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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第三日,他们终于看到了希望——在沙海与天穹相接的地方,一缕缥缈的青烟从地平面处升起,好比一抹光亮将黑夜划破; 众人见之爆发出一阵欢呼。
然那青烟以肉眼瞧着仿佛就在前头不远处; 实则用脚走仍费了他们大半日的时间,走到目的地时太阳已下了山。
原来此处是一家驿站,就建在大漠与羌国国界相交处; 他们一行人刚好可在此处歇息一晚,明日一早便能踏入羌国国境了。
叶秋嬗拖着一身疲意; 打足了精神去跟驿站老板交涉,他们一行三百余人,来的路上死的死病的病,如今只余下二百多人了。
虽则只有二百人,但这小小的驿站仍是住不下的,只能让老板通融通融; 暂且收留着他们,只要碍过了今晚,明日便无需担忧衣食住行这等的闲事儿了。
奈何那老板是个异族人,他们语言不通,只好让逽依外使前来交涉,两人呢哝半天,逽依才神『色』一松转头向叶秋嬗道。
“邱使臣,驿站老板答应了,不过他说驿站里还有其他客人,要求我们除了住进店的几人,其他仆从都只能在外搭棚休息。”
叶秋嬗听后不由得蹙眉,心想:仆从都去外头搭棚睡,那驿站里的贵人不是便没人保护了吗?
他们并未向驿站老板吐『露』身份,就怕节外生枝,不然任他这小小驿站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驱赶和亲郡主的侍从。
既然已决定好隐瞒身份,她也不便以权施压,直接开口道:“逽依使臣,烦劳您问问老板,仆从扎营应扎在何处,还有驿站里可有充足的水源和食物,让他悉数取出分发给大家,至于酬金,我们自然给得丰厚。”
逽依一字不漏地翻译给老板听了,那异族人听到最后一句,鹰目发光,暗暗打量了叶秋嬗一眼。
这目光看得她有些不自在,但由于太过疲惫,未再多想便走开了。
作为皇上钦命的护嫁使臣在和亲队伍中可谓是位高权重的,不过只一点不好,那就是她自己分明已经疲惫不堪了,还要打足精神去安抚中了暑气的郡主。好在她运气好,去的时候白若虞还晕着,她只用安排了住处,探视了一眼便离开了。
随驿站小二上了二楼,一路听他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隐约听到了蛮语中的‘我们’、还有‘好’字和‘最’字,大致猜出他是在自夸什么。
之所以能听懂,还是她在京城时费心做了功课,不过蛮语语调太过复杂,短短几日她只学到了几个常用的词,再加上来时路上特地请逽依指导了一番,如今连蒙带猜倒能听懂一些日常的语句了,不过要她自个儿说是肯定达不到的……
进了屋子,小二兴许是见她衣着华贵,想讨点赏钱,迟迟不肯离开,叶秋嬗连口也懒得开,朝身后的禁卫使了个眼神,便将他轰了出去。
“今晚你们大概要在外头扎帐篷睡了,趁现在天还未黑尽,赶紧去忙活。我先睡一会儿,若无要事最好不要进来打搅。”她对几个禁卫道。
话音未落便躺到榻上去,不出所料,睡塌上也蒙了一层黄沙,不过虱子多了不痒,叶秋嬗丝毫不介意地合上了眼。
听到禁卫关门的声响,屋内安静片刻,她才出声道:“天甲天乙,你二人这一路上也是累了,轮替着休息休息,留一人看着便行,若是待会儿真有什么变故,叫醒我便是。”
如此吩咐了,她也就放心地睡去……
再次醒来时,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叶秋嬗坐起身,窗外已漆黑一片,屋内还残留着未燃完的烛火,摇曳扑闪,周遭静得可怕。
这时,一道黑影从窗户闪进来,却是不知何时出去的天乙,他朝叶秋嬗拱拱手,似乎有话要说,却被她率先抬手阻止了。
“谁在敲门?”她出声问道,却不是对天乙说的。
响应她的又是一阵敲门声,过了半响,见她仍是不开,才出了声。
“邱使臣,是我。你且开门,我有话同你说。”这声音却是那纨绔子弟白新柏。
他来做什么?叶秋嬗皱眉起身,天乙在她询问那一刻便已隐入黑暗中。
叶秋嬗不情不愿地去开了门,门外除了白新柏还站着那被她轰出去的店小二。
“邱使臣,驿站老板说店里空房只剩三间了,我妹妹住了一间,逽依外使和谢使臣同住一间,空余我一人没有住处了。“白新柏咧着嘴道,他自认为笑得风流倜傥,却不知看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令人作呕……
叶秋嬗颦眉,看向店小二求证,后者也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白新柏的确没有说假话,驿站里仅剩三个房间,郡主自然不可能同人合寝的,而他又自持身份不愿出去同手下挤在帐篷里,只能在三个使臣之间选择了。
以白新柏那『色』欲熏心的德『性』,自然毫不犹豫选择了叶秋嬗。
如今门一开,见她鬓发微『乱』,娴静若处子地站在烛光下,微弱的光线在她颊上镀了一层柔意,使得素日稳重严肃的表情也因疲惫平添了几分柔弱。精致的五官愈发显得妍丽柔媚起来,这一对比,连陪嫁的那些个舞姬的姿『色』都索然无味了。
白新柏早在来时路上便有了贼心,如今看着叶秋嬗的目光也不自觉『露』骨起来。
叶秋嬗哪会想到,这世上还有一群败类是男女通吃的,她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好似迫不及待要将自己扒光一般,恶心得想直接甩门将这败类轰出去。
可白新柏的白家子弟,她纵使再恼怒也不能撕破脸皮,按耐住心头的怒火,扯了一抹假笑婉拒道:“是这样么?那只能辛苦白使臣在帐篷里将就一夜了。我这就吩咐下人给你单独扎一个帐篷。”
白新柏立即摇头晃脑:“室外夜里如此寒凉,邱使臣难道就不能收留在下一晚么?”嘴上这么说着,贼眼不住往叶秋嬗身上瞟,见她腰肢盈盈不堪一握,甚至比好些女子的身形都要纤细。便情不自禁在脑中意/『淫』起来……
叶秋嬗是握紧了拳头才极力控制住自己没有将袖中毒针『射』穿白新柏的『淫』眼……她的定力真是被磨练得登峰造极了。
“白使臣,我不喜与人同寝,望您自重。”终是冷下脸来,抬手毫不犹豫合上门,将门栓子扣了上去,任白新柏在外头如何气急败坏大吼大叫,她也拒不打开。
天乙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叶秋嬗知道他定有急事要报,怕外头的人听出异样,只得伸手握住天乙的手腕,示意他在心里传达给她。
天乙没料到她会如此,指尖轻颤,结结巴巴地说着:【叶、叶大人,这驿站是个黑店,外头帐篷里的人全被他们掺了『药』的饭菜给『迷』晕了,如今只剩几个使臣和郡主还清醒着,大概是要谋财害命。】
叶秋嬗听完,倒算冷静,沉『吟』片刻便松开了他。走至门前,又将门打开来,外头的白新柏哪儿吃过这等闭门羹,正要破口大骂,见她开门,刚要出口的污言秽语又生生咽了下去。
“邱某思来想去,还是不忍让白使臣在外风餐『露』宿,今夜咱俩便一同住下。”
白新柏听此,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毫不客气地踏入房内,找一凳子就坐下来。
“烦劳小二哥给我们送些水和饭菜。”叶秋嬗怕他听不懂,一边说还一边比划动作。
那店小二褐『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乐呵呵地应下了。
没过多久,他便去而复返,手上还提了一篮子饭菜,一进门便见叶秋嬗二人在桌前坐的好好地,只不过一个气定神闲,一个脸『色』发白。
店小二不知其中内情,将篮子里的饭菜一一摆上桌,而后直直杵在房间里也不离开。这是他主子交代好的,得亲眼瞧着这些人吃下饭菜才可安心。
背对着店小二的叶秋嬗倒了一杯茶水,送到白新柏面前,笑得人畜无害:“白使臣,喝点水,连这三日赶路,莫要病了才是。”
白新柏瞪大了肿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心里想的是:这人方才才告诉了他这是家谋财害命黑店,怎么这会儿就变卦了,还劝他喝下掺了『迷』/『药』的茶水,这不是害他么?!
见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叶秋嬗心里舒畅了不是一星半点。
“白使臣不喝水么?”
“我、我还不渴,邱使臣不必管我,请自便……”白新柏脸『色』比他的名字还白。
叶秋嬗状似遗憾地收回了手,又给自己倒上一杯,低头凝视,杯中茶水清香扑鼻,并无异样。她却发出一声疑『惑』:“噫?小二哥,这茶里怎么有虫子?”
店小二正翘首以盼,听她如此说便心急地上前来查看,凑拢到桌前,还未来得及定睛去瞧,就觉颈间一痛,连一声惊呼都不曾发出便一命呜呼了……
叶秋嬗敏捷地接住店小二的尸身,不让他磕碰到桌上发出声响。而后又将其拖到桌下,用桌布遮挡住。手脚麻利地做完这些,抬头一看,却见白新柏正目瞪口呆地望着她,顿时生出恶意:早知便该将这混蛋也一起杀了,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兴许是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戾气吓到了白新柏,他肥胖的身子一个激灵,站起身来结结巴巴道:“邱、邱使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你那毒针还剩多少?可能将黑店其他歹徒也刺死?”
叶秋嬗轻哼一声,没搭理他。天甲天乙两人应该是去解决剩下的人了,他们只用在此处等候便是。
果然,没过多久外头便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由远及近,最后一声竟已近到离他们一墙之隔。
察觉到外间没了动静,叶秋嬗果断要开门出去,白新柏本要躲着的,但见唯一可靠的叶秋嬗都出去了,他也怕孤立无援,终究还是双腿打颤瑟瑟缩缩地跟了上去。
还未开门,他二人便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可以想见外头的场景是多么可怕。
叶秋嬗刚要出去,又想到万一天甲天乙还未收拾干净,让白新柏撞见就暴『露』身份了。正犹豫要不要开门,然那门却被外力陡然一踹,从门框上脱落下来……
外间犹如地狱罗刹般的场面随之撞入眼帘,而踹门的那人,端方如玉,纤尘不染,若不是那滴血的剑、赤红的眼瞳和那周身摄人心魄的杀气,几乎能让人误以为他只是路经此处,还能闲谈风月。
时隔两月有余,叶秋嬗从未设想过此生她还能与谢芝重逢,且还是这等情形下想见……她轻易察觉到谢芝脸庞消瘦了许多,眉宇间却更显风骨,纵使是满目戾气也如游走竹林一般叫人如沐春风。
他乡遇故知,偏这故知还曾被她蒙骗,叶秋嬗生不出半点激动之情,只一心纠结着该如何面对谢芝。
是装傻充愣绝不认错?还是涕泪横流痛心疾首?
诚然这两种态度她都装不出来,正纠结得脑袋疼,偏偏旁边那个蠢如猪的白新柏还不省事,肿泡眼瞪着眼前的血腥场面,蓦地尖叫起来:“邱、邱使臣,我晕血!”
而后两眼一翻,肥胖的身躯便就势倒在了叶秋嬗的身上……
叶秋嬗:“……”
谢芝:“……”
第73章()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