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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哦哦,我呃朕忘了忌讳。呸呸呸,来,我们一起喝。”
众人一起喝了一杯,赵高端着酒杯来到嬴政和白宣的案前。没办法,俩人的席案几乎就要挨在一起了。
嬴政笑道:“哈哈,大兄,当年丛台三少聚齐了。只可惜吕牵走了,想起他朕就心疼。”
赵高:“陛下,君侯。”
嬴政:“你管大兄叫什么!你先敬谁!”
赵高:“臣错了,应该叫大兄。大兄,小高敬您。”
白宣:“小高,你是陪着陛下长大的,你的恩师徐安现在依然是白家宰。你也曾经跟着陛下和我一起军前效力,镇北军中也有不少你的袍泽兄弟,你也曾纵马草原手刃匈奴。我一直把你当做兄弟看待,可自从灭楚之后,你就没来过家里。我知道你忙,但是你能不能抽出点时间哪怕到家中喝杯茶或者看我一眼叫一声大兄也好过在陛下面前被逼着叫我大兄强哇。”
白宣的话说的很煽情,这话看似埋怨实际上却让人听了心里止不住的感动。赵高的眼泪刷的流了出来,若不是他控制力超强怕是当场就会哭出来。
赵高:“大兄,是小高不好,小高错了。小高现在就该,大兄在上,小高请酒。”
这就是非常庄重的礼节了,这是世家大族每逢大事的时候,弟弟向兄长敬酒时的礼节。白宣挺直了腰身双手端杯,赵高举杯过顶然后慢慢俯首弯腰如同叩拜一般,赵高的酒杯在距离地面一尺的地方停住,而白宣的酒杯则和赵高的头平齐。
赵高是弟需全礼,白宣是兄只需半礼便可。
白宣:“饮胜。”
赵高:“大兄先请。”
白宣按照拜、祭、啐、卒爵的程序,也就是先拜然后倒出一点酒祭谢大地生养之德,然后小口品酒啧啧称美,最后一饮而尽。
待到白宣和赵高这一套流程做完,众人击掌喝彩,随后白宣举杯回敬赵高,还是那个程序,只不过白宣是半礼赵高依旧是全礼。虽说是敬酒,但长幼尊卑是不能乱的。
饮罢美酒,嬴政笑呵呵的一手拉着白宣一手拉着赵高说到:“大兄,朕着急呀,急着南征百越北击匈奴,朕还要修建阿房宫、修长城、修直道,朕要大秦江山永固,朕还要。嗯,大兄啊,真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哇,大兄,你要帮朕。”
白宣:“白宣愿为大秦鞠躬尽瘁,愿为陛下效死。”
赵高:“大兄,如今陛下陵寝复工,只是人手物料不齐,小高无奈之下只得求陛下从蒙将军那里借了十万民夫。小高也知道耽误了修建长城,可是陵寝不能不修哇。”
白宣:“修,必须得修。”
嬴政:“还有阿房宫。”
白宣:“嗯,要建,建最大最好的!”
王翦冯去疾等人的双眼直勾勾盯着白宣,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赵高:“大兄,那这样人力物力就更加不够了,那长城怎么办?”
白宣:“那也得修哇!”
赵高:“啊?这能行吗?”
嬴政兴奋的说:“大兄说行就肯定行,大兄,你定时心中有了妙策了。”
白宣:“陛下,这些都是必须做的事情,每一件都事关大秦江山永固。因此不动手则已,一旦动手必须建好。”
王翦:“阿宣,你是大秦丞相,你做事莫要冲动,要爱惜民力啊。”
白宣:“阿翁别急。陛下、诸君,听我细说。方才小高说人力物力不足,其实在我看来不足的主要是物力。按理说我大秦如今富有四海,陛下威加宇内,把关外物资调入关中即可。”
赵高:“大兄说得对啊,我们总是习惯的按照关中一地的范围来算计的,失策了失策了。”
崔固:“只怕调运外地物资也不容易,路途遥远坎坷,运输靡费过巨呀。”
嬴政:“的确如此,这可如何是好?大兄。”
白宣:“陛下莫急,臣的意思是,陵寝必须修,慢慢修,十万民夫足矣。阿房宫可以先开槽奠基,臣打算把原来六国的宫殿全部挪到咸阳来放在一起,这不就成了天下最大的宫殿了吗,所以建阿房宫不着急。最主要的是崔固所言,把这些物料运进关中着实不易,故此臣以为应先修直道沟通各方,这才能让所需物料及时运入关中。最主要的是,用直道沟通南北便于陛下经略江南。”
啪,嬴政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大兄所言极是,朕只想着诸事繁多却没想过要分出轻重缓急。修直道,先修直道!赵高,陵寝那里留下五万民夫剩下的都教给蒙恬。蒙恬,朕命你县修筑从咸阳沟通北地三郡的直道,你可明白朕的用意?”
蒙恬:“臣明白!”
到了此时王翦的一颗心才放到肚子里,他悄悄冲白宣竖起大指小声说了句:“高。”
第468章 仗义每多屠狗辈(上)()
始皇帝元年正月,关中下起了大雪,这雪下得纷纷扬扬每片雪花都由鹅毛一般大小。天地之间被大雪笼罩已经辨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眼前都是一片皑皑白雪。
在咸阳城东距离咸阳一百五十里之外的地方,在一片荒凉的土塬上几棵野树围着一座高大的土堆,那土堆上已经被大雪覆盖了厚厚一层,若不是土堆前立着一块无字的石碑还有一张石质供桌的话,根本就不知道这土堆竟是一座坟墓。
坟墓周围的那几棵野树不是松柏,而是自然生长起来的不知名的杂树。由于没人管理这些树长得歪七扭八,在这满天的风雪中那光秃秃的黑色枝丫就像是一张张奋力抓向空中的利爪一般。
这地方远离人烟,再加上有这座孤坟,所以附近几十里范围内的百姓都不到这来。此时风雪大作,这孤坟周围几十里范围内人迹皆无。
一阵狂风吹过扬起漫天雪雾,待到雪雾落地之后,这剩下满天飘落的雪花和呼啸的寒风。
突然,在距离孤坟十几里远的平原上出现了一个黑点儿,那个黑点儿艰难的向孤坟所在土靠近,当那黑点终于上了土塬来到孤坟前面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体魄健壮的彪形大汉,他穿着裘袍头上用厚厚的黑布头巾围着,在他的身后一匹健壮的驮马拉着一辆最普通的马车。马车上没有棚子,只用布将车厢盖住。这一路走来,车厢上、马身上、还有那大汉的身上落满了积雪。
大汉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来到无字碑前。
“是这里了,渐离告诉我墓前有一座无字碑还有一台供桌,那是他请人立在墓前的。”
大汉自言自语的说完之后,伸手将供桌上厚厚的积雪推到了地上,当他仔细的把供桌打扫干净之后,他返身来到马车旁边,伸手从车厢内取出一个四方的漆盒。大汉把漆盒放在供桌上打开盖子,从里面掏出香烛、蜡台、香炉还有装在盘子里的贡品一一摆好。
“太子、田先生、阿轲、鞠相国、大王,朱亥来看你们了。”
大汉的语调有些哽咽,他点燃了香烛,就在他点燃蜡烛的时候,那本来很是强劲的寒风突然停止了。根素白蜡烛的火苗不摇不晃即使有雪花落在火苗上也瞬间化为青烟。香炉里的烟袅袅升起,当那股清香散开之后,这座孤坟就显得不是那样荒凉了。
朱亥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泪水已经冻在腮边。
“荆轲,你有儿子了。放心,我跟你嫂子把他当亲儿子看待。你嫂子给我生了个丫头,和你儿子前后脚生的。将来,我这闺女就嫁给你儿子了,你莫要嫌弃哥哥是个狗屠啊。”
“田先生,我给你带来了你最爱的狗肉,你吃,你吃啊。对了,还有酒,我给你们满上。”
朱亥把五个黑陶碗一字排开摆在供桌上,然后排开酒坛的封泥给每个碗里倒上了酒。
“太子、相国、大王,你们也喝吧,这是关中最好的绿醉,是我特意从静竹居里买的。虽说那是仇人白宣的产业,但酒还是不错的,你们喝。大王、太子、相国,若是大燕有一个白宣多好哇。可惜,没有。代王赵嘉也死在白宣手中,他是没办法,他儿子落在白宣手里了,所以他只能死。白宣啊,阿轲他其实算是你的师傅吧。你呀,唉。”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还。你走了就再也没回来,你死得其所,可哥哥我却活的煎熬。哥哥本应陪着你一起死的,哥哥食言了,你要怪就怪哥哥,莫要怪你嫂子还有你的儿媳妇。来,哥哥陪你喝一杯,田先生、相国、太子、大王,请满饮此杯。”
朱亥就这酒坛猛喝了一口。
“好酒!真不愧是好酒!阿轲、太子,我本想带着渐离一起来的,可是渐离身边都是眼线,所以他没来。你们莫怪他,他应该活着。嬴政待他不差,他在九嵕书院里有不少弟子,他的乐曲在天下传颂,嬴政的礼乐都用他谱的曲子。你们三个当中只有渐离实现了他的梦想,呵呵呵。挺好的,莫怪他。”
“我这次来看你们是打算把你们都带回燕地去,我已经在一座岛上给你们选好的墓地,那是故土也是咱们自己的家,咱们回去。朱亥请你们回家!”
说完之后,朱亥站起身来绕着坟墓转了一圈,他一边转一遍将手中酒坛里的美酒洒在墓上。
“魂兮归去,魂兮归去!”
做完这些之后,朱亥取出锹镐开始奋力挖掘坟墓。
“住手!你这黔首胆大妄为,竟敢挖坟掘墓。按大秦律令,挖坟掘墓者枭首,诛三族。还不快住手!”
朱亥停下动作直起身看着眼前这三个黑衣黑甲黑斗篷腰佩长剑的人。黑冰台的人都是这身打扮,朱亥这一路小心谨慎没想到还是被黑冰台的人盯上了。
朱亥抱拳拱手说到:“三位,这坟墓之中安葬的是某家挚友。他们不是关中人,葬在这里实属无奈之举。某家好不容易打探到他们的葬身之地,某家只想将他们请回故里安葬,并无他意。”
黑冰卫甲:“嗯,够义气,这墓中五人有你这样的朋友死也值了。不过,陛下有诏,此墓任何人不准动,更不准任意迁葬他处。嘿嘿,我说你是不是应该把官府开具的文牍路凭拿出来给我等勘验啊。若是没有,那就是六国余孽,当予严惩!”
仓啷,三个黑冰卫同时抽出长剑指向朱亥。朱亥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嬴政还是不肯放过荆轲和太子丹他们。
朱亥:“常言道人死账销,恩怨全了。陛下如今一统天下,容得下各国王族为何就容不下几个死人呢?”
黑冰卫甲:“我等管不了那么多,只知道陛下的诏令就是这样定的,任何人不准动这座墓。还有,你快快拿出文牍路凭,若有就跟我等回去报备,若是没有。哼!那我等就不客气了!”
朱亥从怀里掏出文牍路凭扔给黑冰卫,黑冰卫甲伸手接过打开验看。
黑冰卫甲:“原来你就是朱亥,难怪你从广阳郡来关中不走潼关却走函谷关,原来你是要拜祭信陵君。”
朱亥:“怎么,不可以吗?”
黑冰卫甲拱手说到:“朱前辈,我等不知尊驾再此方才多有得罪。信陵君祠乃是陛下准建,自然是可以拜祭的。但这里却不行,还有,您的路凭上有云中君的签押。既然前辈是云中君的好友,就不应该给他找麻烦。今天的事到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