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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其中一名被伤的天驱是来自越州大雷泽的蛊术师,在受伤的一瞬间,他施放了一只蛊虫,让它们附在了被抢的名单上。这种蛊虫并不具备任何杀伤力,却能令名单上散发出一种人的鼻子闻不到的特殊气味,可以用相应的另一种昆虫来进行跟踪。也就是说,他们无论逃得多快,无论路上有多少人接应传递名单,都无法彻底摆脱追踪。不过这两名敌人也足够狡猾,竟然把名单分成了两半,各自携带一半逃跑,『逼』得天驱们只能兵分两路。
此外,那位蛊术师受伤不轻,无法亲自追踪,仓促间传授的追踪之法难以令人学到纯熟,所以只能判断出一个大致的方向,不能做到足够精细。只是事已至此,这一点点缺陷也只能略去不提,天驱们各自被分派了方向,火速出击。
黄小路和林霁月选择了向西的方向,连夜追赶过去。这一路的天驱共有九人,在奔跑的时候,黄小路注意到了两个事实。其一,除了他自己和林霁月之外,其他七人的武功都相当高,属于这次集会的天驱中的佼佼者,以至于这一路天驱的总体实力明显比另一路要强出一筹;其二,有意无意地,这七个人或者前三后四,或者前五后二,总是相当默契地保持着既有人在黄林二人之前,也有人在他们之后,也就是说,总是把他们夹在中间。
这还是说明了宗主们对林霁月的怀疑。就算是好脾气的黄小路,面对着这种近乎赤『裸』『裸』的挑衅,还是难免心头有火。但他不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林霁月几乎已经把她的怒火完全挂在了脸上,如果自己再控制不住,只怕在追上敌人之前,天驱们自己就会先打起来。
两人忍气吞声地在同伴们的包围下快速奔跑,林霁月实在有点忍不住了,脚下加速,故意超到最前面。其他的天驱试图超越她,轻功却不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在最前面,自己却快要把肺都跑出来了。黄小路肚子里暗笑,索『性』慢吞吞地坠在后面,反正还有两人会刻意保持着比他更慢。
就这样孩童斗气般地追出一整夜,天亮的时候,追到了一处市镇上,气味不再移动了。也就是说,敌人在这座市镇上停了下来。
可是天驱们却无法在镇上的几百个人里面分辨出敌人。他的伪装做的足够好,而且显然在不断调整着自己所处的方位。天驱们所掌握的驱虫术,只能大致判断出一个很模糊的范围,根本无法精确定位,也就不可能从几百个人头里把敌人拣出来。
“看起来,通过一夜的反跟踪,他也知道了我们的手段是什么,”林霁月耸耸肩,“现在这场追逐变成了一场猫鼠游戏了。他会在沿路每一处人多的地方停留下来,混入人群,然后趁我们不备进行逃窜。我们必须要在他抵达任何一座大城市之前把他认出来,不然此人一旦逃入官府,我们就奈何不了他了。”
“可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把他认出来呢?”黄小路很是担忧,“一路往西,还能经过一座小镇,紧接着就是有驻军的西江城了。”
“那座小镇……是合江镇吗?”一位名叫巫云汐的女天驱问。
“就是合江镇。”黄小路点点头。现在他对九州地理已经相当熟悉了,这也是他多年来玩游戏养成的习惯,在记忆地图方面有着过人的本领。
“合江镇的话,倒是有一个办法,”巫云汐慢吞吞地说,“合江镇是一个大镇子,基本就相当于一座小城,镇上有一个恶霸地头蛇,被称为刘三爷。我们可以找他帮忙。”
“怎么找他帮忙?”另一名天驱不解。
巫云汐正准备解释,林霁月已经冷冷地开口了:“当然是『逼』着他把手下所有人都动员起来,封锁合江镇的所有出口。我们正在追的那个家伙毫无疑问已经大致猜到了我们追踪他的方法,也看出了这种方法的缺陷,一定会尽量往人多的地方逃,就像是一滴水混到江河里。但他一定想不到,我们有办法进行一一的筛查,让他无路可逃。”
几名天驱看向林霁月的目光都十分怪异,虽然仍然有疑虑,倒也掺杂了几分佩服之意。林霁月没有搭理他们,扭过头看着黄小路:“是不是又觉得扰民了?又觉得手段过于激烈了?又觉得天驱做事应该用更正义的方式了?”
黄小路耷拉着脑袋:“话都被你说尽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最好,”林霁月嫣然一笑,“最怕您这样的正义人士多嘴多舌。”
我算是什么正义人士吗?黄小路不由又有点糊涂了。他当然知道林霁月这句戏谑的含义。在九州世界呆了那么久,他已经能够凭借过往的经验识破各种各样来自敌人的诡计了,但轮到自己使用手段的时候,总是犹豫不决。其实在其他游戏里并不是这样的,他有时候会把角『色』完全修炼成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到了最后以所谓的邪派武功称霸江湖,顺手还能强占十七八个美女什么的,那是因为他抱有一种完全游戏的心态。他很清醒这是一个虚假的世界,不需要顾及任何现实世界的道德条规,只需要求一个痛快就行。
但九州不一样。每当进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都很难把它归入到完全虚假的范畴中去。这个世界的细节和风格太真实了,真实到和现实没有太多的区别,自然而然就会让他难以放开手脚去“做一个坏人”。自然,他只能经常『性』地受到林霁月的种种嘲笑。
无论怎样,现在的情况紧急,如果不能在合江镇截住这个未知具体身份的敌人,那么至少有一半的签名都将会落入皇帝的手中。到了那个时候,天驱的背后支持力量将会受到沉重的打击,后果不堪设想。黄小路自然不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只是闷着头跟着天驱们继续奔跑,同时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巫云汐和林霁月的判断是正确的,看来女『性』在把握他人心理方面似乎的确有一套,这个敌人确实是抓准了脉。他在道路上奔跑的时候用尽全力,一旦进入人多的地方,马上混在人堆里不见了,可以很悠闲地休息,而让天驱们找不准他的方位。
现在一行人追追逃逃进入了合江镇。如巫云汐所言,合江镇是一个规模不小的镇子,但是由于一面临江、一面靠山,进出的道路只有两条。如果能把两条路彻底封住,让敌人逃不出去,然后来个瓮中捉鳖,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一天的天气不错,合江镇名气最大的刘三爷的心情也不错。就在两天之前,他把镇上另一个敢于向他挑衅的小帮派轻松铲除了,帮派的头目被捆住四肢扔进了湍急的西江。经过这一役之后,合江镇不会再有谁敢于和刘三爷为敌了,这里的渔业、林业、漕运、『药』材等等生意都将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尽管只是一个小镇的霸主,刘三爷也觉得很高兴,并且对自己的人生哲学十分地满意。他年轻的时候在宛州最繁华的南淮城混,跟着老大出生入死,非常了解在大城市混迹的不易之处。那里各种势力犬牙交错,无数利益链条勾结在一起,高官、衙门、军队、黑帮……相互之间尔虞我诈互相利用,不是绝顶聪明的人根本没可能混下去。刘三爷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聪明人,但自从在一次战役中被人一棍子砸在后脑勺上险些丧命之后,他就明确了一点:大城市不好混。所以三十岁生日到来的时候,他离开了南淮,来到小小的合江镇,轻而易举地成为了这里最能说话的人。
刘三爷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合江镇小,却有小的好处,至少管理起来比南淮城轻松一百倍,也没有那么多的势力分野。他在这个地方轻松地享受着日子,走在街上谁都要对他点头哈腰,那种土皇帝的感觉实在是不错。
但是这一天吃过午饭之后,坐在书房里小憩的时候,刘三爷后脑勺上那块疤突然疼了起来。这可是一个不祥之兆,在他的一生当中,每次这块疤开始疼,似乎都意味着某种灾祸的来临。他轻轻抚『摸』着这块陈年的伤疤,正在思考要不要找镇上擅长卜算星相的罗瞎子来算一算命盘,忽然之间,院子里传来了一连声的短促的惨叫声。
刘三爷意识到了点什么,连忙抄起他那根沉重的铁铸烟杆,但还没来得及开门出去,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几个陌生人一拥而入,当先的一个小妞一脚踢出,他的烟杆就被踢飞了,紧接着两把寒冷的短刀贴到了他的脖子上。
“刘三爷,我们有事请你帮忙。”这个长得还蛮好看的小妞冷冰冰地说。
片刻之后,刘三爷发出号令,招来了几个手下,无可奈何地向他们发出了命令。他明白,这次遇上了真正惹不起的对手,一共只有九个人,却能轻而易举地进入到自己的内室,把内室外的贴身保镖都在一两招之内制服,绝对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虽然那样的绝顶高手竟然会对自己这样的地方恶霸出手,着实有点奇怪,但刘三爷凭借着老辣的经验得出了结论:予取予求,不要玩丝毫花招,这帮人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后自然会走。不然的话,自己的脑袋也许就有搬家的危险。
于是合江镇的地痞们统统都被调动了起来,他们封锁了小镇两头的道路,禁止任何船只开走,然后开始在全镇大肆搜寻陌生来客,搞得鸡犬不宁。镇上的治安官知道这是刘三爷的命令,索『性』大门紧闭装聋作哑。
黄小路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有些反感,却也乖乖地没有言语。他坐在刘三爷富丽堂皇的客厅里,总觉得很别扭,不知怎么地,竟然和刘三爷搭上了话。刘三爷倒也不隐瞒什么,老老实实把自己过去的经历告诉了他,甚至连后脑勺上疼痛的伤疤都告诉他了。
设计这个人物形象的时候,一定参考了老喜欢脑门疼的哈利波特吧?黄小路翻着白眼想,并且再次震惊于这个世界的真实度,连一个小镇的恶霸都有着那么丰富的人设背景。他转念又想到,没有任何人力能做到给一个游戏里的上千万角『色』都单独设置背景,这可能是用程序依据一定的模板自动生成的。编制出这套程序的人,实在是天才。
天驱们喝着刘三爷殷勤献上的好茶,一直摩拳擦掌,等待着那名敌人被揪出来然后擒获他,抢回失去的半张签名信函,也为林霁月洗脱冤屈。但这个人看来非常善于藏匿自身的行迹,从下午一直搜索到天黑,整个镇子几乎快要被翻过来了,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
“会不会他已经逃跑了?”一名天驱问。
巫云汐摇摇头:“不会的,这只虫儿始终都张着翅膀,说明蛊虫就在这附近,并没有走远。”
“但他也有可能察觉自己带着信函跑不掉,所以把信函藏在了某个隐秘的地点,然后自己去搬救兵去了。”黄小路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也不大可能,”林霁月说,“我们来到这里后,下手的速度非常快,几条道路都被完全堵死了,也没有任何船只开出。就算这家伙是羽人,飞在天上也早就被我们看见了。所以他一定还在镇内。”
“那我们先休息一下吧,”领头的名叫樊引的天驱说,“敌人也许正躲在某个角落里养精蓄锐,只要他还在这里,那我们就还没有丧失机会。我和云汐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