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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张伯的帮忙下,检查过踏云一切都好,身上也都是一些小伤,驮一两个人是完全没问题的。
现在情况最不好的人就是张伯和尤悔,需要踏云驮一程的自然以他们俩为优先。
这是大家都没有异议的事情,而也就这样,一行九人再加一匹小马便离开了他们短暂停留过的地方,连夜往桃花渡赶去。
桃花渡是此时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码头。
他们想走水路离开东郡前往狄义,那桃花渡就是他们现下唯一的选择。
东郡如今混乱不堪,流匪四起,想徒步穿过这样危险的地方,夜洛他们所遇到的艰险可非一般。
甚至有好几次,就连夜洛都差点被重伤,那就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夜晚,在茂密又荒无人烟的树林之中,隐隐却传来了几声低语。
混合着夏夜厌人的热气,与幽谧浓烈的花香,这夏日的气息倒是越发的浓郁了,可如果没有那隐隐的抽气声,也许一切会更好一些。
“还好吧?”
“不如我也给上你那么一下,让你自己感受感受?”
“诶,我是好心在给你上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讨喜。”
在所有人都困顿疲累的睡去后,只剩下夜洛,以及被她翻来覆去所发出的噪音折磨得受不了的无恙还醒着了。
“大哥,如果你的手劲不是这么大,弄得我这么疼的话,那也许感谢的话我也能说得更心甘情愿些,你觉得呢?”
很是无语的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夜洛使劲,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
“别动。”
但人家却不愿意了,无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个大男人,这点痛算什么啊,这么娇气可怎么了得?你这伤自己是不好上药的,我不帮你,难不成你想等着它恶化?”
无恙一脸受不了的看着夜洛数落着,但殊不知对方在心里是怎样的腹诽不已。
她本来就不是大男人,娇气又怎么了?
再者,他怎么不说是自己手笨,上个药都这么慢,而且力道还没轻没重的,不知情的人不会以为他是在帮她上药,反会以为他这是跟她有仇呢。
“好了,不过看不出啊,你虽然黑是黑了点,但还挺细皮嫩肉的嘛,要是再白一些,你肯定就是一个小白脸了。”
正在卷衣袖的夜洛动作一顿,然后
“你说谁细皮嫩肉、谁小白脸呢,你居然还敢占我便宜?臭流氓!”
噼里啪啦,啪啦噼里的一阵闷响之后,夜洛起身,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冷哼一声就昂着头回她的干草堆睡觉去了。
独留下地上那位被拳打脚踢之后,倒地不起的无恙。
他在被揍晕之前都完全没明白,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小白脸”而已,夜洛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臭流氓,他怎么就成臭流氓了?
无恙一肚子的委屈,只觉得真是好人没好报。
尤其是在次日,大家都起来后,发现他一脸的青紫,还以为昨晚是有外敌时,无恙就更是差点没飙泪了。
“咦,蛮蛮呢?”
夜云泽在客气的关心了无恙一番后,便发现夜洛不见了。
“带踏云去散步了,天不亮就走了。”
轮到昨晚后半夜放哨的无恙,没好气的说道。
那臭小子对匹马都要比对他客气了不知多少倍,反正他就没看见他对踏云有过恶声恶气的时候。
“这么早就出去啦。”但夜云泽不知道无恙心里的想法,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琢磨着夜洛也该回来了,于是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招呼其他人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
况且如今托了踏云的福,就算他们一路走来艰难险阻不少,可张伯和尤悔却是休息最多的两个人。
如今他们也是能自己下地走两步的了。
这对于其他几人来说,负担自然减轻不少。
大家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收拾起来动作就更是利落,等到夜洛牵着踏云回来时,他们都已经是整装待发的状态了。
“翻过前面这座山,就能看见桃花渡的港口了,虽然走官道其实才是最近的,可现下官道附近几乎都是埋伏着的各路流匪,我们能不走就还是绕过它吧。”
专挑荒无人烟的小路行进,这才是他们现在最安全的选择。
“那就翻过这座山,反正官道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的。”杨夫人第一个就赞同道。
前几天于官道附近受到的袭击,遍地可见的尸体和白骨,就算到了此时她都依然历历在目。
其他人亦然,所以当众人都商议定后,在第一缕阳光洒下时,他们就已经启行。
山道难走,但夜云泽和夜洛五人外加踏云却是早就习惯,真正让人惊讶的反而是杨夫人和无恙,他们俩居然也很适应这崎岖的山路。
其中就连踏云都还需要夜洛时不时推一下的,但杨夫人与无恙却一路畅通无阻。
夏季昼长,但在夜洛他们这儿却似乎不太一样。
仿佛先前都还是炙热难耐的正午时分,一转眼竟就夕阳西下了,可他们眼前的大山却依然屹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路在此刻,显得是那样的道阻且长。
一天一天的过去,又病又伤的队伍好不容易总算是到达山腰之上了,但天公不作美,竟忽地下去了大雨,所有人又被困在了一个山洞之中。
“等雨停了就好,雨停了,我们就能到达山顶了。”
也不知是给其他人打气,还是给自己鼓劲,夜洛抱着身边的踏云嘀咕道。
“你想得美。”
但有人就是总喜欢去打破别人的美梦,“就算雨停了,山道湿滑,张伯和那小子又怎么可能受得了?我们说不定就得在这儿继续耽搁两天了。”
“你是不是觉得就自己聪明?”
夜洛受不了的给了他一个极大的白眼。
“这倒没有,不过比你聪明却是肯定的。”无恙也不客气,立刻就回了一声冷哼。
“你是不是又皮痒”
“蛮蛮,你刚刚淋了雨,快过来喝点热汤。”
“好。”
可眼看夜洛和无恙很可能又要一言不合便开打的千钧一发时,傅容远远的喊了一声,轻易的就破开了这个危险时刻。
夜洛在狠狠地瞪了无恙一眼后,就转身跑到了傅容的身边。
“算你跑得快。”
无恙皱了皱好看的鼻子,冷哼一声,高高地昂着头也回到了杨夫人那边。
这个季节的大雨无常,有时一下就是一整天,中了无恙的乌鸦嘴,他们又得在这儿继续耽搁几天了。
不过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若要严格算起来,他们之中除去张伯和尤悔外,其余人实在早已负荷过重。
连日的跋涉,山长水远,晚间休息的环境也是恶劣居多,幸而现在是夏季了,如果是秋冬季节的话,那恐怕他们这儿早已经病成一窝了。
为此,如今总算有理由让所有人都停下来好好地休整一番,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下午时分,大家在都匆匆地在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后,就不约而同的全倒头就睡。
山洞外面大雨落在宽大叶子之上的叮咚声,无疑愈发加深了众人的好眠,等到夜洛再一次忽然惊醒时,抬头一望,洞里早就一片浓黑。
这是什么时辰了?
“蛮蛮,你醒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夜洛的眼睛还没完全适应,耳畔却就先响起了一声明朗的温柔。
“大哥?”
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后,她总算是能慢慢的看见些模糊的轮廓了。
“嘘,别做声,你慢慢的过来。”
傅容压低了声音的说道,夜洛却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么紧张兮兮的是在干什么。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听话的没出声,就只是轻巧的起身,走到了他身边去。
“看。”而等到终于坐到了傅容身边时,夜洛也才发现为什么山洞里会这么暗,原来他早把洞口的青藤又全复原成了他们来之前的样。
把洞外的月光几乎全给挡住了,只余下几丝几缕,穿过青藤慢悠悠的落在了他白皙的手腕上。
“蛮蛮,你在看哪儿呢,我让你看的是那边。”
“哦,知道了。”
收回了目光,夜洛重新凝神,向着傅容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是一条火龙,一条由一把把火炬组成的火龙。
夜洛脸色突变。
“现在还不知道那是哪支军队,但无论如何,能避开被他们找到是再好不过,不然我们下场难定。”
傅容语气淡淡、声音温柔的说道,可她却听得一身寒凉。
“大哥,你能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和声音说话吗,听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傅容一愣,然后便举起了手。
“哎哟,大哥你干嘛,好疼啊!”夜洛捂住了额,在疼得她都快龇牙时,却还记得压低了声音的对傅容怒吼道。
“看那火光的位置,现在他们应该还没走到山脚呢。”但人家傅容才不理她,反而是又正色道:“今日才刚刚下了一整天的雨,山道湿滑,不论这支军队是为何会来这儿,他们今晚应该都不会上山的,但明天可就不一定了。”
能到这座大山的路有好几条,但这个方向却只有一条路能抵达。
而他们一路走来可都没掉以轻心过,时刻都是注意着四周的,尤其是在今天登山时。
如果下面这支军队就只是碰巧和他们选择了同一个方向,那今日下了一天的雨,他们却还是能在此时到达山脚。
只能说明他们是冒着大雨赶路到此的。
就算今晚他们不会再登山了,那明天一早,他相信他们就不会再耽搁了。
“大哥,那我们把爹爹他们叫起来吧,抓紧时间。”
傅容蓦地就是一愣,转头去看夜洛,却见她早已经往里走去了。
反倒是很久没听见他没回应的人,此时扭头又再问了一声,“大哥,是不是得把爹爹他们赶紧叫起来?”
“对。”
傅容回神,“你赶紧去把先生他们叫起来,我们得今晚就走。”
看着夜洛应声而去的背影,傅容忽然笑着摇了摇头。
青藤外的天空,明月皎洁,星子闪烁。
如银纱一般的清冷月光覆盖在了被大雨浇灌过的山林之中,雨后清新的草木和泥土的气息飘荡,让还有些昏昏欲睡的人不禁精神大振。
月黑风高,摸黑爬山还是很需要一番技巧的。
尤其这山路又湿又滑时,那难度可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如果没有一个高度集中的精神,那山下的白骨肯定又会再多一具,或者是好几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睡得好好的,这突然是怎么了?”而在这艰难的行进间,有人还是一头的雾水呢,最起码无恙就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第88章 更深露重()
“山脚下来了一支军队,现在虽然还不知道是那一方的,但我想你不会愿意与他们碰面的。”
夜洛身上背着尤悔,另一只手却拉着踏云的缰绳,在费力的行进间还要抽出空来回答无恙的问题。
“军队?”
可这两个字仿佛就是一道魔咒,杨夫人和无恙的脸色顿时就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