情?
那可是她的夫君啊?
华锦的目光又探向窗外,对面西厢房的灯光还亮着,好像有什么东西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里。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最传统的风俗就是祭灶,也意味着春节已经拉开了序幕。
一大早天还没亮,章府的下人们就要开始起身劳作。
为了晚上的家宴更是得比平日里干上更多的活计。
可人们的心里都是盼着新年的,也总想着新的一年一定会更好。
而且活计做得多了,做得好了,也意味着能够得到更多打赏的机会。
此时,除却几个留在主子房里守夜的,泓浵院里的丫鬟仆妇们都来到了正房旁的那间花厅,挂上写有自己名字的木牌,也意味着一天又开始了。
陈妈妈把今日府中的一些安排讲给下人听,提醒她们今日都警醒着点,又单独留了她们二房厨房的管事婆子,才把那份菜单拿了出来,“这是今日晚宴我们泓浵院小厨房需要准备的菜肴,我看过了,一品羊肉锅是一向是拿手的,那道炸藕圆却费力些。”
厨房管事蔡妈妈接过菜单,笑吟吟的道:“我们会给五姑娘挣脸的。”
陈妈妈也笑着点点头,“五姑娘定不会亏待了大家。”
蔡妈妈想着这泓浵院如今虽然变了天,可她们的日子并没有什么改变,管事的陈妈妈是个为人和善的,而且还会给安排她们名正言顺的休息时间,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收起菜单子喜气洋洋的出了花厅。
昨晚虽是下了一夜的雪,可好在风大,后半夜又转成了小雪,所以路面上的积雪并没有上一场那么厚。
每日接送华琛的马车仍是准时从西角门出去,拐出了太平巷,向鹿桐书院方向驶去。
当华琛打起车帘,向外张望的时候,小厮陈汉忍不住问道:“四少爷,书院今日不是不讲课吗,而且有好多个入院弟子都已经回家过年了。”
华琛却不以为意,他还如前世一样,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学校。
“不是还有没回家的吗,如宣大哥。”而且午间的时候他就会赶回府,寸步不离的看住那个赵信,免得他又横生枝节。
当马车拐上了那条去鹿桐书院的必经之路,眼前一匹黑色骏马上熟悉的背影让他不禁开怀一笑,喊道:“宣大哥。”
宣飞勒住缰绳,黑色骏马慢了下来,“宣大哥,昨晚下了雪,反正我们同路,宣大哥不如坐马车与小弟同去书院怎么样?”
第73章 成全()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宣飞这时才回过头来,只淡淡开口,“今日我们不同路。”冻得微微发红的脸竟是比平日里还要俊美几分。
华琛脸上的笑意并不减,“宣大哥,你不去书院吗?”
宣飞已转回头去,看着前面的路,“不去。”
华琛哦了一声,看着宣飞的背影追问道:“宣大哥这是要回家吗?”
“算是吧。”
算是吧是什么意思?
可就在华琛以为这场巧遇后的同行要无疾而终的时候,又听已经扬起马鞭的宣飞淡淡的道:“宣某是有家不能回,章兄却是有家不愿回。”
华琛听了宣飞的话,眉间拧出了个川字,顿觉一头雾水。
他怎么就觉得这位宣大哥说话跟他前世的哲学教授似的,若想明白要靠三分懂七分猜。
可再一抬头,人已经扬了鞭子走了,只能看着他那在马背上还挺拔如松的背影。
“还是那么酷!”华琛忍不住低声赞道:“宣大哥是我见过的骑马姿势最帅的人!”
陈汉看着自家少爷那有些愣愣的表情,挠了挠头问道:“四少爷,我们还去书院吗?”
“当然不去了,掉头回府。”他总觉得宣飞的话还有一些暗示的成分,为了避免家中有事发生,他还是早些回去的更好。
宣飞策马前行,直到拐上德州最热闹的西街,他才轻勒缰绳将速度放慢下来。
穿行在西街上,到了一家临街店铺的门口,他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就勒住缰绳跳下了那匹高大的黑色骏马。
早已有店内的伙计迎了出来,宣飞便将手中缰绳递了出去,这才缓步的走进了匾额上写着文渊阁的这家店铺。
文渊阁对着店铺正门的墙上挂着一块青木匾额,匾额上书有四个绿漆大字:文房四宝。
宽阔的店面中央摆着十余张木质雕花柜台,柜台上摆放着笔墨纸砚等琳琅商品。
而在所有柜台的中心,有一架木质高脚展示台,展示台上遍铺大红色的丝绸,上头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