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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打开了另一个小袋子,里面那些青绿色的野菜果露了出来。
他用筷子夹起一个,放进嘴里。
“不错,小时候家里吃的清明果就是这个!”他笑着说。
看他吃得那么香,她一脸的满足感。
“你也吃啊!”他说,随手夹起了一个野菜果放进了她嘴里。
她那么自然地张开嘴接了过去,没有半点的犹豫。
这样的场景,似乎是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
吃着这么简单的晚餐,这么和谐融洽地坐在一起,就像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但他们似乎又永远无法逾越那道障碍,他们的世界,就只能在这套还算豪华的套间里,走出去,无论在哪里,他们都是最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看着她发愣,他问道:“怎么了?”
“看你吃得那么香,好吃吗?”她故意问道,刻意掩饰自己心里的臆想。
“好吃,好久没有吃到这么正宗的土特产了。”他说,“你在哪儿买的?为什么酒店里没有这些?”
“呵呵,我在路边的老阿姨那儿买的,大酒店里没有人会做这个的。”她笑道。
“是啊,像我这样每天山珍海味吃着的人,却很少吃到这么香甜的农家口味,你看,就凭这点,在余河县,我就不如老农们幸福啊!”黄忠华笑着感叹道。
“我的大祖宗,你都不幸福,咱余河的人民还能幸福么?”她俏皮地说道。
“这是两回事,我们的烦恼他们看不到,他们的幸福我们也很少感觉到。有时候啊,我们这样的人想抓住的东西太多,而一旦抓住了就舍不得放下。可你能拥有的毕竟是有限的,你放不下这儿,就必定要舍弃那儿。其实想一想啊,放弃,并不代表你软弱,它更是一种智慧,让你洞察人生万相,有足够放下的勇气。我们想要提升生命的质量,不在于你活了多久,抓住了多少,而是在于你把握了多少精彩的瞬间,同时放弃了多少不属于你的东西。”他感慨地说。
她看着他,觉得他今天怎么看上去那么深沉。往日那么霸气的一个人,今日似乎有些气馁。平日里,总感觉他就像一张张满了的帆,时刻都在航行的状态,时刻都鼓得满满的,每天都在乘风破浪。
今天这是怎么了?
“洗个澡,我给你按摩,放松一下,我看你是太累了!”她说。
为他调好洗澡水,等他吃完休息了一下,她照例侍候他洗澡。
男人一直闭着眼睛,任凭她在他身上按摩,或轻或重,缓缓的上下移动。
那微蹙的眉头,有些纠结的表情,写出了他心中的不快和郁闷。
好好泡了一阵,她让他去床上躺着,自己则快速洗完了,裹着浴巾出来接着为他按摩。她要让男人得到彻底的放松。
男人就那么趴着,背上结实的肌肉在她的按摩下慢慢泛红。
“舒服吗?”她轻轻问道。
却许久没有听到回答。
她低下头,看到男人已经酣睡。
轻微的鼾声响起,男人似乎要进入香甜的梦境。
她把浴巾从男人身上轻轻抽去,再把被子拉过来,准备盖在男人身上。
没想到男人一个翻身,脸朝上仰着,眼睛就那么盯着她看。
她微笑着,自然地钻入了他的怀里。
他捧着她的脸,开始吻她,徐徐探入她的口中,和她的舌纠缠在一起。
两年多了,她在他的眼里,似乎依旧和第一天一样,总是充满了新鲜感,总是让他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她是他的小魔女,永远充满了魔力,让他着魔,让他痴魔,让他化身为魔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采蜜行动()
娇小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就像一个婴儿般可爱,如果能够把她融进自己的躯体,他愿意就那么让她附着在自己身上,成为一个传说中的书生,永远和这个小魔女形影不离,灵肉合一
当满身的战栗在幸福中蔓延至每根神经时,她再次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小婴儿,就那么弱弱地拱在男人的心口,让男人似乎可以一口把她含在嘴里,化在心里
她以为冲锋陷阵后的男人又会沉沉睡去,却不想男人把她爱怜地搂在怀里,睁着眼睛,似乎依旧在想着心事。
“想什么呢?”她摸着他的脸问道。
“没什么。”他笑了笑。
“你说平安镇就有那么可怕吗?”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道。
“可怕?怎么会可怕呢?”她有些不懂,“就因为藕西村的事件吗?”
“现在居然没人敢去接这个摊子,你说怪不怪?”
“提拔人家也不去啊?”她有些不解。
“哎,人家宁愿在上面任副手,也不想去那儿当一把手,看来这个平安镇还真是不平安哪!”他有些叹气道。
“也不至于那么可怕吧!老百姓还是很讲道理的,只要你真是为他们着想,不要压榨、欺辱他们,没有什么工作是做不通的,我是这样想的。”她说。
“你是这样想的,可别人不这么想啊。”他说,“现在棘手的就是找不到这个当家人,平安镇的工作就无法开展,省市领导都还在这儿坐镇,真是让人着急!”
“要不我给你举荐个人,好吧?”她又开始调皮起来了。
“好啊,你说说看!”他转过头看着她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她诡秘地笑着说。
“你?”他睁大眼睛,惊愕不已,“你就算了吧,这个地方我可不敢让你去!”
“小瞧我了不是?再说,也让小魔女为你真正分忧解难一次呗,你看怎么样?”
“不行,这可是很严肃的事情。现在所有的人都眼睛盯着呢,你要是去了,没有任何经验,怎么开展工作?”
“没有经验就是最好的经验!人生的牌局中,发牌的是上帝,打牌的却是我们自己。真正有能力的人不是打好一手好牌,而是如何打好一手烂牌。平安镇如今在许多人眼里,就是那一手烂牌,谁也不想去接手,因为他们觉得几乎没有胜算的可能,这就是他们的经验。我正好没有经验,就看看自己的手气和运气,再凭着个人的能力,能不能把其他人眼里的这把烂牌打好。我很想去试试啊,就看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她眨着那双不大却很有智慧的眼睛说。
他侧过身子,用左手撑着脑袋,看着这个在自己怀里如婴儿般娇嫩的女人,她能有这样的能力和胆识,去打好这一手大家都不看好的烂牌吗?
他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似的,把她的成长史又重新放了一遍。
在余河县幼儿园,她折腾出了一个幼儿园的重建工程,把余河县幼儿园规划成了全省的明星幼儿园;
来到团委当副书纪的时候,她利用这个平台,倡议全县的青少年为那个患白血病的孩子捐款,筹到了十多万元的医疗费,虽然最后人还是走了,可是这份强大的支撑却是这个家庭当时唯一的希望;
今年,她又在余河县挖掘了一个全国优秀少年儿童桂智明,为全县的青少年树立了一个道德标杆,还吸引了中央电视台到余河来做专访。
这就是眼前这个小女人的能量,似乎她每到一处,都能折腾得风生水起,都能让这个地方发生巨大的变化,难道她真有魔力?
果真如此,这个没人去的烂摊子,让她试试又何妨?不能让平安镇有大的改变,对于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干部来说,似乎也无可厚非;要是她真能像以前一样,又来个大折腾,把平安镇的面貌彻底改变,那她就成了一颗熠熠生辉的政坛明星,可以为她将来的政志生涯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啊!
他在心里思量着:放这么一个初生小牛犊下去,成还是不成?敢还是不敢?
看着男人那一副沉思苦虑的样子,她笑道:“你要是相信我的能力,就让我去平安镇搏一搏,正好解了你的燃眉之急。我觉得我可以和那些村民好好沟通。因为,我是农村长大的,我的父母还在农村,我在农村小学教了三年的书,对他们我是再熟悉不过了。以我对这些乡民的了解,只要政府做的事情是合情合理,是符合他们利益的事,绝大部分老百姓是只持的,绝不会和政府对着干。因为,中国几千年的儒家思想,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样的思想主导下,老百姓对政府的权威还是尊敬的,再有就心里上的弱势,决定了绝大部分乡民是不想也不敢和政府对抗,他们总是认为胳膊拗不过大腿,和政府对着干,他们没有好处。藕西村的事情一定是累积已久的矛盾集中爆发,并不仅仅是这一届镇干部的事情,这里的干群关系早已经是完全对峙状态,只是这次镇干部态度的再次蛮横粗暴,加上老百姓对乡提留的年年加码忍无可忍,引燃了这个雷管。不过,一些乡镇干部从来不把老百姓和他们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工作作风,确实是巨大的隐患。其实,这就应了那句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把藕西事件的爆发看得这么清楚透彻,这是令黄忠华没有想到的。他认为她这么年轻,又没在乡镇干过,对这块应该基本是个盲区,没想到她的分析却很到位。藕西村的事件,确实是干群关系矛盾日久累积的一个结果,是唐仁彪和宋祖德们引燃了这根雷管,但是问题却不仅仅出现在他们身上。如果别的地方也还是这样继续粗暴下去,将会出现更多的藕西村事件。所以,转变干部作风,进行乡镇工作变革,似乎已经迫在眉睫。
“你真有这个胆量下去?”他问道。
“我愿意去试一试,这不正好也没人敢去,我这初生牛犊不怕虎,就当一回您的马前卒,为您分担一次忧愁,那也是小女子的荣幸不是?再说,万一我真能把平安镇这个坏事变成好事呢?那不是为你的脸上贴金了吗?”她亮晶晶的眼睛就那么调皮地看着他。
“真正去了,那可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啊,只能为我贴金,不许再毁摊子了。要是失败了我可就要把你流放到边疆去,再也不让你进城了!”他笑着说。
“好啊,那我就一辈子为老祖宗戍守边城,担此大任,死而无憾哪!”她咯咯咯地笑着。
“你这个小魔女,你舍得一辈子戍守边城,那我怎么办呐?我不得经常去边城省亲?舟车劳顿的,可别累垮了我这把老骨头!”他捏着她的鼻子说。
“哈哈哈留守边城还有这等待遇,那我更得留着了,不回来不回来啦!”她笑得更妖媚了。
“小魔女,你要真下去了,和谁搭档啊?”他突然问道,眼神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
莫不是真答应了?呵呵,那就索性一下到底,把搭档也定了吧!
“嗯,我看哪,如果党镇一把手两个人都是新派下去的,反而不利于工作的开展。我觉得镇长可以在平安镇内部提一个,这样调整一下,下面的人就有希望,也能调动大家的工作热情,你说对吧?”她笑着说。
嘿,这个小妮子,合着是早有预谋啊,连自己的搭档都选好了。黄忠华不得不再次好好拿正眼瞧她了,年纪轻轻,城府挺深啊!
“原来你早就想好了啊,搭档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