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年陛下、太子丹、荆轲、白君侯在邯郸王城上时,渐离是这样说的:渐离的志向是成为天下第一乐师,将来要周游天下遍访名师,要把自古以来的乐曲都记录下来留给后人,还要谱写出最动听的曲子让所有的人传唱!陛下是这样对建立说的:渐离,我赵政支持你,到时候哪个国家敢欺负你轻慢你,我就和阿丹就带着军队灭了那国,然后再和阿丹平分其国土。等到天下只有大秦和大燕之后,到那时渐离你到哪里都像在自己的国家一样。”
高渐离说到这里声音中带着哽咽,他继续说到:“渐离当时很是感动,陛下还记得渐离是怎么说的吗?”
嬴政:“你说:阿政哥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我们今天的话就是誓言。我们互相印证,谁若说了不算将来就娶不到好看的老婆。”
高渐离:“没错,难得陛下还记得建立的这句话。陛下,您做到了,渐离感激不尽。但是,陛下可还记得渐离接下来的话?”
嬴政沉默了片刻之后冷冷说到:“朕,不记得了。”
高渐离:“陛下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屑于记住,相较而言,渐离到希望陛下是忘了。渐离的话是这样的:我一定给你俩一人谱一首曲子,阿政哥的曲子叫做秦颂,阿丹哥的曲子叫做燕扬。秦颂燕扬本应是合二为一的旷世颂歌,若成那将是怎样盖世无双,那将会让后世的人崇拜的五体投地!若成,那不仅是两国的一段佳话,也是你们兄弟情义的鉴证!可惜,不会再有了,不可能再有了。嬴政,高渐离要写的是秦颂燕扬,这是一体的,是不可分割的,没了燕扬就没有秦颂,没有秦颂也不会有燕扬!嬴政,你明白吗!”
白宣:“高渐离,若论谱曲,本君与你相去甚远。但若论谋国,你高渐离却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不如。”
高渐离:“白宣,你变了。你已经不是我最初见到的样子了。那时的你温文尔雅中带着坚忍不拔,在你身边如沐春风,你就像是邻家的大兄一样能够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依赖。可现在的你,双手沾满了鲜血,你不怕吗?难道你没听到那些冤魂在彻夜哀嚎吗!白宣,撑起你的荣耀、你的荣华富贵、你的赫赫威名的是累累白骨还有鲜红血!你不怕吗?你不会恐惧吗?”
白宣:“问得好,本君从无畏惧。因为本君心中只有大秦,其他的和大秦相比皆为浮云!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无敌的统帅脚下踩着的何止万骨!能够打败敌人的统帅才是合格的统帅,那些被我击败被我杀死的人,他们不应该怨恨,他们应该后悔。他们应该后悔和我,大秦武安君白宣生在同一个时代。他们更应该后悔,他们和我,大秦君侯白宣为敌!活着的时候都是本君手下败将,死了之后还想反败为胜?哈哈哈哈,笑话!你去告诉他们,叫他们等着本君。待到本君百年之后,便去黄泉之下召集旧部再杀他们一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嬴政:“大兄威武!”
众臣齐声怒吼:“君侯威武!陛下威武!大秦万胜!”
大秦君臣的吼声犹如山呼海啸,而高渐离就好似这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孤舟。
待到大秦君臣的吼声停歇,高渐离大声说到:“成王败寇,不过如此!嬴政,高渐离心性不坚,那一击本来是要砸在你头上的。可是赵高那个毒蛇竟然要割掉朱亥的舌头,我没忍住,哈哈。我就不是个那个刺客的材料,嬴政,高渐离该做的都做了,无愧于天地亲朋,你来杀我吧!”
众臣齐声呐喊:“陛下杀了他!杀了他!”
嬴政:“大兄,当年荆轲刺杀朕时你说燕不刺秦,秦何意灭燕。现在,大兄如何决断?”
白宣:“陛下不可有妇人之仁,也不可因私而枉法。否则,这天下会有众多效法荆轲、高渐离之辈。”
嬴政:“传诏,将高渐离押至章台门!”
“陛下有诏,将逆犯高渐离押至章台门!”
“陛下有诏,将逆犯高渐离押至章台门!”
“将逆犯高渐离押至章台门!”
两个身材魁梧的殿前禁卫架着高渐离走出大殿,这两个禁卫丝毫不顾高渐离的挣扎快步如飞的走下玉阶,高渐离双眼几近失明根本看不清道路,他又是个文人哪里跟得上这两个厮杀汉的速度。
高渐离脚上的鞋子掉了,双脚快速的在石质台阶上磕碰,长长的台阶上留下了一条殷红的血迹,此时的高渐离已经放弃了挣扎。
“渐离,你们放开他,放开他!”
囚笼里的朱亥犹如暴怒的雄狮拼命撞击着囚笼,守卫囚笼的黑卫棍如雨下死命的抽打着朱亥。
“闭嘴你个死囚!不用喊,今天你来谁也活不了!”
大殿之内,嬴政挥手令黑卫退下,他拿起高渐离琴桌上的秦颂开篇仔细看着。半晌之后,嬴政抬起头看着大殿顶部说到:“写得好,不愧是高渐离。真不知道,如果真的把秦颂燕扬都写出来会是怎样。不可能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这天下只能有一个万民之主,只能有一个皇帝。燕扬,呵呵呵呵,有秦颂就够了。”
嬴政低下头看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薛谭和秦娥。
嬴政:“薛谭听封,薛谭做秦颂于国有功,封其为大夫之职,授爵少上造,任九嵕书院颂扬院掌院。”
薛谭楞楞的看着嬴政,白宣说到:“薛谭,还不快谢恩。”
薛谭:“陛下?”
嬴政:“这是你应得的,朕之所赐不得推拒。哦,朕还要为你和秦娥赐婚。众卿,你们看咱们关中也有不次于高渐离的良才,此二人堪称佳偶。”
众臣:“陛下所言极是,陛下英明!”
白宣:“薛谭、秦娥,速将秦颂演来。”
薛谭:“喏。”
薛谭、秦娥重新调整了位置,再次净手焚香。
啪啪啪,白宣连连击掌,五十余位宫廷乐师抱着筑鱼贯而入,他们整齐的坐在薛谭和秦娥身后做好了准备,薛谭惊讶的发现,这些乐师的秦桌前的架子上都有一卷秦颂。
白宣:“薛谭,他们的秦颂和你的一样,分毫不差。呵呵,这样一部颂歌献给陛下居然不多找些人一起合奏,他当本君是瞎子是傻子么。开始吧。”
薛谭似乎明白了,他似乎明白了师尊和那个朱亥应该是有过合谋,而所有的这些都没逃过大秦君侯的双眼。薛谭和秦娥对视一眼收起心神专心演奏起来。乐声传出大殿一直传到了章台门,也传到了跪在断头台前的高渐离耳中。
第476章 魂断章台()
高渐离仔细倾听着乐曲,他的嘴角慢慢浮上了笑容。随着乐声高渐离唱到:“维廿五年,皇帝作始。端平法度,万物之纪。以明人事,合同父子。圣智仁义,显白道理。皇帝之功,勤劳本事。上农除末,黔首是富。普天之下,抟心揖志。器械一量,同书文字。日月所照,舟舆所载。皆终其命,莫不得意。应时动事,是维皇帝。匡饬异俗,陵水经地。忧恤黔首,朝夕不懈。除疑定法,咸知所辟。方伯分职,诸治经易。举错必当,莫不如画。皇帝之明,临察四方。尊卑贵贱,不逾次行。奸邪不容,皆务贞良。细大尽力,莫敢怠荒。远迩辟隐,专务肃庄。端直敦忠,事业有常。皇帝之德,存定四极。诛乱除害,兴利致福。节事以时,诸产繁殖。黔首安宁,不用兵革。六亲相保,终无寇贼。驩欣奉教,尽知法式。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功盖五帝,泽及牛马。莫不受德,各安其宇。吾皇大略,威加宇内。授命于天,世世永昌。”
唱完秦颂的开篇高渐离摇着头说到:“我只想着尽善尽美,只想着筑的声音不够高亢激越,我怎么就没想起多找些人来一起合奏呢?白宣说他在谱曲上和我相去甚远,他过谦了,他才是真正懂得怎样才能让秦颂更加恢宏大气的人。”
行刑官问到:“逆犯高渐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高渐离:“烦劳你告诉薛谭,叫他多与君侯商议,多多听取君侯建议,如此秦颂就可传唱天下了。”
朱亥:“渐离,你管他是好是坏呢,这与你有何相干啊!早就告诉你不要顾忌我,赵高那厮想割我的舌头就让他割,说好的要隐忍要等待时机要取得嬴政新任,你怎么就是不听啊!”
高渐离把脸对着朱亥发声的方向,他笑着说:“朱兄,你我是最早相识的。在渐离心里,你就是我的亲人,我不能让我的亲人受到半点伤害。不能,死就死吧,这样死比活着好。朱兄,连累你了。”
朱亥哐哐的撞着囚笼,不停地发出怒吼,他是不会流泪的,他发泄痛苦的方式就是吼叫和折磨自己,朱亥锁骨上的琵琶钩被拽的笔直,鲜血已经把朱亥的衣衫浸透。
行刑官:“好家伙,再这么撞下去这囚笼都会被他撞散架了,这还是人吗?来人,上酒,把他俩灌醉!”
朱亥:“你这秦人还算有点良心,某家不用杯盏用坛子!”
行刑官:“你们两个一个是天下闻名的乐师,一个确实纵横江湖的豪侠,本官怎么也捉摸不透,你俩咋会成为生死之交的呢?”
高渐离:“呵呵呵,你猜。”
行刑官:“算了,本官没那工夫瞎猜。时候不早了,来人请陛下示下!”
“喏!”
大殿之内秦颂的开篇演奏完毕,随着乐声消失大殿之内响起一片掌声和赞叹之声。嬴政离坐来到薛谭面前,他伸手拍着薛谭的肩膀说:“好,很好。封秦娥县主赐嫁薛谭。”
众臣:“陛下英明。”
李斯:“陛下,午时将至,逆犯高渐离、朱亥已经验明正身,是否行刑请吾皇示下。”
嬴政的右掌举起了起来,薛谭猛地跪在嬴政面前。
“陛下,求陛下念在,求陛下给他留个全尸。”
李斯:“请吾皇示下!”
众臣:“陛下,逆犯该杀!该杀!该杀!”
嬴政看了一眼白宣,白宣点了点头,嬴政的右手猛地劈下。
“逆犯高渐离枭首,逆犯朱亥桀刑。”
李斯:“陛下有诏!逆犯高渐离枭首,逆犯朱亥桀刑!”
“陛下有诏!逆犯高渐离枭首,逆犯朱亥桀刑!”
“陛下有诏!逆犯高渐离枭首,逆犯朱亥桀刑!”
一声声催命的喊声从章台宫正殿一直传到章台门西侧的法场,行刑官叹了口气说:“高渐离,你说你本来可以富贵一生万人瞩目的,可你,唉。这就是命啊,怨不得别人。刽子手!”
膀大腰圆的刽子手扛着斧钺走上断头台,另外两个刽子手分左右用脚踩住高渐离的双腿同时死死攥住高渐离的双臂把他的头按在断头台上。
高渐离:“二位,给我留些颜面我不反抗,请你们松手。”
刽子手回头看看行刑官,行刑官捏着胡子想了想说:“就依你吧,不过你可要老实啊,痛痛快快的一下就过去了,不然可受罪了。”
高渐离:“多谢告知。”
行刑官摆摆手,刽子手放开了高渐离,高渐离跪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裳,冲朱亥抱拳喊道:“朱兄,小弟先行一步,若有来生,你我还是兄弟。”
朱亥:“渐离好走!”
高渐离面带笑容俯下身去偏过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