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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炎珂再也吃不下去了,啪的一声砸了筷子,“呼啦”扯起看似要将沐辰彦祖宗十八代都刨根问底的女人,一张俏脸已然已经黑成了一片。“我陪小脖子出恭去。”
在座三个男人听到女子吐出的词句,都微微变了脸,只看那个被拉起的绝美女子似乎并不在意,临出门前还朝里喊了一句:“你等着我啊,等我回来咱们再继续”
话音未落,女子已经被炎珂拖出了包间。
沐辰彦松了一口气,端起陆安为他倒的上好的冻顶乌龙,轻抿了一口,眼角扫过一直沉默不语的轩辕爅撇向窗外。“阁下真是好本事,竟然能找到珂儿。”
一句话说的清清淡淡,屋里半响没有声音,他眼神始终望着窗外,却不知那一句话究竟是对谁而说。
屋外华灯初上,有小贩来回穿梭于繁华热闹的街道贩卖些小玩意儿,喧闹的声音远远透进窗子里,并不聒噪,却恰到好处的驱散了一丝寂静,几丝风吹进,吹散了初夏的炎热,带入一丝凉爽。
终于,轩辕爅放下酒杯,抬眸,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迎了上去。“在下并不知道炎珂与沐公子的关系。”
第173章 终于重逢07()
沐辰彦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一张皮质面具将他整张脸挡了大半,周身宛若修罗般冰冷的气势也只有在炎珂在场的时候掠去,幽深的眼眸里平静无澜,他想要看出黑衣少年眸底隐藏的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却丝毫没有。
他放下茶杯,淡淡道:“最好如此。”
没错,他认识他,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夜修罗,轩辕爅。
最初听到这个名字时,他十一岁,跟着尊师一道边学医术边游历四海,首次亲自治伤的那个武林中的长辈听说是被一个才九岁的孩子所伤,可那伤口着实让他费了好一番功夫,伤口不仅深,且烂肉里还有大量的细针,一个区区九岁的孩子,竟然凶残到了这种地步,那时候在他的心里,便深深印上了这个名字,轩辕爅。
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时,是时隔初次亲自过手医伤的第六个年头,听说他杀了自己的师傅与门派三十几个师兄弟,并断了亲叔叔一只手后逃叛了,至那之后,武林便发出了通缉令。而那时候,也正是他学成尊师全部医学离开师门返家的同一年。
而那之后的又一年,他的辰继堂频频传来同一个人的救命帖,署名皆是一个名字:轩辕爅。
本不想与这等江湖人人追杀之人扯上关系,他自让那些帖都石沉大海了,可没过多久,他便亲自寻上门来了。
依然记得那是个雨夜,沐家驻郊外的别院门口,轩辕爅一身黑衣在大雨里头一直站了三天三夜,他却始终没有出来见他一面。
沐辰彦医人自有自己的原则,且除了那些必要的报酬外,师尊曾告诫他,涉及感情不医,伤身毁己不医,恶人之疾不医。他知道,除却最后一条,前两条告诫都是他的师尊在保护他。这世上,有很多病若要根治必定是要花费巨大的心血,更有许多是会反嗤到施医者自己。倘若涉及到感情,必然有一天为感情所累。而这最后一条,恶人之疾不医是药医门的铁令,于他心里,欺师灭祖的不是恶人是什么?所以只怕当时,轩辕爅就是站三个月,他也是不会出来的。
“要我如何,你才肯救人?”三年来,他一直跟着他,看他为达官施医,为显贵舍药,天南地北,不分国籍不分男女不分老少,救了性命拿走他们所能承受的报酬,可却独独不肯为他救上一命。
万金放于他眼前,他摇头。
珍奇古玩拱手奉上,他不看。
为他杀人取命,他不应。
为他当牛做马,他不允。
到底要如何?要他如何?
沐辰彦轻蔑的扫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道:“恕我不能从命。”
陆安好奇的看了一眼黑衣男人,轩辕爅这个名字在江湖上甚是响亮,本人他见过的比少爷还要多很多次,回回他求见少爷时,少爷都是派他来打发的,只是不明白,这么一个欺师灭祖众叛亲离的人,还会有人能让他三年来一路跟着他们主仆俩人不惜放下自尊放下骄傲一味苦求?
听到沐辰彦的回答,轩辕爅垂首为自己又倒了杯酒,面上表情依旧,只是眼神中的暗涌如惊涛骇浪,这个回答他听过太多次,多的让他几乎快要绝望,却仍是止不住的期盼,反反复复。
“不过,倒是可以做个交易。”
第174章 终于重逢08()
“你打听的那么清楚干什么。”
后院里,炎珂一手撑着墙将莫夕颜固定在自己与墙的中间,恶狠狠的问道。
莫夕颜轻笑出声,双手抱胸,一只脚拐过另一只,以脚尖着地,模样及其痞性随意,与她一身淡紫色薄衫气质大为不能相称。“我总得问问清楚,免得以后你吃亏啊。”
“你放屁,我跟他才不是那种关系。”炎珂气急,小手冲着墙壁“啪啪”拍了两下,一双晶晶亮的眸子在初上的华灯下,闪着夺目的光彩。
莫夕颜闻言登时笑颜绽如春花,凑上前,面带狡黠的问了一句:“那是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要命,怎么能告诉她是主仆关系,那不得被她笑死。“就是一般的朋友啊。”
“哦朋友,那你们今天在屋里头干什么?”紫衣女子抚着下巴,不怀好意的斜睨着跟前面色绯红的女子。
“是我在揍他啊。”
“为什么要揍他?”
“当然是因为因为”因为他强吻她?呸,怎么可能这么直白的告诉她。“因为他惹到我了,你知道吧,他就是这种欠揍的人。”炎珂打着哈哈,立刻从刚才的恶声恶气转眼变的一副小女子模样,心里将各路神仙都求了一遍,保佑她千万别莫名其妙来那么多好奇心啊。
“哦”莫夕颜点点头,忽然又兴奋的眸子一闪,问道:“那他是怎么惹到你了,你非要”她伸手拉过炎珂的衣襟,比划了一个扯下来的动作。“这样揍他?”
炎珂抚着头,无力的蹲下身子,心里抑郁的快要哭出来了。什么神仙,根本就是骗人的以后沿路看到有寺有庙的,她一定去拆了
紫衣女子笑眯眯的半弯下腰,俯身看地上蹲着的尚在做垂死挣扎的女子,一双水眸忽又生出亮芒,淡淡笑道:“那个黑衣的少年看起来也不错啊,你都不知道,今儿他在你房门口看见那场“好戏”时,呃眼睛睁得,好像水牛那么大。”话未完,猛然,方才还犹如死鱼的女子忽然“噌”的站起身来,她往后侧了一侧,险些给撞到下巴。
“别净说我,那个,就那个,莫名出现的紫衣大帅哥是谁?瞧瞧,感情你们俩还穿着情侣装呢啊,你看他盯着你时一副哀怨的模样,八成是之前被你抛弃掉的男人吧?”炎珂原本旨在调侃,说到后来越发觉得自己的观点有那么一点的可能性在,不由一手握拳锤在另一只手掌上,恍然大悟道:“果然是这样。”
“”莫夕颜重新双手抱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却并不答话。
“还有,白衣服那个,那个一整天都耷拉着脸笑个不停的帅哥。你看他跟屁虫似的总跟在你后头,我看八成也是被你给诱拐了的”。女子双手一击相握于胸前,猛然点了点头。
“呵呵呵”
“哎,你别笑啊,告诉我是不是”
第175章 往事如尘01()
与此同时,连勋推开了眼前的房门,踏步走了进去。
屋内坐着一个白衣的男人,背对着他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仿若是知道他会来一般,那男人首先在桌上备好了两只酒杯,见他进来,身边的随从立刻上前斟了一杯酒。
“坐。”他低声道,冲身边的随从挥了挥手,斟好酒的白竞一身黑袍如夜,见主人下令立刻点头退下,并为二人关上了门。
连勋也不客气,随即坐下身来,随着他的动作,胸前滑落大片墨黑的长发,白衣男人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白皙的脸上此刻没有丝毫表情,他端起手边的酒盏,轻轻摇晃了几下送入嘴里,嫣红的唇畔缓缓出声:“你还记得上次三人一齐相会,已经过了多少年了吗?”
连勋皱了皱眉,看了看眼前的杯子,并没有伸手去拿。
“当年你也如今日这般,没有接下我的酒,沐辰彦,也没有。”
一丝风过,扫起一白一紫两名男子的衣袍,似乎也扫过了杯中溢满的佳酿,隐隐波光若现,明堂的灯火中,他恍若看见了十三年前那三个围坐在一坛酒边的幼童。
那年他们还太小,最年长的连勋也不过十岁,他接到七小皇子的密信,瞒着爹偷偷从墙头翻出去与他会面,到了那间他们从前一起找的秘密基地的酒窖时,两个孩童已经坐在那里等了,一问才知道,沐辰彦也是偷偷绕过家丁护卫跑出来的,其中有唇红齿白的孩童挂着满脸的泪渍,模样不过八九岁左右,他举起酒坛倒了满满三大碗酒,黑亮如葡萄的眼瞳处闪着与年龄极为不相符的仇恨,他首先拿起一碗酒,冲着另外两个孩童举起,声音如腊月寒冰一般平静冰冷的告诉他们,他的母妃死了,是被他的父王亲手处死的。
深宫门阀处,最不缺的就是死于非命,一朝得宠,万人之上,迟暮失宠,满盘皆输。阴谋,权势,争宠,各种生存的手段早早在那些妙龄少女的心中扎根,发芽,崛起,汇成了后宫这座庄严且腐臭的黄金之牢。
沐王府的小世子听闻,惊的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因为怕脏还拎起的袖子,双手撑地,探过身子凑近那个在光束下,浑身肌肤白的几近透明的孩童,眼神里满是疑问。
“连勋,沐辰彦,我千空彻发誓,我一定要杀了那个老贼替我母妃报仇,替我外公舅舅报仇,你们,可愿意助我?”
“你们?不帮我吗?”
“不是朋友吗?”
孩童冰冷的声音一点一滴从记忆深处慢慢渗出,好似腊月的冰水将他从头至脚浇了个遍。
他抬起头望向那个白衣男人,淡淡一笑。“我们三个人已经十三年没有一齐相聚了,何不将他也唤来一同饮酒?”
千空彻摇头,笑道:“他若是想来,早就来了。”
“他是怕你还怪他。”连勋举杯,望向门处,仿若是要透过这道门望到走廊深处的雅间内。
千空彻洒然一笑,微微眯着眼问道:“那你呢?你可怕我会怪你?”
紫衣男子一顿,手中的酒竟洒出了几滴。沉默了半响,他将手中杯子递到唇边,仰头喝下。
这么些年来,朝中之人只知道昔日的少年首相,后来的连将军与百慕国最受荣宠的景衍殿下素来不和,朝堂上两方拥戴者互相弹劾,政权上互不相让,私下里一同饮酒品茶时碰上了也免不了冷嘲热讽一番,闹的厉害时两人手下在街市碰到了也会大打出手,却不知,在孩童时期,他们也曾是最要好的朋友。
第176章 往事如尘02()
酒杯刚见底,又被满上,连勋看着华灯下闪着金光的液体,满嘴的苦涩。
当年那一幕清晰的仿若是几分钟前才发生一般。
三位从小要好的朋友围坐成一圈,两个小人儿呆愣的看着其中那个天生贵族气质的孩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含着泪说要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稍大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