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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其实你还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刀哥在说孩子的时候,声音变得很轻柔,或许因为他并无子嗣,在内心早就把柴舒怡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了吧。
“谢谢你每一次都会在我危险的时候都来救我。”柴舒怡喃喃道,“可是你此时为什么却不来救我呢?我想我快要死了。”
“请小姐不要说这样的话。”刀哥面色沉重地说着,“你应该知道,为了你的安全,我们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为什么要这样?我隐性埋名不行吗?我化装成世界上最丑的丑八怪不行吗?”
“可是你的身上流淌的始终是柴家的血,这是跑不掉的。”刀哥此时当然是知道柴舒怡的心情,可他必须要保持清醒。
“可是你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吗?”柴舒怡不知为何突然竟会对刀哥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也顿时被吃了一惊。
可是刀哥的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对不起,小姐,我只知道任务。我的任务现在就是劝说你可以化好妆,走出这个房间。”
第五节()
“然后呢?”柴舒怡感到深深地悲哀,她真的不指望任何人会去来帮助自己了,可是自由和想念真的已把她逼迫得无法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了,她知道自己是错的,她也知道应该去听爹地的话,可是她如何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的内心?她的心早已是不在这里。
“然后我们去参加舞会。”刀哥的脸如果不是因为眼角的那个显眼的伤疤,天知道他是不是一个机器人,那样子,冰冷而无情。如果不是因为自小和刀哥生活在一起。柴舒怡也是如何都不敢接近这个在容貌上看起来就残酷的人,可他竟是爹地最贴心的帮手之一。
“你们都太无情了,你们都不是人!”柴舒怡不知该说什么了,“我不去,你绝对不会去的。”
“你真的一定要让你的爹地非常难过吗?”
“可是你们为什么却是让我这样,我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你们又知不知道?”柴舒怡的内心极度地翻滚着,此时她的内心深处已是几乎处于失去理智的状态,她也不想这样,她也想假装去做一个还算比较乖巧的女儿,可这些并不是说要做到就要做到的。
“每个人都不是自由的。”刀哥的嘴巴并不是很灵巧,但此时却是说了这么多话,也是自己所不能想得到的。
“可是你们能够做你们想做的事啊,可是我呢?我就像笼子里的鸟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羡慕你这只鸟吗?”刀哥说的是实话,可这样的实话在柴舒怡面前却是多么的可笑,她正是因为成了这样的一只鸟,才失去了珍贵的自由。
“你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人所过的生活,现在你的爹地在用他所能够的力量在保护你。”
“对,可是,如果没有他,有谁会认得我?我又会被谁去追杀?没有人认得我,我更不会有任何的麻烦,我只是一个单纯的我。”在说这些的时候,柴舒怡的头脑倒是冷静得很。
“你分析的很对。”刀哥不由苦笑一声,“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只可惜夫人当年没留下一个儿子,如果是个儿子的话,财富集团决不会面临今天这样的危机。”
“你说什么?”这句话简直就是直接戳了柴舒怡的心,自己的尊严放在哪里,只觉得自己的脸不住地滚烫着。
“我没有说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你的爹地生了你简直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刀哥说的依然是面无表情,可是柴舒怡的肺都要气炸了。
“你说什么?”柴舒怡几乎是要爆炸起来。
“你的声音叫得再大也没有用。”刀哥面无表情地讲着,“你看看你的爹地现在成了什么样?仇人相挟,老天不眷顾,就连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你,柴舒怡小姐,却只顾着自己的儿女思情,不管不顾老父的死活,你说,他是不是养了你还不如养一条狗?”
“你给我出去。”柴舒怡的神经已完全都给激怒了,确实,所有这一切都是没由得让所有人都感到一种痛心的剧痛。
只是刀哥如同一座山一样的立在那:“你说让我滚我就滚,我会滚,不过是在我完成任务之后。”
“哼!”柴舒怡唯有冷笑。
“你以为就只有你有多么强烈的感情?”刀哥竟也是一丝冷笑,不过笑生里夹杂的更多的则是一股讥蔑,“你所谓的感情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看到我开心,你们就痛苦了吧?”柴舒怡已没了力气。却拿眼前这个人没有丝毫的办法,想去推,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刀哥同样冷冷地站爱柴舒怡的面前:“真的,你实在让我失望了。”
“哈哈!”柴舒怡不知自己想干什么,“当我达不到你们的要求时,你们就失望了?哈哈,你们就失望了?”
“或许我们错了,但时间会证明这些错与对的。”刀哥面色依然没有任何解冻的迹象,可能在他的人生里,他的表情永远也就只是这一个。
“是的,你们会后悔的。”柴舒怡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究竟在下一步的时候会怎样。她是如此地热爱自己的生命,却是永远地不可能会去完整地拥有着自己的生命,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根本就不能够呼吸,每一步都是渺无希望的,至于未来,几乎是没有的,但是事实上,她确实已没有力气再做这样的抗争了。
第一次她想到死这个字,这是一个怎样力重千钧的字眼,所有一切会在一个字的面前而显得有可能的出现转机吗?或许这就是老天给他们柴家的一个惩罚,一个最终的结果,但此时,柴舒怡却是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好吧,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刀哥以为柴舒怡最终妥协了,临出去的时候还说道:“好吧,委屈你了,但你想一想你的爹地为了你做出的牺牲。”
牺牲?这简直是一个世界上最好笑的故事,明明是柴富自己一生热爱名利,现在中间出了差错,却完全归咎到自己头上来。可是现在自己就成了这么不幸的人。
这梳妆台上的镜子真的是很美,镜子里的那个人也很美丽,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不可以拥有这些美丽。或许在这个世界上,也唯有自己是可以在乎的,是可以在乎这些美丽的。
刀哥在外面很耐心地等候着,他希望自己能够在杀人之外能够为柴富做些什么,虽然这样看起来很是委屈了柴舒怡,但从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柴富在翻看着一个个文件,这些一个个不好消息让他看起来又是老了一点,难道真的是老了吗?因为这两天内稍微有点忙而忘记了染发,却不小心就让一两根白头发露了出来,难道真的是这样吗?他当然不想是这样,可事实上,确实正是这样的。
柴富希望还和以前一样精力充沛,他是永远不会被任何困难所击溃的,如果真的是有一点的话,那也只是暂时的,是很容易就复原的,可能人只有在这种面临崩溃的时候,才是真的想到这种从无望之中感受到的绝望吧?
是的,所有事情看来都是有因有果,有开始,有结束,但是所有未来却是一片的茫然,只是现在,柴富需要的是坚持,他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正在柴富充满信心准备打开下一个文件时,突然听到了仆人们震天的惊叫声。柴富手中的笔瞬间就掉落在了地上。飞一样的步子冲了出去。
“这是为什么?眼见着柴舒怡被家庭医生做着急救,柴富瞬时只觉泪眼朦胧,人一歪,就倒在了一边。
柴舒怡此时以为自己解脱了,她好像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做着最后的抗争了,她用那快漂亮的玻璃把自己手腕给割出了血,原来之前展风的心口总是会莫名的痛原来是因为这个样子。
柴富终于睁开眼,他被医生用毛巾缚了清醒过来:“舒怡怎么样?”这自然是他醒来唯一一个最想关心的问题。
“她醒了,老爷,放心吧,她伤口不深。”虽然柴舒怡并没有醒,可是刀哥只能这么说,否则,真正死的人就是柴富了。
柴富的看起来总算是稍微的轻松一点,闭上眼睛,抖着唇:“如果她醒了,就放她走吧。”
第六节()
柴舒怡终于醒来,刀哥松了口气。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柴舒怡的性格竟会倔犟到如此地步,为了她所谓的自由,竟会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作为一名职业杀手,他见过太多人为残喘一条命而可以做出任何龌龊下贱的事。只是,在他和柴舒怡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观里,他们当然是完全不一样且相互能够理解的。在刀哥这里,柴富一声令下,在这个世上不该留下的人,哪怕在世上有千万个活下的必须,在刀哥眼里,也只有最终一条路,而迄今为止,他还没留下任何有着幸运命运的人。当然,所有这一切,只是作为一个国际商业大财团所公开而又特有的秘密。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是清白正当、白手起家的呢?没有势力最终会灭亡,显然现在柴富手上的势力在不知不觉中被削减,只是,能够出现转圜的局势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毕竟,风雨几十年,他依然还是根深叶茂。
但昏迷多时的柴舒怡是无法理解现在柴家所面临的一切,在这个鱼肉强食,胜者为上的社会里,她从小到大就被柴富保护得很好,甚至有时天真地认为所有一切都是应有的,或者说,她有时候偶尔也会比较愚笨地认为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过着和她一样的日子,毕竟,在柴富认定范围内,有能力可以与柴舒怡结交的,也大都过着这样的日子,只是,柴舒怡有时真的就像尘世间不拘淤泥的荷莲,这种纯洁而高贵的品质曾经让柴富引以为傲,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天下无双,是世界上最完美无缺的女儿,但现在,在种种焦头烂额的局势面前,现在柴舒怡的性格显然有些让柴富勉为其难了,并不是他的疼爱会因为生意的不顺而少一些,只是由于柴富的性格使然,历来他都是有着一种说一不二,如君王亲政一样的恢弘气势,这种气势当然是不容任何人挑衅的,当然,除了柴舒怡,但现在情况是如此的不同,柴富的耐心也已是达到极致了。
“我居然还能醒过来?”柴舒怡冰冷一笑,眼神不知游离到何处,或许这一切已经不再重要,她的这条命怎么就这么给糊涂地赚了回来。
“请您爱惜身体。”刀哥想了半天才开口,竟不知怎么木讷地就说了这么句,是的,现在的一切都棘手,而仿佛现在没有一件事可以做好。
“看来我还得好好学习人体。”柴舒怡冰冷地抬起自己手腕,那瘦弱的胳膊上包扎着厚厚的纱布,现在究竟有没有疼的感觉呢?或许不会有,努力想找一点,却还是不会有,柴舒怡也不想再去想太多,手腕像死人一样的突然垂下:“你们让我生不如死。”
“可你毕竟活着。”刀哥激动地说着,他不明白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性格天真活泼的女孩究竟是怎么了?究竟是谁让她有了这么挖心剖肝的改变?就算是他又怎样?难道这个所谓的爱情就真的可以让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吗?这种感情刀哥当然不会懂,自在二十三年前,他的初恋情人因为一个有钱人而叛变了他后,他就再也没有涉足过这个领域,一个人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