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溪晚向来爱喝绿茶,带着一点叶子的青涩茶香,入口微苦,慢慢回甘,至于红茶,发酵过多,反而失去了茶叶那点特有的风味。
“嗯,这么晚了喝绿茶对身体不好,影响睡眠。”
“我知道了,小幸,你也快去睡觉吧,不累么?”
“等一会儿就去睡,晚晚,我有话要对你说。”
徐溪晚好像并不吃惊,放下茶盏,“你说吧,我听着。”
林幸之前已经想了很久,可这会儿又觉得自己忘得差不多了,花了几分钟组织语言,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晚晚,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对不起,我不该不考虑后果就发脾气,说了那么多伤害你的话,还赌气一个人自己跑出去了,我以前总觉得我自己长大了,你说的对,其实我一点都不成熟。”
“小幸……”
“不过,再往前的那些话,我是不会道歉的,我就是喜欢你,爱你,想和你在一起,你现在拒绝我也没关系,我可以等,也会长成能让你信任的人。我没有错,我也相信晚晚是喜欢我的,说我自作多情也好,自以为是也好,晚晚,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对你那么了解,你否认也没用。”
徐溪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是她们之间唯一敏感的话题,徐溪晚以为林幸能回来,就代表她以后不会再提起了,谁知道林幸的想法一点也没变。
“晚晚,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地去美国念书,我会向你证明,我对你的感情不是青春期萌动,也不是多年来的依赖,即使见识了外面更广阔的世界,我也只爱着你一个人。”
徐溪晚说:“小幸,我不希望你钻牛角尖,不要因为跟我赌气,就把外面所有你有好感的人全屏蔽了。”
“爱情这种东西是屏蔽不了的,如果连几年的分开都撑不下去,又算什么爱情,晚晚,我只希望,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你能试着接受我,而不是一味地逃脱。”
徐溪晚自嘲一般,嘴边扯开一个笑,“万一你走的这几年,我和别人相爱了呢?”
“你不会的。”林幸说的笃定而自信,“晚晚,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你,你觉得我太小,不懂爱情,我尊重你,可我也知道,你不会爱别人。”
林幸说:“这辈子除了我,你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我知道的。”
这么信心十足,徐溪晚都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了。看来林幸离开的这几个月,不止一味任性,她的确想了很多,连说话做事的风格都和从前有了不同。
“晚晚,等我从美国回来,你能接受我的爱么?”林幸问。
林幸在等徐溪晚一个肯定的答复,徐溪晚却沉默着不说话。
林幸点点头,“我懂了。”不失望是假的,可更多的还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坦然,“我不会放弃的,晚晚。”
林幸走了很久,徐溪晚才按住怦怦乱跳的心脏。
差一点徐溪晚就禁不住诱惑,说出一个“好”字,到了嘴边,还是生生咽了回去。
徐亦晴说的对,她是个懦弱的人,连面对自己感情的勇气都没有,可她和林幸之间牵扯了太多,不仅是林幸的不成熟,还有徐溪晚自己的罪恶感,好像她答应了林幸,她对林幸十多年的抚养就有了别的意味,对林幸的母亲也无法交代。
徐溪晚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在这一点上,她远没有林幸勇敢。
话已说开,林幸对徐溪晚的态度逐渐转变为尊重和敬爱,之前那些不规矩的动作全部没有了,反而在工作和生活上对徐溪晚多加关心。督促徐溪晚天凉加衣、不要熬夜,除非必要不许她抽烟喝酒,还提醒厨房给徐溪晚炖些补品补身子。
回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些事,林幸自己也觉得真是幼稚得不得了,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然想出用“色|诱”的办法让徐溪晚和她在一起,晚晚这样的人,“诱”是没有用的,事实也证明,的确没有用。再说她们俩之间的距离还差着这么远,即使一时有用,也不会长久。
林幸要的是长长久久的感情,何必在乎一时的等待。
过年时徐亦晴又不知道跑哪儿疯去了,徐溪晚和林幸两个人过年,吃了年饭,一起看春晚,新面孔越来越多,一场晚会下来,从主持人到演员就没几个脸熟的,林幸小时候很喜欢一个演小品的大爷,说话带东北口音,那大爷一开口林幸就能乐,她从没去过东北,也能听出来现在的好些小品,那一口东北腔太刻意了,仿佛明明白白告诉观众,我就是要让你笑,你们快给我笑。
即使这样,林幸和徐溪晚还是坚持把春晚给看完了,这是她们一年一度的传统。
主持人零点倒计时的时候,林幸跟着他们也轻声倒数,数到零秒,林幸转过头来,对徐溪晚说了声新年快乐。
“转眼又是一年。”徐溪晚感慨。
“明年这个时候,我恐怕就不能陪你一起过年了。”林幸有些伤感。
“人生本来就这样,没有谁能永远陪在一个人身边。”
“等我五年。”林幸说,“五年之后,我会让你知道,我可以陪着你,直到永远。”
徐溪晚说:“夜深了,快去睡吧。”她说完后,自己先转身上楼。
之后的事就很顺利了,林幸对公司的事得心应手,学业上也没有耽误,她甚至已经开始能给徐溪晚一些工作上的建议,一旦认准了目标,她开始飞速成长起来。
半年的修养,林幸在泰国晒黑了的皮肤又变得白嫩起来,脸蛋好像能掐出水来,她还是那副娇俏可爱的少女模样,目光却一天比一天沉着,连徐亦晴都说:“你真是越来越像我姐了。”
林幸微笑,“像他有什么不好呢?”
当然不好,徐亦晴安安发牢骚,一个徐溪晚就够难应付了,真变成两个,自己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这牢骚没发多久,八月份的时候,林幸过完自己的十九岁生日,就已经要动身去美国了,上飞机那天,徐溪晚送她过去的,林幸在登机口前站了很久,看着徐溪晚,迟迟不舍得走。
徐溪晚说:“快走吧。再慢腾腾的飞机就该起飞了。”
林幸无言地注视着徐溪晚,眼里的波澜荡在徐溪晚的心上。
终于,林幸还是没忍住,冲出来狠狠地抱了徐溪晚一下,贴着她的耳根子说:“等我回来。”
早已知道徐溪晚不会回答,林幸也没想着要等一个答案,她说完这句话,当即放开徐溪晚,头也不回地从登机口进去,只给徐溪晚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徐溪晚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等她的背影终于消失不见,才动了动嘴唇。
徐溪晚说:“好。”
……
“哇,你这地方不错啊!嗯,这下行了,以后我过来玩总算有据点了。”徐亦晴在林幸的房子里参观了一圈,非常满意。
转眼间林幸到美国已经一个多月,脱离徐溪晚的掌握范围,完全陌生的城市,道路和建筑都没有熟悉的风景,街上全是陌生的异域脸孔,林幸刚下飞机的那一刻,其实心里很慌张。
徐溪晚安排了美国分公司那边的人来接她,送她到早已准备好的公寓里去,公寓离学校有一段距离,优点是安全性好,阳台很大,从阳台能直接看到附近的公园,环境挺不错,如果离学校更近一点,那就完美了。
经过一个月的适应,林幸基本已经接受了新的生活环境,徐亦晴吵着要过来玩,让林幸去接她,参观了林幸的住所,羡慕不已,“小幸,干脆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算了,你不知道,从你走了以后,我姐也不怎么回家了,成天就知道工作工作,那么大个宅子就我一个人,我好可怜的。”
“我是来求学的,又不是来度假的。”林幸很了解徐亦晴的性格,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在一个地方不能待上超过一个月,不然就浑身难受,她这些年世界各地到处跑,把全世界的角落都走遍了,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会安定下来。
“劳逸结合嘛,你就知道学习、工作,那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样,没有争论的必要,林幸只是笑了笑,也不反驳,直接把话题岔开了,“对了,你说晚晚只知道工作?那她这段时间好么?身体不会顶不住吧?”
“你就知道关心你的晚晚。”徐亦晴气哼哼地皱了皱鼻子,“放心吧,有助理和管家看着,还有薛曲双盯着她,她没事的,我姐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知道爱惜自己。倒是你一个人独自在外,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老师上课能不能跟上?”
林幸说:“还好。”在私塾的后两年就已经是美国大学模式的全英文教学,林幸英文水平不错,听课、写paper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她在学习上没什么压力,就是……
就是想徐溪晚想得厉害。
从来没有这么思念,以前,就算几个月见不着一面,也知道徐溪晚就在身边,不会走远,可现在,才一个月不见,因为意识到两人之间远隔千山万水,思念便怎么也止不住。
徐亦晴果然待不住,在林幸这里住了不到三天就嚷嚷着要走了,林幸没有留她,送她上飞机。
林幸的大学生活很忙,不只是学习,还有各种社交活动,她努力适应没有徐溪晚的生活,把自己融入其他同学的活动中去,既然徐溪晚想让自己接触外面的世界,那么自己就去接触,参加社团、参加辩论赛、玩儿乐器,甚至还练起了拳击。
那么细瘦的手臂,手指像葱白似的水嫩,戴着拳击手套一下一下打在沙袋上,刚开始总是软绵绵的,沙袋动都不带动一下,和林幸同来的美国同学毫不客气地笑话她,“Lim,你可真是个nerd。”
另一个美国男孩反驳,“胡说,哪有这么漂亮的nerd。”
林幸不是班上唯一一个亚裔,也不是班上年纪最小的学生,甚至个头在一群美国学生中间也不算矮,可她的五官实在太精巧,大眼睛、樱桃口,和一众学生比起来显得稚气未脱,课业又完成得很好,刚开学时,很多人认为她也是书呆子大军的一员,虽然她有着让人不能忽视的漂亮。
林幸听到nerd这个词从他们嘴里蹦出来,停下练习,牙齿咬开手套摘了下来,挑衅地冲着他们笑,“小心点,再过几个月,看书呆子怎么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她穿着无袖的白色背心,由于刚经过高强度锻炼,汗水顺着林幸纤细的脖子滑过锁骨,滚进衣领里,她咬开拳击手套冲着那群刚认识不久的新同学笑,牙齿雪白,那群人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漂亮又稚嫩的脸庞因为汗水而带上野性,如同罂|粟花一般危险的致|命|诱惑。
“我可不承认这样的人是书呆子。”被惊愕的其中一个人愣愣地低语。
中秋节的时候,林幸和徐溪晚进行了一次视频通话,这还是她来美国后第一次跟徐溪晚视频。
两个月没见,当徐溪晚的脸从屏幕中出现时,天知道林幸有多克制才没有当场哭出来。
林幸比徐溪晚两个月前看到的似乎更不一样了,徐溪晚说不清楚是哪里不一样,明明五官没有任何变化,气质却大为不同,眼神中锋芒显露,那是在徐溪晚身边从来也不曾出现过的美丽。
“过得好么?”徐