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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溪眉眼清隽秀美,笑容温和可亲。
但赵县令却猛地就起身恭立道:“梁大人请放心,虽然那些女眷乃敌方将领家眷,但我一直都有严令,不许士兵随意折辱发泄仇恨,现在她们都好好的被关押在侧院之内,一切无碍。”
“那就好。”
梁溪满意的点了点头,“赵县令是懂得大局之人,那后面的安排我就不多过问,全权由赵县令布置吧。”
“是,多谢梁大人的信任,下官一定不负梁大人的期望。”
赵县令神情激动的应道,就只差赌咒发誓以表忠心了。
完全就忘了,在他谦卑不已的对面,那不过是个连弱冠都还未到的年轻人。
但那又怎样呢?
东郡如今是风雨飘摇,罗城本身却只是一叶小舟。
在这样的风暴里,要是它不抱紧大腿的话,那可随时都会有翻船的可能。
而现下整个罗城之中,又还会有谁的大腿能比梁溪的粗呢?
赵县令要是连这个理都分不清、搞不懂的话,那他也白白在这位置之上待了这么多年了。
“赵县令。”
“下官在,梁大人请吩咐。”
“赵县令不必如此,坐吧,我就只是想问问你,护送的人选有了吗?”
看着梁溪亲和的笑脸,赵县令在椅子上就挨了半边屁股,“护送的人选倒已经有了,名单也已拟好,还请梁大人过目。”
小心翼翼地从书案之上举起一份名单,赵县令双手奉于梁溪。
梁溪接过,可第一眼却就看到了熟人。
“王斐?”
第43章 树下光斑()
“对,就是王文书,梁大人与之相识吗?”
赵县令的额头上,忽地就沁出了两滴冷汗。
“谈不上相识。”
梁溪放下了手中的名单,脑海里却浮上了一张少年的脸庞,“只是与其明珠偶遇过几次罢了。”
“这样啊,那不如把王文书从名单里去除,反正这次护送的负责官员也不是他。”
“不必了,名单既然已经拟好,那就这样子吧。”
“是,下官领命。”
赵县令悄悄地抹了一把额上冷汗,原先还以为要遭殃,没想到只是虚惊一场。
不过那王斐到底该怎么处理?
梁溪既然提起了他,那这到底是该留还是该放,这些大人物们的心思怎么都这么难猜?
赵县令顿时就陷入了苦恼之中,但更苦恼的却还另有其人。
王家,刚从东厢房回到主院的王斐,一进屋眉头就立刻紧锁,呆坐在炕沿边,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爹爹!”
“一个姑娘家,大呼小叫什么?”
一只脚都已经踏入了门槛的王凝,人就怔在了那儿,好半晌后才有些委屈的缩回了腿,就站在屋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女儿给父亲请安。”
“嗯,有什么事吗,没事你就先回去吧,为父今天有些累了。”
平日里王斐对王凝很是宠爱,虽然也没到允她任意妄为的地步,但像现在这般的不耐烦,却真是极其鲜有的时候。
若是往常,王凝肯定立刻就行礼退下,不会还去自找不痛快的。
可今天的王凝却一点没动,只是拧着衣角,犹犹豫豫的看着王斐。
“有事就说,别傻站在那儿。”
王斐皱眉,平常还不觉得,怎么今天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只觉得一点大体都不识呢?
尤其是一想到刚刚在西厢房外柳霏儿的表现,王斐此时对王凝就更觉不喜,烦躁的心情也愈加浓重。
“爹爹,凝儿今天是为了傅大哥的事情来的。”
但王凝一开口就让王斐愣了愣,“之容?之容有什么事,得让你来为他说的。”
“爹爹,你忘记啦,傅大哥已经被批准进县学了,我们难道不应该为他庆祝一下吗?”
王凝看着自己父亲。
王斐顿了顿,立刻就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我这记性,凝儿你做的好,那一会儿就由你带之容和蛮蛮他们去禾丰楼,你们几个小辈去好好的吃上一顿,这便当做是我给之容的进学祝贺了。”
“是,谢父亲。”
王凝愿望达到了,向着王斐行了一礼后便要退下。
“对了,凝儿等等。”
但临出门前,王斐又把王凝给叫住了,“一会儿你们出去时,记得把霏儿也带上。”
“柳霏儿!”
王凝此时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因而还想直言不愿带柳霏儿同去,可她话都还没出口呢,却就被王斐忽然沉下的脸色吓了一跳。
回想起刚刚进来时,她父亲的神色本就不怎么好,现在还是不要再拔虎须了。
“是,父亲放心,凝儿一定会记得把她也一起带上的。”
见王凝应下,王斐才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她先退下了。
王凝恭恭敬敬的礼毕之后,才退出了屋外,而等小厮们把房门一掩好,她脸上却就露出了笑容。
转身便迫不及待的往东厢房跑去。
“姑娘。”
但王凝都还没走出院子,人就又被叫住了,平时贴身照顾的丫鬟神神秘秘地便附到了她的耳边。
“什么!”
“姑娘,你声音小点,小心被主公知道了,到时候就糟了。”
“怕什么,我还不信父亲真会为了那烂了舌头的小蹄子来罚我。”
王凝强硬道,但她的声音比起先前可不知是低了多少。
难不成父亲刚才那般不悦,就是为了柳霏儿的事情在责怪于我?
不可能!
王凝恨恨的否认到,她坚决不愿意相信父亲会为了柳霏儿而生她的气。
这都是那小贱人的错,居然敢在父亲面前装乖扮巧,还想抹黑她?
那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走,我们到东厢房去。”
王凝带着丫鬟婆子,直接怒气冲冲地就向着东厢房走去,只是才远远的看到了东厢房的院门时,她脸上的怒气竟就全都换做了笑容。
“傅大哥。”
而等王凝已经袅袅婷婷的站在了傅容面前时,更是再无人能看出她曾经发过的怒气。
“王姑娘,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凝来时,傅容还在看着树下的光斑发呆呢,倒是被小小的惊了一下。
“看傅大哥说的,没什么事我就不能过来了呀?”
“自然不是,王姑娘千万别误会。”他们现在是寄居他人屋檐之下,怎么可能对主家说哪里该来、哪里不该来?
“傅大哥别紧张,我是逗你的。”
而王凝看着傅容一脸正色要解释的模样,就轻笑出声道:“我现在是奉了家父之命,来邀请傅大哥去和丰楼好好的吃上一顿,就当是父亲为傅大哥得进县学的祝贺了。”
“这不可,我进县学本就是仰了王世伯的帮忙,现下又怎敢再让世伯破费?王姑娘,还请你回禀王世伯,深情厚恩之容都记下了,但那和丰楼就不用去了。”
“傅大哥。”
王凝也不意外傅容会拒绝,此时直接就上前娇声道:“这可都是家父的一番心意,而且也都已经吩咐下来了,和丰楼那儿也已派人去定好了雅厢,要是傅大哥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肯接受,那可就伤了家父的一片心意了呀。”
这番话说的不可谓不重,而此言一出,傅容哪还可能不去?
“之容受之有愧,多谢王世伯和王姑娘了。”
“傅大哥客气了。”
“可是就我们二人吗?”
“自然不是,家父已经嘱咐过我,让我把夜大哥和柳姑娘也带上一同前去,不知傅大哥意下如何?”
“一切全听世伯的吩咐。”
听到同去的人里有柳霏儿后,傅容是开心的。
可他却没有发现,身旁王凝的眼中,此刻冒出的光彩是阴沉沉的,一眼乍看上去,还真有些骇人。
第44章 月夜()
盛夏,阵阵微风吹来,花枝拂荡。
绿树繁花之中,却无法隐藏夏日的酷暑之意。
玉柳叶夏缠枝盆中盛满的冰块,早就消融的无影无踪。
真是个讨厌的季节啊。
就紧紧挨在了已毫无降暑作用的冰盆前的夜洛,心底也不知是第几次的抱怨了。
就不该出来!
连翻白眼都热得已经没力气的人儿,此时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白瞎掉之前在老爹面前的那些赌咒发誓一定会小心,早知道就不白费那些力气了。
哎呦喂,热啊
“热啊!”
夜洛一惊,怎么,难不成她已经热得失去了神智,把心里的大实话都说出来了?
“王姑娘,要是实在受不了,那不如让他们再送一个冰盆进来?”
哦,是王凝啊,夜洛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刻两眼冒星星的看向了对面,就等着王凝点头了。
“不用了,傅大哥,这禾丰楼的冰盆可也是要钱的,让他们送冰盆来,还不如让傅大哥你再多点几道菜呢。”王凝明朗的笑道。
夜洛却惊得差点就掉了下巴。
这还是那个刁蛮又任意妄为的王家大小姐吗?怕不是别人冒充的吧?
“王姑娘多虑了,眼前菜已经够多了,我们四个人都吃不完,不如就让他们再送一个冰盆进来吧。”
“对,就听大哥的,怎么也不能让王姑娘吃苦啊。”
夜洛赶忙附和,不然天知道不对劲的王凝又会说些什么。
在傅容和夜洛的坚持下,王凝最后还是让婆子又去抬了一个冰盆进来。
想当然耳,夜洛最后肯定又是紧挨在了旁边,而王凝却相反,与之前好像并没有什么差别。
连汗都没有少滴一颗。
禾丰楼是罗城有名的酒楼,生意兴隆。
如果你想在当天到这里定下雅厢吃一顿饭的话,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除非你与掌柜的是熟识,亦或是身份特殊的人,而王家明显就是前者了,毕竟以王斐一个县衙文书的身份,是不可能让禾丰楼另眼相待的。
但就算如此,现在夜洛几人所在的雅厢也只是二楼尾末,位置最不好的那一间。
可没人说什么。
毕竟要不是王斐的话,他们恐怕连踏进来都很困难。
尤其是夜洛,这几天她可是憋坏了。
从早到晚都在西厢房里打转,或者就是去小花园里闲逛,她都快闲出病来了。
这次难得出来透气,她可就什么都不管了。
就算柳霏儿沉默的那么不对劲,王凝又破天荒的对她照顾有加,可夜洛的注意力却还是全投进了面前的美食之中。
直到它们都被她风卷残云的消灭完。
“吃饱了?”
“呃”
直到摸着肚子一脸满足时,夜洛才终于发现其他三人现下看她的表情到底是有多诧异。
“咳!”夜洛硬着头皮清咳了一声,“我吃饱了,你们也都吃饱了吧,那不如我们就回去吧。”
夜云泽虽说最终还是让步在了傅容的保证里,但却还是规定夜洛得在掌灯之前回来。
“不知王姑娘意下如何?”
傅容和夜洛自然是一道,柳霏儿也没说话,剩下的就只看王凝的意思了。
“傅大哥和夜大哥要回去,凝儿当然也同行。”
王凝笑着说道,只是话末却忽然看了柳霏儿一眼。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