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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简单,离婚亦不难。”今天以前,安乙并不想太过为难白恒,但此刻之后,她却不想那么容易。
那么容易妥协,那么容易原谅。
如果,婆家人旧事重来,那么白恒是否会再次将她推出去?
安乙乘着微风,摇了摇头,她的贝齿轻轻磕住下唇,心中一直在自我安慰,“既然重来,就不会让此事发生。”
“我父亲比较保守,如果我是上门女婿,那他定当不乐意,彩礼我出,房子我出,车子我出,我只要你成为我的妻子,可以么?”安乙随之一愣。
她竟然没想到白恒这次没有打浑水,而是说的清清楚楚。
“八十万彩礼?”安乙问。
“八十万没有,更何况你父亲的为人,这八十万进去,就是彻底打水飘了,明面上我会说服我家人给你父亲6万6,私下,我给你二十万,你自己存起来,作为你的安全感礼金!”
白恒一脸严肃,他一直看着望向远方的安乙。
他不敢去看她的表情,他可以想象,如今这个孩子,应该正在心底盘算着他话里的成分。
安乙不言不语,如同一颗安静的小树,站立着,随风飘渺。
“我只有一个要求!”白恒的声音再起,“肚中的孩子,保得住就保,保不住就不保,他不该成为你嫁给我的筹码!”
“筹码?”安乙不禁冷笑,是她表现得不够友好还是他想得太多,她什么时候将肚中的孩子作为筹码了。
“许是我说错了,我只是想说”白恒话未说完,安乙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你母亲不喜欢我。”
“这是她的观念,以后我们不与她住在一起,你没必要因为她的不喜欢而神伤!”白恒说罢,他跨过田埂与安乙四目以对,好似在看安乙面上的表情。
可他看了许久,都没瞧见安乙面上的蛛丝马迹,最后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自嘲道,“我的老婆,果真是不露声色的人。”
“我也可爱过,只是你没有”珍惜罢了。
“我没有什么?”白恒追问。
安乙转身,“没什么,记住你的承诺就可以了。”
重新回到厂子的时候未来公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陈来凤手中一把瓜子,腿间放着垃圾桶。
她是干净的人,甚至有些洁癖,白色的鞋子,连一点灰尘都不愿意沾染上。
“白恒,来帮我把锅炉整一下,现在烧水控制不住温度,太烫了。”白东风见到白恒,直接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恒蹙眉却站在原地不动弹,父亲是他敬重的人,但安乙是他想要保护的人。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安乙说罢,推了推白恒,她心里却如同擂鼓一般,不是紧张,而是兴奋。
曾经她被陈来凤怼得哑口无言,很多话语都在事后想想委屈地要哭出来,但在发生的时候,她却嘴笨地无法反驳。
陈来凤一直在嗑瓜子,看电视,电视中放的是护肤品的广告,她也看得格外认真。
等白恒与白东风走后,安乙转身出了房间,闲庭信步地走在院子当中,厂房里,机器正在运作,工人正在忙碌。
她悠闲地看看花坛,看看小园子,再看看厕所。
等看得差不多了,转身回来的时候,陈来凤已经笑眯眯地跟在了身后。
“这边是厕所,臭得很呢。”陈来凤说完,捏了捏鼻子,“怀孕了还是去屋子里坐坐,可别熏到你了。”
安乙点头,唇角的微笑虽然寡淡,却不失礼貌,她亦步亦趋地跟在陈来凤身后,吃过的瓜子,已经妥当地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要吃瓜子么?”陈来凤解开袋子,把瓜子递给安乙。
“不了,我坐在这里等白恒就行了。”安乙笑着回答,没有去接陈来凤手中的瓜子。
既然安乙不吃,陈来凤也不强求,她将瓜子重新装进了袋子里,脸上挂着褶皱,含着笑容,“你和白恒是怎么认识的?”
“白恒眼睛不好,去医院的时候认识的。”安乙回答地淡然。
“哦,那你们认识多久了?”陈来凤继续问,安乙顿了顿,手指轻轻地在身侧做着小动作,却没有说话。
陈来凤见安乙不说话,又继续说道,“不是阿姨为难你,只是你们两的速度实在太快,起初白恒说要娶媳妇,我们还以为他只是谈了个女朋友,没想到你还怀孕了。”
陈来凤说着,起身去外面倒了一杯茶,她捧在手上又继续说道,“你别怪阿姨多管闲事,你怀孕对白恒来说,只有娶你和不娶你的选择,但女孩子家家的,总是要自爱的。”
安乙点点头,她抬眸看向陈来凤,一双眸子就如同枯井一般,深幽而平静。
“阿姨说得是。”
陈来凤见安乙开口,心下还在考究她到底回怎样答复的,却没想到她就一共说了五个字,说罢就没有再发言。
她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棍子打在了水中,不仅没有打伤对方,还溅得自己一身水渍。
她叹了口气,一双精明的眸子看向安乙,“既然我说的对,你也知道,作为父母,都想要子女得到一个好的伴侣,你肚子里的孩子,不适合现在出现,你也不适合做我儿子的伴侣。”
此话说出,安乙顿觉得诧异,那平静如死水的眸子终于开始泛起涟漪。
上一世,陈来凤虽然为难了她,却没有说过这种话,更何况,陈来凤很在意白恒的想法,只要白恒喜欢,她虽然会处处为难,却不会将她赶走。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第53章 一步错,步步错(1)()
安乙默了,电视里响起孩童唱歌的声音,她摸了摸小肚,刚才迷茫的神情已然消散,独独剩下了然。
“阿姨说得对,我确实不该如此,是我没有护好自己,至于配不配得上白恒,安乙却觉得,只有白恒自己能够定夺。”陈来凤一双精明的眸子看得真切,这孩子不卑不亢,声调也听不出丝毫愤怒。
她轻轻按下手中电视机的遥控,将唱歌的孩子隔绝在黑屏之后“你今天过来,是来和我争论的么?”
“作为晚辈,不是应该尊敬长辈么?长辈给予你的教育,也需要虚心接受!”陈来凤面上的笑容亦散,一双眸子狠狠地盯着安乙。
安乙没有退缩,直接对视,心中却如波涛巨浪般的翻腾,她明白,这次她与白恒处得突兀。
只因她的执念太深,怨念太重,不服天,不服地,与白恒一起后,她几乎夜夜不眠,追究对与错。
曾经的固执也变作了当下的摇摆不定,如今,却觉得找到了缘由,白恒是她幸福的开端,苦难的收尾,亦是她执念的归巢与赌局的赌注。
“您说得是。”安乙颔首,点头,垂眸,“不过婚姻之事,错亦对,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贱,上赶着嫁给男人,岂不是不知廉耻么?”陈来凤怒喝的声音陡然拔高,安乙的心脏也随之跳跃,颤抖。
这个老太,说出了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她这样,确实很贱,上赶着嫁给白恒,还扬言要娶他,安乙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阿姨说得都对,安乙更是明白,只是错了便错了,错过不能反悔,我更不想回头,即便前面是南墙,是棺材,我也不会转弯与放弃。”
陈来凤第一次有挫败感,这看似文静的姑娘,竟然那样倔强。
她也是第一次有对牛弹琴的感觉,就好像她在问安乙学习成绩怎样,安乙在推荐最近吃过的好吃的。
她靠在沙发上,双目放空看向关闭的电视,没有再说话。
安乙见她不说话,自然也不愿意多言,刚才的一番对话早就让她紧张地冷汗直冒。
仔细想来,陈来凤说的确实有理,她这般,的确有点讨嫌,目光远游,白恒从窗外的走廊走过。
一袭蓝色大褂衬地他脊背笔直,安乙微愣,心中不免有些唏嘘,如今如履薄冰,却不知他讨厌不讨厌自己。
问,是问不出口的。
安乙起身,与陈来凤道别后,出了房间,正好与白恒四目以对,身后是白恒的父亲,白东风。
“安乙,是么。”白东风道。
安乙点点头,刚想为白恒与白东风两人让位,却没想到手又被温热的掌心触碰,她没有再去迎合与十指紧扣。
心下杂乱,白恒的举动总是亦近亦远,陈来凤的话语也破碎了她的梦想,她必须要好好考虑一番。
是她太急于求成,更是她太蠢笨,考虑不周了。
“你和恒儿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既然你们两互相喜欢,那就好好在一起,什么时候有空,我和恒儿的妈妈,一起去见见你的父母,谈谈婚事,你们两可以拖拉,但这肚子里的孩子,拖不得。”
白东风的言语与陈来凤的话语,简直是一座冰山与一汪火海的对比。
安乙微微愣神,转瞬又明了过来,“那我回去同我妈说一下,叔叔阿姨打算什么时候去,就联系我好了。”
破旧的公交站台坐落在残垣断壁的废桥上,安乙与白恒两人迎风而站,等待公交车的到来。
“白恒,你确定要娶我么?”阴冷的秋风呼啸而过,安乙紧了紧风衣,她怕冷,除了夏天,春秋几乎都会套上一件外套御寒。
“纠结了?”白恒摸了摸安乙的脑袋,“纠结也是应当,我两相识没有多长时间,突然谈婚论嫁,你心理上肯定受不住。”
安乙摇摇头,她倒不是纠结这个,只是怕白恒没有考虑好,折腾许久后,最终反悔了。
虽是重生,但安乙觉得,越来越多的事情她是控制不住的。
譬如,屈田的出现,父亲串通他人的下药,譬如陈来凤说得清楚明了的拒绝,这次她估计又走错了。
许舒来电话的时候安乙刚回到公寓,坐下来没有三分钟,那突兀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瞬间的安静,再者是许舒略带梗咽的声音,“你人呢,去医院没见到你。”
“在家,今天去了趟白恒的家中,怎么了。”安乙蹙眉,听电话里传来隐忍的抽噎声,说不担心是假的。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安乙说道,白恒已经回到他的出租屋,说是要照顾好阿豆,那只乖巧懂事的金毛,她今日正好没事可做。
“我来找你,你在家里别出来。”
“好!”
许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她没有按门铃,敲门敲地“嘭嘭”响,安乙正坐在沙发上处理手机淘宝上的疑难问题,听到敲门声赶紧跑到玄关处的猫眼里瞧瞧。
果然是许舒,她摇晃着脑袋看着门上的猫眼,许是醉酒,所以看得不够准确,眼神也无法聚焦。
安乙刚开了门,许舒一个重心不稳就猛摔了进来,还好前者搀扶地及时,不然这醉醺醺的姑娘必得摔个狗吃屎。
“你不是应该在上学么?”
安乙吃力地将许舒扶到沙发上,语言里的忧心更显,“怎么醉成这样?”
许舒摇头晃脑地看着安乙,突然,她整个人顿了顿,打了个饱嗝后,猛地扑向安乙,紧紧抱住她的腰间。
“你说,导师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安乙,你说呢。”
“导师说我不好,说我偷偷录你的话语,说我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