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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夜洛在内的三人都抬头看向了沈燕南,却只见他一直盯着大门的方向看。
那儿有什么?
夜洛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却发现原来都是“老朋友”了啊,那不就是和他们一起从驿站同行了这么多天的京城人士们吗。
刚刚在一能看见狄义城时,这群人就忽然加速,快他们一步的进城去了。
后来夜洛他们到达后,也没在城里见到这群人的身影,但没想到此时居然又在这儿碰面了?
他们不是早一步进城吗,怎么会到了现在都还没找到酒楼下榻,反而还晚了他们一步的样子。
夜洛惊诧的挑了挑眉,而对方明显也发现了夜洛和沈燕南几人,在明显的怔愣了一会儿后,就又目不斜视的走去了柜台。
“怎么又是他们。”
“是他们不好吗?你一路偷看人家,现在人家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你是不是高兴坏了呀?”
“夜洛,你别血口喷人,谁谁偷看了,根本没有的事儿。”
沈燕南被夜洛一句话就呛得脸红脖子粗,那尴尬困窘的小样儿,顿时就让她一阵神清气爽啊。
“是吗?你没偷看过人家啊,那前天被我逮到的是谁,你要是不承认,我不介意去问问人家有没有发现被你偷看哦。”
说着夜洛做势就要起身了,吓得沈燕南一把就拽住了她,“大哥,我错了好吧,你别去。”
“哼,看你那小样。”
本想押后再算的账,此时了了一小半,连带得夜洛看那群“老朋友”顿时看都顺眼了不少。
“看样子他们也是要在这家酒楼下榻了,而最快去往京城的客船是在后天,看来我们又要和他们同行了。”傅容的视线越过了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某两个幼稚鬼,看向了正在柜台要客房的那十数人。
这未免也太有缘分了吧。
而且以那几人的神情看来,明显他们也觉得这缘分实在是太粘人了。
从青临驿站开始,不管走到哪儿,他们两伙人都能遇见。如果不是确定了对方无恶意,也不是世仇的话,那他们真得是想强行改变去往建安的路径了。
“这不是好事嘛,权当全了某人的一点心愿。”
“夜洛,你可别欺人太甚!”
“我就是欺你了,怎么样?不然我们到后院挑个没人的地方切磋切磋?”
“你你你”
若是还在前两年,那沈燕南才不怵夜洛呢,可到了两年后的今天,在他们都一样受教于军中最厉害的拳脚师父后。
说真的,他还就不是她的对手了,因此在夜洛挑了挑眉的对他发出约战时,他只能改用迂回战策。
“傅大哥,你看看蛮蛮,一点谦虚忍让的美德都没有,对我也从来不执礼,亏我还大他那么一、两岁呢,我看傅大哥平日教导他的那些圣贤之书,他完全就没记住。”
糟糕!
千算万算,怎么总是漏算了沈燕南这无耻小人的无耻招数。
“蛮蛮,怎么和少主说话的,平日从不对少主执礼,这也是真的吗?”
夜洛干笑着转过头去看着傅容,咽了咽口水,可最后还是没想好说什么,终归沈燕南是很无耻,但他说得可都是大实话呀。
夜洛干巴巴的笑了很久,最后却都没想出什么好的说辞来。
眼看傅容好看的眉即将越皱越紧时,旁边却忽然起了喧哗之声,刚刚好的就把他的注意力给引了过去。
祸水东移呀,天助我也呀,命不该绝呀!
夜洛悄悄地长舒一口气,然后在沈燕南面上可惜的神色都还没来得及收起时,夜洛猛地就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
沈燕南吃痛抬眸,居然就见她伸指在脖颈处一划,神色阴阴,冷得他立即就是一个哆嗦。
刚刚是不是有些太过冲动了,其实他应该更沉稳一些才对吧?
现在可好了,直接就把这记仇可以记到下辈子去的小老虎给得罪狠了,那接下来他会面对什么呢?
沈燕南正惴惴不安的想着自己之后的结果,但傅容的注意力却早已经被旁边给吸引过去了。
引起惊呼的,是一个女子,是一个原本带着帷帽,可在经过大堂时却不慎被旁边赤金嵌银钩给勾掉了帷纱,被迫露出了原来面目的年轻女子。
都说
女儿娇,闭月羞花惹人怜。
眼前这忽然以真面目示人的女儿家就拥有了这样一副惹人爱怜的美貌。
让得此时在大堂之中的男子们皆是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
狄义往来商船无数,城中各异的外域女子也不少。
千种风情、万种妩媚,在这里美人是从来都不缺的。但即使如此,现下站在了大堂中的女子却还是能引起这般的惊呼,足可见其特别之处了。
“既能身着多件由舍春号缝制的裳袍,又于额上刺有五瓣梅纹,原来是宫中静庭的女官啊。”
在那女子微微一惊,然后便不慌不忙的重新掩好容颜消失在大堂后,傅容才低声说道。
静庭
正阴阴瞪着沈燕南的夜洛,正东看西看就是不看对面的沈燕南,包括旁边一直静默着没说话的重明,三人都被这两个字弄得怔愣住了。
这几年的北殷是风雨飘摇,由东郡而起的战乱仅用几个月的时间就席卷了全境。
期间朝廷也不是没想过经由再次重整中军而收复山河,可早已从内里腐烂不堪的中军,以及早被文昭帝挥霍一空的国库根本就完成不了这样的雄心。
结果就是朝廷一直战败后退,而起义军则一路高歌猛进。
最糟糕时,是曾一路逼近建安,吓得文昭帝差点就卷铺盖南逃,打算一路逃去南堰。
关键时候要不是北川军西出越门关,恐怕此时的建安早已变成了一座空城。
但尽管挽救了这个危局的最大功臣当属北川军无疑,可其中某个人、或者该说是某个势力却也在此时忽然间就崛起了。
那便是静庭。
多年之前宫中曾发生压胜事件,牵连颇广,从文昭帝当时盛宠的一个妃子开始,一直牵连到了杨皇后身上。
当时杨皇后早已被文昭帝冷落多年,众人也都觉得连圣上那么宠爱的嫔妃都没逃过一劫,就别说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了。
但意外竟就那么发生了。
在压胜一事最后的火苗蔓延到了杨皇后身上后,她不仅没事,反而还破天荒的获得了文昭帝的喜爱。
从此以后文昭帝除去杨皇后的太液宫外,再不临幸其他宫阁。
为了杨皇后一人,更是开始冷落宫中三千佳丽,惊得朝廷上下都不知跌碎了多少下巴。
毕竟当初杨皇后乃是明宣帝还在世时,就亲自为当时还是太子的文昭帝选的正妃。虽其也是容貌美丽,可明宣帝更看重的自然还是她的家世背景,端庄贤淑。
至于其容貌,在与普通人相比自然是美丽的。
但与从小就被围绕在了绝色美人堆里的文昭帝而言,那便只能算不丑而已。
这对于极重美色的今上来说,那是一点可喜之处都没有,更何况她还是明宣帝为他选的太子妃。
就只一点,文昭帝便已经不可能会喜欢她了。
可那时他却忽然就把杨皇后宠得独冠后宫,这是为许多人的不解之谜。
直到一年前,北川军西出越门关前不久,文昭帝欲弃建安南逃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却以孱弱之身便阻住了天子脚步。
也阻住了这座千年古城被焚毁的命运。
甚至也是她的闭门不出,绝食以示愿同与建安共存亡的决绝姿态,让得文昭帝最后竟也颓然躺倒在了宫门处,涕泪横流的放弃了南逃的决定。
从而也才会有了之后北川军以摧枯拉巧之势的震平起义军,还北殷一个短暂太平。
到了那时,也就是一年前,天下人也才终于明白,原来能让文昭帝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的,根本就不是兵临城下时便苦劝文昭帝弃城而逃的杨皇后。
而是那个面对滔天巨祸,却仍愿与建安共存亡的小女子。
也就是后来权倾六宫,逼得杨皇后自尽,废禁宫六司,自建静庭,权全执掌后宫的静涟昭仪。
这位昭仪可真不是一般人,她一手建立的静庭就更是凶猛了,而其中最为人知的则是——进静庭者,眉间必留五瓣梅纹。
“真没想到,跟了我们一路的人居然是静庭的。”
“你能要点脸不?”
沈燕南一句感慨都还没说完,就被夜洛兜头给砸了回来,“人家是谁啊,还要跟随我们一路?以后我们在建安恐怕得事事小心才行,你就给我好好的管住你那张嘴吧。”
沈家军本就是义军出身,本身实力又凶悍。
沈祜带兵多年,在军中的威势更是牢不可破。
这样一重重加起来的敏感身份,她都已经能遇见他们这一趟的建安之行,恐怕不会有多平静了。
“蛮蛮说的对,陛下这次忽然把各路原义军的主帅都召进京,本来就很是突兀,我们一切都该小心为上。”
傅容眉尖皱了皱,然后就站起了身来,“这事应该尽快让主帅和先生知道,你们在先用饭,我上去了。”
静庭的女官出现在了这儿,本身就不是一件小事。
况且现在谁不知道,静庭就代表了那位昭仪娘娘,她的女官既然都出现了,那恐怕事情也简单不了。
夜洛和沈燕南目送着傅容离开。
之后两人也再没有了斗嘴的心情,在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之后,他们也各自回房,途中经过沈祜的房间时,隐约还听到了里面的几句说话声,但很快就又消散了。
一夜无话,只有几间房内的烛火是从晚上一直亮到了第二天清晨。
夜洛也一晚没有睡好,自从昨天傅容提起静庭后,她就奇怪的辗转反侧,想得都是关于那位静涟昭仪的事情。
据说她乃是已过世的何大学士的曾孙,一进宫便也就凭借出色的才学被分配进了太液宫当差,杨皇后对其也是青睐有加,因而此后也才会有了把她进献于文昭帝之举。
只是如今这已被众人谈为帝王佳人的风流韵事,在夜洛看来却是极其的讽刺。
如果不是现在那位静涟昭仪这般的风光,那是不是人们就能发现,其实当时被杨皇后推出去时,她是被当做了一个交易物品的。
杨皇后知道文昭帝爱美人,在攸关自己的性命时,她毫不犹豫的就把身边无足挂齿的一个小女官给牺牲了。
虽然夜洛不知道静涟昭仪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可在压胜一事,文昭帝那般震怒,宫中血流成河时,想来就算再有其他心思的人,也不会选择那样一个敏感时刻去做她的白日梦。
更何况其后在自己已被文昭帝封赐为昭仪,逐渐掌握了一定的权利后,她不是立刻就逼着杨皇后自尽了吗?
以这样的行为看来,当初进献一事,怕也不是什么你情我愿的。
也不知道在被隐姓埋名,天下人都以为文昭帝盛宠得是杨皇后的岁月里,她又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事呢?
杂七杂八的,夜洛想了一茬又一茬。
直到天边都微微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但没过多久,就又被人给叫了起来。
“蛮蛮,陪大哥到街上去转一转吧。”
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