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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就是功力不够深厚啊,出糗了吧。
夜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便故意清咳一声,在小七的脸立即就如一颗红透了的苹果时,她还对她眨了眨眼,顿时小七的脸更是红得都能滴血了。
“蛮蛮。”
夜洛好笑,正准备再逗一下小七时,坐在了榻上的夜云泽却忽然轻唤道。
“爹爹,我在。”赶忙收敛好了心神,夜洛倏地就端坐了起来,纤薄的腰背挺直,线条优美的脖颈微低,做出了聆听的姿态。
夜云泽向来就很宠夜洛,大多数事情也全都依她自己的意思。
但每当他目色严肃了起来时,她也会立刻正襟危坐,就好比此时此刻。
“就在刚刚,朝廷让主帅进京面圣的旨意下来了,主帅在与我商议之后决定近日便要动身,到时我是一定得随主帅进京的,你们从这两日开始便都准备准备吧。”
这一番话,夜云泽从头到尾都说得非常平静,可夜洛却听得连身子都抖了起来。
“大哥哥”
“没事,我没事,小七别担心。”
夜洛一直垂着头没抬起来,也不让旁边着急的小七靠近。
小七无法,求助的就看向了傅容,傅容却只是轻笑着对她摇了摇头。
此时她的目光也才落到了榻上,竟发现在傅容右上首坐着的夜云泽,此时也把头扭向了窗外,那里风雪寂寂,鸟兽无声,只余天地间大白的雪光融融。
元凤九年,北川军以一己之力击溃各路义军所向睥睨之势,招安于天下。
其时正逢南北争夺关中平原的关键时候,北川军再次挥动铁蹄,一举平定态势。
在义军势力最大的兴远军也于此役被灭之后,北殷境内再无顽抗者,以沈家军为首的义军全都同意归顺朝廷。
次年,包括沈祜在内的原各大义军首领被召回建安,谒见天子圣颜。
青葱郁翠的草木之间是人烟稀少的官道,现下天光微亮,官道之上车马行人具无,只余三辆普通的青木马车在三十多人的小股人马护卫下疾骋飞驰。
“重明,还有多久才到狄义?”
“估计还得再有两天,请少主稍安勿躁。”
“这马车坐得我屁股都快颠麻了,要是还得再等两天,那我不得废了呀?”
三辆马车中的最后一辆上,身穿暗纹刺绣折技葵金长袍的沈燕南,很是不满的在发着牢骚,而在他右下首的重明却没搭理他。
与沈燕南相处久了的人都会知道,在这种时候,你越是给他反应,他的牢骚就越会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诶,重明,我说我屁股都被颠麻了,你怎么没反应啊。”
但明显沈燕南也不准备放过重明,他不说话,那他就点名让他说便是了。
重明额上的青筋轻轻地跳了两下,“回禀少主,你说你屁股被颠麻了,属下还真不知该怎么反应,还请少主明示。”
“你可以安慰我呀。”但某人明显不懂得见好就收,“你说你作为我的卫队都伯,在少帅都已经这么受苦时,你怎么能还如此无动于衷呢?”
嫌路途无聊的沈燕南,开始了他每天无数次逗弄重明的活动。
而这也就导致了后来他们在下一个驿站下榻休息时,重明一个“不小心”没放稳脚踏,让沈燕南在揉着屁股下车时直接就跌了一个狗吃屎。
“少帅!”侍卫们赶忙都跑了过去扶他起来,重明却反而慢悠悠地跟在了最后,不慌不忙。
“你这是怎么了?”
而先前忙着亲自带踏云去挑选马厩的夜洛没福气亲眼目睹刚才精彩的那一幕,此时就只能好奇的看着他问道。
“没怎么,就是下车时不小心滑了一下。”
沈燕南避重就轻的带了过去,夜洛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刚想去问重明时,沈祜和夜云泽出来了。
“主帅,夜先生。”
“大家都坐,不用多礼。”沈祜笑着说道,众人应了一声喏,可最后却还是等他先坐好,其他人才相继一一归坐。
这间驿站是青临境内的最后一站,等过了这里,后面就已经算是狄义的范围了。
众人这几天都是舟车劳顿,沈祜也有意在这里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因此等饭后,沈祜就宣布明、后两天整顿,大后天再重新出发的消息。
包括夜洛在内,所有人都是一阵欢呼。
尤其是沈燕南,要不是其臀部不适,恐怕他得高兴的一蹦三跳高呢。
有了这个喜讯下饭,今天的晚饭显得特别的可口。
白日里长途跋涉的辛苦,现下也是一扫而空,大堂里的气氛瞬间就活跃了起来。
“诶,蛮蛮,我们一会儿到四周去逛一逛吧,怎么样?”闲不住的某人,第一个就拉住了夜洛提议道。
“不去,我今天在马车里颠簸了一路,现在屁股都还疼呢,吃完饭我就要回去睡觉了。”
夜洛狼吞虎咽的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因为夜云泽并不在他们这一桌,而是被沈祜留在了主席那边,所以夜洛也不在意了,一面风卷残云一面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沈燕南无趣了,他倒是很想再游说夜洛一番,可最后想想却还是算了。
这一晚所有人都早早的就歇息了,养精蓄锐了一番,第二日一早这驿站可就热闹了。
能被挑选出来护卫沈祜上京的三十人中,自然每一个都是精兵中精兵,如今虽不在军营了,可他们仍是卯时正就醒来,在院中操练了开。
包括重明在内,就连沈祜和夜云泽、傅容都相继起来了,偏偏有两个人居然硬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午饭的气氛很是尴尬。
夜洛和沈燕南顶着一张明显刚刚睡醒,还带着些浮肿的脸。
坐在了一群神清气爽、目光清明的人中,那真是要有多蠢就能显得多蠢。
“看你们俩这样子,看来昨晚是休息得不错啊。”沈祜看着夜洛二人尴尬窘迫的模样,心情大好的调侃道。
“是、是休息的不错。”
夜洛和沈燕南怀着一颗恨不得立刻掘地三尺好把自己埋进去的心,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那就好,年轻人贪睡是正常的,不过燕南和蛮蛮啊,你们俩如今可都已过志学之龄了,这睡到日上三竿之事,以后恐怕还是要自律一下吧?”
原本就在憋笑的众人,此时可是再忍不住了。
洪亮的笑声顿时就爆发了出来,震得屋外树上的雪花都扑簌簌的又落了一地。
饶是像夜洛和沈燕南这般脸皮厚实之人,现下都不禁涨红了脸,其中夜洛皮肤黝黑,所以还好一些。
但沈燕南肤白,往日在春夏两季倒是还能晒得肤色古铜,可如今在经过一个冬天的雪藏之后,他又变白了回来。
此时脸一红,那就更是显得细皮嫩肉的,让得众人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自家少主平日里有多浑,他们可都是知道的,现下难得能见到他这般吃瘪的一面,谁不抓紧了的稀奇啊,笑声自然又再持续了好一会儿。
“咯吱。”
笑声忽地就戛然而止,脸红得都快要能滴出血来了的夜洛二人也是一愣,随即就与众人一样,把目光都投向了大门处。
红木雕花的大门此时已经被人从外推开,伴随着呼啸而入得风声的,是一群大约十人左右的小队伍。
屋内渐渐的又安静了下来。
带路的驿丁明显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可这两支人马却也都是他一个小人物得罪不起的,因此在把身后的十数人带到大堂等待饭食后,他就赶忙溜之大吉了。
昨天在夜洛他们于此驿站下榻之前,这里是没有其他过往官员的。
青临到狄义一路,本也不是什么要道,尤其是这个时节,这里只有他们一伙人也才是正常的。
但现下突然加进来了这么十多个人,气氛忽然就有些不对劲了。
沈燕南放在了桌下的手突地就捅了捅夜洛,夜洛却没理他,只是径直地盯着坐在了他们对面的那伙人望个不休。
“喂,你干嘛,一直盯着对面的人看什么,小心一会儿人家来抽你几个大耳刮子。”
见夜洛不理自己,沈燕南就奇怪的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那群人,可根本就没什么不对劲的啊。
反倒是因了她那样直白得都有些过分了的视线,已经惹得那群人有些不喜了。
“没什么,不过就是觉得奇怪罢了,这个方向除了我们外,竟然还会有别的人。”
经沈燕南提醒,夜洛也收回视线,垂下眸子没再继续看向对面,语气也显得平淡无奇,就好像窗外的寒风抚过梅花花蕊一般的云淡风轻。
但沈燕南才不信呢。
不然还真就枉费了过去三年中,他们数次在生死之中互相扶持过的交情了。
“行,你不告诉我,难不成我还不会自己去查吗?”沈燕南吊儿郎当的挑眉,在夜洛耳边很是无赖的压低声音道。
“随你。”
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夜洛开始低头用饭。
就连自己都还不能确定的事情,她要怎么告诉他?他爱去捣腾就去呗,说不定还真能给他捣腾些什么来呢。
原本热闹喜悦的早晨,因为突然加进来的那十数人,就这样安静的落幕了。
沈祜邀了夜云泽到后院去下棋,精通此道的傅容自然也同行。
剩下夜洛和沈燕南,二人倒是早就撒丫子跑掉了,他们对于这种一静坐就能坐上半个时辰、有时甚至是一个时辰都还要久的对弈,还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喂,你倒是和我说说呀,你刚刚一直盯着那群人干嘛。”
而等到一出了屋,沈燕南就又抓着夜洛不依不饶的攀扯了起来。
夜洛无语道:“真的没什么,就只是奇怪而已。”
第97章 狄义()
夜洛无语,“真的没什么,就只是奇怪而已,况且我说了你既然不信,那干嘛还来问我?咦,你看那边是什么。”
“什么什么,那边有什么?”
沈燕南紧张的转头看去,但那里只是蓝天白云,难得的一个好天气罢了。
“夜洛!”愤怒不已的怒吼声穿透了天空,可夜洛却早已经溜得不见人影了,独留下重明可怜的看着他,眼里还赤裸裸的写着两个字——傻子。
“姑娘,怎么了?”
一墙之隔处,刻有福寿团花的长廊上,刚刚才出现于沈燕南和夜洛话中的主角,现下正猛地就止步在了原地。
“万护卫,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
万洪被问得一愣,其实他刚才正在想着别的事,根本就没注意到旁边发生了什么。可尽管如此,现下他仍是垂眼道:“属下什么都没听到,想必是姑娘舟车劳顿,听错了吧。”
“是我听错了吗?好吧。”
这一路上,万洪的实力可都摆在那儿,既然他说什么都没听到,那可能就真是她出现幻听了。
女子好笑的摇了摇头,然后就继续示意前面的驿丁带路,带他们到另一座院子里去休息。
冬季万物凋敝,寒风凛雪,原本该是最清闲的时候,这间小驿站却难得的同时迎来了两批往来的官吏,而且还都是身份最特殊的那一类。
是夜,大堂里却忽然就冷清了下来。
两座院子灯光通明,银镶石扁的灯台上,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