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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阎君亲自悬上去的!
飞快的甩开身上的华艳长衫,摘下头上金光闪闪的宝器,赤着脚坐在书桌前,略一犹豫,颦紧自己的眉头,翻开了魂卷:春归,清白人家的女儿,人间名秀蓉,家居偏僻山间,世代佃户,其属千户侯诸葛裕辖区,为家中长女,身下尚有弟一人,妹三人,生活十分贫寒……这便是幽池里的女子,我颤着心房,走进了那个人间名为秀蓉的女子的世界!
第6章 饶恕()
春暖人间,佃户家的活计也多了起来,总也忙不完一般,秀蓉伺候完弟妹们的午饭,收拾了一家老小的衣物来家附近的小河边清洗,春生跟了去。
“秀蓉,待秋过收拾了庄家,我便迎你进门。”
秀蓉停下了手上搓洗衣物的动作,微微侧了头,轻声的问道:“秋后,我才过二八,这么小……”
春生从河边的石板上利落的跳了下来,三两步来到秀蓉身边,面色潮红的回话:“秀蓉,不小了,邻村的许多闺女,在你的年岁都要养娃娃了,看着你越来越标致了,我怕……”
秀蓉脸一红,垂下头去,小声的回了句:“春生哥最会取笑我了。”
春生见秀蓉小女儿的娇态衬着河面上泛起的波光,但觉夜长梦多,轻轻的靠前,还没触摸到秀蓉那一头乌黑的亮发时,便被她的话吓了回去,“春生哥,你干什么呢?”
春生缩回自己的手,搔了搔略有凌乱的发,尴尬的笑着:“没——没什么!”
清澈的溪水流淌过秀蓉葱白的手臂,春生见了越发觉得心中堵得紧,他自己也不明白近来是怎么了,见了秀蓉愈加端庄的容颜,连睡觉都不安稳了,这个时代,女子的美貌,对于贫穷一点的夫家来说,就是一种罪过,秀蓉不及豆蔻,十里八乡的富家子弟便常常借故登门,好在秀蓉的年岁尚轻,不见对哪家公子有特别的好感,春生倒也渐渐宽了自己的心。秀蓉待春生始终保持着青梅竹马的亲近,倒也让春生渐渐生出了几分骄傲的沾沾自喜来,可是今年过了春,秀蓉及笄整整一年了,还不见陆家老爹有嫁了女儿的打算,春生的烦躁也一天高于一天了!
“秀蓉,看你累得满头的汗,先起来歇息一会,家里不急的,陆婶子不是在么,晚一点回去没关系的!”
秀蓉抬起了头,对春生嫣然一笑,继续着手上的活计,春生见秀蓉这般的坚持,皱紧了自己的眉头,老半天才舒展开,左右看了看,没有过路的人,猛咽了口口水,抖着手试探性的伸出手去拉秀蓉的肩膀,秀蓉不解的回头,“春生哥,你今天很奇怪呢!”
春生见秀蓉半张着的小嘴,和微微颦紧的眉头,每一个表情,都牵扯着自己愈加悸动的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秀蓉的疑问,红了自己的面皮,直接上前,抓紧了秀蓉的手臂,微一用力,便把秀蓉带往了自己的怀中,随即凑上了自己的嘴巴……
秀蓉左右闪躲着,声音仓惶无错,“春生哥,你怎么了,不要这样,我害怕,求求你放开我。”
春生没有听从秀蓉的请求,还是紧紧的逼近秀蓉一张一合、娇艳欲滴的小嘴,“秀蓉,你就依了我吧,反正早晚都要进我张家的门,是我张家的人,从了我这一次就好。”
“这于理不合的,春生哥,求你别这样!”
不理会秀蓉的哀求,春生如走火入魔,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只要秀蓉真真正正的成了自己的人,以后那些有钱有势的富家公子就不会再来打秀蓉的主意了!
“大胆狂徒,这青天白日的,居然在此调戏良家女子,不想要自己的狗命了!”
春生身子一震,迅速的松开了对秀蓉的钳制,抖着声音询问着眼前的来人,“你是谁,管得了我们的闲事!”
秀蓉迅速的理了理被春生抓乱的衣襟,抬起头,望向了刚刚解救下自己的人,然后微微一愣,迅速红了脸。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骑着高大油亮的黑马,身着紫色圆领窄袖紧身衫,黑色底裤,同色系足靴。
背对着午后刺眼的阳光,秀蓉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知道,他炯炯的目光一定在盯着她的脸看。男子身后跟了两个与其年龄相仿的随从,其中那个身形稍矮的听了春生的话,翻身下马,提了把明晃晃的刀就奔了春生过来,语气暴躁的说道:“你个刁民,敢顶撞我家侯爷,看来是不想要你这蠢笨的狗头了!”
秀蓉听了那随从的话,惊慌的站到了春生身前,伸了双臂挡住随从,对着静坐在马上看着自己的男人说道:“小女子和自家夫婿玩闹,惊扰了各位大人,还望饶恕了小女子和夫婿的不知之罪!”
秀蓉知道,要想让春生的无心顶撞得了谅解,只有跟依然端坐在马背上的那个男人告了饶才成!
那男人听了秀蓉的话,眉头微微一皱,声音冷寒的问道:“既是夫妻,缘何你未束发,又是何故在此做这等有伤风化的事情?”
秀蓉多与富家公子接触,说话倒也不会过于低微,稳了稳心神,抬起头,对着男子朗声说道:“小女子再有不多的时日就进夫家的门,所以还未束发。这附近平日无人经过,刚刚小女子与夫家说道了趣事,自然生了打闹的兴致,未曾想几位大人恰巧路经此处,给大人带来了麻烦,小女子携夫家给大人赔个不是,请大人饶过我夫妻二人这一次。”
那个拿刀的随从见自己的主子与眼前的姑娘交谈,悄悄的退了去,春生见那随从离开,才出来拉住秀蓉的衣袖,小声的询问,“秀蓉,你认得这个男人?”
未待秀蓉回话,那拿刀的随从便在秀蓉和春生还没看清之时,身形一闪,就把那刀架上了春生的脖子,“你个刁民,没见我家侯爷和那姑娘说话,哪里容得下你来插嘴!”
春生见了那刀,脸色一白,带着微微的哭腔看向秀蓉,“救我啊!”
秀蓉也有微微的慌乱,屈膝便给马上的男子跪下了,“大人绕过小女子的夫家吧,我们都是山野粗民,说话不经脑子,求您大人大量!”
“起来吧,程斯收了你的刀,只是山野里的小民,你吓到姑娘了!”
程斯应了声‘是’,迅速收刀,起身回走回自己的马边。
男子静静看了秀蓉一会,代马离去,空气里回荡着一句让秀蓉不解,春生心慌的话,“尚未过门,不能以有夫之妇自居的!”
第7章 下聘()
自那日在河边与春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未过三日,张家父母便托了西村的王媒婆带了些许首饰和细帛等物兴高采烈的登了陆家的门,原本就定下的亲事,也就没那么许多啰嗦,张家允诺等陆家嫁了秀蓉过门,还将附送两亩良田为聘礼,陆家的老爹也是欢喜的应允了,一并请期定下了良月初六为迎娶之日。
送走了王媒婆之后,陆母便坐在了门前以石头垒成的石椅上,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等着秀蓉自外面进了门,见到的就是这样发着呆的母亲,忙放下了手上才去山间采摘的野菜,来到陆母跟前,蹲下身子,皱着眉头看着她,紧张的问道:“娘,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惹得你如此模样?”
陆母见是秀蓉,扯了扯嘴角,伸手拂去了女儿额头上的发,柔声说道:“才几日光景,在娘心中,你还是那个吃着奶的样子,可是,一眨眼,却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娘只是有些不适应罢了。”
秀蓉绽开了笑颜,脸上也现了红润,“娘,你也像春生哥一样喜欢拿女儿开起玩笑来了,爹不久前才说过的,家里的事情多,等弟弟和妹妹大些的时候,再说女儿的事,这才几日光景,娘就吵着说女儿大了,难道是厌烦与我了?”
陆母听着秀蓉的话,泪就落下了,“傻丫头,在娘心中,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可是,女儿大了,终究都是要出门的,这也是好事,想春生那孩子是真的喜欢你,每日都担心会有人跟他抢走了你,没事的时候,总来家里绕在你身边,那孩子胆子小,要是没发生什么大的转变,怕他也不会这么着急的想定下日子,还允诺了以两亩田地为聘!”
秀蓉一愣,喃喃的重复着陆母的话:“以两亩田地为聘,张家怎会如此大方,还有,听娘的意思,爹是同意了我与春生哥的婚事?”
“本来你爹的意思就是多留你在家两年,帮着照看你的弟弟和妹妹,那样家里也能轻松些,可春生也是下了决心定要迎娶你了,才会出这么重的聘,两亩田地啊,你爹没有不同意的道理才是,况且,这也是早定下的婚事,日子选在良月初六,过了良月初六,你就是张家的人了,娘刚刚发呆,只是有点舍不得你!”
说完那泪水便扑闪扑闪的落下,秀蓉跟在一边也忍不住的落泪,心有一瞬间的空落,忍不住想起那个午后,想起了春生让自己感觉惶恐的行为,和那个给自己解了围,骑在高头大马上,背对着阳光的男人……
“都哭些什么,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别触了霉头!”
土墙外传来陆父严厉的呵斥,陆父是个五十出头的典型庄稼汉子,三十多岁的时候,才仗着自己曾经学过些简单的把式拳脚和精壮的身子,从土匪手中救下了落魄的官家小姐,带回家三天,私下拜了堂,才算娶了妻,那个小姐就是秀蓉的娘,总唯唯诺诺的,对秀蓉的爹一生言听计从,就像曾经亏欠了他一般!
今日,陆父真的是高兴的,送走了王媒婆之后,拿了张家送来的首饰,去山下的小城换回了些吃的东西,命秀蓉下厨,自己拉着秀蓉十三岁的弟弟坐在桌椅前等着吃饭,一边并排站着秀蓉剩下的弟妹,都是和陆母一般模样,怯生生的看着陆父,秀蓉一直都不明白,陆父为何那么疼爱自己的弟弟,还有妹妹们虽没像对弟弟那么的喜欢,倒也算好,只是对秀蓉,陆父总是没什么好的脸色的,就算秀蓉做了再多的活计,陆父也是一般无二的阴沉脸色!
弟妹们都吵着说今日的饭菜比年关的时候还要丰盛,可是等秀蓉收拾妥帖上桌的时候,几乎没剩下什么了,陆母喂好了秀蓉的弟弟妹妹们,同秀蓉一起吃,见陆父抱着秀蓉最小的弟弟出了门,陆母把压在自己碗下面的菜递到了秀蓉碗里,“快些吃吧,省得让你爹见了,又要训斥了!”
秀蓉顺下自己的眉眼,把那菜又拨回到陆母的饭碗里,柔着声音说道:“娘刚刚只顾着喂弟妹们吃饭,想也没吃到什么东西才是,娘最近的身子愈加单薄了,该多吃些补补身子的,等过几日家里的农活忙完了,我想再去东村的张婶子家揽些织锦的活,换回些零钱,也好买些吃的给娘补补!”
陆母听了秀蓉的话,眼圈又见了红,拿了一边褪了色,但却洗的十分干净的娟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多好的孩子,可都是娘没用,让你平白跟着我吃了这么多的苦,等这阵子忙过了,你也不用去东村张婶家揽活了,娘虽没什么银两,但是买些绢丝的钱还是能拿得出的,你自己去集市上买喜欢的绢丝,回来织几匹好的料子,权当是娘和爹给你的嫁妆了!”
“娘,秀蓉不想嫁!”
“傻孩子,说什么疯话呢,姑娘大了,都是要嫁人的,何况,你和春生不是彼此都喜欢对方么,礼都过了,哪里还有退还的道理?还是,你和春生之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