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扭转局势的祭祀?”
“没错,比如说召唤神明显灵附体之类的祭祀,虽然在我们外人看来荒谬可笑,但对于身在其中的信徒,却或许是唯一的方法。”
席俊峰点点头:“可以理解。到这种时候,他们只能寄望自己信仰的邪神或是魔能赐给他们超越常规的力量。所以在大军压境的时候,他们还在花费心力地用活人来实验,妄图利用魔祭来翻身,可惜的是,连前两步都没能做好,也没办法告诉我后面的步骤了。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祭祀到底是什么含义?”
席俊峰的眼中闪烁着略显兴奋的光芒,田炜看着他的神情,微微叹道:“你啊,还是老样子,总是不肯放下心理的仇恨。这几个案子一出现,你就在盼望着它们能和净魔宗联系起来吧?现在从我的嘴里得到了结论,你的复仇之火,又开始燃烧了吧?”
“我听说,这几年来,你已经抢过衙门的同行不少的案子,因为那些案子作案手法特异,”他接着说,“但是最后的结果都证明了——天下哪儿还有那么多邪教。可你还是依然故我,从无例外。”
“我总得做点事情证明我存在的价值,不然不是白拿薪水?”席俊峰耸耸肩。
田炜摇着头:“别说我了,你的这些说辞,就算你们捕房里的捕快们,只怕也没人相信吧。我养了你那么多年,还不知道我的心么?虽然你总是表面上嘻嘻哈哈,内心却没有一刻忘记你父亲死时的惨状。你几乎没有哪个晚上不说梦话,,不提那件事,只是你自己在睡梦中没有知觉罢了。”
席俊峰默然,田炜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忽然变得很严肃:“所以你才更要小心,不要因为这种仇恨而让自己做出错误的判断!”
“错误的判断?”席俊峰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您指的是什么?”
“你总是先入为主地认定净魔宗会卷土重来,会再次为祸人间,这样的思维方法很可能会影响客观的判断,”田炜说,“你还记得去年发生的富商云天杰灭门案吗?在那起案件中,罪犯用秘术凝聚成锋利如刀的冰线,伪装成天罗刀丝,试图嫁祸给天罗。再往前数,七年前在白水城发生的屠夫残杀妻子的案子,不也是那个屠夫模仿当时在宛州各地作案的肢解杀人魔,以便给自己脱罪么。再往前……”
“好啦好啦!”席俊峰『乱』晃脑袋,“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不会排除有人伪装邪教的手法以掩盖犯罪动机的。”
“言不由衷,”田炜从鼻子里嗤了一声,“总之你自己把握好,不要一听到邪教就昏了头脑。此外,我还要提醒你,即使这真的是净魔宗干的,也不能就简单地把视线集中在他们身上。邪教会利用世人,也可能反过来被世人所利用。不要放过可能存在的幕后主使。”
席俊峰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说:“我一定会记住您今天的教诲的,绝不会放什么人轻易漏网。”
“你好像已经知道了点什么。”田炜看着他。
席俊峰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开口说:“那三名死者,表面看没有什么关系,但他们都曾经是……隆亲王石隆的手下。”
田炜的脸『色』微变:“隆亲王?那个老家伙可是个棘手的货『色』啊。”
“所以我更需要尽早查明真相,以免总是被动地跟着死人跑。”席俊峰趁热打铁,“您想到什么,就告诉我吧。”
田炜狡黠一笑:“自己摘下的果子总是比较甜。虽然这几起杀人案我还并不能精确定『性』,但结合着它们曾经出现在净魔宗总坛的重要『性』,倒是有一些小小的猜测。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猜测祭礼意义的方法么?”
席俊峰笑了起来:“我昨天刚刚用这话教训了我的手下们,要用结果取反推起因。可是,把人的骨头完全磨成粉,把人变成干尸,把人彻底烧成灰,这究竟是怎样的结果呢?”
“回去再好好翻一下《九州邪教考据》,看看净魔宗那一章的第七节,”田炜莫测高深地回答,“然后结合一下净魔宗的一些基本教义,你会找到答案的。”
第四祭:净魂
魔的信徒们,你们的躯体已经洁净,人世间邪恶的污秽都已经从你们的身上消失,你们获得了被魔主接纳的资格,但那并不意味着你们就已经成为了合格的信徒。你们的心还不够宁静,恶之花仍然在释放诱『惑』的芳香。静下来,静下来,你们要从灵魂深处平静下来,唯有宁静的灵魂,才能聆听到魔主至高无上的召唤。
——《净魔救世书》
我渐渐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魔女了。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尽管拼命而努力地学习,尽管被灌输了一肚子的教义,我总觉得自己的信仰并不坚定。我就好像一个木偶人,在长老们的指挥下做着应该做的动作,而没有什么自我的积极信念。
但现在不同了,在见证了魔父赐予我的奇迹后,我的内心被无法抑制的激情所充满。那不仅仅是一次无足轻重的奇迹的展示,那是魔父给我的信号,他在告诉我,他一直都会注视着我,等待我用魔的光明驱走黑暗,让月光照亮到每一处幽深的地底。
“你的学习越来越勤奋了,”一向苛刻的三长老都忍不住夸赞,“这样的话,当我们的复生祭典完成后,无论肉体上还是精神上,你都将成为合格的魔女,成为魔的信徒们的指路者。”
这样的夸赞让我开心,我一定要在魔父的指引下,完成净魔宗赋予我的最大的使命,净化这个邪恶的世界。
不过,由此又有一些新的疑问产生:“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真的是那样充满混『乱』和罪恶吗?”
三长老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着怎样措辞:“光用混『乱』都难以形容。事实上,那根本就是黑白颠倒,魔被当成罪恶的化身,神被当成光明的主人。人们善恶不分,真假不辨,头脑中充斥着错误的概念和信仰,如行尸走肉一般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苦苦挣扎。那是一个混沌的世界,让人看不到希望的世界,唯一能拯救众生的,就是魔主的光辉。”
“这就是我们对你的期望,”三长老说,“在把魔主的福音传播出去之前,你首先要成为最坚定的信徒,除了魔主的训导,任何外界的胡言『乱』语都不能动摇你的信念,任何外人试图施加给你的错误观念都要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个世界就像是巨大而黑暗的深深泥潭,你必须在泥潭中保持洁净与纯洁,看穿一切『迷』『惑』人的虚像,把真理紧紧抓在手中。”
“也就是说,他们都会说假话骗人,和他们打交道一定不能轻信?”我问。
“绝对不能轻信!”大长老强调说,“如果你和他们有什么接触,他们一定会用种种邪恶的言行来试图把你带上邪路,你必须有抗拒的能力。”
好难,我想着,但我绝不会退缩。我是魔女,魔父的女儿,纵然前路布满荆棘,我也将一往无前。
第一祭:缚恶 十五、()
这不是琴雅君!
云湛在那一瞬间反应过来。敌人的目标不只是杀掉秦雅君灭口,还想借此干掉自己。他们猜到自己能识破聆贝的简单花招,料定自己肯定会上前扶住秦雅君,所以故意让眼前这位秘术师穿上秦雅君的衣服,背对着门躺下。这一点,自己本应该从头发就能看出来的。眼前的头发虽然也是长而乌黑的,但仔细一看,并没有艺『妓』的那种自然光泽。而之前秦雅君舞蹈时,身上有一股芬芳的高级香水的香味,眼下这股气味也完全变了,变成了很淡的便宜刨花油的味道。
这乌黑的长头发只是对方戴在头上的假发而已,但自己太过心急,忽略了这个细节,为此可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雷电的力量是可怕的,虽然由秘书制造出的雷电并没有真正的天空中的雷击那样有威力,但仍然足以让一个人心脏停跳,身体烧焦。那股难以忍受的电流穿过全身,差点让云湛失去知觉。他想要摆脱,身体却被吸得死死的,只觉得电流不断游走于四肢百骸,仿佛自己的身体很快就要散架了似的。
我不能死,他冒出这样一个念头,那么容易地死去,可不像我。千钧一发之际,他强行凝聚了自己全部的精神力,降至集中在被粘在肩膀上的那只手。他常年勤修武术,秘术功底很浅,所以只能发出一股简单的斥力,但凭借着力量的强劲爆发,仍然勉强把对方的肩膀向前推出了半寸。
有这半寸就足够了,右手和敌人的肩膀终于脱离了,秘术的效果当即消失。云湛感到身上一松,连忙抓住时机,向后跃出一大步。躺在地上的秘书师功败垂成,却也不肯轻易放弃,迅速起身,几道电光劈向云湛。
但此时追击已经太晚了,云灭屡次教导过云湛:人总是难免出现第一次失误,但绝不能给敌人第二次机会,因为第一次失误还有可能补救,第二次可就是致命的了。在无数次实战以及云灭比实战还严酷的训练后,云湛在遭遇打击后的反应能力已经非比寻常。他左手撑地,身子已经浑似没有重量一般,向后弹到了门外。秘术师发出的雷电劈在了墙板上,升腾起刺鼻的焦糊味。在那一刹那,云湛看见,对方的脸上蒙着黑布,令自己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眼见一击不中,秘术师不敢恋战,把身上秦雅君的外衣猛地抛出,以此挡住云湛的视线,身体向着窗口移去。云湛却不肯轻易放过他,连珠三箭『射』穿外衣,等到这件被穿了三个洞的衣服落地后,房内靠窗的墙上出现了两支还在颤动的箭支,剩下那支却不知所踪。
他连忙冲进房内,一边对着背后战战兢兢不敢上前的『妓』院护院们喊了一声“看住这个房间,不许『乱』碰东西”,一边从窗口跳了出去。
跳出窗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应对偷袭的准备,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位秘术师似乎只想逃命,并没有等在楼下偷袭他。他顺利地落了地,并在地上发现了几滴未干的血迹,离血迹不远处躺着第三支箭。
看来这一箭并没能命中要害,但至少『射』伤了对方的皮肉,而且伤得不轻。对方如果停下包扎,就会耽误逃跑时间;如果不包扎,就会在地上留下血迹。无论如何,都会对云湛的追击很有利。
他抬起头,很快发现长街的尽头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立即提气追了过去。虽然绝大多数时候都无法飞翔,但羽人轻捷的身体还是给他的速度带来诸多优势。等到拐过那个街口时,敌人的身影已经比较清晰了。敌人果然受了伤,左手捂着自己的右肩,虽然竭力奔跑,仍然不可能和云湛的速度相比。
云湛冷笑一声,正准备加速追上去,但脑子里忽然闪过另外一个念头——秦雅君的尸体在哪里?
他进入房间的时候,房内除了假扮尸体的秘术师外,并没有秦雅君的痕迹。那房间虽然很大,主要在于中央空旷可供舞蹈用,其他地方陈设不多、一目了然,是藏不住一个大活人的。也就是说,秦雅君的尸体——或者未必是尸体,也许只是活生生的绑架——已经被转移出去了。
就凭这一个秘术师,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袭击秦雅君、转移尸体、回到房中假扮、使用聆贝的复杂程序么?云湛算算时间,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