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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太上道君方禅位官家登基不过数日
此正当大赦天下安抚人心机会乙你们这篇只怕会使矛盾加激烈”
显然朱梦不太同意诛杀五贼
不是不能诛杀而是时机不好
玉尹苦笑着摇头道：“三郎以为我如此吗？李伯纪根就和我商议……当然他也不可能与我商议便刊载了那篇我不愿转载只是这……”
玉尹罢轻轻叹了口气
朱梦便继续追究也是声轻叹便在玉尹身边坐下
“三郎……”
“你莫再言！”朱梦道：“演山先生临终遗言我助你臂之力
我也知乙你并非那种卖主求荣之辈虽出身市井然所作所为却皆为朝廷所虑
以前我设计你乃各为其主
而今我既然来了自会力辅佐再了我阿爹也次劝我来帮你也是苦于机会……丑话在前面我为你幕僚可以月百二十贯足却少不得另外我可以为你出谋划策但若你不愿采用我便离开时望你莫阻拦”
朱梦开场番话让玉尹忍不住笑了
“三郎放心既然是叔祖向我举荐了你我自会信你
至于策略你我大可求同存异我也不会因为你曾经害过我便对你心生疑虑……这日我恐怕是无法前往牟驼岗如今军寨中只少阳人我也担心他过于操劳便三郎前往军寨帮我着……俟我叔祖入葬我便返回军寨主持”
朱梦听了点头赞同
不过他并离去而是话锋转“乙你以为黄河天堑能否阻挡虏贼？”
“这个……”
玉尹犹豫下轻轻摇头道：“自家以为凭黄河天堑恐怕是挡不住虏贼”
“嗯我亦如此认为”
朱梦停顿下起身来“所以我以为乙留在牟驼岗恐怕难以施展拳脚
唯死守酸枣两地方能阻拦虏贼步伐……滑州滑州团练使曹荣镇守来也无大碍可酸枣方面疏于兵备只怕是挡不住虏贼乙欲建立功业何不向李公令镇守酸枣呢？殿前司从六品武官在地方怎地也能做个钤辖”
玉尹闻听眼睛亮
镇守酸枣吗？
他此前思路直局限在开封并未过镇守酸枣
而今朱梦番话倒是让玉尹豁然开朗……开封城外无险可守与其留守开封倒真个不如镇守酸枣而重件事便是留在开封便手太衿肘可若是了酸枣怎地也是方军事主官做起事情来便可以加轻松
“李公能同意吗？”
朱梦微微笑“只乙能舍得家又何不可？
而今李公也正在为酸枣守将而发愁若乙能自奋勇不得能官升级做个统制来不成问题你若不好与李公开口我便与李公项你怎么样？”
朱梦也是主战派成员和李纲等人关系不差
若他肯开口来这件事便六七成把握……玉尹了当下便答应了下来
朱梦走了！
但玉尹却显得非常兴奋
眼界是太窄了太窄了！
这朱梦果然不样眼就出了这场战争关键
只能阻敌于黄河北岸不需太长时间个月……便足以让女真人不战而退
偏自己之前出这点便是陈东也发现
叔祖介绍这个幕僚确是厉害若能得他真心相助来成就番事业总不会太难
这里玉尹此前些抑郁心情也下子变得开朗许……从殿前司调出外放酸枣
听上去似不是太难可操作起来却着实些麻烦
原因嘛倒也简单……酸枣团练使属于枢密院所辖而牟驼岗军寨则归于殿前司麾下玉尹前往酸枣就必须先调出殿前司把名册归入兵部再呈报枢密院而后由枢密院批准通过兵部进行委派这趟手续下来着实些繁琐
可繁琐归繁琐玉尹也必须去操办
好在他和太尉府关系不算太差这日玉尹送走了访客眼见天色将晚便和燕奴等人交代了声直奔太尉府而去
临出门时燕奴唤住了玉尹
“乙哥早去早回今夜需守岁却少不得乙哥在家”
守岁？
玉尹恍然明白今天确是除夕！
不知不觉便已了宣和七年后天过了今晚便是靖康元年
心中陡然间颤……靖康靖康！再过个时辰便进入靖康年了……重生以来这两个已经变成了玉尹挥之不去梦魇两载浮沉终究是面对历史
着怀抱玉如燕奴玉尹心里涌动股暖意
他突然上前把燕奴搂在怀中“九儿姐我怎地也守你母女平安”
燕奴愣了下些不太明白这好端端玉尹怎突然间吐出这么句话来不过心里面是非常开怀那俏丽粉靥绽放灿烂笑容轻轻呸了声“这许人在怎出这些羞耻话来？点去吧早些回来莫让大家在这里空等”
玉尹笑了笑牵着暗金便出了门
“乙哥这便出去不成？”
霍坚从间民房里走出穿着身衣笑呵呵向玉尹行礼
杨金莲做事倒也真个利索……短短天里便买了五套民宅却不过付出了四百贯出头也就是每套民宅不过八十贯上下远远低于玉尹当初所百贯
再加上肖堃帮衬玉尹便拿了房产并且把便桥过来刀手安顿下来
便桥屠场而今已经停业
场院租借给柳青家人用来囤放粮食
也是柳青家里粮食太以至于必须租下整个屠场不但如此了屠场里近百名刀手做护卫这算下来玉尹又从柳青那边赚了大笔钱个月千贯赁钱再加上三千贯保护费……直让玉尹私下感慨柳大官人果然财大气粗
这四千贯钱他倒是收心安理得！
重在于了这些粮草玉尹便不用担心家里粮食不够
难不成守着粮库被饿死不成？
“兄弟们可住得习惯？”
玉尹也笑呵呵与霍坚寒暄
“哥哥哪里话这群夯货何时住得如此舒坦……只是让哥哥破费将来惯坏了他们便吃不得苦来”
玉尹摆手“大郎得甚话既然是自家兄弟怎地也让大家活
待会儿去丰乐楼取酒顺便去桑家瓦子找个厨子做菜今晚是守岁也不能太过寒酸……对了莫忘记给屠场弟兄送些过去便是留在屠场也是自家弟兄”
句话顿时让那些个刀手欢呼雀跃起来
玉尹趁机靠上去从怀里取出两锭银子放在霍坚手中
“让九郎辛苦些给我盯死丰乐楼和千金笑楼今晚会什么状况”
九郎名黄涛是黄七族弟
这厮是开封地头蛇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可他个事便是包打听……手底下十个闲汉做帮闲便在开封城里转悠什么事情可以第时间知道之前玉尹曾用过黄九郎回只是后来去了杭州便了联系这次回来玉尹第时间找了黄涛继续雇用
虽每月支出百十贯钱但对玉尹来能够第时间得消息这些钱也算值了
当然了这层关系并无人知晓
那黄涛名义上是霍坚手下好像和玉尹无关
可实际上这厮是直接听从玉尹调遣充当玉尹在开封城里耳目……
自从上次茂德帝姬冯筝与千金笑楼走动频繁之后玉尹总觉得不对劲便盯住了千金笑楼
但两个月下来任何收获
玉尹不敢所松懈依旧让黄涛带着人严密监视
霍坚点点头表示明白
玉尹便不再罗嗦牵着马走出观音巷而后飞身上马直奔太尉府而去
天将夜街道上冷清不见行人
也许是受了战争阴霾影响开封城再也不见往日喧嚣和繁华……从前便是骑着马也只能步步缓行可是今晚玉尹却可以在长街上纵马疾驰……
太尉府门前张灯结彩
高俅处世原则简单不拉帮结派
再者如今诛杀五贼声浪正高他可不愿在这个时候出风头所以便抱病在家不肯见客
倒是听玉尹来访高俅拒绝
让人把玉尹带了后宅房高俅温了酒让玉尹落座
“乙这大年夜前来必是事情”
玉尹脸红忙躬身先与高俅拜年而后才出此行目
“你去酸枣？”
“正是”
高俅眉头蹙轻声道：“你可清楚去了酸枣少不得和虏贼交锋可不是个安之所”
“若虏贼渡河成功便留在开封怕也不会安”
“乙是酸枣当不得虏贼吗？”
“这个侄不好……可我听酸枣守军兵备松弛恐怕挡不住虏贼虎狼之军”
高俅脸微微红
酸枣兵备松弛东京禁军何尝不是这样
只是些事情他做不得主……穿了他这个殿前司太尉不过是徽宗皇帝幌子而已
“既然乙意报效国家那我也不会阻拦
这样吧等过了年我便把你名册转兵部……可丑话在前面殿前司我做得主可枢密院那边自家却帮衬不得你若心事成需上下走动”
“侄省得”
见高俅答应玉尹心里松了口气
不管后世人是怎样评价高俅但高俅对自己终归不算太差
事实上后世人对高俅印象也大是源自于《水浒传》玉尹倒无心为高俅平反这个人不学无术是真可是能安安坐在这位子上却也不是善与之辈
古人言：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但是似高俅这样人能和平共处好是莫得罪
不在满朝武皆不把玉尹放在眼里情况下也只高俅是真心帮助玉尹
这家伙虽狡诈虽不学无术但也是个义气人！
“叔父似些烦恼？”
高俅怔旋即摇头笑道：“确是老了不竟然被乙出了心事”
“若叔父信得过乙何不与乙？”
轻轻叹了口气高俅露出苦涩笑容“甚道……其实也简单太上道君虽退了位可你也知道他这次是如何禅位道君直着前往金陵谋求复起……这两日道君再求自家随他前往金陵
乙却也不瞒你自家得道君提携享尽荣华富贵此生已无甚遗憾
按道理道君乃我贵人我理应听从才是……可是三郎年轻我决将影响他未来所以我才会烦恼不知该如何决断乙可否指点我迷津？”
历史上徽宗皇帝南下高俅率禁军随行
后来他在达泗州之后与童贯发生冲突徽宗继续南行带着童贯南下让高俅留守泗州高俅也聪明见情况不妙便立刻返回开封才算是得以善终
徽宗皇帝和钦宗皇帝这场父子间战斗终因钦宗解了第次开封之围而获胜
童贯等人皆遭受清算唯高俅幸免
只是因为高俅前期决让钦宗心生芥蒂
高俅死后高家三子迅速失宠从此便不复为人所记
玉尹不太清楚这段历史但是也知道这时候若高俅走了会对禁军带来什么影响
不管怎样哪怕他高俅是个傀儡却始终是殿前司太尉！
“叔父乙句话不知当不当”
“但无妨”
玉尹深吸口气轻声道：“太上道君与叔父恩不假可而今做主却是官家
道君即已然禅位再复起便名不正言不顺……而官家呢？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此次大宋观察周刊也只是诛杀五贼与叔父无关若叔父此时能在官家边不得能惠及子孙再者了叔父以为媪相与你道君会宠信哪个？媪相手握胜捷军而叔父执掌禁军……在从前或许能井水不犯河水可若随道君南下便少不得争权夺利难道叔父愿意心甘情愿交出兵权吗？
若真个如此倒不如留在开封加活！”
童贯！
当高俅听了这名时候眼中闪过抹戾色
徽宗皇帝虽宠信他可是在徽宗皇帝眼中高俅始终是个外臣……反倒是童贯徽宗皇帝对他信任远远过高俅毕竟童贯是太监是徽宗皇帝内臣
远近亲疏目了然
高俅突然笑了给玉尹满了杯酒“天不早了乙早些回去莫让家人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