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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小心保管,虽说不贵,但他却视若珍宝。
白恒迷茫地靠在动车椅背上,心下却是五味具杂,不知安乙见到他会不会打他,骂他,甚至与他生气。
脑海中已经闪现了活灵活现,双手叉腰的女人对着他龇牙咧嘴,可爱又怪异的虎牙若隐若现,也是她可爱的标志,让年过三十的女人比同年人更可爱几分。
“不管怎样,只要你不要不理我就可以了。”白恒轻笑出声,皱眉微眯眼睛,假寐一番,仔细瞧去,那岁月愁苦的皱纹早爬上了男人的额头,虽然依旧俊朗,却已然不再年轻气盛,更多的是被岁月打败的沧桑与无助。
宜锦市的天空总是很唯美,黑夜虽然黯淡,却又有明星璀璨,独留好心情。
白恒拿出手机,没有人联系他,那略显苍老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到手机屏幕,熟练地拨出一串号码,依旧在关机中。
他抬头看了看天,一阵冷风吹过,让他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大衣已经有些起球,这也是安乙买的,据说八百块钱,那时候安乙得瑟了好久,说她是给老公体面的好老婆。
“傻子,你是不是觉得以前号码不好,出来后又重新换号码了呢,千万不要听信他人的胡言乱语,一定要等我回来。”白恒乘着夜色低声呢喃。
他匆匆跨上摩托车,带上偷窥,发动,踩油门,钻入了夜色中。
摩托车年代已久,所到之处,总有响亮破耳的发动机“蹬蹬蹬”声音,扰了一袭夜色宁静。
厂里一片寂静,与白恒想象的一样,他停了摩托车,翻墙而入,又直接推开传达室的门,将铁门打开,再将那老旧的摩托车推出来,那时候安乙总是开玩笑说这摩托车是白恒的大老婆,骑的年月比她要久。
传达室内,陈来凤已入睡,不见白东风,但听走廊尽头有洗澡水流哗啦的声音。
白恒兀自松了口气,他快步朝着二楼跑去,心中不免想到,安乙是不是已在床上入睡,楼梯只有两层,这是唯一一次白恒觉得楼梯太多的时刻。
他与安乙曾经那个宿舍的灯是暗的,白恒的心沉了沉,安乙怕黑,不可能在无人陪伴下关灯睡觉的。
“安乙。”白恒的心下还是存在一丝侥幸,他故意用力推开门,迅速打开灯,屋内无人,床上的被子依旧是他起床后折叠成豆腐块的模样。
白恒顿时怒火中烧,第一感觉便是娄苏骗了他,场地上娄苏的车不在。
白恒心中气愤,理智尚存,白静静正在带孩子,他不能打扰,所以他疾步来到楼下传达室,在客厅里拔高声音怒吼,“妈,安乙呢?你们没去接她么?”
屋内一片寂静,过了好久,白东风穿着睡衣走过来,头发水渍流淌,原本骨瘦如柴的面孔更显得苍白。
“安乙回她娘家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儿去看他。”
“我打她电话关机的。”
“她昨天才出狱,总归要休息休息,那号码估计不用了吧。”白东风放下手中的袋子,蹒跚着脚步越过白恒,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就去找她。”白恒说罢就要朝着屋外走去,却被陈来凤一声厉喝叫住了,“你去找她做什么,于情于理你已经和钱多多结婚了,和那个什么安乙没关系了。”
“那结婚证是你们找人办的,安乙并不知道,也不可能会同意。”白恒甩手就摔了桌上的茶杯,原本装满水的杯子顿时变得四分五裂。
“不管怎样,我已经和安乙说过了,以后你别去她家了。”陈来凤看了看地上的水杯,“动不动就砸东西,我看还是要找钱多多来帮你看看病的。”
这几年陈来凤和白恒的关系越发不好,她越来越觉得是没用的安乙搞的鬼。
白恒冷笑出声,再也忍不住心里的苦楚,一起将桌上剩余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顿时地面一片狼藉。
他站在门口,任由寒风如刀割般吹面,那压抑着的声音终于絮絮叨叨一发而出,“呵呵,你们还想控制我到什么时候?当初你们说哭着说娄苏不能进去,因为这个厂子要他维持,白静静三个孩子要靠他养活,我说让白静静进去,你们又说白静静是我姐姐,我不能太没人性,最好就是让安乙进去,凭什么,凭我没人没财?我不同意你们就将我送入了精神病院进行治疗,这还是我的亲人么?有本事再把我抓起来,那我就无法去找安乙了。”
这笔帐,白恒永生难忘。
白恒踉跄一步,红了眼眶,嘶哑了声线,他依旧背对着自己的父母。
“我从来没有过违背你们,我唯唯诺诺,要的只有安乙一人,钱多多那我会有交代的,从此,白家和我和安乙,再没任何关系。”
“畜生,我告诉你,安乙已经死了,什么娘家不娘家的,她早就化作一堆灰了。”
“白恒”坐在床上安静地听白恒讲述故事的安乙推了推白恒,心中不免有些腹诽,这无聊的家伙,要讲“故事”就讲,干嘛在那边不说话。
白恒仿佛被安乙推搡过后才回过神,他吸了吸鼻子,咧嘴一笑,那冷汗肆意的掌心慢慢爬上肩膀,将安乙的小手包围在里面。
“安乙,你知道么,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会看见不同于这个世界的人,他们不可怕,没有人心可怕。”
第102章 人心蛊,最可悲(2)()
安乙愣了一下,抽回手背,她终于感受到了白恒手上的冷汗,再仔细看他的侧面额头,果然那些汗渍正毫不客气地流行,原本笔直的身形也在微微颤抖。
“你不舒服?”安乙问道。
白恒摇头,抿了抿唇,“没有。”
“哦!”
就这样的一问一答总是让两人冷场,白恒知道,安乙不再是以前那个自嗨又啰嗦的孩子了,她的心底多了戒备。
他起身走出房间,端了两杯水进来,递给安乙一杯,又为她盖好被子,虽然心里格外想要与这个看起来迷人的家伙一起同床共枕,但白恒又怕将安乙吓到,导致她连故事都不想再听下去。
“我就是在那一次遇见的阿夜。”
“你濒临死亡过?”安乙心中猛然哆嗦,她不知自己到底是如何过去的,所以没有感受过濒临死亡,但这个词用着实在有些渗人。
“生无可恋,你都没有了,我又把日子过得那样乱七八糟,还要贪恋这个世界做什么?”白恒回头,他瞧见了安乙心中的担忧,好在现在她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活灵活现,有温度,有脾气。
安乙沉默,白恒也好似习惯了他的沉默一般,打算继续说下去,却不料被电话吵到,这么大半夜能打电话给他的也只有白家。
白恒朝着安乙看了看,眼中竟然有些不舍,安乙却善解人意地朝她摆摆手,等白恒出去,她踢踏着拖鞋下床,将房门给锁了。
再钻入那柔软的羽绒被中,心下却是百感交集。
她不知白恒神游的是什么,更不知那所谓的濒临死亡又是怎样,本来就没有多少睡意,当下更是睡意全无,只想速度联系那不守信用的阿夜给她一本破书的阿夜,对他破口大骂一番。
门外似乎有细碎的声音,安乙将头放在被窝外头仔细聆听,“爸爸有事,我先回去了。”
白东风有事,安乙猛然坐起,刚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怎样都说不出口,她没有回答,重新钻入冰凉的被窝,一夜未眠。
“这本子就是你所谓的诚信?”阿夜将老旧的簿子接在手上,今日与安乙碰面,纯属巧合。
最近算卦阁的生意突然就火爆起来,很多人都拿着手机走进来,念念叨叨说要一试,奈何老头羞涩,所以由他与这群好奇的人类沟通,老头直接操作,更显得店铺里的神秘感。
“咦,你不是说你不好奇么?”阿夜左右翻看了一下本子,嬉皮笑脸地说道。
安乙白了他一眼,左右瞧了瞧,拉过一张桌子与阿夜面对面坐着,“我虽然不是什么生意奇才,但诚信还是有的,虽然这本子是附属品,你却没有给我想要的,你不觉得你这是在欺骗消费者么?”
阿夜愣了愣,没想到安乙会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当然,我虽然不知道我与你交易该怎样实行平等关系,你也可以不告诉我,但是,我去问问白恒总是可以的。”说这话的时候安乙又抢会了本子,拎在手中晃了晃,又继续说道,“我这个人就是死心眼,宁愿两败俱伤,也不想让骗我的人好过。”
“emmm,还记仇。”
听安乙这么一番长篇大论,阿夜非但没被她吓唬住,反而噗呲笑出声来。
“这册子本非肉眼就能看出,前世今生的事儿,要你能看得出来,还需要我们这些游走在人世间的非人类做什么?”
说这些的时候算卦阁正好有人走路,阿夜蹙眉,这大早上有人过来还真是稀客,来人是两个中年人,她们好像对这算卦阁的一切很感兴趣,左顾右看,还不忘啧啧称赞。
“两位大姐,想要看些什么。”
阿夜比安乙想象的要敬业,被阿夜这般询问,两位中年人顿时面面相觑,停顿了几秒其中一位长发的才好似鼓起勇气道,“我想帮我外甥女看看姻缘。”
“这边请!”
老先生正坐在位置上盘算着龟壳,见安乙过去的时候他就在摆弄龟壳,毕竟那次龟裂并非他有意为之,所以他怕这新的百年龟壳见到安乙再扛不住。
阿夜朝着安乙的位置看了看,用眼神示意她稍等。
时间分秒过去,两位中年女士在老先生的指点下,一步步地进行操作,算到最后老先生和阿夜的面色都变得沉重起来。
“命格特殊,算,算不出来。”黑墨滴落在宣纸上,老先生松了口气,“你孩子还年轻,算不出来就不用算了,特殊命格能过十八,总不会太差劲。”
“不瞒老先生,我女儿当初就被算命先生说过不了二十二岁,明年正当二十二。”短发的女人说话的时候满心忧愁,“当初那算命先生也说我女儿命格特殊,奈何我和我丈夫再无法生出孩子。”
越说,短发女人的哭腔就更明显。
老先生叹息一声,“那你不去找那位算命先生看,找我们作何?”
“唉,那算命老先生在小苏十岁的时候无影无踪的,现在我们怎么寻都寻不到,估计那算命老先生啊,早就不在这世上了。”长发女士是苏锐的阿姨。
苏母推了推长发女士,眼神里满是恐惧,“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乱说。”
“苏锐命格确实特殊,我们这边也算不了,不然两位女士还是另寻高就吧,这香火钱我们也收不得。”阿夜起身,做出送客的状态,但面色神色依旧阴沉着,丝毫没有刚见安乙时候的轻松。
送走苏锐的阿姨和母亲,阿夜关起了算卦阁的大门,他再次走到安乙的身边。
“你用水浸泡这本册子,再捞起来用火烧干,就可以像读文字一样读到白恒的当初,不过读完要立即还到算卦阁,不能流到别人的手里。”阿夜将册子重新扔回了安乙的手上,安乙刚想多说一句,却不料阿夜像是未卜先知一般,继续道,“如果不相信我,就算了。”
眼看着刚刚嬉皮笑脸的男人变了模样,安乙抿了抿唇,心中笃定这苏锐与他有关,但因为两人关系不过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