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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还有你愿意陪着我,”他接着说,“我们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林霁月低下头去,等到重新抬起头时,眼神清澈如同晨光:“我相信你。”
她扭过头,看着正在一点点亮起来的遥远的地平线。太阳将从那里升起,把燃烧的力量投『射』到九州的广袤大地之上。
第四章神域楔子()
夕阳从天启城的城头缓缓坠下,大地慢慢被黑暗笼罩。两个男人站在天启城的高处,俯瞰着这座华灯璀璨的万年帝都。借助着晚霞残余的微光,可以看清楚,这两个人一个穿着白『色』的长袍,右手的衣袖下半截空空『荡』『荡』的,另一个则一身黑服,但他们的脸型却非常相像,确切地说,就像孪生兄弟一样。
“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看到你这张脸,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白衣男子说,“为什么不换回你自己的脸?”
“时间已经过得太久了,我都忘了我自己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了,”黑衣男子叹息一声,“不过也不用担心会混淆,你喜欢穿白『色』,我就天天着黑,这样的区别够醒目的了吧?说真的,我不太喜欢白衣服,太容易脏了。”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那就随你了。今天约我出来是为了什么?”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银『色』的小瓶递给他,白衣男子接过来看了一眼:“这么说,噬腐草已经彻底成熟了?”
“喝下去,然后,忍住痛,”黑衣男子说,“我知道,你曾经忍受过心之花、缠龙锁和五毒血的折磨,但你要相信我,这一回的痛楚也许会超越你承受的极限。”
“试试吧。”白衣男子淡淡地说,然后取下瓶塞,把瓶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过了片刻,他的身体猛地一抖,双腿也摇晃起来,脸上的肌肉不断扭曲着,额头上出现了黄豆粒大的一棵棵的冷汗。但他一直强忍着,没有哼出一声。
“果然了不起!”黑衣男子称赞道,“面对着这样蚀心腐骨的剧痛,居然连声音都不出,不愧是你!”
他高举起双手,仿佛是在吸引着远在天际的月光,嘴里发出一阵古怪的『吟』唱声,让人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随着这一阵『吟』唱,白衣男子的痛苦仿佛加剧了,右臂更是剧烈地震颤着。突然之间,一声若有若无的好似骨骼断裂般的声音响起,他右臂那只空『荡』『荡』的衣袖突然被填满了!
一只惨白的、布满粘『液』的右手,从衣袖里缓缓伸了出来。
“巫术果然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技艺,”白衣男子活动着这只新长出来的右臂,“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感觉,非常灵活。”
“我答应过的事情,自然要算数。”黑衣男子说。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子。过了许久,白衣男子忽然开口说:“现在那两个人已经陷入绝境了。你还准备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等着。”黑衣男子微笑着说。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用意,”白衣男子摇摇头,“动用那么多资源,把两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逼』入绝境,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那正是我所期待的,”黑衣男子说,“我希望他们不会令我失望。”
“期待什么?失望什么?”
“你很快就会看见。”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宛州,一对青年男女正在山道上气喘吁吁地狂奔着。跑着跑着,年轻的女子向着旁边做了个手势,两人一起小心翼翼地从悬崖边拉着几根藤蔓滑了下去,躲在山崖旁。不久之后,头顶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概有七八个人跑了过去。
脚步声消失后,男子舒了口气:“总算躲过去了,还是你机灵。”
女子嘻嘻一笑:“论逃命的本事,我可是第一流的。不过……我们俩就这么不停地逃下去?”
男子摇摇头:“当然不会,事实上,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了。”
“什么计划?”
“慢慢告诉你,这只是基于我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想,还需要先证实,”男子说,“我一直在想,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天驱,甚至还不是七宗主之一,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收到这样的冤屈?那个阴谋可是精心策划的,而且牵动了很多的力量,花费那么大代价来对付我,究竟图的是什么?不弄明白这一点,我们将始终处于被动中。”
“是啊,我也没想明白,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女子一摊手。
男子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黯淡的残月:“可是现在,我有了一点判断了,也开始明白我应该怎么做了。试试吧,这样无休止的逃跑不是办法,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的,而且绝对是他们完全意想不到的反击。我决不会容忍被人当成傻瓜一样的玩弄,我会让他们也尝到傻瓜的滋味……”
“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得先逃跑,不然命都没了拿什么去反击……”
“你说对了!”男子抱着头哀鸣一声,“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第四章神域一、天驱武士程昭给同伴连昆吾的信(一)()
昆吾兄: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踏上了越州的腹地了。我又有了新的任务,去追捕一个名叫黄小路的天驱叛徒和他的手下林霁月。
我知道你肯定又要责怪我太过随意,天驱的机密不应该随随便便写在信里云云。别那么担心,我早就和你说过了,现在没有谁顾得上抓捕天驱了,皇帝和北陆大君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分心的。我想你们也一定会趁着这个时机有所活动。
现在我正坐在北邙山脚下的一座小客栈里。这间客栈狭窄而吵闹,空气里总是漂浮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清水煮面条的气息,但却很有可能是未来若干个月我所能住上的最好的一家客栈了。一旦进入越州、尤其是越州南部,环境之恶劣可能会超乎想象,这里多年来被外人称作南蛮之地,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更何况,越州的南蛮和河络也在蠢蠢欲动,密切关注着华族和蛮族的这一场大战。这样的大规模战争,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在九州大地上了,他们一定会根据时局的变化想办法从中分一杯羹的。
我不喜欢越州,这里的空气总是『潮』湿得能滴出水来,多山、多雨、多匪患、多刁民,还多各种毒虫猛兽,压根就不是一个适合人居住的地方。但身为天驱,我没有选择的余地。黄小路这个叛徒干出了种种骇人听闻人神共愤的事情,能够得到亲手抓捕他的机会,实在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找到他、抓住他,当然如果他反抗激烈,我也被授予了当场格杀他的权利。事实上,这才是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我会提着叛徒的脑袋向北辰之神祝祷,一切敢于玷污“天驱”这个骄傲的称号的人,都必须要得到惩处。
明天一早就得赶路,先写到这里吧,祝万事顺利。
铁甲依然在。
昭
昆吾兄:
现在我正在一间山间的农舍里给你写信。前方突发泥石流,至少半天之内没有办法前进了,我们只能暂时在这座越州小山村里安歇下来。不过正好,我得到了给你写信的机会。
我们进入越州已经十天了,这十天来的种种辛苦一言难尽。我的腿上现在还有几个小小的伤疤,那是吸血的水蛭给我留下的纪念。虽然被泥石流阻挡了行程,使得我们和黄小路与林霁月之间的距离不得不又拉开半天的里程,但我必须很不光彩地承认,我总算是可以稍微松一口气,并且吃上五天以来的第一口热饭了,尽管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趁着这半天的时间,我可以给你写一封稍微长点的信,讲一讲我正在追捕的这个黄小路。我想天驱内部多半已经大概知道了一点这个人做过的事情,却不太详细,我正好给你说个明白。
这家伙大概是在两年前加入天驱阵营的,身份来历都无人知晓。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武功并不高,但运气却不错,再加上女搭档林霁月确实很能干,连续完成了不少的任务。有些奇怪的是,随着一次次任务的完成,他的武功进展非常迅速,完成的任务越来越重要,在组织里的地位也不断地提高,终于升到了旗领的位置。
你得知道,这样的上升速度是非常不寻常的,过去的时间里,只有龙焚天才完成过那样的成绩,他受到重视也是理所当然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把他当成了我的榜样,希望我能够以他的成就来激励自己。我当然并不是看重什么旗领、宗主之类的地位,而是出于对天驱的信仰,希望能够更多的做出贡献。
但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个黄小路其实是一个隐藏很深的『奸』细,他一步一步地在组织里爬得那么高,其实只是为了更好地窃取天驱的机密情报。今年三月的时候,天驱在宛州青石城召开了一次密会,商议应对辰月教所煽动起来的战争形势的各项计划,黄小路就在那时候『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先是利用已经成为他的下属的林霁月暗中偷袭长溟宗宗主万斯年,把万宗主打成重伤,然后抢走了一份至关重要的名册——九州各地天驱支持者的签名名录。那些人一个个要么位高权重,要么富甲一方,都是极有身份的人,如果名录落到了皇帝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林霁月分明已经在现场被抓住了,但名单却已经交给了他们的同伙,而那两名同伙已经迅速逃窜。正因为如此,加上黄小路的花言巧语,几位宗主也一时被『迷』『惑』了,听信了黄小路的辩词,反而将他和林霁月也加入了追赶敌人的名单。
而黄小路事先早已做好了精密的布置,他和尸舞者相勾结,在青石城以西的合江镇诛杀了自己的同伴,其中包括了樊引、巫云汐等天驱精英。更加令人发指的是,他们还散布了瘟疫一般的毒『药』,毒杀了合江镇的全体镇民,试图以『操』控丧尸的方法来阻截其他后援的天驱。这样骇人听闻的大屠杀,近百年来都是极为罕见的。而万斯年宗主也通过黄小路过去的上司谢子华找到了确凿的证据,证明此人一直在和辰月教暗中勾结。事实上,黄小路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辰月教徒。
所以宗主们十分震怒,一定要求抓到黄林二人,如果不能活捉,就地铲除也可以。作为除『奸』队伍中的一员,我的心情很复杂,既为接受这样的任务而感到荣耀,也能体会到它的沉重『性』。但更重要的是,我难以抑制一种愤怒,想要把黄小路活活撕成碎片的愤怒。我不能容忍有这样阴险狡诈的恶徒把天驱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一定要替天驱洗雪耻辱,消灭叛徒!
我们花了几个月才找到这两人,然后这十天来,我们追踪着黄小路和林霁月的踪迹,不断深入越州腹地。他们两人十分机警,而且也有着相当丰富的逃亡经验,我想那大概是因为林霁月出身天罗、受过这方面的严格训练的缘故。我们好几次眼看就可以跟上他们了,最后还是被他们甩掉了。不过我们不会气馁的。就算跑遍整个九州,我也一定会抓住他们,我以我的天驱指环立誓。
就写这么多吧。我需要抓紧时间睡一觉,也让我僵硬的双腿稍微放松一下。以后进入越州更深,通信也会很不方便,不过我会尽量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