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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写这么多吧。我需要抓紧时间睡一觉,也让我僵硬的双腿稍微放松一下。以后进入越州更深,通信也会很不方便,不过我会尽量找到机会给你写信的。
铁甲依然在
昭
昆吾兄:
抱歉隔了那么久才给你写信。我们在越州的山区里追赶黄小路,几乎半个月的时间里都是一直在山区里转悠,根本没有邮差可以送信。不过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座小镇子,虽然它看上去比一座宛州的村庄还要破落,但这里总算有人可以送信。每十天,邮差会来这里一次,所以我会把这封信留给客栈主人,回头让他转交给邮差。我知道你又要唠叨什么安全第一了,放心吧,这种小地方寄出的信,鬼才会去查呢。倒是我需要担心他们会不会把信弄丢,听说那个邮差是个挺粗心的人。
是的,我想你也猜到了,我们追了黄小路半个月,像猴子一样在山里转了半个月,还是让他跑掉了。他比猴子更灵活,比狐狸更狡猾。或者我需要说得更精确一些,林霁月比猴子更灵活,比狐狸更狡猾,两人的逃亡行动基本都是由她指挥的。她总会制造各种各样虚假的痕迹,欺骗我们走向岔路,还会利用陷阱进行反击。我曾经差一点被木桩所击中,而陈孜兄比我不幸得多,他在一次下山的途中踏中了林霁月布置的兽夹,脚上的骨头被生生夹碎,不得不退出了这场追逐。
但这件事并不会影响剩下的人们的士气,正相反,我们在愤怒中变得更有斗志。林霁月再『奸』猾也毕竟是人,也一定会有疲累的时候,我们会耐心地等到她失去力气的时候。到那个时侯,陈孜的仇,樊引的仇,巫云汐的仇,所有天驱的仇,都会一起报的。
马上就要出发了,就写那么多,希望那位十天才来一次的邮差不负所托。
颂安。
昭
第四章神域二、旅行者欧阳澄给朋友颜行复的信(一)()
颜先生雅鉴:
很高兴能收到你的信。虽然和你仅仅是在淮安城有过一面之缘,但你我一见如故,倾心相交,十分难得。
回想起淮安城初遇的情景,仍然让我时不时的心生感慨。我和淮安天一棋馆的伍馆主也算是相识多年,对他的棋艺有着相当的了解,在过去的十余年中,向他挑战的棋手数不胜数,但能够战胜他的实在寥寥无几。尤其是快棋,一向被伍馆主引为生平绝技,自称“快棋九州第二”,如此自信,可见一斑。但颜先生和他的那场对局,让他输得无话可说,也令小弟钦佩不已。
我还记得,那一场惊世骇俗的对局之后,伍馆主立即邀请颜先生留下,成为天一棋馆的一员,甚至不惜让出馆主之位,那时候围观人群的惊叹想必颜先生也听得十分清楚了。天一棋馆是淮安城最大的棋馆,出过无数顶尖的棋手,也是全宛州最大的棋馆,论规模、论历史、论实力,大概只有中州的云启棋馆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但是颜先生竟然果断拒绝了这个足以令天下棋中人艳羡不已的位置,声言“我所爱者,只是棋道本身,而不是身外的虚名。我惟愿走遍天下,遍访九州棋道高手切磋交流,无意于坐镇某个棋馆固步自封。”如此境界胸襟,实在比先生的棋艺更加令我感佩。
当然,那一天的棋局的确是精彩之极,我现在一闭上眼睛,颜先生和伍馆主所走出的每一步棋都历历在目,栩栩如生。我生『性』愚钝,头脑反应不够快,向来只敢下慢棋,对于快棋只有在一旁欣赏旁观的份。而两位的对弈,甚至超出了我对快棋的想象,达到了难以置信的境界。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人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对棋局做出那样精确的判断,简直就像能从时间中脱离出来一样。
请原谅我啰啰嗦嗦地重复了那么多当天的场景,因为非此不足以表达我的惊讶与敬意。先生在信里说,你还将继续在宛州周游,寻访棋道高手与之对弈。若要祝福你一路取胜,未免显得太俗气,有失棋道的真谛,所以小弟只能祝先生一直享受下棋的快乐。当然,如果能击败那个不可一世的人,我会痛饮三大杯为君庆祝。
盼即赐复。
欧阳澄
行复兄:
回信收到,胸怀大畅。从信中看到,行复兄又在青石、白水等地的棋馆与棋坛人士手谈并取得全胜,真是不胜欣慰,同时也很遗憾,我没能亲眼目睹那些精彩的战局。不过你现在的声名已经越来越响了,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在天启城里也能看到流传出来的你的棋局棋谱了。
你在信中问到,我上次在信里提到过伍馆主自称九州快棋第二,那么第一究竟是谁。其实这个问题,稍微向宛州的棋坛高手们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答案,甚至一些普通的棋手也知道那个人。没错,他也是我在上封信的末尾所说的“那个不可一世的人”。不过我和那人略微打过交道,对他的了解可能比一般人更多一些,所能提供的信息也更详细一些,那就由我来解答吧。
我说的这个人,就是宛州南淮城的大贵族百里华音。他的先辈是昔日下唐国国主百里氏,乃是君王的后裔,家业庞大,富可敌国。可想而知,这样衣食无忧的贵族之后,总会有一些特殊的癖好,百里华音所沉『迷』的就是棋道。据说,他年幼时就经常听长辈讲述祖先的显赫威名,十分羡慕祖上的荣光,但现在的百里氏空有钱财,早已失去兵权,不可能再有战阵建功的机会,所以他只能寄情于弈道,希望能在棋盘上找到纵横山河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棋手,从七岁开始就已经崭『露』头角,十三岁击败了南淮著名的南安棋馆的宋馆主,从此名扬天下。但十七岁时,他遭受到了一次重挫。当时他和有棋圣之称的大国手梁正源进行了七番棋的较量,竟然连败四局,一场未胜。他事后总结经验,认为自己输在不够稳健,『性』情略微急躁了一些,对中盘之后的布局缺乏考量。这一个弱点涉及到他天生的『性』格,一时间很难更改。也就是说,如果遇上沉稳老辣、目光长远的对手,他的胜算就会小很多。
百里华音那时候很是苦恼,却也并不气馁,苦思着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法,最后他选择了剑走偏锋——那就是专下快棋。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就此走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快棋最大限度地弥补了他不擅长长远计划的缺陷,或者反过来说,最大限度削弱了敌手在这方面的优势,使他的胜算大大增加。结果从二十岁开始,百里华音的快棋在宛州就几乎找不到对手了。
在那之后,他经常离开宛州出门游历,足迹踏遍了宛州、中州、越州、澜州,到处寻访知名棋手对弈。我想如果羽人也喜欢下棋,夸父也喜欢下棋,他大概还会跑到宁州和殇州去。他用了五年的时间,几乎访遍了九州所有的知名棋手,从来没有败过。也就是说,在快棋这方面,他已经是无可争议的九州第一了。
你必须要知道,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是寂寞的。现在百里华音已经不再四处游历。他只是呆在南淮城华丽的祖宅里,等待着偶尔有不自量力的挑战者上门,无精打采地打发掉他们,然后更加无精打采地对着棋谱发呆。他难以忍受那种无人可以与他抗衡的失落感,于是在三十岁那年发下了一个令人震惊的誓愿:只要有人能在快棋上击败他,他就会把自己全部的家产相赠。是的,全部的家产。
从那之后,他的挑战者反而更少了,人们都知道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事实也是如此。今年百里华音四十岁,十年过去了,始终没有任何人能够战胜他,赢取那一份人人为之心动的财富。
我知道行复兄不是世俗中人,不会对那些财富产生什么贪念,但还是可以考虑一下,在适当的时机去会一会百里华音。我有一种感觉,以行复兄的棋力,百里华音也许是唯一一个能和你相抗衡的棋手了,而你也是唯一一个有机会动摇他的统治地位的挑战者。
期待着这场令人热血沸腾的巅峰之战。
谨祝秋祺
兄澄拜上
第四章神域三、秋叶城客栈老板兰田的生活(一)()
战争时期的秋叶城似乎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这大概是因为秋叶已经经历过太多的战火,见证过太多的攻打、占领、撤退乃至于摧毁和重建,对战争这种玩意儿早已习以为常了。澜州历来都是人族和羽族对抗最激烈的地方,秋叶城更是不知道易主过多少次了。眼下的这座秋叶暂时属于人类,不过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下还是能看出隐藏的危机。比如说,过去还能进城和人类进行商贸交易的羽人都消失了,因为时局紧张,羽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兵攻打人类,两族又不得不互相给对方贴上“仇敌”的标签。
秋叶城里有一家老字号的客栈,叫做同归客栈,虽然店面不大,但是一向收拾得干净整洁,服务也好,很得南来北往的旅客行商的青睐,向来都是十分热闹。但现在战争即将爆发,客流量大大减少,同归客栈也显得冷清了许多。
不过同归客栈的老板兰田很沉得住气,生意的下滑并没有让他表现出焦急。相反,他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和南来北往的客人们闲聊交谈,了解战争的最新动向。兰田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小老头,额头上的皱纹很深,手里总是握着烟袋和烟杆,不过吞云吐雾的时候却很少。
“年纪大了,嗓子不好了,不敢多抽,”他解释说,“所以只能捏在手上过一过干瘾了。”
据兰田说,他其实是一个很喜欢旅行的人,但接掌了同归客栈之后,再也找不到什么时间可以脱身,于是一辈子都被拴在了秋叶城里。九州如此广大,他几乎哪儿也没去过,现在年纪大了,更是有机会也跑不动了,实在是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因此,他一有空就喜欢和客人们闲谈,打听九州各地的风物人情,在头脑里完成他的旅程。
这一天秋叶城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秋雨慢慢带来阵阵的寒意。这样的雨天倒是拖住了不少本来打算远行的人们的脚步,于是同归客栈稍微显得热闹了一些。兰田照旧提着烟斗坐在大堂里,和客人们交谈着。如今时局紧张,话题总是离不开战争。
“我听说,宛州的驻军有三分之二都已经被调到了中州,据说已经在海峡那边集结好了。要打,这一仗铁定要打,跑不了的!”一个来自八松城的小商人说。
“真要打起来,受苦的还不都是咱们老百姓,”另一名从中州泉明港而来的客商说,“不瞒各位说,我就是看出了皇帝要北伐,泉明港肯定不安全,这才举家搬迁到澜州来的。蛮族人可不是好惹的,他们的男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论舞刀弄枪,华族的军队根本不是对手,不过就是仗着兵器和铠甲更精良罢了。可是光有兵器顶什么用?那是在蛮族的地盘上作战,在人家的家门口!”
“历史上北伐的皇帝也不是没有,有谁最后征服了瀚州、征服了蛮族吗?半个也没有!”一位从九原城来的旅客说,“就算是伟大的风炎皇帝,最后不也不得不退回到东陆吗?风炎皇帝都不行,谁还能行哪!”
“既然这样,为什么皇帝还执意要打这一仗呢?”一直在一边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