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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男孩有些散漫的眼神,此时总算慢慢的聚焦。
而本来不安定的心绪,此时也总算慢慢的沉静了下来。
小男孩坐起身,在把绊到自己的石头像发泄什么的奋力扔到一旁去后,他就蓦地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起身,一声不吭地就又继续往着一个方向前进。
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赶在天亮之前就把东西给拿回来。
不知为何略略显得蹒跚的步履,却坚定的在黑暗中行走,借着上空那透过了树枝而漏下的微弱月光,小男孩总算是在一棵大树之前停了下来。
相比之前每走一步就下意识摸摸胸口的不安感,现下小男孩可谓是欢喜极了。
当下二话不说,他立即就一面警醒着四周,一面拼命的就朝树根挖着些什么。
“找到了!”
轻手轻脚的从土堆里扒拉出了一个包裹,小男孩脸上的喜意就更浓了。
也不嫌脏,男孩立刻就把包裹抱紧在了怀里,准备像刚刚一样,一面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一面就要往回走去,想给小七一个惊喜。
“喂!”
只是下一刻,这些欢喜却就随着他的身体一起被冻住了。
心跳猛地就开始疯狂失序,冷汗也如倾盆大雨一般的滴落,眼角在颤抖,手上也渐渐没“诶,叫你呢,怎么不理人,你这孩子好没礼貌,没上过学堂,先生也没教过你,见到长辈要先行礼问好吗?”
呃,小男孩的世界在这清脆的声音中,有一瞬间真的就好似完全空白了一般。
这是个什么情况?
男孩不敢随意动弹,但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的往声音的方向看去。但这一看,他却先傻了。
这座大山,到处都是繁茂浓郁的枝叶,就算在这边缘处也是一般无二。
而在透过那一丝丝不明的濛濛月光里,男孩竟看清了走来的两个人。
一个,是位满脸书生气的俊美男子;一个,是位纤瘦清丽的——少年。
此时此刻,在这样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之中,从森林内却走出了这样的两个人。
小男孩的脸色,突然就有些奇怪了起来。
这该不会就是说书的常提起得能变成人的狐狸精吧!
“喂,小鬼头,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倒是听见没啊。”
“蛮蛮,你别吓到他了,他还是个孩子呢,让为父来。”
在小男孩的面前,那浑身上下都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可偏偏脸上又有着一丝菜色的俊美书生,在清咳了几声后,便慈眉善目的对他笑道:“孩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爹娘呢?”
本来都还在傻傻地看着那书生和少年也就是夜云泽和夜洛的男孩,忽地就低下了头。
爹娘?
早没了。
低着头的小男孩不说话也不理人,这下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好了,老爹你起开,我们可没有时间在这耗下去,让我来问他。”
一把挤开了夜云泽,夜洛冷冷地挑了挑眉,看着小男孩就说道:“天快亮了,想必小鬼头你也知道那会发生什么,不然你也不可能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晚上还专门跑出来溜达,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知道了没?”
本来被夜洛堵住了去路的小男孩,依然是沉默着一声不吭。
但当他听见夜洛说到“天快亮了”四个字后,人倏地就是一抖。
那动作很是不小,夜云泽和夜洛想没看到都不成,可让得他们更吃惊的却是,他们居然看见男孩点头了。
父女俩顿时就相视一眼,然后还是夜洛开口问道:“小鬼头,你叫什么名字?”
“尤悔。”
“你叫什么?”
夜洛怀疑自己的听力出问题了。
“尤悔!”
小小的男孩抿紧了唇,声音之中却迸出了许许多多复杂晦涩的情绪,听得夜家父女都是一阵沉默。
是怎样的父母,才会给孩子取这样的一个名字?
“现在你们能让我离开了吗?”
但没给夜云泽和夜洛太多的思考时间,男孩却忽然就抬头看着他们问道。
“你要离开当然是可以的,但你得告诉我,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会在这儿,你知道这里已经很靠近官道了吧?”看着满脸灰土的小男孩,夜洛回问道。
一个小毛孩,本来放着不管也是可以的,但这里是官道附近,周围都可能驻扎着万骑军的军营。
他一个孩子却敢孤身到此,又在树后窸窸窣窣的待了那么久,这要是不弄清楚的话,那夜洛还真是放不下心来。
“说说吧,你是来干什么的?”
夜洛看着男孩,又恢复到了最开始的冷漠。
第20章 纸老虎()
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男孩抱紧了怀里脏脏的包裹,忽地就抬头看向了夜洛,眼中有着幼兽负伤时的狠意浮现。
“蛮蛮,你怎么能和一个孩子这么说话呢,孩子从小就得循循善诱之。”
“老爹,你能不来打岔吗?”
“你这是不对的,看为父的。”
本来都已经准备好,要做出鱼死网破得一击的男孩,猛地就又被面前的这对父子给弄得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老爹,我们没时间了,下次你再对他‘循循善诱之’好吗?”
“呃,那也可以,但下次是什么时候呢?”
夜云泽十分真挚的看着夜洛问道,让得夜洛想怀疑自己老爹这是在故意挤兑她,都不好意思了。
“反正现在就是不行,老爹你起开。”
把挡在了男孩身前的夜云泽移开,夜洛看着他,做凶恶状。
“小鬼头,我问你什么,你最好就说什么,不然的话,哼哼有你好看的。”
男孩安静的回望着夜洛,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忽然就一点都不怕他了,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纸老虎?
“你不用问了,我来这肯定不是做坏事的。”
“呃”
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要说什么的夜洛,忽地就被抢白了。
“蛮蛮,你看吧,为父就说只要好好地讲道理,那没有什么是讲不通的。”
夜云泽一脸孺子可教的欣慰神情就看向了小男孩,“不过孩子,你怀里抱着的那是什么?”
夜洛闻言,视线也就转了过来,投向了男孩手中紧紧抱着的那个包裹。
“对啊,那是什么,好像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抱着它不松手。”
夜洛好奇的摸了摸下巴。
“这个不能给你。”
可还不等她再多问一句,小男孩却忽然情绪激动了起来。
“啊!”
而下一刻,夜洛就低低的痛呼一声,有些吃惊的看向男孩。
但男孩却没发现,他只是趁机挣脱了夜洛的钳制,死死地抱着怀中那个脏兮兮的包裹,一溜烟就跑进夜色中的树林,不见了。
“蛮蛮,没事吧。”
刚刚的变故实在发生的太快,夜云泽完全没反应过来,但夜洛的惊呼他却听见了。
“没事。”
夜洛低头,看着自己手上那明显下了狠劲的两道血痕。
那孩子是属狗的吧?
“天哪,流血了,快让我看看。”
满头黑线的夜洛被夜云泽大惊小怪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爹爹,我真的没事,这只是看着严重而已。”
如果夜洛说这话的声音不是那么得咬牙切齿的话,那也许夜云泽没准还真信了。
“别犟嘴了,这血痕不浅,还是先好好的包扎一下,可不能大意。”
夜云泽心疼的为夜洛包扎着手心,而夜洛则是狠狠的在心底把那只“小狗”给从头到尾的都骂了一遍。
“好了,就先这样吧,时间也不多了,我们赶紧到处查看一番,不管能不能找到马车和马匹,我们都不能再在这儿多待下去了。”
“嗯,爹爹,那我们先去那边?”
“好,那边靠近河流,人们渡河后,马车肯定会有遗留下的,我们就先往那边走。”
夜云泽和夜洛跳过这个小插曲,开始办正事了。
两人顺着河道的方向走下去,一路上都只听得见蛙虫蝉鸣之声,倒是颇有丝暮春初夏的意味。
但偏偏这样静谧的情景,在此时此刻却只会显得愈发的恐怖。
“爹爹,你看!”
本来是走在了夜洛前面,而后慢慢变成与夜洛同行,最后甚至已经是落后了夜洛一步的夜云泽,在她忽然地这么一喊后,是差点就跳将起来。
“爹爹,你这是在干什么。”
夜洛转身,一脸无语的看着正拍胸口给自己压惊的某人。
“没、没干什么啊!蛮蛮,你刚刚让我看哪呢。”
“那儿!”
虽然很不想就这样跳过这一茬,但时间的确是不多了,所以夜洛还是带着夜云泽到达了一座小土坡旁,那里现下就有着一辆马车。
“这肯定是哪家乡绅在渡河时便弃车留下的,只是当时可能情况紧急,所以就这样任着这马儿拴死在了这颗树上。”
现下出现在了夜云泽和夜洛面前的,是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
以及那一匹满身伤痕累累,早已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马儿。
“爹爹,它还有气吗?”
“这里明显是有过一场战斗,这匹马儿被拴死在了这颗大树上,身上又被砍了这么多刀,肯定是活不下来的了。”
夜云泽有些可惜的叹道。
“咦!”
但随即,夜云泽和夜洛就都惊疑出声。
“老爹,刚刚是我看错了吗?”夜洛伸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应该没有吧。”
夜云泽迟疑的摇了摇头后,就跟在夜洛身后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就停住了,站得远远的看着夜洛蹲下身子,扬手在那马儿的鼻前伸了伸,随即便只见她惊喜的转过了头来。
看来,这匹马儿也是个命大的呀!
“蛮蛮,我觉得你这样真的挺不合适的。”
“蛮蛮,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呀?”
“蛮蛮,我们连自己都快自顾不暇了,哪还有余力去照顾其他人?更别说还是一头畜生了。”
“蛮蛮,我一开始说的是去找一匹马儿来驮人,而不是找一匹马儿来让你驮,你自己觉得呢?”
漫漫山路,伴着自己老爹那好像永远都说不完的絮絮叨叨,夜洛开始觉得自己扛着的这匹小马也不是那么的沉重了。
而且要不是它,她也不能知道,原来自己的力气又着实增长不少啊!
“老爹,要不你就来帮我搭把手,要不你就不要站在我前面挡着路好吗?”
夜洛空出了一只手,抹过滴到了眼睛里的汗珠,“要念叨,能站到我后面去念叨吗?”
“蛮蛮!”
“爹爹,不是我不想听你的话,但刚刚我们找遍了河道附近,还有第二匹马的踪影吗?况且天就快亮了,我们不带它回来,还能怎样,大哥的身子可真不能再长途跋涉了呀。”
如果可以,谁愿意扛着一匹马儿走这么长得山路的?
反正夜洛是不愿意。
第21章 鱼肚白()
明月当空,星子开始悄悄隐匿,东方渐渐地有了一抹浅浅的鱼肚白。
山洞内的气氛却于这一刻又再度多添了两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