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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宣:“不行,我还要用冒顿让成蛟看清楚两个人一件事呢。冒顿回匈奴是早晚的事情,我早就说过狼就是狼,不要以为对它好它就能变成一只狗。若是他的生母不是被屠狼士当着他的面杀死或许还有希望,但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心存侥幸。既然没有侥幸可言那就要最大程度的用好他。狼除了会吃羊之外,有时候他也是会吃狼的!”
黄皓一拍桌子说到:“说得好,你比谁都看得透。老夫就不喜欢听那帮文人在那唧唧歪歪的说什么教化,讲什么道义,老夫就知道见了狼就应该立刻弄死它,若是抓了活的至少也要拔掉它的爪子敲掉他的牙齿,用锁链栓的死死的,若敢呲牙瞪眼立刻剥了他的皮!这才是对付狼的最好方式!”
啪啪啪,白宣击掌赞同,几人举杯同饮之后白宣说到:“黄老,这些日子你还回书院。”
黄皓嘿嘿一笑说:“嘿嘿嘿,盯着那只小狼。”
“对,嘿嘿嘿嘿嘿。”
徐安:“二位,你们都是为大秦筹谋的高人,咱们能不能别把气氛弄得那么阴森猥琐啊。”
噗,白福一口酒喷出笑得前仰后合。
章台街上最近多了一个景观,就是每天中午的时候一匹雄壮高大浑身火炭红的骏马会悄悄从武安君府的后门出来,当它探头探脑的前后左右观察一番之后,马儿打个响鼻然后溜溜达达的走上熙熙攘攘的章台街。
街上得行人、官差、武侯以及周围的买卖家都知道这匹马,火云嘛,君侯的坐骑。每当火云一出现,一帮子已经解甲归田的老兵就指着火云神气活现的跟周围的人说:“看见没,这就是君侯的坐骑,大名火云。想当年,咱们君侯骑着火云奔袭万里杀到蒲坂城,一嗓子就震的燕国将士跪地投降。然后君侯单人独骑杀到河边,长剑一挥风云变色,直杀了七天七夜将七万赵军全砍了脑壳。然后君侯一抽火云,火云嗖的一声踩着黄河的水面就冲到对岸。追上渡河的赵军之后,君侯一剑就把庞暖的脑袋砍了。然后君侯又抽了火云一下,火云咴咴一叫冲过黄河直奔巨阳,到了巨阳进了楚王宫,君侯一嗓子就把楚王吓得跪地请降。随后君侯又抽了火云一下,火云嗖的一下冲进邯郸王宫里。那时候,赵王正和王后在榻上云雨,火云哐的一蹄子踹开宫门,然后君侯大吼一声:快让开!”
“那个,大叔大叔,您喝口水醒醒酒。都别看了,这位大叔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至于快让开那句是大叔的演绎啊,不是真的!”
这是一位官差说的,老兵说的兴起顺嘴胡沁了一下,所这官差必须引领舆论导向,君侯的声名是不容亵渎的。
众人一听心里有数,纷纷赞扬火云,还有那爱马的人主动拿来果子塞进火云嘴里。火云来者不拒,这可是咸阳最热闹繁华的地方也是大秦的最中心地带,安全完全没有问题。再说了火云身后自然会跟着马夫,而前面不远处就是静竹居,那掌柜的早就站在门口等着自家的马儿了。静竹居的后院才是火云想去的地方,因为那地方长满了竹子和奇花异草,有几样都是火云爱吃的。关键是那里很清静,不用担心听到家里那个小喇叭的喊声。哼!
火云溜溜达达来到静竹居门口,那掌柜的笑着摸摸火云的脑袋,又跟马夫打声招呼之后牵着火云进了后院。
此时静竹居对面一处茶楼的二层,在一扇打开的窗子后面,兰鄙俚看着火云低声说到:“原来是你呀,都长这么大了,好马呀。火云,这名字好。”
“大当户,冒顿屠耆来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还有一个秦人大概和屠耆一般大。”
兰鄙俚:“想必就是那位长安君了,快请。”
第236章 游戏开始了()
冒顿来见兰鄙俚根本就没打算背着人,因为他知道在咸阳不管他想什么办法,即便是装成一个小姑娘那也绝对逃不出白宣的眼睛。他的一举一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所以他干脆脚上成蛟一起去了茶楼。
冒顿一边走上楼梯一边在心中埋怨舅舅兰鄙俚,一帮匈奴人不去酒楼喝酒吃肉却来这个文人雅士居多的茶楼,这是怕秦人的探子找不到吗?如果改在静竹居的话,那效果岂不是比在茶楼更好。
冒顿心中的这一丝埋怨在他看到兰鄙俚的那一刻立刻烟消云散,兰鄙俚老了,皱纹已经爬满了眼角,头发也已经花白,原本明亮的眼睛现在充满忧郁,两道浓眉中间出现了一个川字,就好像总是在皱眉一样。
“阿舅。”
“冒顿。”
爷俩个没有过多的客套就紧紧抱在一起,兰鄙俚一边亲着冒顿的额头,一边不住地拍打着冒顿的肩膀后后背,他的脸上已经老泪横流。
“高了,也壮实了。快坐,快坐呀。”
冒顿:“阿舅,这位是我的好兄弟,他叫成蛟。”
兰鄙俚:“原来是长安君,快坐快坐。”
成蛟拱拱手说:“常听冒顿提起大当户,今日一见果然是位英雄。”
兰鄙俚摆着手说:“长安君过奖了,对了,我不知道这一家有什么菜肴,不如请长安君点吧?”
冒顿:“阿舅,这是茶楼,是喝茶会客之所。喝酒吃饭要去对面的静竹居。”
成蛟笑道:“大当户初次来咸阳,不知道也不为怪,没关系,刚才我已经派人告知静竹居的掌柜,酒席一会就送到。”
兰鄙俚拍着脑门说:“哎呀,老了老了。我只看这里清静干净,多年不见冒顿也想好好说说话。没想到却走错了地方,好叫长安君见笑了。这费用我来。”
成蛟摆摆手说:“您是冒顿舅父,又是第一次来咸阳,我是晚辈理应尽地主之谊,这一顿算我和冒顿为您接风。”
兰鄙俚:“秦人就是懂得礼数,冒顿,你这个朋友教的好哇!”
冒顿对成蛟说到:“这次算你的,明天我在静竹居请你。对了,叫上樊於期将军吧。”
成蛟:“行。”
正说着,茶楼掌柜和静竹居掌柜一同上楼,静竹居掌柜施礼之后说到:“拜见君上,见过王子见过大当户。酒席已经备好,是否布宴?”
成蛟点点头说:“布宴。”
“喏。”
兰鄙俚悄声对冒顿说:“这个成蛟好威风啊。”
冒顿:“他是秦王的弟弟,但不是一母所生。”
“哦。”
匈奴人的酒量是不小的,即便是不怎么能喝的匈奴人也比成蛟酒量大,没用多久成蛟就喝的东倒西歪最后不得不被侍卫背了回去。就这样,成蛟还趴在侍卫的背上喊:“大当户,我们接着喝。冒顿,是兄弟就一口喝干。嗝噗~~~~”
成蛟走后,兰鄙俚冲收下使个眼色,手下立刻走了出去把门关上并守在门边。
兰鄙俚低声问冒顿:“此人可用?”
冒顿:“还不敢肯定,但他手下有一个叫樊於期的可用,明天让你们见见。”
兰鄙俚:“明天不妥,我听说静竹居是白宣的产业。”
冒顿:“只要进了咸阳,白宣的眼线无处不在。这样,明天我回请成蛟,席间樊於期会到,您什么都不用说,我和樊於期约好时间地点,您和他单独见一面可好?”
兰鄙俚:“好。冒顿,舅舅要告诉你一件事。”
冒顿:“我阿爸又娶了一位阏氏,对吗?”
兰鄙俚:“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猜的,他是匈奴大单于,不可能不再娶阏氏。”
兰鄙俚:“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娶的是詹摩多的女儿呼兰,而且呼兰给他生了个儿子,如今已经五岁了,他很宠爱这个儿子。”
冒顿:“呵呵,我的处境就和秦王与成蛟何其相似,可惜的是我不是匈奴大单于,我的这个弟弟也不是长安君成蛟。阿舅,我这位受宠的弟弟叫什么?”
“他叫伊莫邪。”
冒顿:“好名字,竟然用天狼的名字命名,可见他是多么喜爱这个儿子。舅父,我是不是成不了大单于了。”
啪,兰鄙俚一巴掌抽在冒顿的脸上。
“你记住,你才是匈奴的太子,你的身上留着挛鞮氏和兰氏两个黄金家族的血液,你的血脉尊贵无比,那个伊莫邪就是个杂种,他呼延氏的血脉怎比得上我兰氏尊贵。你告诉舅舅,你是不是不想回匈奴去!”
冒顿擦去嘴角流出的血说到:“舅舅,我想知道你有多想盼着我回去,这一巴掌足够说明一切了。无论花费多大代价,无就算爬也要爬回匈奴去!”
兰鄙俚一把抱住冒顿,他哽咽着说到:“舅舅是被你阿爸还有詹摩多排挤,但是我兰氏的底蕴不是他一个呼延氏的首领能比拟的。舅舅一直在为你准备。告诉你,暗中拥戴你的至少不下上百部族,只需你回到匈奴,只需你振臂一呼,瞬间就可以拉起十万勇士!我们只需杀了詹摩多,杀了呼兰和伊莫邪,夺回你匈奴屠耆(太子)的位置架空你阿爸就好!”
冒顿把头顶在兰鄙俚胸前,他双手死死抱住兰鄙俚那已经不再强壮的腰说到:“他还是我的阿爸吗?我两命都不顾回到匈奴就是为了当一个屠耆?不舅舅,我不想当屠耆,哪怕是一个大权在握的屠耆我也不想当,我要当的是匈奴的,大单于。”
兰鄙俚死死抱住冒顿,双臂一下下的用力好像要把冒顿跌在自己身上一般。
“舅舅帮你,就算兰氏一族全死光了舅舅也要让你成为大单于,大单于!”
“舅舅,我难受,我想哭。”
“哭吧,除了酒就没人听得见。”
冒顿浑身颤抖着,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克制自己,他的嘴唇已经咬破但就是没有发出一点哭声。
兰鄙俚紧紧抱着冒顿,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轻轻摇晃着身体,他用低沉苍老的声音唱出了一首牧歌。
“加罕夏日干,嗨依也也赫依也也也,哎依也也依哟欧欧乌欧欧吼嘿依也也赫依哟~~~~~~~~
冬祥德尼牙,嗨依也也依哟欧欧乌欧欧吼,宰诶诶诶依阿哈哈~~~~
托马木海依耶,阿哈嗨依也也依哟,哎依也也赫依哟欧欧乌欧欧吼~~~~~~,
打斯日那修达,阿哈嗨依也也赫依哟欧欧吼欧欧欧乌欧欧吼喂~~~~~~”
这首歌的意思是:游荡的小红马啊,可听到呼唤你的声音。快回来吧,草原的花已经开了。
白府书房内,白泽把封着火漆的牛皮桶放在白宣的案头。
“验过否?”
“验过。”
“开封。”
白泽用火将火漆烤化打开了竹筒,里面厚厚一卷绢帛上写满了字,冒顿和兰鄙俚说过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历历在目,甚至在绢帛末尾处还有几幅笔法简练的图画。
白宣收好绢帛递给白泽。
“归档,绝密之期。”
“喏!”
白宣站起身来到窗前驻足远眺,秋日的咸阳城在阳光下就像是用金子打造的一般。
白宣:“果然是养不熟的,这些年藏得真好。若不是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人,定会被你蒙蔽。冒顿,游戏开始了,别让我失望!”
冒顿的住处,或者说是软禁之所就在九嵕书院的一处单独的院落里,这座院落看似很普通但实际上却是戒备森严只不过外人看不出来而已。
冒顿独自一人顺着小路前行,穿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