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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锁声响,方才悠悠醒转过来。
睁眼见到谢芝,不由得大喜道:“咦?谢大人来得这般早?”
“……”
谢芝无言,轻吐一口气,暗笑自己多虑。
“叶姑娘如今这『性』情,倒是淡定得可以。”他笑着揶揄,走至叶秋嬗石床前,见其一副仍有睡意的模样,发间还沾了几根稻草,伸手给她摘了去,动作自然,两人谁也没觉察到这非同一般的亲近。
“谢大人昨夜辛苦了?”叶秋嬗起身理了理衣裙,关切道:“昭和殿内可有查到线索?昏『迷』的宫女可醒来了?”
她连连发问,谢芝只是点头,“那宫女苏醒过来了,我来找你也正是为此。我先带你出去,回叶府换上男装,路上再与你细说。”
叶秋嬗忙颔首应是,两人从暗室出来,再从枢密省地道往叶府方向赶去。
赶路中途,叶秋嬗便从谢芝口中了解到案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昨夜那惨死的妍嫔乃是圣上还未即位时便纳了的侧妃,为圣上育有一个皇子一个公主。
那时身为太子的皇上还未册立正妃,照规矩,即位后理当立她为四妃之首,可还未半年,妍妃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庚太妃不敬且与长公主恶言相向,闹得人尽皆知。
如此失德之举实在有损天家颜面,皇上又是以仁治国、以孝为先的仁君,自然龙颜大怒,直接将妍妃降为妍嫔,自此打入冷宫,未再出现众人视线。
自打入冷宫后,妍嫔便患了疯癫之症,时常打骂虐待冷宫婢女内侍,成了人人都畏惧唾弃的疯子。
只有一人除外,这人便是她亲堂妹白皇后,两人同是白家嫡女。自小便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听闻即便是妍嫔入了冷宫,白皇后也经常凤驾亲临去探望她。
是以那日见殿内尸体是自己堂姐,才会心如刀绞昏死过去。
听到此处,叶秋嬗却有疑问,“妍嫔既在冷宫,怎么会莫名出现在昭和殿?”
谢芝答道:“这一点我也觉得古怪,命人去查探一番,昨夜负责看守冷宫的内侍与一宫女私会赏月,想来妍嫔和其婢女便是趁此逃出来的。”
“真是巧了,我陪公主去昭和殿取衣,她进去时明明没有异状,我在外头守了许久也没听到任何争执声。直到庚太妃身边的老嬷嬷进去才有所发觉。”
叶秋嬗也将自己所知的内情告知谢芝,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嗯,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老嬷嬷和妍嫔婢女知晓,我们不急,你先去将衣裳换了,再随我去盘问那两人。”
叶秋嬗道是,片刻之后他们便到了落亭苑假山下的暗道处,谢芝轻抬铁板往外张望,确定没人之后才将其打开,轻身翻了上去。
“叶姑娘,上来。”谢芝反身拉她,叶秋嬗也不拘泥,拉住他的手跳出暗道。
两人手心相触,这段时日来,因叶秋嬗这特殊能力,似乎都已习惯,坦坦『荡』『荡』倒是自然。
这令她不由地想起在石佛寺时,谢芝救她下房梁,还特意以袖掩手,那时他还不知她会读心,心里浮想联翩竟叫她听了去,生生受了一个巴掌,好不气恼。
没想到短短半载,两人竟成了生死之交的同僚,如今即便肌肤相触,谢芝却已心头寂静一片,全然无半点绮思。
命运的奇妙不禁令叶秋嬗觉得好笑。
与谢芝松开手,叶秋嬗转身往厢房走去。
她背过身,谢芝才抬眼看她,将手负在身后,手心仍存温腻之感,暗自握紧片刻又放开。
却说叶秋嬗走至自己闺居,整个院内竟空无一人。茉香还关在刑部她是知晓的,冯妈妈等人也不在却是奇怪了……
思索片刻,料想是她出了事,全府上下必然兴师动众,不定便是被她爹娘叫去了。如此却正好合了她意,叶秋嬗不疑有他,踏入房内。
走了几步忽而想起还有外男在,转身一瞧却见谢芝背对自己,正立在假山池塘处观鱼。
此人倒是君子做派,她放下心来,锁上门窗动作利索地开始换衣。
半响出来时,已是一身素白男装,干净利落。
缓步走至谢芝身旁唤道:“谢大人,我换好了。”
谢芝闻声转头,见她今日所覆面具乃是蛟丝所制,花汁描绘出眼部轮廓和几朵暗花,除此之外无多余装饰,倒衬出一丝神秘俊雅的美感。
谢芝唇角一勾,又背过身去。
“叶姑娘戴这新面具倒是合适。”
“是啊,”叶秋嬗将面具取了下来,想起那夜的神秘贺礼,虽已猜到是何人所赠,但还是生出揶揄之意,故作疑『惑』道:“这面具真是精致,也不知谁送的,竟不留下姓名,让我想好生答谢一番却找不着是谁。”
谢芝身形一顿,撒鱼食的手收了回来,一池子的锦鲤还张着口眼巴巴地等着他喂食。
他却恍若未见,沉声道:“天下还有谁人能不惜重金寻到蛟丝,且还有这工艺能将蛟丝织成严密的面具,叶姑娘如此聪颖难道想不出来?”
叶秋嬗听此颇为惊讶,“这竟是谢大人亲手所制?”
谢芝轻哼一声,并未作答。
凝着鱼池缄默无声,倏尔才听身后两声娇语轻笑。
“谢大人,我怎会不知晓是你送的贺礼?我叶秋嬗平生除家人之外,真正交好之人并无二三,也唯你不弃我愚钝,以心相交。不必细想,这面具和零嘴定然是你相赠了。”
叶秋嬗柔声道来,嘴上笑意不减,这一番话乃她真心所言,对谢芝也头一次生出知己之情。
人生得谢芝如此友人,实乃她之荣幸。
“谢大人所赠蜜饯很甜,可要尝尝?”
谢芝转头过来,看见的便是她笑靥如花的模样,手捧几颗橘『色』蜜饯,带着清香送到他眼前来。
“你们女子喜食之物,我却是不大喜爱的。”
谢芝看着她手里的,皱眉为难道。话音落了见叶秋嬗未有收手之势,无奈只得伸指捻了一颗最小的,塞入口中。
“怎样?”叶秋嬗期待询问。
“不好吃。”却听他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昨天驾校考试断更了。
第41章 妍嫔案(二)()
谢芝与叶秋嬗两人速回枢密省; 邢泰已接了命令,早早便将程大夫唤来。
他们到时; 妍嫔那婢女已经醒转,躺在枢密省厢房内; 时而发出一两声痛『吟』。
“谢大人,那婢女身上有数处刀伤,其中胸口和脸颊两处伤得最重; 依伤口深浅走向来看应是遭人用利刃划伤。除此外并无其他伤势; 不过那婢女似乎受了极大地惊吓,目前精神萎靡、神志不清。谢大人若要盘问案情恐怕还要等候些时日。”
程大夫细细道来,谢芝颔首说了一句体恤之言,而后想到什么; 附耳低声对他言语一番。程大夫略一思索后握拳道:“谢大人放心; 老朽『药』庐中还正好有此类『药』物。这便去给谢大人取来。”
“多谢程翁。”
谢芝谢后,程大夫提了『药』箱出门,正好撞见乔装改扮的叶秋嬗; 两人礼让一番,才各行各事。
“如何?那婢女说了什么?”她进门便问; 还以为方才谢芝已对春晓盘问了一番,然而却见他摇头。
“醒倒是醒了,但程大夫说那女子如今神志不清,恐怕问不出什么来。如今正卧在床上,还不知能否说话,我们只有试她一试。”
谢芝说着『摸』出一根金线来; 上次叶秋嬗那根沾了吉良才的血,早就扔了。是以今日才会又给她备根新的。
两人互递一个眼神,默然朝婢女那间厢房走去,门口由暗卫看守,还未进门便已听到屋内女子痛苦的呻/『吟』。
房门推开,一股沉闷的『药』味散出来,床上的婢女被开门声惊吓到,缩入被中抖如糠筛,嘴上念念叨叨听不大清楚,只偶尔冒出个别字眼,让人猜得出她是在求饶……
谢芝怕她又昏厥过去,疾步上前沉声道:“春晓,此处是枢密省,无人敢加害于你,不必怕的。”
他低沉悦耳的声音颇能安抚人心,果然那婢女听此稍稍清醒了些,『露』出半张包扎着伤『药』的脸,神『色』怯怯。
谢芝趁此走入室内,一边取出金线缠在她的手腕上,一边宽慰:“你身负重伤,刑部派了大夫来给你医治,切莫『乱』动。”
春晓本还挣扎了一番,却比不过谢芝手劲,一个眼神便将她威慑住,不敢动弹。
将金线牵至外厢,叶秋嬗拿起凝神听着,奇怪的是,春晓心头竟无半点杂念,寂静一片。探首望去,金线的确缠在她手上,正纳闷着,谢芝心细地瞧出她的疑『惑』,站起身来向那婢女试探道:“春晓,是谁人伤了你?你如实道出官府会替你做主。”
这一句话仿佛破了禁忌,春晓不顾伤口,伸手护住了头,好不容易稳定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大人……求您放过奴婢……奴婢怕妍嫔娘娘她又……”春晓哭着,却未道完。
同时,金线震颤,她心头的惊惶之情也随之传达过来。叶秋嬗屏息听了片刻,趁春晓陷入回忆,忙开口索引。
“春晓,是妍嫔娘娘伤了你?”
“娘娘她又发癔症了……娘娘想杀了我……”春晓忽的直起身来,泪眼婆娑,不过终于有了一丝清醒之兆。
叶秋嬗两人互换眼『色』又继续安抚盘问:“春晓,你别怕。妍嫔娘娘不在这,你是安全的,速将昨日之事前因后果道出来,圣上会对你网开一面。”
春晓只有半张脸是完好的,孤疑地看了看谢芝,见其一身官服气度不凡,才安下心来缓缓道出。
“妍嫔娘娘有癔症,每回发病便要打骂奴才……昨日娘娘又发病了,趁宫门无人看守还跑了出来……奴婢一路追,妍嫔娘娘躲进了昭和殿。那时昭和殿没人,娘娘掏出一把匕首便向奴婢刺来……”春晓惶惶抚上脸颊处的伤,仿佛又回到昨日险境,整个人瑟瑟发抖。
叶秋嬗手搭在金线上,一字不漏地听完。
而后对谢芝做了一个手势——食指指向心口处再搁在唇上。意为心口如一,说的不是假话。
“那后来呢?你可有看到其他人?”谢芝又问道。
春晓将手放了下来,“后来奴婢被娘娘刺中了胸口晕了过去……再次醒来便已到这里……”
“那你没看到长公主?”
“长公主?长公主为何会来昭和殿?”春晓连连摇头,“妍嫔娘娘与长公主最是相处不得的……”
“……”叶秋嬗默默收回手,与谢芝对望一眼,点点头,两人先后走出厢房。
走了几步远,才低声交流。“看来春晓是在公主来之前便晕过去了,若是她没说谎的话,那妍嫔在她失去意识之后应该还没遇害。”谢芝如此猜道。
“春晓没说谎。”叶秋嬗却十分笃定,复又看向谢芝面有疑『惑』,“但若是妍嫔在公主来时仍清醒着,那我至少能听到些许异动才对。可当时整个昭和殿寂静一片,分明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谢芝颔首答:“的确是,我也猜测可能在春晓晕过去之后,公主进殿之前,期间妍嫔还与一人发生了什么,致使她惨死,而后公主误打误撞成了替罪羊。”
这是将所有可能排除之后,猜度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