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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乙勾起笑容,但只是一瞬间,她又毫不犹豫地收敛起笑容,快到以白恒现在的眼神,根本看不清刚才安乙有笑过。
“以后来的时候,麻烦将你的眼科医生一起带过来,我也只能够配合治疗,具体还是要听眼科医生的。”
白恒点头,若不是墨镜遮挡了他的双眼,安乙一定可以看到,他的眸中,全是她。
送走白恒,安乙立即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她缓缓地蹲下来,目光再也不聚焦,而是痴痴地看着,愣着,如同木偶。
她刚刚大概已经花费了全身的力气,去隐忍心尖上的悲戚戚。
第15章 鸿门宴,宴阴谋(1)()
门被人从外面推搡了两下。
安乙瞬间回过神,她收回呆滞的目光,阴郁的思绪,轻不可闻地叹息后缓缓起身,将门打开。
入眼,是小林护士的焦急,她张了张嘴,又不知如何说,便用手点了点裴萧然的办公室。
“你爹来了。”
安乙猛然一怔,心中不由感叹,今天真是热闹非凡。
她转身脱去白大褂,快速扫视一眼四周的东西,见没有遗留,才将办公室的门关闭,上锁。
“没有露陷!”小林护士的声音是标准的娃娃音,又因为她特意用私语的声调在与安乙说话,所以入耳便是如同雪媚娘一般的香甜软糯。
“谢谢。”安乙嘴角噙笑,她知道小林护士的意思,更觉得自己很幸运,好似整个科室的人都很宠她,为她的谎言去画着美好的圆圈。
走进裴萧然的办公室,安乙就见到安宗宝正西装革履地翘着二郎腿瘫在沙发上抽烟。
她瞬间蹙眉,安乙记得裴萧然应该有对香烟过敏。
“爸,裴医师对香烟过敏,你”话未完,安宗宝立即举起右手,顿了顿。
他冷眸微凛,语调是刻意的压抑,却又包含了不耐烦,“我在这抽烟,是为了等你。”
“爸,您出去抽吧!”安乙继续说道,余光瞧见裴萧然办公室的窗户没开,她又走到窗边,顺手开了窗。
“哎哟,现在的人精贵了,老子当年闯荡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毛病!”
裴萧然本想让安乙父女有个安静的沟通场所,却没料到自己躺着也能中枪。
他确实是对香烟过敏,但他却不好意思拒绝安宗宝,生怕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他起身做起了和事佬,“安助理,我没事的,一根香烟,翻不了多大的浪,听伯父说要带你去吃饭,你赶紧去吧。”
“呃”吃饭,她怎么不知道?
她目光疑虑,刚想转身询问安宗宝,却没料安宗宝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这次言语没有再含攻击,安宗宝的声音粗犷,低沉起来别有韵味。
“你把人屈田揍了,屈田的老娘要见一见你,总不为过吧?”香烟抽完,安宗宝将烟蒂随手一扔,正好扔出了窗外。
裴萧然有苦难言,若不是安乙的眉眼实在像极了安宗宝,就光看这两人的生活作风,他绝对会怀疑他们是否有血缘关系。
一个沉默寡言却彬彬有礼,另一个狂躁无理且毫不文明。
“好!”安乙也瞧见了那欢快飞出窗外的烟蒂,但她选择沉默。
毕竟飞都飞出去了,她也不能重新将烟蒂给捞回来,更何况安宗宝性格固执又古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出了医院,安乙坐上了安宗宝叫的的士。
的士司机是安宗宝的老朋友,两人没事就聚在一起打牌,喝酒,吹牛。
“哎哟,老安这是你闺女啊,长得可真俊呐!”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两眼安乙,看得不过瘾,还特意回头好好地打量她一瞬。
“那是,她像我,可惜不是个带把的。”安宗宝笑着递给司机一根烟。
景物倒退,车内烟雾缭乱,熏得安乙不得不开了窗。
夏风毫不客气地吹进车内,吹乱了头发,吹散了烟雾,乘着风,车开向了远方。
红泥酒店在宜锦市比较有名,只因它有百年的历史,而风格也如同古代的客栈,所以来这里的人不管是淡季还是旺季,都挺多,因此价格也偏高了些。
只凭这点,屈田家人还是挺有心的,至于为什么这么有心,安乙不想去深究,她这次过来,只为拒绝这场尴尬订婚而已。
“你一会过去给我礼貌一点。”
安宗宝已经说了一路,安乙没有理会,直到安宗宝忍无可忍,在上楼去包厢的时候揪住了安乙的耳朵,而她刚好没来得及躲避。
在吃痛的淫威下,安乙点了点头,不情亦不愿。
牡丹阁内,屈田一家早已在等候。
屈田正在啃羊排,屈父正在抽烟,而屈母背对着正门,低头玩弄着什么。
安宗宝刚踏入包厢,屈父立即扔来一支香烟,对于烟龄几十年的安宗宝来说,准确无误接住香烟是他的特长。
接过香烟,两个男人就好像是做游戏成功的孩童,哈哈大笑起来。
等安宗宝成功入座,安乙才安静地走到屈母身边坐下,毕竟只有屈母身旁的位置摆放了碗筷。
后来,安乙回想起来,如果这天她没有同意这次的鸿门宴,没有喝饮料,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当然,这只是后话罢了。
“你就是安乙呀,小姑娘长得是干净白嫩,怪不得我家屈田那么喜欢呢。”屈母侧身看向安乙,将手中已经打开的椰奶递给她。
怕她嫌弃,又继续说道,“女孩子不能喝太冰凉的东西,椰奶用水烫过了,温的,我没喝过。”
这样一番解释,安乙拒绝也难。
所以她接过椰奶,材质应该是铁瓶子的,摸起来很光滑,温温的。
“谢谢。”安乙轻声道谢,很自然地将温热的椰奶倒入高脚杯中,乳白色的液体一点点装满晶莹的杯子,在昏黄的灯光下,隐约闪烁,格外唯美。
“别客气,请你来吃饭就别拘礼,多吃点。”
安乙笑着点头,她想,应该在结束的时候再拒绝,不然一桌美味会被浪费的。
餐桌上,安宗宝和屈父谈着天南地北,吞云吐雾。
安乙与屈母也好似格外地和得来,在饮料入肚,美味撩拨完味蕾,屈母终于说到了今天的重点。
“你与屈田订婚的事情,我们确实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在这里我向你道歉。”屈母的声音夹杂着淡漠,安乙敏感地觉得她的笑容不似先前,仿佛掺染了寒意。
“伯母言重了,道歉实在没有必要,我只是希望能够取消这次订婚。”安乙端起高脚杯,起身,里头还有半杯已经褪去温热的椰奶,冰凉。
“我敬伯母一杯。”她不会说话,所以只能用行动来表达。
但是屈母却没有站起来,她敲了敲桌上已经喝空的椰奶瓶,笑容依旧如冰川,寒流。
“可是,我不想取消订婚礼,屈田也不想,我家老屈也不愿意,我想,老宗更不愿意吧?毕竟将近一万块钱呢,握在手里的钱,谁又愿意扔出来呢?”
第16章 鸿门宴,宴阴谋(2)()
安乙无言,杯中椰奶轻微摇晃,不知是心中胆寒还是有意为之。
牡丹阁内陷入沉寂,有人说只有鬼魂经过的时候才会瞬间平静如冰天雪地,这话应当没错。
安宗宝抽了口烟,表情有些尴尬,他随意地将手搭在木椅靠背上,蹙眉,语气却带着威胁。
“订婚都订了,哪里有退订的道理?再说你姐姐是奉子成婚,你就不能奉子成婚了?你比你姐姐还金贵?”
父亲,父爱如山的父亲。
安乙低垂眼眸,仍旧保持站立的姿势,她只觉得手心滚烫,耳根亦是微热。
许是夏日的燥热,又许是心中憋屈过后的灼烧,她心底深处有种想将面前一张张面孔撕碎的冲动。
但她没有这样做。
椰奶,一饮而尽,只留杯壁上少许的如脂纯白。
安乙轻笑,将高脚杯稳妥地放在黑木桌上,她挪开了椅子。
“老爸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大家稍微等一下,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就来。”安乙弯腰从包里取出纸巾与手机,离开的时候一双水灵眼眸不忘看向一边佯装吃菜的屈母。
“伯母,麻烦您帮我看下包包,谢谢。”
屈母侧眸撇眼瞧了瞧安乙的双肩包,抬眸又看了眼安乙,见她面上真诚,便点头当作应答。
她原以为安乙会生气,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有礼数,以后要真嫁给她儿子,再好好调教一下,估计能照顾他儿子一辈子,她也就放心了。
想到此,屈母还专门放下筷子,身子朝后转去,叫住安乙,“要我陪你去么?”
安乙摇摇头,略做娇羞的模样,“不用了伯母,我会不好意思的。”
屈母满意地点点头,等门口女孩离开,又瞧了眼椅子上的包,才转身抬头看向屈父与安宗宝。
“老安,我们可说好了,你这闺女要是能奉子成婚,彩礼二十万。”屈母竖起两根手指摇晃了下,生怕安宗宝耍赖似的。
“我安宗宝说话从来算数,我说二十万,绝对不会多要你一分。”安宗宝举起酒杯,里面白酒闪烁黄色暗光,他的心情看似好极了。
一直闷头吃东西的屈田担忧地抬起头,“妈,你不用去看着安乙么?”
“看着她做什么,她的包在我这里呢,还怕她跑了不成?”屈母起身走到屈田的身边,搂住自己的儿子,“我瞧安乙眉目善良,以后做你老婆,我也就放心了。”
“她会不会嫌弃我?”屈田有些不安,“毕竟我是精神”
话未说完,屈母直接捂住了屈田的嘴巴,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语重心长道,“傻儿子,你的毛病是可以治好的,不要妄自菲薄,安乙是个好姑娘,结婚后再和她坦白,她会理解你的。”
“再说了,我的宝贝儿子也不差,要真算起来,你可比安乙优秀呢!就她那工作,嫁给你岂不是享福了?”屈母生怕屈田自卑似得,说得煞有其事。
屈田点点头,舀了一碗甜汤递给屈母,也算母慈子孝。
牡丹阁外,安乙悄然离开,在下楼的时候许是脚步不稳,险些摔倒。
好在她反应足够快,才不至于摔得人尽皆知,也不至于被牡丹阁内心怀鬼胎的几人发现。
骄阳似火,安乙加快步伐朝着隐蔽小巷走去,她只觉身体越来越燥热,连行走摩擦都会引得她一阵酸软无力,难受似虫蚁撕咬。
小巷之处荫庇,安乙不得不靠在墙上休息,她怕再走下去自己会不受控制地喘息,呼吸不畅。
刚歇息没有多久,余光之处就有人影缓缓走来。
安乙浑身薄汗肆意,脊背却没由来地挺直了,随着心跳加速,她的头皮也跟着发麻起来。
她慢慢地转过身,入眼是一人,一狗。
“是,安乙么?”来人声音低沉,钻入安乙的耳朵,似是蛊惑。
安乙强撑着墙壁站起来,微微点头,却又好似想到白恒说过只能看见她的光影,又从喉咙发出一声,“嗯。”
虽是简单的发音,却将安乙吓得浑身一颤。
这声音如同沧桑的老太,干涩,沙哑,毫无美感,与白恒的声音比起来,就如同是天上白云与地下阴土。
“我遛狗到这里,没想到竟然遇见了你,实在是太巧了。”白恒嘴角噙笑,说得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