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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再次昏迷不醒,无论张婶怎么喊都没有反应。
夜云泽慌忙让夜洛去端一盆凉水来,让张婶再次为傅容擦身。
可这烧得实在是太高了,擦身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啊,傅容身上的热度并没有降下来多少。
只是好在傍晚时分他总算是醒过来了一次。
让得一直在啼哭的张婶终于暂时抹了抹眼泪,又一刻不停的忙碌了起来。
夜云泽与夜洛对望了一眼,悄悄地就转身离开。
“对了,蛮蛮,看到你张伯了吗?”
提起的脚步一僵,夜洛差点没跌了一个狗吃屎。
“张伯先前说去前面探探路,想必没多会儿就会回来了。”眼见夜洛就要兜不住,夜云泽慌忙上前说道。
“嗯,那行,我等一会儿就去熬粥,希望今天公子多少能吃进去一些了。”
张婶没有起疑,还在担心着面前的傅容。
夜云泽和夜洛却在心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样的谎能瞒到什么时候去?张伯不让他们告诉张婶,他又跑去山里采药了,但眼看着这天就要黑了呀。
夜洛低着头,没敢看向傅容和张婶那边,径直就跟着夜云泽出了屋。
现下夜云泽一行人落脚的地方,应该是以前猎户进山的临时休整点。
简单的三座小草屋,没有太多荒废的气息,就和之前的那座村庄一般,应该就是最近才没有人烟气息的。
但一般简单的生活用品倒都不缺。
这也算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不然单单只是张婶想给傅容熬点野菜粥,怕都得兴师动众,而且那还不一定能够成功。
夜洛跟着夜云泽回到了之前的草屋,两人默默无言的坐了好一会儿。
直到屋外天色都已经渐渐黯淡,夜云泽才让夜洛悄悄地出去找人,并且再次嘱咐她,不许擅自靠近军营。
夜洛应下了,转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雾起山岚,幕色四合,夜云泽站在屋外,衣襟被露水打湿。
草屋内的一豆烛火,在湿润的雾气之中摇曳,他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今晚会发生什么一般。
东边屋子里的灯火仍然是最亮的,那便于张婶好好照顾傅容。
夜云泽转身看了一眼,幸好那里还没有什么动静,张婶也没冲出来抓住他追问张伯为什么现在都还未归来。
伸手捏了捏眉心,想缓解一下僵硬的情绪,可前面却忽地就喧哗了起来。
夜云泽一惊,也顾不得身后屋里的张婶会不会发现,径直就往前面跑去了。
首先看到的,便是一排火龙。
火光明亮,偶尔还有顽皮的火星随着轻风跳跃,飘飘忽忽的就向着火把下的持举人飞去,把他们那一身笔挺的万骑军铠甲,映得是愈发的敞亮无比。
夜云泽脸色一白,嘴角顿时都有些震颤了起来。
但这番堪称失态的神情,却并不是因为被万骑军找到而吓破了胆。
真正能够让他有这般表现的是,一排火把之下,那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以及旁边正束手就擒的少年。
“这就是你说的夜文书?”
而就在夜云泽面色变得苍白时,队伍最前方的一个军士,忽地就转头对夜洛喝道。
“是是是,这位就是夜文书,若大人不信,他身上可是有官碟凭证的,还请大人明察。”
夜洛从刚刚到现在都没看过夜云泽一眼,此时尽是谄媚的笑道。
第68章 文吏()
“哼,来人,给我搜。”
万骑军士兵挥动着冰冷的刀刃就冲向了夜云泽身后的草屋。
不多一会儿,张婶惊慌的声音就冒了出来,可随着夜云泽与傅容的官碟被搜出之后,一切就都安静了下来。
“没想到真是两个北殷的文吏。”
军士眯了眯眼,但随即还是命令道:“来人,把他们全都带走。”
往年诸国平泰时,因坑书遗害,读书人就已经很是稀少了。
后等到战乱四起的今天,那更只要是识字者就皆都被高看一眼,像是夜云泽和傅容这般的文吏,自然就更是难得,一般各方主将抓到后几乎都不会太过为难他们。
万骑军现下就是如此。
在确认了夜云泽和傅容的身份之后,士兵们对他们的态度也缓和不少。
原先被五花大绑着的夜洛与张伯,此时更是早就被松绑了。
而张婶现下也早已是泪眼汪汪的蹲在了人事不省的张伯身边。
她有很多话想问,想知道这早上才好好出去的人,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此时哪里是能好好说话的时机。
张婶一面要顾着浑身是血张伯,一面又要顾着昏迷不醒的傅容,心里顿时就凄风苦雨了起来。
“张婶,你先去照顾张伯吧,之容这里交给我。”
“夜先生,那就拜托你了。”
张婶感激的看了夜云泽一眼,然后就急忙跑到了张伯身边。
因为知道这两人都是文吏,虽他们是北殷人,可万骑军也并未太过为难。
张婶要的水和一些常见的金疮药,士兵们也都给拿来了,这让得张伯并未在接下来的一路上流血至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跟着他们走,等会儿再细说。”
四周都是万骑军将士,现在可真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机,夜洛借着给夜云泽递水的机会暗暗交流了一个眼神后,两人就安静了。
士兵们抬着两个担架,一前一后的就又出现在了那座小村庄前。
他们竟然又回到了这里,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好了,到地儿了,把他们都送到后面那间大院去吧。”
带头军士像是终于烦了一般的一挥手,士兵们大多就原地整队解散,只有少数几人奉命把夜洛一行人给押到了村庄后面的那一间大院前。
“这是本地原来一个乡绅的住所,现在拨给你们这些北殷人住,心里可识相点,别再弄些幺蛾子出来烦人。各位‘大人们’都请自觉点,赶紧进去吧。”
虽都忌惮于夜云泽和傅容日后可能会被重用,不敢对他们做什么。
可口头上冷言冷语几句却也是正常的。
夜洛几人皆没有什么,只是张婶踌躇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走到了夜云泽身边。
“这位小兄弟,请稍等。”
“你又要干什么!”
士兵很不耐烦的转头看向叫住了他的夜云泽,眼底甚至还波动着一些戾气,一看就知道是仇视夜洛等人或者该说是仇视所有北殷之人。
上位者可以凭借利益,不在乎自己的下属是哪国人,只要他们有用就行。
但像这些处在第一线抛头颅洒热血者,却就很少有人能做到上位者那般的“不计前嫌”了。
夜云泽愣了愣,可随即又是笑容满面的温和道:“这位小兄弟,你也看见了,我们这里有两人一伤一病,不知道现下军营内是否还有医者?”
“想就医?”
士兵嘴角立刻讥讽的扬了起来,只是还不等他讥笑面前这中年书生几句时,脸皮忽地就僵了僵。
“蔡先生。”
士兵身体突然立正,恭恭敬敬的就像着夜云泽身后的方向行礼。
所有人都是一怔,然后就皆都转过了身去。
只见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此时正站着一位美须髯、剑眉星目的中年文士。
“这几位想必就是从罗城来的文吏了吧。”
“禀先生,正是。”
没有了先前对夜云泽的不耐,此时士兵们在这位蔡先生面前,个个都是俯首帖耳之极,温顺的不得了。
“那正好,刚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蔡先生抚须大笑,豪迈明朗,转身便吩咐道:“这里交给我了,你们就先回去复命,然后便下去好好休息吧,这一天一夜的奔波,大家肯定都累坏了,你们长官那里,直接说是我吩咐的便行,去吧。”
“多谢蔡先生。”
士兵们一点犹豫都没有,礼毕之后便直接感激的离开了,独留下夜云泽几人面面相觑。
“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但没想到率先说话的人居然还是对方,夜云泽不敢怠慢,忙道:“鄙人夜云泽,见过蔡先生。”
“原来是夜先生啊,久仰。”
“蔡先生客气了。”
夜云泽作揖回礼,借机也赶忙掩饰了一下自己眼底的惊讶,蔡先生这一口浓重的南麓口音,原来他也是北殷人吗?
此时夜云泽身后的夜洛和张婶也都吃惊不小。
谁能想到,在被俘虏到这万骑军营后,第一个解救了他们的人竟然同是北殷人。
“哈哈,夜先生就别谦虚了,我这正有一件事需要你来帮忙,你可别想借故推脱啊。”
这位蔡先生倒也真是直接,居然把自己的目的就这样说出来了,一点都没有想要拐弯抹角的意思,让得夜云泽又是好好的愣了一愣。
“蔡先生说笑了,我此时哪还会借故推脱什么,只是”
说到这儿,他停了一停,然后目光就移向一旁已被士兵放在了地上的傅容和张伯。
“来人!”
“见过蔡先生。”
“赶紧派人去请李大夫过来,就说是我有请。”
在夜洛三人的目瞪口呆之下,他们绞尽脑汁想请的大夫,转瞬就因蔡先生的一句话便出现在了面前。
诊脉开药,清理包扎伤口,抓药熬煮一切都顺利的让人害怕。
连张婶都已经不知道悄悄地掐了她几回大腿了,疼得夜洛一点没怀疑过眼前的这些都是梦。
“不用担心,烧现在是已经退下来了,以后只要按时给他服药便可。”
第69章 柳暗花明()
“烧现在已经退下来了,以后只要按时给他服药便可。至于另一位伤者则是要记得按时给他换药,这些够敷三日,等到用完后再来找我就行。两人切记都得好好休息,不可再妄动。”
李大夫每说一句话,张婶都转头严厉的督促夜洛写下来。
稍后还亲自恭恭敬敬的把人送了出去。
现下傅容和张伯的生命都仰赖着人家呢,张婶不殷勤也不可能。
“这是药方,赶紧去熬药。”
但这可就苦了她们了啊,张婶一个人得照看傅容和张伯不说,这吃喝拉撒也都得顾上吧?
而至于夜洛,张婶不能离了跟前,那所有跑腿的事情自然就全都归她了。
起身接过药方,夜洛就往厨房走去。
他们现下被监视的这间大院里,什么都不缺,可哪有俘虏能自己开火的?
夜洛他们想要为傅容和张伯熬药,那就得去大厨房,在别人的脸色之下借得器具和火,于一旁自己动手熬煮。
这下子身份突然就对调了。
不久之前他们还是押送人,对方才是俘虏。但现下可好,一眨眼间他们居然就变成阶下囚了。
硬着头皮搬出了蔡先生的名字,夜洛领了药炉就赶忙躲到了一边去。
不然她真怕自己会先被那些目光给先戳死。
此时她再一次的感觉到了这里是后蜀人的地盘,每一个北殷人都在被仇视着,尤其是当对方的同胞亲属很有可能已在九原战死时,那她这个北殷人就得更加小心了。
熬药这活,夜洛不陌生。
在四周众人的冷眼之下,她还是难得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