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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云泽心里真是顿时就乌云密布了起来,而他身边的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偏偏现下沈祜还极其看重夜云泽,所以两人身边的随侍当下也就全当起了耳瞎眼聋之人,左顾右盼的就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到。
时间,是仿佛都停止了那么一刹的。
“胡闹!”
而有心主动打破这样的僵局的人,这里自然就只有夜云泽了,他看着夜洛就是一声轻喝:“为父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怎能对少帅如此无礼,还不赶紧给少帅赔罪。”
所有人侧目,心里对夜洛的第一印象可不觉得她会这么听话的就给少主赔罪。
但出人意料的是,她还真就乖乖地给沈家少帅赔礼了,“少帅,对不住。”
众人傻眼,不明白既然腰背这么软,那么刚刚为什么还要来这么一出,在场者完全就搞不懂夜洛是要干什么。
就连沈家少帅都是没忍住的挑了挑眉,目露一丝惊讶,以及淡淡的嘲讽。
“少帅见谅,犬子年纪还小不懂事,刚才的冒犯也肯定是无心之过,还请少帅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夜云泽态度极其真挚的又替夜洛向少帅抱歉道。
“夜先生说笑了,童言无忌,我又怎么可能会怪罪于夜公子呢,不然就连父帅恐怕都不会放过我的。”
对夜洛,沈家少帅是只正眼看过一次。
但对夜云泽,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连那晚给夜洛印象极深的吊儿郎当的神情,此时竟都也一次没出现过在他身上,难怪她会没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现下看着这位沈家少帅玩笑着与夜云泽说话,想把这一茬就这样揭过时,夜洛嘴角微勾。
“还是少帅大度,那夜某就和犬子先告辞了。少帅,请!”
夜云泽带着夜洛告辞退去,一路上都没再交谈,而等到远远的都已经能看到他们的帐篷时,夜云泽才忽然停下了脚步。
“老爹,我错了。”
而什么都不用说,夜洛一上来就直接认错,让得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话的人顿时就怔在了那儿。
“好你个小滑头。”怔了好一会儿的夜云泽哭笑不得,“你就是算准了我会帮你,对吧。”
那是当然啊!
夜洛低头,没敢让她老爹看见的抿嘴笑了,她刚才既然敢这么大胆的惹怒沈家少帅,自然就是因了她老爹在那儿。
以现下沈家军勇猛过人的武将居多,出色得智囊一派的军师却极少、几乎可以称为没有的情况下,就算对方是沈家少主,那也不可能不给她父亲面子的。
更何况她刚才的目的也不是真要与沈家少帅对着干。
她要的,就只是让他顺走了踏云的事情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开来,最好直接就传到沈老将军面前。
这样一来,如果沈家少帅真想霸掉踏云的话,那在闹到沈祜沈老将军面前时,对他们有利的情况才会更多。
不过当然了,这所有的前提都是老爹会站在她这一边。
而这几乎是根本不用考虑的事情,因此先前夜洛才会想都不想的就跳出去和人家少主硬杠。
夜云泽对于她这样的自信,当然是又被气得哭笑不得,立时就耳提面命的又对她“谆谆教导”了一番,告诉她何为莽撞,莽撞的危害又有多大。
他们连帐篷都还没回去,夜洛就已经被夜云泽提着耳朵给训了一顿。
她老爹虽然从不会对她动板子,但有时夜洛深深觉得,比起这样的紧箍咒,那还不如直接挨一顿板子要来得痛快呢。
“记住了,下次不许再这般任意妄为,最起码你得先知会我一声不是?如果下次你还这样,那就先去把四书都给我抄五十遍吧。”
原先夜云泽说时,夜洛心里还有些不以为意。
但等听到了后面时,整个人顿时就都不好了。
四书抄五十遍,在这个纯靠手写的年代,那不是等于要了她的命吗?
夜洛立刻身板挺直,再无一丝漫不经心的意思。看着她老爹的目光也忽然就再严肃不过,语气一本正经的就连忙保证,她下次一定不敢了。
夜云泽好气又好笑,“你就是在这样的时候才会听话是吧。”
夜洛赶忙讨好道:“哪的话啊,老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就最听你的话。”
眼看夜云泽总算是有放过她的意思了,夜洛悄悄地就松了一口气,可一转脸,他们却就看到了从帐篷内出来的张婶。
她面上一脸的慌乱。
第92章 烈阳()
“张婶,怎么了?”
夜云泽和夜洛赶忙迎了上去,心里都想着是不是张伯的伤病又复发了。
“尤悔那孩子不见了。”
但没想到,张婶惊慌失措地说出来的话会是这么一句,夜云泽二人都微微一愣。
“怎么回事,张婶你慢点说,没事的。”
虽然心里渐渐地也弥漫上了不安,可夜云泽的声音却还是带着缓和的力道,能够帮助张婶放松一些。
“先前蛮蛮被我唤去灶房拿饭了,但她许久不归,我便让尤悔去看一看,可谁知等了许久,连他也没再回来,我这才找了出去,但一圈下来,人没找到,灶房那边也说从未见到他过去。”
当时张婶还抱有侥幸,心想他们会不会是与自己错过,已经回去了。
然而等到张婶再回到帐篷时,除去午歇的张伯与小七外,再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了,这时她才意识到可能是出事了。
原先张婶是想赶紧去找夜云泽和傅容的,但一出去便看到了夜云泽和夜洛。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另一颗心却更高的吊了起来。
尤悔不见了。
夜云泽和夜洛眉头皱紧,这可是在沈家军的军营里啊,人怎么可能会不见呢。
“张婶你先别急,我现在就让人去找一下,可能就是孩子爱玩跑远了而已。蛮蛮,你先带着张婶回去吧。”
给夜洛使了一个眼色后,夜云泽便转身去找人了。
剩下夜洛扶着张婶先回了帐篷,路上她心里也一直不安宁。
可还没等她想清楚这是什么,眼皮却开始一直跳,跳得她心慌慌的,不好的预感也瞬间席卷全身。
“张婶,你放心吧,那小子就是个闲不住的,等他回来我们就狠狠抽他一顿,让他下次还敢乱跑。”
但夜洛却还是笑着安慰张婶,没让她发现自己的不安。
直到她们都回到了帐篷后,夜洛才让张婶照顾好张伯和小七,而她自己则是胡乱编了一个理由就往外跑了。
军营占地还是颇广的,从他们的帐篷里出来后,夜洛有一瞬间也是茫茫然的感觉。
可随即她却就选择了一个方向,然后头也不回地便冲了过去。
那里的终点就是营地之外的一个小山谷,也是她和尤悔经常会去的地方。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最猛烈之时,夜洛也不用跑多久,不过才刚起步便已是满头的大汗。
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细细的眉尖往下,便就是水晶似的眼瞳,汗水一掉进去,惹来得便是火辣辣的疼痛,夜洛眯了眯眼,觉得眼前的景物似乎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是阳光太过炙热,烤得空气之间仿佛都扭曲了吗?
夜洛眼皮跳得难受,心底也早就仿佛被大石头压住了一般,反正就是全身都不得劲。
脚下的步伐倒是越来越快,最后她甚至死命的跑了起来。
“林队长呢?”
在即将要离开军营时,夜洛顿了顿,然后忽然就又倒了回去,向守军问道。
“今天林队长不当值。”
夜云泽现在本来就是沈家军的红人。而夜洛又是一天到晚爱往外蹦的人,所以营地大门的守军几乎就没有不认识她的。
此时就算她的语气有些不对,但士兵们却也没隐瞒,如实说道。
不当值夜洛脸色一白,然后也不等士兵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跑。
“夜小郎君这是怎么了?”
“天知道,人家老爹现在是主帅面前的红人,哪里还需要搭理我们,别管他了,晦气。”
士兵们窃窃私语着,但随即却就都僵在了原地。
草木深深,繁花盛绽,碎金似的阳光自叶隙之间落下,铺满了一地的光斑,阳光下的花香仿佛愈发醉人,鸟儿清脆婉转的鸣叫声也煞是动人。
小溪潺潺,鱼儿欢快的跳出水面,鱼鳞在明媚的炙阳之下闪闪发光。
夜洛双脚都浸泡在了凉爽的溪水之中,如果她拿着一截破布的手不是抖得那样厉害的话,那这一副画面还真是挺美的。
喀嚓
夜洛远远地仿佛听见了什么被折断的声音。
全身一抖,夜洛忙靠着水中间的一块大石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狠狠地咬了咬牙后,人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刚刚在溪边捡到的破布乃是尤悔身上的,沈家军的军风又历来以严酷著称。
林队长虽然军功卓著,但他也是绝对不敢挑战沈家军得军令军规的。
所以无论他是想对尤悔做些什么,第一步他都得先把尤悔给带出军营去。
现在沈家军的营地所在处四周都十分的空旷,唯一还算隐蔽的地方就是这座小山谷。
平日里也很少有人来此,夜洛一路狂奔,途中一个人都没看到,等她穿过枝影繁茂的树林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平躺在了一块大石之上的尤悔。
他衣衫不整,眼睛紧闭着仿佛就是昏死了过去一般。
而真正让夜洛脸色苍白,眼睛泛红的却现下正背对着她提起了裤子的林队长。
夜洛刚刚在溪水里捡到了那块破布时,人就已经是站不稳的状态了。
此时再见到这一幕,她的手都仿佛抖了起来。但没关系,随即舌尖上的剧痛就能让她清醒过来。
手慢慢地往旁边伸去,夜洛摸到了一枚小石子。
“谁!”
衣服大敞,正在提着裤子的林队长忽然猛地就转头望过来,可在这时,夜洛手上的石子却早已经带着破空之声袭来。
那尖锐又刺耳的声音,无一不再提醒着他要是挨实了这一下,那不死也得残废。
当下哪还管得什么,他立即就是一滚,滚到旁边才堪堪度躲过了这一劫。
尽管林队长已经厮杀战场多年,可刚刚那一下竟还是让他的额头沁出了滴滴冷汗。
“谁?到底是谁,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出来”
冷汗过后,心底戾气陡生,林队长逞凶斗狠的一面被完全激了出来,但还不等他把一句话说完,眼底突然就映入的身影让他把剩余的话全部又都咽了回去。
“夜、夜公子。”
“林队长真是好雅兴啊,正午时分居然都还出来游玩?”
“夜公子,你先别激动,先听我说——”
“说什么?”夜洛稍稍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让她能尽快熟悉手中的大刀。
军队里用的兵器就是厚实,这一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把大刀,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重,要不是她还有些气力,那根本就别想拎起它来。
可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不好啊,最起码等会儿打斗起来,她砸都能把他砸得面目全非。
夜洛提着大刀就朝林队长走了过去,他见自己武器被夺,对方又是力大无穷之像,登时就有些慌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