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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爹学却向王翦学这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但白宣却是极其赞成的,因为白宝的老师不止王翦一个,大秦所有的名将基本上都教过白宝,至于其他方面,白宝的老师就更多了。之所以这样做,用白宣的话来说就是博采众家之长。
白宣和白宝扶着王翦走进府内,众人进入客厅后分宾主落座,冯娇一个女孩家自然不能留在这里,所以她告退之后去了内院。
王翦对蒙恬说:“你方才说民夫总是凑不齐这是为何?”
蒙恬:“阿翁,这还不是因为陛下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嘛。陛下继承大秦王位后按制开始修建陵寝,但是那些年大秦战事不休,青状大部分都上了战场,国家财力也都用在对外征战上,陵寝不得不中途停工。这一停工就一直拖到现在。如今天下一统,也应该恢复陵寝的而修建。这一点满朝文武没有反对的。这自然需要大量民夫,于是我就只好把刚刚集结的十万民夫转给赵高,让他先督造陵寝。可是后来,陛下又想建造阿房宫。”
王翦:“阿房宫?”
白宣:“阿翁有所不知,陛下觉得咸阳人多,先王之宫廷小,原本也不想重新选址建造新宫,只想把旧宫拓建。不料现在咸阳为天下都汇,人口与日俱增,王城已经无法扩建。李斯、赵高、卢焕上疏陛下请求建造新的朝宫。陛下答应了,还赐名阿房宫。宫址就选在龙首原西侧,陛下说要把阿房宫建造成为天下朝宫,意在使其成为成为大秦乃至天下的中心。”
王翦:“那得需要多少民夫,多少物力呀,为何不劝一劝呢?”
白宣:“劝了,但陛下心意已决,而且还要我为他主持修建阿房宫。呵呵,阿翁您明白了吗?”
王翦:“若是你来主持修建,我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只是那五十万人说是民夫实际上是灭六国之战中俘虏的各国士卒,这么多人齐聚关中似乎不妥,若是发往边关修筑长城还是可以的。”
白宣:“我的本意是把这五十万人全部发往边疆,那些都是士卒,优中选优怎么也能选出十万精锐。小子拟让这五十万人沿着边关屯垦,一边修筑长城一边种地打粮。假以时日就能做到自给自足,如此就可以减轻朝廷供应百姓负担。另外还可以增强边疆战力,为北击匈奴做好准备。可如今,陛下动了大兴土木的心思,这五十万人怕是有一多半得留在咸阳了。”
王翦摸着白宣的脑袋说:“娃,阿翁知道你心里有大秦有陛下有百姓,但你现在处在风口浪尖,行事一定要小心啊。万万不要当朝顶撞陛下,有事私下里说比较好。你们君臣之间有的不仅是君臣之义,还有兄弟之情,更有血脉亲情在,私下说更好。再怎么说,陛下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的。”
白宣:“小子记住了,阿翁放心。”
王翦想了想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最终他也没说出口。客厅内的气氛有些肃穆,恰在这时仆从来报。
“家主,陛下一家来了,家主快快迎接。”
众人连忙起身来到门外,只见嬴政的辒辌车就停在府门口。
“臣等拜见陛下、拜见梓桐、拜见太子、太子妃殿下。”
胡亥嗖的蹦到众人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还有我呢?”
众人:“拜见胡亥皇子。”
嬴政:“胡亥不得无礼。众卿免礼平身。王卿,朕不请自来没有打扰你吧?”
王翦:“陛下亲临乃是老臣荣光,岂敢言打扰,陛下请。”
嬴政:“哎呀大兄也在,方才朕还想去白家别院找你,幸亏紫烟说你肯定在这。哈哈,果然被朕抓住你了。”
白宣:“陛下,此处不是讲话之所,还请陛下入内奉茶。”
嬴政:“好好好,其实朕今天没什么事,就是想吃大兄家做的鱼了,所以就来了。哈哈哈哈。”
白宣:“臣以为不是陛下想吃,而是某个馋猫想吃了。”
紫烟:“爹爹~~~~”
嬴政伸手扶住白宣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白宣说对了,的确是紫烟想吃家里做的鱼了。本来紫烟和扶苏小两口准备偷偷溜回家中美美吃上一顿,没想到小两口的行踪早已经被明察秋毫的段玲珑掌握。于是乎,嬴政领着全家带着直奔王家别院而来。
既然皇帝来了那就先别说事了,随着一声传唤,美味佳肴流水般的送了上来。嬴政抓起筷子把一块肥鱼送进嘴里。
“嗯,还是那个味道。大兄、王卿、各位臣公,陪寡人共饮一杯。”
“敬陛下。”
白宣心说:“菜肴还是那个味道,只是不知别的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第467章 先修直道()
总的来说,嬴政不请自来的这场宴会氛围还是不错的。如今一统天下成为皇帝的嬴政算是志得意满,因此嬴政边吃边和众人谈笑风生,整个宴会的气氛被嬴政调节的很好。如此一来扶苏、胡亥、白宝、白庆等一帮同辈的小子顿时胆大起来,一个个端起酒杯频频向长辈敬酒。
嬴政:“大兄,震儿和阴嫚呢?”
白宣:“嗨,家父昨日差人送信,说是想阿震了,所以今天一早阿震就带着阴嫚去雍城了。”
嬴政:“伯父年近七十了吧?”
白宣:“是啊,差三年就整七十了。这些年臣南征北战、东挡西杀,也没时间回去看看他老人家。三年前,我那继母也去了,如今只剩家父一人。家中子弟告诉我家父耳朵聋了,眼也花了,好在身体还硬朗,就是总念叨我。媛儿亲自去接了一趟,家父很开心可就是不来咸阳,他是嫌咸阳太热闹了。唉,我就是个不孝的儿子。陛下,臣有时候真想辞去一切官职,回家侍奉老父。”
嬴政:“是朕让大兄不能尽孝,大秦离不开大兄。大兄,要不然朕亲自到雍城把伯父接来,伯父嫌城里热闹那就住在九嵕宫内如何?”
白宣:“陛下,您是宁愿折腾家父也不肯放我归乡吗?”
嬴政:“大兄,难道你不明白朕的意思吗?大兄,你还记得当年邯郸城外那个土坑吗?你还记得朕和你初次相见时的场景吗?”
白宣的眼泪唰的流了下来,这是他和嬴政之间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三个亲历者知道。不,应该说是四个。嬴政、白宣、赵姬和公孙乾。嬴政不会跟别人说,赵姬自然也不会,公孙乾现在是赵郡郡守,自然也不敢胡说什么,白宣就更不会说了。大秦众臣都知道白宣和嬴政情同手足,但究竟因为什么,究竟是不是这样亲昵众臣心中还都是有疑问的。如今嬴政突然提及此事,而白宣潸然泪下,在场的其他人立刻明白了。聪明人就是这样,不用把话说透就成才出个十之六七。
当嬴政也流着泪举起袖子亲自给白宣擦拭眼泪的时候,王翦、冯去疾、崔固、蒙恬的双眼发凉很显然他们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
白家、王家、冯家、崔家、蒙家这是一个天生的利益共同体,嬴政登基之后大家都因为白宣独揽大权而担忧。王翦更是屡次警告提醒白宣,他以为白宣真的是贪恋权势,以为白宣总拿陛下不允来搪塞他,熟料今天一见这场景,王翦相信白宣没说瞎话也没搪塞,嬴政真的是离不开白宣的。王翦之前的担忧消除了一大半,冯去疾、崔固、蒙恬的心彻底踏实了。什么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那是对别人,在白宣这都不好使。陛下真的是把白宣当做至亲的兄长看待,话又说回来,白宣也对得起子楚和嬴政以及赵姬三口子。
很显然,在嬴政心里他和白宣这一段患难之情是弥足珍贵、无可替代的。现在嬴政对白宣的态度就是,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就算你不要我也要给,但你就是不能离开我,你得陪着我一辈子。
这是一种依赖,自小养成的依赖,即便嬴政已经是天子之尊大秦皇帝,但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渴望做当初那个拉着白宣的手叫大兄的小政。
帝王注定是寂寞的,很少能得到最真的友谊亲情,帝王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威最尊贵的人,但同时他们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最可怜的人。在他们死的时候,很有可能一个亲人都不会陪伴在他们身边,也很有可能会死在自己的亲人手中。所以,类似白宣和嬴政只见得这段情谊就显得尤为珍贵。
白宣抬起手为嬴政擦去泪水,他颤声说到:“过去的事不要总是想着,得往前看。那时的事情不提了,不提了。”
白宣不让嬴政提是因为那场景实在太惨,如今嬴政贵为天子手下不缺大把的文臣武将、栋梁之才。当然也不缺鹰犬和打手,白宣的斜对面不就坐着一位吗,那家伙如今在黑冰台里面动手动脚,小动作不断,打的是什么心思白宣清楚得很。只不过,现在那厮还没有触及白宣的底线,还没有危及大秦和各家的利益,真到了那个时候白宣绝对不会手软,定要将赵高除之而后快。
白宣之所以不然嬴政细说,并不是顾忌赵高。说实话,白宣从来没把赵高放在眼里,因为赵高本就不是白宣的对手,白宣总是处在随时可以将赵高一击毙命的地步。白宣之所以不让嬴政说只是担心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借着这个由头对邯郸百姓不利,尽管灭赵的时候嬴政已经把那些仇人活埋了,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为了讨好嬴政那些人什么都能干出来。帝国初立,稳定最重要。出于这个考虑,白宣没让嬴政说下去,但即使不说,在场个人都明白了。
赵高心中万分紧张,他从小就跟着嬴政,不过他来到嬴政身边的时候,在白宣的努力之下,嬴政母子的日子已经有所起色了,所以对这段往事赵高也是不清楚的。如今一见嬴政和白宣这副样子,赵高的心里紧张的的要命,在那一刻他甚至有放弃算计白宣的打算。
嬴政擦干眼泪之后,亲手给白宣斟满了酒,他庄重的双手举杯说到:“大兄,当年你说的话如今都实现。只是,只是母亲没能等到这一天。大兄,小政敬您。”
白宣也不客气,他本就是个外冷内热讲义气的性子,此时真情流露哪里还顾得君臣有别的规矩,他举起酒杯和嬴政一碰,俩人一饮而尽。
嬴政:“大兄,先皇去的早,母后也追随先皇而去,如今朕身边唯有大兄和成蛟两位亲人。你们两个一个在外守卫边疆,一个在内替朕治理天下。你们两个一个都不能少,都得陪着朕,朕不驾崩,你们谁也别想撂挑子不干!”
嬴政这话让众人大为震惊,冯去疾、崔固、蒙恬自然知道白宣找嬴政自请卸掉职权的事情,开始他们仨还以为嬴政不允是出于礼节礼貌还顾及君臣之情。如今看来嬴政是真的离不开白宣,你看,这情急之下连驾崩的话都说出来了。
王翦也有些动情了,君主和臣子之间的关系能做到像嬴政和白宣这样的堪称前无古人了。王翦举杯说到:“陛下不可妄言,笔下春秋鼎盛正值壮年犹如红日中天一般,切不可言生死之事。臣,敬陛下。”
冯去疾等人也赶紧举杯说到:“臣等敬陛下。”
白宣握住嬴政的手说:“我比你大九岁,我死了陛下也会没事的,莫要胡说。呸呸呸。”
嬴政:“哦哦,我呃朕忘了忌讳。呸呸呸,来,我们一起喝。”
众人一起喝了一杯,赵高端着酒杯来到嬴政和白宣的案前。没办法,俩人的席案几乎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