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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和夜洛自然是一道,柳霏儿也没说话,剩下的就只看王凝的意思了。
“傅大哥和夜大哥要回去,凝儿当然也同行。”
王凝笑着说道,只是话末却忽然看了柳霏儿一眼。速度太快,谁也没注意到。
几人起身,准备离开。
在下楼的时候,王凝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柳霏儿,但这次任对方快把她看出个窟窿来,柳霏儿也没理她。
转个弯,夜洛几人继续往外走去,可在这时却忽然听到有人惊呼。
“天啊,那是什么!”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声惊呼所吸引,夜洛僵在了原地,心底此刻就只涌起了两个字,糟糕。
跟着所有人的目光移动,和夜洛一样僵在了原地的人还有柳霏儿。
可比起前者是因了不好的预感,后者僵在了原地的原因却是,她渐渐发觉自己就是引起惊呼的“主角”。
“霏儿,你的脸怎么了?”
“我的脸?”
被傅容惊愕的目光一看,柳霏儿眼底一片阴沉,心下也是重重一跳。
伸手颤颤抖抖的往上摸去,立即就后知后觉的感到了一阵刺痛,以及那凹凸不平的触感。
“老天呀,柳姑娘你的脸怎么肿起来了,是起痱子吗?好可怕。”
王凝缩身就往傅容身后躲去,而随着她的尖叫,周围也渐渐窃窃私语起来。
原本是站在了夜洛几人身旁的,现在也忽地就往远处躲去。
那样子,就好像柳霏儿是瘟疫一般,不善的眼神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此时就像针一般,轻轻一扎就血流不止。
“霏儿,你没事吧。”
但不论何时,只要柳霏儿一出事,第一个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关心她的人永远都是傅容。
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柳霏儿第一个在意的却不再是傅容了。
她双手捂着脸,惊慌的抬头四望而去,在对上那一个个嫌弃恶心的眼神之后,目光渐渐的就呆滞了起来。
“还是赶紧送这位姑娘去就医吧。”
一片混乱之中,一道低沉的声音穿透了所有的慌张,让得禾丰楼内短暂的安静了一瞬。
一瞬之后,傅容反应最快,抱起柳霏儿就往药堂冲去,而夜洛却只是静静地待在了原地,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
“傅大哥,你要去哪儿啊?”
但某人却就不可能安静了,傅容前脚才刚一离开,王凝立即就追了出去。
这三人一走,禾丰楼内却就再热闹不起来。
尽管依然还是有不少人在八卦刚刚那是怎么了,但更多的却是各归其位,该吃饭的吃饭,该结账的结账,该离开的也仍然离开。
一群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就那样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从夜洛的身边离开。
风扬过,黑色披风下的七蚕纹是那样清晰的就映入了她的眼底。
夜洛僵直了身子。
“大人,刚刚那少年不就是灯会那晚”
“嗯?”
“没什么,大人请,车马早已准备好了,我们是现在就回县衙吗?”
“不,先去一趟城外,猎鹰那边不是说已经有些线索了,先去那边看一看。”
梁溪领着众人穿过了还有些混乱的一楼,也径直就略过了背对着他们的灰衣少年,离开了禾丰楼。
第45章 水土不服()
梁溪被簇拥着扬长而去。
之后不久,禾丰楼里就又冲出了另一道身影,向着与梁溪相反的方向狂奔。
禾丰楼离王家还是有段距离的,但等夜洛回到王家时,掌灯时分却都还未到。
夜云泽惊奇的看着她,问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夜洛迟疑了一下,可最后却还是只捡着柳霏儿突然脸颊红肿紫涨的事情说了说,没把又遇到梁溪的事情告诉她父亲。
“怎么会突然这样,那现在情况怎样了,要紧吗?”
“不知道。”
夜洛坐到了桌旁,自己给自己斟茶,她现在还跑得气喘吁吁的呢。
“大哥抱着柳霏儿去找大夫时,现场太混乱了,等我回过神来想找他们的身影时,已经谁都看不见了。不过有大哥陪着柳霏儿,爹爹你就不用担心了。”
谁都会让柳霏儿受委屈,但傅容是绝对不会的。
有他在,夜洛还真就一点都不担心柳霏儿会出什么事。
况且今天的这场闹剧,她敢肯定十有八九就是王凝弄出来的,不然她怎么可能会追的那么快,不就是怕露马脚吗?
一边是两个寄居在王家的他乡人,一边是本地有些势力的小吏。
只要是脑子没秀逗的人都知道该帮哪边。
况且作为大夫,他也不需要骗人,只需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来糊弄人就行了,王凝要的不也正是这结果?只要傅容不能十分的肯定这事是她做的,那他就一定不会对她怎样。
尽管他们到罗城的时间不长。
但不得不说,王凝对傅容已经有些了解了。
傅容为人重情这一点,她更是抓得极准,在王家对他们有恩的前提下,傅容是不会胡乱冤枉王凝的。
夜洛对此很是笃定,而等到更晚一些,傅容他们回来时,也证明了她想的一点不错。
“大夫说霏儿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水土不服而已,开了几剂药,让霏儿按时吃药,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了。”
傅容先送柳霏儿回了西厢房,然后才到夜云泽这儿说明情况。
“没事就好,既然需要好好休息,那这几天就让她在西厢房静养吧,刚好你进县学的日子也还得再等两日,最近你就好好陪陪她吧。”
夜云泽开慰道,傅容点了点头没说话。
而一旁的夜洛,此时却显得有些无所事事的样子。
“蛮蛮。”
“啊?”但太安静了,忽然被点名,就很容易被吓到。
夜洛一惊一乍的转头看向傅容,却只听到他说,“时辰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东厢房和西厢房就差没门抵门的挨在一起了,她回去哪需要他送啊。
夜洛悄悄地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就跟在傅容身后,向面色已经有些乏了的夜云泽行礼告退。
两人出屋离开,脚才刚刚踏出东厢房,夜洛就站住不动了,定定的看着傅容,“说吧,你到底要问我什么。”
傅容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道:“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夜洛装傻道:“我不知道大哥在说什么。”
他们一行到罗城的时间虽然还不长,可也有一段时间了呀,柳霏儿一开始没有水土不服,到了现在反而还发作了?
这理由未免有些牵强了吧。
但他们能怎么办,连柳霏儿都一声不吭的就认了,那傅容能怎么办?
“我送你回西厢房吧。”
而夜洛能想到的事,傅容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在比刚才更长久的沉默之后,傅容就准备送夜洛回去了。
“别。”
夜洛却赶忙摆手,“不用送了,就这么两步路,哪还需要送啊,大哥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我走了。”
夜洛干脆的转身离开,傅容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刚刚把你一个人丢在酒楼,实在是事出突然,对不住了,蛮蛮。”
傅容还记得,他们下午离开王家前,自己对夜云泽做过的保证。
脚步停了停,随即又继续向前。
“大哥你太客气啦,都是小事,别放在心上。”
夜洛没有转头,只是抬起手向后不拘小节的挥了挥。
月光微凉如水,为枝头上绚丽的花瓣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院子中,海棠花灯的橘黄色光芒,让周围仿佛都笼罩在了淡淡的温暖之中。
夜洛独自一人穿过中间的小花园回到了西厢房,一进门却差点没被柳霏儿吓得惊声尖叫、心脏骤停。
“柳霏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如果你在深夜之中独自一人回家时,一进门却发现有人高肿着一张五官都有些微微扭曲的脸,不睡觉,反而还披散着长发,任风把它们吹得凌乱,就只是直勾勾的瞪着你时,估计任谁都会和现下的夜洛一样,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柳霏儿此时的脸,实在是有些过于可怕了。
大哥刚刚不是说大夫已经给她开过药了吗,怎么她的脸反而比起先前在禾丰楼时还要更可怖了一些?
“夜洛,你回来啦。”
夜洛身子一僵,然后就浑身一个哆嗦。
“柳霏儿,你身子不舒服就赶紧进去休息吧,你没发现你现在连话都说不清了吗。”
刚刚那声仿佛是从肚子里发出来一般的含糊气音,幽深的让人头皮发麻。
“我睡不着。”
柳霏儿目光晦涩不明的看着夜洛,“你知道我的脸现在到底有多疼吗?”
“我不想知”
“它现在就像有无数只的蚂蚁在轻轻地啃咬着,力道是那么的轻柔,可我却疼得连话都快说不清了。夜洛,你说我是不是就这样被王凝给毁容了。”
夜洛心尖猛地就是一跳,“柳霏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呵,夜洛,你还是这么会装傻。”
柳霏儿笑了,可夜洛却觉得自己连背脊都泛上了凉意,因为柳霏儿一面在笑,嘴角竟已经都控制不了的在流口水了,但她居然只是面不改色的拿出了帕子,一边拭着一边还望着她笑。
“我以前就讨厌你,现在也一样,不过怎么办呢,我现在突然发现竟然有人比你更讨厌了。”
“是吗,那我该恭喜你。”
“你是应该恭喜,但却不是恭喜我,而是恭喜你自己。”
第46章 微凉()
柳霏儿弯着因肿胀而抛浮的眼睛,笑笑的看着夜洛,可因了她的脸肿得实在厉害,等落到夜洛眼里时,是怎么看怎么渗人。
“柳霏儿,耍耍嘴皮子没什么,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有多吓人?
“耍嘴皮子?夜洛,你以后也只能在我面前耍耍嘴皮子了。”
神经病。
大晚上的,夜洛实在不想伫在这儿,就为了和柳霏儿抬杠,她不进去,那自己回屋去总行了吧。
夜洛没理柳霏儿,直接越过她便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因为走的太快,所以她没看见,柳霏儿在身后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
那样专注、又晦涩难明的眼神,是柳霏儿第一次这样看夜洛,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夏夜,难得的微凉如水,花蕾在风中摇曳,暗香幽远。
柳霏儿倚栏而坐,夜洛背对着她离开。
在此后悠久的岁月之中,这一幕,应该会被人铭记。
尽管她铭记的人不是夜洛,但因为至此一夜之后,被她放弃了的一些人和一些事,将永永远远的刻在了骨血之中,就算想丢弃也都再不由己。
那是生命之中,最柔软的一块。
之后几天,柳霏儿的脸一直都肿的很可怕,王斐为此很是过意不去。
尤其是在某一天,于东厢房出来不经意的与傅容和柳霏儿偶遇后,王斐忽然就急匆匆的派人去请了一位大夫进府,然后王凝又被叫去了书房,听那天在王斐书房外的丫鬟说,王斐已经好久好久不曾对王凝发过那样大的一场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