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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息和荣宝一个并不熟悉的亲戚所言。
只靠这些,九仙门自然是不会相助的。
就算最后说动门派相助,也需要等到他们回到九仙门之后将此事报给门内管事长老,由长老再安排人去查探,前后至少也要过去半个月。
半个月,即便元元现在是活着的,那时候也不知如何了。
赵誉想了许多,其实也不过数息时间。
他想起最开始与元元接触,那小孩还有些婴儿肥,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带着童稚与期待,对他说,我想像鎏誉真人那样以丹入道,用丹养神,持丹杀人。
稚嫩的声音如在耳边,青涩而郑重,目光中满是崇敬。
赵誉极少惹事上身,可对这最小的又崇拜自己的小师弟,却狠不下心不管。那不单纯是他的小师弟,他虽在丹枢峰时间不久,但悯青真人经常闭关,有空时都是他来指点两个师弟修炼,他几乎将两人当成了自己的小徒弟。
赵誉很快有了主意,对荣宝道:“此事先不要禀告门派,他们未必会管不说,若是说了出去还有可能将我们看管起来,不许我们去救助。我们去与灭欲真人说个其他的事假,就说……说我们下山历练,然后暗中去元府。”
荣宝先是连连点头,后来又担忧道:“我们……我们去了,会不会,修为太低帮不上忙?”
赵誉又摇摇头。
元婴之下,他倒是有些胜算,不过……加上荣宝,还有不知生死的元元,把握便下降不少,要想确保万无一失,还得拉个强力盟友。
让韩逍赶来肯定是不行了,时间上未必来得及,也怕影响对方目前修为进度。
谁呢?
赵誉看了眼荣宝,对方正一副哭丧脸。
咦,有了。
姜崇信正打坐,突然感觉附近灵气有一丝波动,睁开眼,便望见一只泛着淡淡光芒的纸鹤,正在他眼前拍打着翅膀。
他将纸鹤拿下,一道传音便入了耳:姜师兄,我偶然得知一处妙境,虽不及小秘境安全,但机遇不少,妖兽灵禽更是数不胜数,子时我便动身与荣宝出发前往,烦请师兄帮我与荣宝向灭欲真人说个假,不胜感激。赵誉。
荣宝在一边急得直打转:“师兄,我们不是要拉姜师兄一起去救元元吗,你怎么不求他一声,反而要他帮我们说假,这,这我们要找谁去呀?而且,我们哪是要去什么妙境。”
赵誉拍着荣宝的肩,摇了摇头,道:“年轻人,你还得学呀。”
荣宝不明白,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
赵誉以为荣宝想到了,正要点头,便听荣宝道:“莫非你是怕咱们跟灭欲真人说不来假,让万剑峰的师兄说假,他们关系近,更好说话?”
赵誉翻了个白眼,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扔给他一句:“迟则生变,我们连夜便走,你回去收拾行李吧。”
荣宝没想到赵誉会这么快便决定要走,感觉很突然,本以为最快也要第二日天亮才开始赶路,但涉及到元元安危,便也不多话,立刻回去收拾东西了。
赵誉深知一个道理,要做的事,马上去做,一秒都不能拖延,如果能跟剧情抢到一秒,可能会扭转一个人的命运。
两人很快收拾好东西,子时刚过,便出发了。
来青城山参加青年弟子潜力大比的门派和弟子们有一些也并未留宿,收拾好行囊便起身上路。
此时路上不止他们,有的看着眼熟,还互相打了个招呼。
荣宝还在纠结在哪弄个帮手给他们俩壮壮胆,一个没留神,就撞在一块硬邦邦的“石头”上,边揉着鼻子边抬头看,发现是个人。
“你这人怎么挡别人……哎?姜师兄??”
姜崇信正背着把剑,抱着胳膊,表情一派严肃,道:“你二人所去之处,可否带我同行?”
荣宝惊得张大了嘴,脑中数根弦对接上,这才骤然明白赵誉的用意。
原来赵誉是知道这万剑峰姜师兄喜爱挑战,特意诳了对方,若是直接说让他去帮他二人救人,恐怕姜师兄还真未必肯来。
想通这些,荣宝心中一个激灵,以自己的心智城府,恐怕被赵誉师兄卖了还要嫌师兄卖价高呢!
他转过头,看了眼赵誉,发现那人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好像并不太愿意带着姜崇信同行,心中觉得师兄可比凡人那些演戏之人表现得像多了。
见搞定了姜崇信,赵誉便传讯给孙洵,说他跟荣宝去附近城镇有事,要先离开一段时间,又让其帮忙转交给萧寒一个传音纸鹤。
至于为什么自己去到哪里要跟韩逍报备,他则没想那么多。
荣宝从姜崇信口中得知他已经去跟灭欲真人说了假,并且说带着丹枢峰两人一起,心中简直为赵誉的老谋深算喝彩。
直到到了元府,姜崇信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不过此时再说走也来不及了,而且他一个剑修带了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丹枢峰弟子,于情于理也没法走了,只恨自己上了赵誉的当,心知定然是此前与荣宝探讨赵誉与萧寒之事被对方记上仇了,以后断不能轻易得罪此人。
63|第 63 章()
元府门前已经破败不堪,但从残留的石狮以及朱红大门还能看出,这元府从前也是很气派的。
附近村民从元府门前经过时都绕得远远地,眼睛也不敢往此处看,仿佛这里是个多晦气的地方。
赵誉在元府附近查看半天,然后才找到几个村民了解情况,得知这元府白日虽看不出什么,可半夜里还不时传来喊叫哭骂声,很是渗人,官府的人也不敢来管,况且没人报案,他们乐得当成什么都没发生。
“哎,可惜了,这元家小少爷才跟仙人学习仙法三四年,看来还没学到什么大本事,回来那几天,元府是消停了一阵,村里以为没事了呢,谁知道过了段时间又闹腾起来,现在干脆连人都……”
那人摇了摇头,拎着刚买的菜,朝着村中走去。
这人的描述让赵誉更确定在元府作乱之人的修为不会太高,并且也顾忌过元元,只不知顾忌的是他的修为,还是他所在的九仙门。
元府是依山而建,所占面积比较大。
赵誉绕着元府查看了一圈,回到元府正大门后,问站在门口的两人有什么主意。
荣宝摇头,在他这人精师兄面前,他能有什么主意。
姜崇信垂着眼睛不发表意见,显然还在不满赵誉骗了他之事。
“既然你们没有想法,那就听我的吧。”赵誉拿出一张羊皮纸,毛笔沾了些路旁草叶上的积水,在羊皮纸上快速写写画画,道:“这是元府的建筑图,怕打草惊蛇,我并未查探里边情况,不过根据风水,这种建筑里边的布局应当大同小异,”他指着府内各个方位,画着布局,“这应该是元家人生活区,这边是下人休息区,这边是客房,后边这应该是府内圈地。”
“我们怎么进去?”荣宝问,“刚刚我试了试,好像真的跳不进去,我们要硬闯还是……敲门进去?”想想还怪吓人的。
赵誉摇摇头,他在自己画的那个建筑图外墙一处点了几下,道:“还记得你那亲戚说元府有下人逃出来了吗,我看了一圈,虽然洞口有几处,不过只有这处的洞口可以在不惊动里边的情况下进去。我们就伺机从这里进去,然后从下人区向里边探路。”
“为什么?洞口还不一样吗?这是什么洞?”
“应该是鸡洞。”赵誉道。
元宝表情变得奇怪,“你怎么知道啊。”
“猜的。”赵誉叼着笔,将自己画的图转来转去的看着。
元府之祸起因应该是迁坟,且他刚才查看之下也发现府内阴气极重,在这种情况下,家养牲禽之中也唯有阳气重的公鸡散步的洞口才能在这重重阴气包裹的元府中开出一口,让那下人从里边顺利钻出。
“我们现在怎么办?”
“今晚我们在外边守一晚,看看夜里是什么情形,若与村民所说相差不多,我们便挑个时机从那鸡洞钻进去。”
晚上三人便在元府不远处一颗大树下盘膝,月上树梢之后,果然从元府中传出一阵阵哭喊声,那喊声凄惨像是正在承受极大痛苦。
荣宝忍不住捂住耳朵,脸色发白,朝着赵誉的方向靠过去。
赵誉脸色比他还要白,因为他突然感觉到体内那一直毫无存在感的魔气正蠢蠢欲动!
赵誉无论如何没想到,在体内安静了七年的魔气团竟会在这种情况下有了反应!
是因为那元府里有魔气,还是在他体内种下魔气的人就在附近?
赵誉警惕起来。
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一行突然变得不那么确定,此时赵誉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身体说不出的冰冷,生怕一动便会引起无法预料的反应。
直到过去半柱香时间,那团魔气才渐渐安静下来,赵誉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凉风一吹,四肢发虚。
姜崇信比荣宝细心,发现赵誉异状,用眼瞧着他,心中不以为然,道此人真是外强中干,之前明明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如今却吓破了胆。
如此一想,便只得无奈的向前两步,挡在二人身前,虽前方并无一物,好歹能安慰那二人。
赵誉见了姜崇信动作,心中对此人评价又高上半分,此时身体也渐渐恢复,似是刚刚那反应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趁着现在状态好,怕迟则生变,赵誉便道:“元府内阴气很重,白日感觉不出,夜晚才有“人”出来行动,我们需得趁着夜晚进去一探。也别拖了,这就进去吧。”
荣宝虽说有些畏惧,可一想到元元此时在这诡异的府里头生死未卜,那么可怜,便强打着精神站了起来。
一番商议准备后,三人寻着元府外围找到了那处鸡洞,贴好隐匿符,便矮下|身。
鸡洞极小极窄,幸而三人体型都偏瘦弱,缩着膀子费劲的挤了进去。
然而,进去之后那场景与三人想象并不相符,没有凄惨的喊声,也没有尸横遍地血肉横飞的场景,反而很安静,只是空气中飘着血腥的咸味和什么东西腐烂的难闻气味,整个府内透着一股死气和让人骨缝往外泛寒的阴凉之气。
荣宝看了赵誉一眼,赵誉伸出食指,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
三人按照赵誉划出的路线,朝着元府主院方向探过去,姜崇信走在最前,谨慎的握着剑。
一路上,他们没看见一个人,不论是下人居住的次等院还是主人们居住的上等院,都仿佛留在了某一个时间点,石桌上还放着未下完的棋子,地上放着孩子正玩耍的玩具,可却是没见一个人影。
府里安静得连虫鸣鸟叫都没有,荣宝紧紧抓着赵誉的衣襟不放手,额上紧张得直冒汗。
直到走到主院,三人才终于见到人,却不是任何人想看见的景象。
只见在那院外,横竖以某种规律摆放了许多尸体,有年长的有年少的,有男有女,却无一例外睁着眼,一副死不瞑目之态。
那附近血腥气味极浓,甚至能冲到人眼睛里,让人感觉整个视线均是血茫茫一片。
这幅景象让赵誉都忍不住头脑一涨,尤其是其中还有几个稚龄孩童,孩子最后的表情停留在懵懂无知便定格,让赵誉难受得差点要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