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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英说:“老高,我连个家常饭都做不好,你别要我了,咱们离婚吧!”
高大山说:“你说啥话呢?我高大山三十多了,好不容易革命成功,娶个媳『妇』,被窝还没暖热呢。”
秋英说:“离了婚你和林军医结婚吧。人家一定比我会做饭!”
高大山说:“秋英,你说啥呢!头一条,你不会做饭,这是你的责任吗?是万恶的旧社会害了你!你一个长年逃荒要饭的女孩子,家也没有一个,能学会做啥饭!还有,我既然和你结了婚,就不会再去想林军医,你把我看成啥人了?……再说人家林晚同志这会儿也结婚了,我和她现在是同志和战友关系,对,只能是这种关系!……”
秋英慢慢回头,脸上现出笑容说:“你说林军医她……她嫁人了?”
高大山说:“可不是嫁人了嘛!”
秋英说:“嫁给谁了?”
高大山说:“哎,你还挺关心人家的!我还奇怪了,你一直提防人家,人家结婚了你不就没有心病了?干吗还要问这么清楚?”
秋英被说到了心里,不觉一阵脸红,上去就拉扯住了高大山不放。
“你说啥呢,人家就是想知道呗!”
高大山说:“以后心思多用在家务活儿上,别老惦记着别人结不结婚!好了,我告诉你,林军医嫁给了师医院的王军医!”
秋英果真就满脸放光起来,她一把搂住高大山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
弄得高大山竟愣愣地看了她半天,像是不认识一样。
秋英却满脸的幸福,她说:“看啥看,不认识我了?”
高大山说:“嗯,是有点认不清了。今天,就这一会儿,比哪天都漂亮!”
秋英一把推开他,说:“去你的!”她突然向里屋走去,回头说:“哥,你等等!”转身,她端出了一坛酒来。
“来,看看,媳『妇』对你好不好。知道你喜欢喝酒,就给你准备了一坛!”
高大山却忽然发现了坛上的红绸带。
那是林晚送给他的酒。
他说:“我想起来了!我说这坛酒哪去了,原来是你给藏起来了!”
秋英说:“对,就是我藏起来了!我还差点给你扔窗户外头去呢!我就是不想让你喝!”
高大山说:“那你咋不扔呢?你能干出来,这我都看出来了,你能干出好多事呢……可你今儿干吗又把它拿出来了?”
秋英得胜地说:“我今儿高兴!我今天想让你喝!好了,晚上回来喝吧!”
秋英于是把那坛酒又藏了起来。
然而,在秋英的心里,她最放不下的还是林晚,悄悄地,她背着高大山,就找林军医林晚来了。这天,林晚和王大安正好在屋里,开门的正是林晚,她一见就愣住了。倒是秋英装得十分地大方。
她说:“林军医,你还认得我?”
林晚说:“认得认得。你是高大山同志的爱人秋英同志,进来吧!”
秋英手里提着一个点心匣子,她把它递给林晚,说:“头一次上门,也没啥拿的。”
林晚有点不好意思,她说:“秋英同志,你看你,来就来了,这多不好意思。”
秋英硬将点心匣子塞到林晚手里。“拿着拿着,一定得收下。俗话说得好,瓜子不大是人仁心,拿着拿着。”说着就走进了林晚的家里,一边打量着林晚的家,一边说:“早就听我们老高说你和王军医结婚了,我就说呀要来看看你们,可就是没有空儿,你知道的,老高他一心都在工作上,家里大事小情他都不管,只靠我一个,这不就拖到今天……”
林晚说:“谢谢,谢谢。”一边给秋英请坐。
秋英刚坐下又马上站了起来。
她说:“哎哟我说,还是你们有文化的人,布置个新房也这么漂亮,哎我说,我咋没见王军医呢?”
林晚一直站着,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就全明白了。
林晚说:“哦,他在,你等等。”
林晚说着走进了里屋。王大安说:“谁来了?”林晚悄声地说:“183团三营高大山营长的爱人。”王大安也吃了一惊,他说:“她就是原先说的高大山的妹子?”林晚悄声地说:“小声点,可不就是她!”王大安暗暗就笑了,他说:“她来干啥?她应当把你视为情敌呀!”林晚说:“你少胡说!我知道她来干啥。她是想来亲眼看看我和你是不是真结婚了!她是到咱家查铺来了!”王大安说:“我明白了!好,咱叫她看看。不就是演一出二人转给她看嘛,这我王大安还不会?一准叫她在咱家坐不住。”
王大安胳膊将林晚一拥,要往外走去。林晚却脸红了,她说:“你放手,当着外人,你这是干啥!”王大安说:“你别动,听我的,没错!”
王大安把红着脸的林晚搂出了里屋。秋英一看,话没说,自己就红起了脸来。
晚上,高大山刚一进家,就发现秋英一人坐在饭桌前,面前放着酒坛和酒杯,满面春『色』。他走过去闻了闻,吃惊地问道:“英子,你喝酒了?”秋英说:“喝了。”高大山看了看酒坛里的酒。
“你还喝了不少?”
“喝了不少。”
高大山说:“你你你……你咋能『乱』喝酒呢?你没事儿吧?要不我先扶你上炕躺一会儿去!真是的,一个女人,『乱』喝啥,不是糟蹋好东西吗,你当你是高大山呢!”
秋英不动,她不让他扶。
她说:“今儿我就是想喝酒……每天看着你喝,我就想尝尝酒是啥味儿……开头味儿是不好,多喝两杯味儿挺好的,越喝就越香,我就多喝了……”
高大山这才看清事情到了哪一步了。他说:“秋英,你喝醉了!”
秋英笑说:“哈哈!哈哈!我喝醉了?我没喝醉!我还从没喝醉过呢!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是知道了,非生气不行!哈哈,可你就是生气,我也高兴!今儿我想喝酒,就是因为我心里高兴!哈哈,今儿我才觉得我秋英是真的嫁给你高大山了!再没人跟我抢男人了!”
高大山不由严肃起来,说:“英子,你要告诉我啥事儿?”
秋英顺势倒在了高大山的怀里。她说:“今儿我去看林军医了。哈哈,人家的新房比咱家漂亮!人家王军医挺好的人,两口子那个亲热劲儿,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说说我的脸就发烧。林军医嫁给王军医,那是嫁着了!王军医会疼女人,比你强!”
高大山由吃惊而渐渐平静,说:“英子,你真去林军医家了?”
秋英猛然从他怀中挣脱,坐回到凳子上,发酒疯说:“当然去了。你不高兴了是吧?你不高兴我也要去,我就是想去看看,她林军医和王军医过得咋样,她要是跟人家过得不好,就是心里还有你,可这会儿人家过得挺好,这就是说,人家心里没有你高大山了!不管你高兴不高兴,反正今儿我高兴!”
高大山并不高兴,默视着她。
秋英摇晃着站了起来,满满地斟了两杯,给高大山举了起来。
她说:“老高,高大山,来,陪我喝酒!”
高大山说:“我不喝!”
秋英说:“高大山,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喝不喝?”
高大山对她默视良久,禁不住大笑了起来。
秋英说:“高大山,你干吗要笑?你笑啥?”
高大山仍在笑,他接过秋英给的酒杯,说:“好,我陪你喝!干杯!”
说完一饮而尽。
秋英说:“不行,你还没说你刚才为啥冲我那么笑。快说!”
高大山又笑起来了,可他逗着她,他说:“我不说!”
秋英却『逼』上来:“你不说不行!”
高大山说:“我笑我自己!我笑我一点儿也不懂你们老娘们儿的心!可是今儿我知道了!英子,你今儿成了我高大山的老师了!”说着又斟了一杯酒,说:“来,老师,为你今天高兴,为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干杯!”
“干杯!”
2、我要跟你离婚!()
日子就这样过下来了。
高家和陈家,转眼也变了模样,篱笆圈了起来,小鸡也在到处『乱』跑。
秋英正在房前的菜地里干活,干得汗淋淋的。桔梗走过来,在篱笆墙站住了。
她说:“妹子,别干了,歇会儿,你又不是他们老高家的长工!”
秋英说:“我不累,把这块地挖完!”
桔梗说:“打算种上点啥?”
秋英说:“你种啥我就种啥!”
桔梗说:“都这时候了,种别的晚了,种点萝卜吧!”
秋英说:“行,就种萝卜!”
桔梗说:“妹子,瞅空我还想养一群鸭子,半年就下蛋,把鸭蛋腌起来,冬天给陈刚下酒!”
秋英这时停了下来,说:“大姐,那我也喂!”
桔梗说:“咱们女人哪,要是想跟他们男人好好过日子,浑身的劲儿使都使不完!”
秋英说:“可不是,得好好过日子!老高常说,革命都胜利了,媳『妇』都娶到家了,再不把自个儿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咱都对不起『毛』『主席』!”桔梗哈哈地笑着走开了。
而在他们男人的心里,他们一个是盼望着打仗,一个就盼望他们的媳『妇』快点给他们生儿子。
有一天,俩人打靶结束走在回家的路上,陈刚忍不住就悄悄地问道:
“老高,结婚好几个月了,秋英怎么没一点动静?”
高大山说:“啥动静?”
陈刚说:“装啥糊涂!”
看陈刚的那副脸『色』,高大山忽然就明白了。
他说:“你先说,桔梗有动静了?”
陈刚不想说,可有点忍不住,最后说:“有了!俩月了!”说着,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嘴里也轻轻地哼起了小曲儿。
高大山心里有点暗暗的钦佩。
他说:“陈刚,靶场上枪法你不行,炕上枪法可够准的,咋就俩月了,不是有人帮忙吧!”
陈刚说:“去!说正经的,你们秋英怎么啦?”
高大山当然不会让着陈刚,随口就吹起了牛来,他说:“当然有了!我就是不屑告诉你罢了!”
说完嘴里也哼起了二人转,乐滋滋地往前走着。
陈刚却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说:“高大山,你说假话了!哈哈,别人看不出,我还看不出?”他赶了几步上来,对高大山低声问道:“哎,我说你是不是不行啊,要不早点到医院看看。有病就得治,啊!”
高大山脸上挂不住,立马就停了下来。
“你咋知道我不行?咱走着瞧,谁行谁不行,还不一定呢!”
一进屋,高大山就把秋英给喊住了。
秋英说:“咋啦?”
高大山没说,只走到秋英的跟前,蹲下来,往她的肚子里听着什么。
秋英说:“干啥呢你!”
高大山说:“我听听里头的动静。哎,有动静吗?”
秋英脸一红,说:“啥动静啊!”
高大山没有听到什么,心里有点着急起来。
他说:“我说你咋就不急哩。告诉你吧,人家桔梗肚里可是有动静了!”
秋英一时脸红得不知跟高大山说些什么才是。
桔梗的肚子,真的是越来越明显了,她端着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